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全身緊繃的看着這那緊閉着的房門。
她的手捂住自己已經高聳的腹部。
安若所一直都在警惕的正是那個男人。
在她的腳腕處捆綁着一個黑色的盒子,類似於裝置器之類的,這種東西是她被囚禁在這個房間裡的時候,那些人給她戴上的。
此時在安若的腦子裡是一片的混亂。
她明明清楚那個男人將她帶到這裡的目的,正是要用她來威脅龍安珏。
那麼她到底該怎麼辦?
安若的手撫摸着她的腹部,孩子已經快出生了。
每天,應該說現在她時時刻刻的都能夠感受到這肚子裡面的孩子的生命力。
真的,她的肚子裡孕育這個小生命是很幸福的。
她可以爲了這個孩子做出任何事情。
只因爲她很愛他。
但是……
孩子,媽媽到底應該要怎麼辦?
她恨過龍安珏,但是就只是一眼,哪怕僅僅只是遠遠的看着那個男人一眼,她的心就無法控制住自己。
孩子,你無法想象媽媽到底有多愛他。
只是現在她到底應該如何選擇?
媽媽,很想要保護你,也很想要保護……他。
她要怎麼辦?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竟然是開了。
只見就從那房間的門口處,司徒然走了進來。
他的嘴角處露出儒雅的弧度,眼眸更是蘊含着溫柔的目光,在看着安若的時候就彷彿是看着這世間上最珍貴的寶貝一般那樣的柔情,讓人根本就無法想象他就像是捕獵那般的陰暗。
“hello,我的小公主。”他如同春風一般的嗓音響了起來。
安若的脊樑一寒,她只本能的覺察到危險。
她知道這個男人的可怕,但是她卻是已經無法退縮了。
而她只能這般眼睜睜的看着這個男人不斷的向她靠近,直到走向了她的面前來。
他伸出手掌,就像是優雅之極的貴族那般,做出邀請的姿態,“我來是想要邀請你和我共進晚餐。”
安若的眉眼即使是在壓抑着,但是卻仍然可以看出其中的慌亂。
但這個男人卻仍然在笑着,準確的來說,他嘴角處的弧度甚至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那般的模式已經形成了固定模式了。
“如果我的小公主不願意的話,那麼我會很失望的。”他的目光似乎是不經意之間看向了安若已經是高聳起來的腹部,聲音的語調也從一開始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就彷彿是他從一開始就已掌握了主導的地位,就好像是貓在玩弄着老鼠一般。
“我想你的孩子也應該也會失望吧?”
當男人的輕柔的聲音在“孩子”這兩個字眼的劃過的時候,明顯就是刺激到了安若那敏感的神經。
她的手最終是強行的抑制住她的顫動,輕輕的放在了司徒然的手心裡。
只當安若的手真正的觸碰到了司徒然的手心的時候,她差點就抑制不住的將自己的手收回來。
只因爲這個男人的手心那般的冰冷,就彷彿是那種溫度一直通過她那薄薄的皮膚,傳遞到了她的血
肉裡,最後彙總到了她的心臟口處。
安若第一直覺就是這個男人更像是一隻陰冷的蛇一般,眼睛雖然是微笑着,但是這眼眸裡所透着的目光卻更像是蛇一般,正在冰冷而具有吞噬性的始終在盯着屬於自己的獵物。
司徒然牽着安若的手,一步一步的離開了這房間。
如果讓不知內情的外人看來,他們這樣的舉動好像真的是去參加晚餐聚會一般。
然而只有安若自己猜明白,現在的她在面對着這樣的男人就彷彿是已經被逼到了懸崖處,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提心吊膽一般的折磨,只要是稍有不慎,她就會萬劫不復。
而且,她更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計劃利用她,或者說在那個時刻到來之前,他又會對她有什麼舉動。
安若就這樣的被司徒然牽引着,一直來到了一個燈光是帶着微妙昏黃色的餐廳。
那燈光落在燈下的餐桌上的每一處餐具和食物,都彷彿是將它們的邊緣都暖化處理了一般,看上去明亮又溫馨。
