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強忍着恐懼到了極致的心情,她也會害怕。
司徒然溫柔的挽着她的手,微笑着將她帶離開了這原本的餐廳。
“倘若是有什麼招待不週的地方,你一定要對我說。”司徒然笑着對安若說道。
安若的手緊緊握成一團,這樣才能夠強行的壓抑住她的恐懼。
她點了點頭。
直到司徒然帶着她穿過了一個長廊,而就在一牆壁的面前,他僅僅只是用手指觸碰着那會灰暗色的牆壁的時候,頓時那牆壁就立刻被推動開來。
司徒然向着安若眨了眨眼眸,“我帶你去看看……我準備送人的禮物。你先幫我參謀參謀,看看這個禮物可不可以拿得出去。”
原來這牆壁背後就是另外的長廊,一直都通往地下。
而就在這周圍也更是燈管延邊的在照耀着原本黑暗的道路。
安若看着那未知的,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通往哪裡的道路,她深吸一口氣,平復着她心臟處壓迫感。
她本身就是夜盲,對於稍微有些昏暗的地方都會看不清楚。
然,這個時候她知道,司徒然是不會讓她退縮的。
一直到安若跟着司徒然順着那樓梯一直到達了最後一級臺階的時候,安若隱隱的……聞到了摻雜着血腥味兒的臭味,這分明就是已經腐爛的氣息。
而這種腐爛得讓人都覺得難以呼吸的氣息的來源正是來源於一個金屬的門。
而安若此時,正藉着燈光,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就在司徒然一向是溫文爾雅的臉上,在此時卻是露出了另外的一種興奮的表情,就像是已經是迫不及待一般。
安若看着司徒然按動了那門上的密碼鎖,緊接着這密碼鎖就被打開了。
緊閉的金屬門被打開了,而隨之出現在安若面前的是一扇透明鋼化的門,既可以讓這外面的人看到這裡面的場景,也能夠嚴密的禁錮着這室內裡的人。
直到安若看清楚了這裡面的場景的時候,她終於是忍不住的驚呼了起來。
她再也沒有僞裝鎮定,而是快步的走向前來,她的手貼合在那冰冷的透明鋼化玻璃門上。
安若的嘴脣顫動着,她忍不住的捶打着這堅硬不可能用外力摧毀的門。
“鄭……恩……”
就在這被囚禁着的室內,安若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血肉模糊的鄭恩就躺在地上,看起來一動不動的。
而他的四肢更是被鎖鏈一般的東西給穿透了骨頭,牢牢的固定在了這地板上。
就在他的周圍都是已經乾涸了的,變成了黑色的血液。
但事實上,更讓安若觸目驚心的是,就在這天頂上所懸掛着的聚集着非常強烈光芒的燈,就那樣的照在了除了鄭恩的頭部以外的地方。
高溫照射對於一個人的身體而言是燒灼!
鄭恩的臉上是痛苦的神情,汗水伴隨着血水不斷的從他的身體裡滲透出來。
事實上,他的肌肉已經萎縮了,現在的他僅僅只是脆弱而
單薄的皮在包裹着他的骨頭似的。
安若看着鄭恩,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當時那樣的,風度翩翩,無論什麼樣都是那樣自信飛揚的男人,如今卻是被折磨成這樣。
但是比起安若的震驚和痛苦,司徒然的嘴角處仍然是保持着微笑,“這裡面的人聽不見我們的聲音的。”
安若看向了司徒然,她說道:“……你要對他做什麼?”安若的聲音裡是充滿了憤怒。
司徒然的眼眸卻是溫柔的凝視着安若,說道:“我說過了,我是來帶你參觀我的禮物。但是現在這樣看來的話,這禮物……讓你覺得很不滿。”
他的目光落在了安若的肚子上,眼眸裡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弧度。
安若的心劇烈的顫抖着,她本能的捂住自己的肚子。
“禮物?你將鄭恩弄成這樣……你說……這就是禮物?”
司徒然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了。這禮物之所以稱之爲禮物的話,那麼就自然是要送人了。”
而當司徒然開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安若本能而快捷的在大腦裡已反應了過來。
送人?
司徒然是將這樣被殘忍折磨之後的鄭恩送給……
安若的心劇烈的收縮着,她的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直到司徒然繼續開口所說出來的話這纔是徹底的驗證了安若的想法。
“你覺得……龍安珏會喜歡我送給他的……第一件在我們正式見面之前,我所準備的禮物嗎?”
