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寧蹙眉看着子皓,她發現她一點都不瞭解這個男人,起初以爲他不過是個風流花心的男人,對她油嘴滑舌又一副濫情的模樣,她很不喜歡這樣的男人,所以沒有給過他好臉色。
後來,他故意落入她的圈套,那是她第一次認真打量他,他很張揚,即使虎落平陽依然笑得很高興的樣子,彷彿所有一切都是他計劃之內的事。再後來她才知道,原來一切果然都在他的算計之內,而他的目的,從頭到尾,只是她。
“怎麼了?”子皓見她看着自己,疑惑地問道,她很少正眼看自己。
“爲什麼?”蝶寧向來沉默少言,她始終不懂,像子皓這樣的男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爲什麼偏偏就看上了自己,她除了有一副不錯的皮囊,實在找不到其他地方能夠吸引男人。
子皓淡淡一笑,垂下頭,所有所思地說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站在遠處的屋頂,一身黑色勁裝,長髮飄逸,動作很凌厲,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狠絕的女人,乍現風華,睨視天下。”
子皓只說了第一次見她,沒有接下去說,因爲那些都是他最珍貴的記憶,她不會知道,在別人的眼裡她是多麼讓人驚豔的女人,舉手投足間都是讓人迷戀的氣息。
每一次見她,她似乎都是一個表情,冷酷疏離,彷彿背對着全世界的樣子,不屑而寂寞的樣子,他不知道她是怎樣長大的,爲什麼會養成了這樣一個古怪的性子,但是他知道他對她一見鍾情,並且想要傾盡一切,將她綁在身邊。
“我喜歡的是奕。”蝶寧淡漠地闡述着一個事實。
這纔是真正的蝶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除了奕,那個她幾乎愛了一輩子卻從沒有把她當做一回事的男人。從本質上來說,他們這樣的人都是一樣,不會輕易交付真心,更加不會輕易地站到任何人的身側。
“我不在乎。”子皓雙眼微眯,將羊排往前一推,站了起來,渾身散發着寒意,彷彿一條冷冽的蛇,壓抑着一股狂暴的怒氣,卻沒有爆發出來,而是流淌在空氣裡。
他不在乎她的心裡是不是喜歡自己,但是他在乎她有沒有受傷,這樣高傲的她,愛着一個對她無心的男人,她的心,會不會痛?
“我吃飽了。”禮貌地跟着站了起來,蝶寧走到了子皓的身側,恢復了乖巧順從的模樣。
“少爺,奕的視訊電話。”澤冥走了過來,微微低頭報告。
明顯感覺到蝶寧微微一怔,子皓自然地拉過她的手,輕笑道,“走吧,好久沒見到他,想他了吧?”
向來不喜歡和人身體接觸的蝶寧,抽不回自己的手,只能任由子皓牽着她,往視聽室走去。
偌大的視聽室,是平時子皓和屬下開視訊會議的地方,一塊大屏幕上,映出了奕平靜冷冽的臉龐。
“奕,好久不見。”子皓淺笑,讓蝶寧坐在自己的身側,他擡起頭和奕打了招呼。
“你的屬下剛剛把西西里家族南航運輸線的資料傳給我了。”奕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是眼底還是藏着細微的詫異,“這是什麼意思?”
子皓往後一靠,一副隨意的樣子,“不是很明顯麼?這條線以後歸你,如果,你有辦法吃進去的話。”
這是子皓給奕的第一個難題。
西西里家族佔據南航那條線已經很多年了,就算他們願意退出,那邊的人也未必會買賬,而如何能迅速上位站穩腳跟,就是奕的本事了。不過子皓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奕的手段狠絕冷冽,絕對不亞於自己,所以,他纔會借花獻佛地把南航運輸線給奕,那麼以後,他們只會是合作伙伴。
奕沒有說話,只是一徑的沉默,事實上雖然之前他們談過非洲那條線,子皓守信地讓他參與,但是奕卻吃不下來,那邊走動的依然是子皓的人,而奕的人則是負責一些比較危險的運輸。
有些東西,並不是有膽識就能做好的,例如軍火的走私,需要打通很多關卡,子皓在這個領域呆了許久,很多地方都有他的人,所以他才能暢通無阻地做他的交易。而奕不同,他宛如一個新手,只能一步一步地試探着上路,他的驕傲讓他不願意向子皓求助,所以那條線上的阻礙比其他地方要多了許多。
腦海裡猛地閃過一個念頭,奕陡然擡眼,看着視訊裡似笑非笑的子皓,突然有些不太理解他的做法。難道,他給他南航這條線是爲了讓他練手?畢竟,青蝶組的大本營在地中海附近,對於這一塊相對更熟悉一些。
“西西里那個老頭居然這麼好說話?”奕冷哼。
心底倒是讚歎子皓的心思,明明是伸過一根杆子,擺明了要拉奕一把,以奕驕傲的個性是不屑被別人幫助的,但是這樣明晃晃的利潤又讓他猶豫了。所以,子皓早就猜到他一定會答應,他不過失了點驕傲,卻可以讓青蝶組順利入駐歐洲的地下黑市,一旦站穩腳跟,源源不斷的財富便會涌向青蝶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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