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問題,你就不用管了。”子皓翹起了腿,支着頭,“非洲那邊情況怎麼樣?我聽說你派了幾個殺手去殺那邊的大佬?”
子皓當時聽到澤冥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愣了半天,隨即爆發出一陣狂笑,不愧是奕,做事不留餘地,用的是最快的方法。那些大佬子皓也不太喜歡,不過大家相安無事他也懶得去挑起事端,畢竟出了事有那些人擋在前面還是不錯的。
但是奕不同,奕對他們來說是空降部隊,橫空插了一腳來分羹,那些大佬們自然不願意,子皓也沒有爲奕護航,那些大佬們便處處卡住奕的貨,讓他舉步維艱。所以,奕用了最簡單的方法,直接殺了那幾個大佬,只要有小亂,便是給了他機會。
很顯然,子皓看出了他的意圖,所以對於那幾個人被暗殺裝作毫不知情地繼續做着其他交易,非洲那邊的接頭人也是聰明人,立刻明白了子皓的立場,沉默地爲奕開了路。
“恩,那幾個人太麻煩。”奕皺眉,那幾件事情他做得極爲隱秘,佈置成了黑吃黑的暗殺,沒想到還是讓子皓知道了。
想來也是,這個領域是子皓的地盤,有什麼風吹草動能躲得過他的眼睛,他的紋絲不動不過是給他面子,他不出手幫忙,但是也不會出手阻撓。
完全是英雄惜英雄的信任。
“我已經讓人接替了他們的位置。”子皓聳聳肩,如願看到奕黑了臉。
“你早就安排了人在他們身邊了?”奕皺眉,他還琢磨着是不是找人頂替他們的位置,誰知道子皓早就安排了人在他們身邊,他這麼大費周章地居然爲子皓做了嫁衣。
“……”子皓勾起一抹笑意,能看到奕黑了一張臉,他忍不住地快意。
有時候,算計那些和自己旗鼓相當的人,纔是一件非常讓人愉悅的事。
他之前也在琢磨着是不是把那幾個麻煩的大佬做了,不過他還在計劃的時候奕已經派了青蝶組最好的暗殺,那麼他自然就坐等他們得手就好了。
“那麼作爲酬勞,給我弄點軍火,我聽說你手裡有一家武器製造公司。”奕也是一副淡淡的語氣。
之前他一直很奇怪,就算子皓再有門路,也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內成爲歐洲最大的地下軍火商,最近他總算找到了原因。原來子皓手裡有一間歐洲最大的武器製造公司,製造出的武器都賣給了歐盟政府,但是暗地裡還是會有許多私下的生意。
其實對於政府來說,能和子皓這樣的人合作是最好的,雖然公司的法人不是他,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那家武器製造公司是誰的。當然,這也是子皓一開始就設計好的,利用政府作爲僞裝,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軍火商,也沒有人敢動他,畢竟這麼他和那麼多國家政府都有合作,尤其是中東和非洲地區,沒有了他的武器就像斷了翅膀的鳥,連飛起來都困難。
這樣一來,幾個國家相互制約之後,倒是給了子皓不少方便,沒有人敢隨意地動他。畢竟,他的身份太過敏感,牽一髮動全身,不會有哪個政府敢做這樣的賠本生意。
之前,東俄特工去暗殺子皓,子皓佯裝重傷,整個武器交易幾乎癱瘓,恐怖分子趁機作亂,幾個中東國家紛紛遭殃。東俄被歐盟國家指責過後,就再也沒有人去動他了,反而不約而同地紛紛保護他的存在。
子皓突然間笑了起來,這樣張揚的奕像極了從前的自己,也是這樣一副狂妄又淡漠的樣子,滿腹算計。
“明天我讓澤冥去你那邊,帶你和南航的人見面,先熟悉一下,以後好辦事。”子皓談完正事便站了起來,看着蝶寧,“你跟他聊幾句,我先去處理公事。”
視聽室裡只留下了蝶寧,屏幕裡的奕是一貫的沉默,他們從前也是這樣,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
“那個女人,我不是故意的。”蝶寧擡眼,說了第一句話,她是不屑於解釋的人,更何況她是殺手,殺人對她來說跟吃飯喝水一樣稀鬆平常。
對於接近奕的女人她都很在意,之前她總是讓人把她們丟出去而已,這一次的這個女人是俄羅斯特工,到青蝶組是爲了套取情報。蝶寧不會允許任何人危害到奕的生命,以及青蝶組。
“我知道。”奕冷漠地回答。他怎麼會不知道,從那個女人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他就知道了,他只是想順勢而下地看看那些特工到底想從他這裡知道些什麼。沒想到,還是被蝶寧知道了。
蝶寧張了張口,本想問,那天他爲什麼會那麼衝動地掐她,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知道了又怎樣呢,重要麼?對他來說,她只是一個小妹妹,即使青蝶組所有人都以爲他們是一對,又怎樣?
“他對你怎樣?”幾乎是客套地關心,眼底是習慣的冷漠。
“不錯。”蝶寧自嘲一笑,這麼多年了,她還學不會麼?不期待,不抱希望,每次被狠狠地傷害以後,她總是迅速地恢復,重新走到他的身側,以爲這樣,他就會習慣她。
只是有些男人,永遠都看不到身邊的女人,不論她再如何付出,他都不會看到。因爲太過熟悉,所以永遠不可能相愛。更何況,對奕來說,女人不過是發泄的工具,他沒有時間去應付那些鶯鶯燕燕的女人。即使那個女人是,跟他一起長大一起訓練一起生活了許多年的蝶寧。
“那就這樣吧,我還有事。”話音剛落,視頻上面的畫面立刻模糊,之後黑屏,那邊已經掛斷了。
蝶寧自嘲一笑,指甲幾乎掐入掌心,而她,竟不覺得疼。細碎的笑聲,卻比哭泣還要淒涼,她早就知道,他們之間的冷漠,從很久以前她錯手殺了他的初戀就開始了,這麼多年了,她以爲她早該習慣了的。
虛掩的門外,一雙漆黑的眸子閃了閃,終是隱沒在了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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