司徒然就彷彿是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心思被安若所聽到。
因爲在玻璃門的那端根本就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此時,就只有安若纔可以清清楚楚的聽到這個男人所說的每一個字所蘊含着的瘋狂和興奮。
“鄭恩是他唯一的朋友。我的小公主,你覺得……我這樣的對待鄭恩,龍安珏會心疼嗎?”
“不……”司徒然搖了搖頭,“龍安珏那樣冷血的人應該不會……但是,這首先的開胃菜自然還是要‘清淡’些,這其中真正能夠挑起人的,不就是往往在後面才呈現出來的嗎?”
安看着司徒然自顧自的說着。
安若不傻,她明白的,對於司徒然這樣一個極其僞裝自己的人來說,如果是作爲一個單獨的個體,她根本就是“不配”聽讓他的心聲的。
他的骨子裡應該是驕傲的,而且不會刻意的多用這麼多語言來暴露出自己的欲,望。
他將她帶到這裡來,專門來看他爲龍安珏所準備的禮物。
他對她說了那麼多的內心話,絲毫沒有掩飾。
這一切的展示,並不是要和她分享。
而是……安若的滲透在顫抖着……
而是,這個男人其實是將她當成死人吧,一個除了她自己知道,就再也不會開口說話了。
所以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初次見面的時候,哪怕是當着她的面,他都對司云溪說出一系列讓人震驚不已的話語來,一直到現在,他都絲毫沒有掩藏。
因此安若已經隱隱的確定了,司徒然從來都沒有打算要讓她最後活命!
越是平時僞裝着,越是極其的防備,在這種時候的鬆懈,就只有這一個原因可以解釋出這些反常的話語。
第一個禮物是……鄭恩。
那麼她必定也會是這後面會被“製作”出來,送給龍安珏的禮物之一。
安若的手緊緊握成一團,突然的,她的嘴角處露出了嘲諷的弧度,“是啊,他那樣冷血的人……怎麼可能會心疼呢!”
司徒然咋一聽到安若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的眉頭因爲感興趣和驚訝挑了起來,“哦,小公主也覺得……龍安珏對於所有的人都是冷血的人嗎?難道……連你都不是例外嗎?要知道,他可是很……愛你的,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此時此刻,安若反而是平靜了。
曾經的忐忑,曾經的搖擺和彷徨,都在這個時候也許都已經不再動搖了。
“也許吧。但是……和我有什麼關係?”安若看着司徒然,她的眼眸因爲憤怒而那樣的發出亮光,“我恨他,我只想要讓他痛苦。”
“爲什麼?”司徒然的嘴角處露出的笑意更深了。
“我肚子的孩子父親就是被他殺的。他的愛對於我來說,讓我無法呼吸,我只能逃離。但是……我卻是永遠都逃脫不了。我恨他,我想要他痛苦……嚐嚐,愛人被傷害的那種滋味。”安若的手輕輕更多撫摸着肚子,“現在這個孩子是他唯一給我留下的,我更想要保護他。”
司徒然的眼眸裡露出越來越濃厚的興趣,“你真的就……那樣的恨他?”
“只要是保護我的孩子,只要是能夠讓龍安珏痛苦,我什麼都願意做!”安若看着司徒然,她的眼眸裡露出膽怯的神色。“……我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讓我折磨他,讓我……讓他痛苦!”
“那麼我小公主,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呢?”
安若的手捂住自己的服務,她看着司徒然,聲音假裝顫抖而又強行裝着堅定的說道:“……我想要你狠狠的折磨我……親眼的讓龍安珏看到我在受苦!我要和他面對面,可以採取直播視頻的方式,這樣的話,他就只能是眼睜睜的看着,卻是不能夠做出什麼來。”
安若繼續的說道:“我還是有自信的,龍安珏愛我就像是瘋子一樣,我若是受到一點的傷害的話,他都會很痛苦的……所以……再折磨鄭恩就根本沒有必要的。鄭恩對於龍安珏來說,只是朋友,有感情,但是並不會傷到他的靈魂深處。”
直到安若說出這最後一番話的時候,這纔是她的目的之一。
她真的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鄭恩被折磨至死。
然而,也就是在這時候,她竟然是聽到司徒然在拍手。
他的眼眸仍然帶着笑意,他看着安若,那樣的憐惜和溫柔,“我的小公主啊……你還真的是善良……但是……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嗎?你這戲……演的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不是嗎?我的小公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