凌顥初。
懷裡抱着的,應該就是他們兩個的寶寶了吧?
薄心涼感覺有些疼,是刀口在疼,她肯定是剖腹產了。
她整體就是在暈倒的過程中度過的,恐怕沒人會暈着順產。
掀開被子想要下牀,薄心涼雙腿還沒來得及沾地,一個小小的人影忽然就竄了過來,硬生生擋住了薄心涼的動作。
“伯赫?你什麼時候過來的?”薄心涼儘可能的壓低聲音,她害怕驚擾到正在睡覺的那對父女。
“昨天晚上就到了,只是媽咪一直在昏迷而已。”凌伯赫把薄心涼重新扶到牀上,然後倒了一杯熱水給她。
“媽咪,纔剛剛清醒過來,還是不要亂動的好,要是想看小妹妹的話,等到爹地醒過來之後,就可以看到了。”
從薄心涼被送到醫院開始,凌顥初就沒有合過眼,直到孩子生出來之後,醫生確定的告訴他,薄心涼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他才抽出身來。
“其實爹地才睡了十分鐘而已,媽咪就在這個時候醒過來了。”凌伯赫踢掉鞋子,坐在了病牀上,“媽咪,你覺得疼不疼?”
“還好,剛醒來的時候是有些不舒服,現在有伯赫在我的身邊了,我就不會覺得疼了。”薄心涼笑着揉了揉凌伯赫的頭髮,“對了,你見過小妹妹了沒有?她長得好不好看?你喜歡她嗎?”
“額……應該是挺好看的吧,只不過是我欣賞不了而已。”凌顥初給出的答案很是委婉。
剛剛出生的孩子,皺巴巴的像只小猴子,能好看到哪裡去?凌伯赫自己就是一個小孩,又怎麼可能欣賞的了?
“長大了之後就漂亮了,你小時候肯定也是一樣的醜。”薄心涼點了點凌伯赫的鼻子。
“嘿嘿,應該吧。”凌伯赫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髮。
他纔不會跟媽咪說,在小妹妹剛剛出生的時候,他滿心歡喜的去迎接這個新生命,結果卻看見了一個醜巴巴的小猴子,當時就有一種全世界都欺騙了他的感覺。
爲此,他還特地跑到新生兒的病房去看了一下,發現所有的小孩子長得都差不多,醜的是大衆的寶貝,而不是他妹妹一個,這才送了一口氣。
母子倆正在低聲說話間,就處於淺眠狀態的凌顥初忽然就清醒過來了,懷裡的寶寶也跟着睜開了眼睛,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動靜,實在是有些驚天動地,凌顥初當時就變得手忙腳亂,病牀上的薄心涼更是直接就坐不住了,差點就直接跳下來,還好凌伯赫在她身邊攔着。
將孩子抱到薄心涼的面前,凌顥初小心翼翼的把孩子遞了過去,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剛剛還哭鬧不停的小寶貝,在一瞬間就收斂了所有的聲音,漆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轉着,看着薄心涼,笑了。
“她笑了,她笑了!”
薄心涼就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驚喜新大陸一樣驚奇,高興的都要合不攏嘴了,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放。
她從來沒有抱過新生兒,不知道怎樣的姿勢才能讓小孩子更加舒服。
“妹妹還是很可愛的。”凌伯赫開口了。
雖然寶寶在他的審美觀裡,依舊是長的有些難看,可是這絲毫不妨礙凌伯赫發自內心的喜歡她。
這就是血緣的聯繫,血濃於水的親人,見一眼就足夠。
就像即使當初錯過了凌伯赫那麼多年,薄心涼還是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把他當自己的孩子來疼愛了。
笑了一會,小寶寶忽然就又開始嚎啕大哭,一個勁兒的往薄心涼的胸口那裡鑽,聲音聽着叫人可憐。
“她怎麼這麼色啊?”凌伯赫驚悚的問
“笨,妹妹那是餓了。”凌顥初在凌伯赫的額頭上敲了一下。
母乳這種待遇,凌伯赫是從來沒有享受過的,現在看到小妹妹,一出生就享受到了,他從來沒有擁有過的東西,當時就嘟起了嘴巴,很傲嬌地把臉撇在了一邊。
同樣把臉撇在一邊的,還有凌顥初。
那畫面太美了,他受不住這種刺激。
突然之間病房裡就安靜了下來,薄心涼臉紅到了耳根,只能把身子稍稍側轉過去,儘可能的專心致志,只顧着給小寶寶餵奶。
餓了就醒,醒了就吃,吃飽了就睡覺,這就是今天小寶貝兒的活動流程。
看着孩子安靜的睡顏,薄心涼覺得心裡都是暖的。
可是剛一回頭,薄心涼就感覺脊背一陣涼,整個人都驚悚了!
“你在這裡盯着我看幹什麼?你是要嚇死你媽媽我嗎?”薄心涼敲了敲凌伯赫的腦袋。
“我也想喝。”凌伯赫眼巴巴的看着薄心涼的胸口。
“別鬧,你都多大了?早就過了喝母乳的年紀,怎麼還能和妹妹一起搶東西吃?”
聞言,凌伯赫有些委屈了。
“可是在我能夠喝母乳的年紀裡,我也沒有喝過啊!”
他連媽媽都不在身邊陪着,哪有母乳可以喝?
而且凌伯赫小的時候挑嘴挑的厲害,奶媽什麼的,根本看都不看,奶粉也是挑着喝,就算餓的都要哭了,也絕不會妥協,他能活到這麼大,簡直是讓人操碎了心。
現在看到薄心涼給小寶寶餵奶了,凌伯赫感覺心裡不平衡了。
寶寶不開心了,寶寶要鬧小脾氣了,就算剛剛生出來的小妹妹是小寶,那他也是大寶,小寶都有的東西,大寶怎麼能沒有呢?
“比起想要喝母乳,你現在有空加重要的事情做。”凌顥初拉着凌伯赫的衣領,將他提到了一邊,“去看着小妹妹,你倆好好培養培養感情。”
凌伯赫:“……”
雖然心生憤懣,可是凌伯赫還是乖乖的離開了,目不轉睛的看着小妹妹,臉上綻放出一個笑容。
看到凌伯赫終於被其他的事物吸引了注意力,薄心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雖然凌伯赫看上去楚楚可憐的,可是她絕對不會給一個五六歲的孩子餵奶,那感覺,太驚悚了。
伸手將薄心涼揉在了懷裡,凌顥初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又吻。
“我怎麼會喜歡上你這樣一個女人?簡直就像過山車一樣,三魂七魄都要嚇出來!”
“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我對你發誓。”薄心涼乖乖的伸出三根手指來。
“對我發誓幹什麼?不應該是對天發誓嗎?”凌顥初好氣又好笑的將薄心涼的手握在掌心裡。
“你就是我的天啊。”薄心涼回答的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