而就在距離餐桌的不遠處,就一架鋼琴面前,有專業的鋼琴師正在彈奏着。
因此這樣一來,整個餐廳都顯得極其具有格調,看上去就好像是真正的只是來度過一個愉快晚餐時光似的。
司徒然更是將安若帶到了座位的面前,並且爲她拉開了座椅。
安若的手緊緊握成一團,她看着這個男人全身上下是無可挑剔的那樣優雅,每一絲每一毫都是讓人無可挑剔的。
但這也正是最讓人感到可怕的,因爲她明明知道這全部都是僞裝。
這樣的一個男人竟然能夠將這種僞裝裝得如此的深入靈魂,深入骨髓一般,甚至是就連嘴角處的弧度都是拿捏得恰到好處,以至於讓人根本就看不透他的真實面目和想法。
司徒然就坐在安若的對面,他打開餐巾,優雅的圍在自己的脖子上。
而這個時候,一直都守在一旁的服務生專業的服務着,將早已經是準備好的晚餐食物一一的端上來,並且揭開了金屬蓋。
安若看着,這餐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是肉類,各種各樣的,在燈光的照耀下更顯得柔和誘,人。
司徒然的眉眼處都帶着微笑,“小公主,你可以嚐嚐這些我讓人精心爲你所準備的食物……我想要和你分享我所最喜愛的食物。”
安若咬着脣,事實上就在她的手剛剛觸碰到就放在她手邊的刀叉的時候,此時那柔綿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小公主,就讓我來一一爲你來介紹這些菜餚吧……你一定要一一的品嚐纔是。”
“放在你右手邊最近的那盤食物,我是特意讓廚師用肉質最鮮嫩的……大腿肉來烹飪而成的,選用的食材是……三歲孩子的大腿肉。”
瞬間,安若的手裡所拿着的刀叉就這樣慌亂的掉落在了地上。
清脆的金屬在地上碰撞的聲音無疑是打破了這原本看似和諧而平靜的餐廳氛圍。
安若的手在顫抖着。
只是就在她對面的這個男人卻根本就沒有停下,嘴角處的微笑弧度都沒有任何改變。
“在你左手邊的那道小炒肉,是一歲孩子的肚皮,一層一層的……”
“對了,還有放在你正對面的那碗湯,其實是……我爲你特意準備的,來滋補你的身體的,是還……沒有出生的,準確的來說是本應該孕育在腹部的胎兒……”
……
此時此刻,安若再也忍不住了,她扭過頭去,然後就在地上吐了起來。
她的手經不住的一個勁的顫抖着。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男人從座位上起身,然後走在了她的身邊。
他甚至是彎下腰來,從一旁的餐桌上拿着紙巾遞給了安若,又是一種十足的紳士舉動。
“……看來,你的身體很不舒服啊?”
安若沒有擡頭去看這個男人的眉眼,現在的她只覺得有一種毛骨悚然的冰冷。
“嚇住了吧?嗯……”男人的聲音綿軟的,帶着尾尾拖長的調子,就像是真的是好笑一般,“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看你嚇的。”
安若的手緊緊握成一團。
“不過,還是要好好吃飯這樣纔對身體好,也對腹中的孩子也好,你說是不是?小公主?畢竟……你我都是知道的,這隻有好好的照顧自己,纔是對孩子最好的。”
安若這時才擡起頭來,她拿着男人遞過來的餐巾,擦拭着嘴角處,她努力的抑制住聲音,即使她的聲音仍然是露出了顫抖,“是的,我會……好好吃飯的。”
安若怎麼會不知道,男人看似在開玩笑,而且帶着極其恐怖噁心的笑話不過是警告。
因爲這些菜都在他的嘴裡說成了是用孩子來烹飪成的菜餚。
而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孩子無疑是母親心頭處最柔軟,也是最想要保護,最爲敏感的寶貝。
然,就在這個男人的嘴裡卻是成爲了看起來漫不經心,根本就沒有任何感情和憐憫的“食材”而已。
安若很明白,此時此刻的她爲了孩子,她只能是選擇順從。
哪怕表面上,她就像是被這個男人當成貴賓一般的款待着,但是事實上她卻是清楚,她只是一個囚徒而已。
因此她的手又重新的拿起了被服務生已經即使更換掉了的刀叉,然後低着頭開始吃着這餐桌上的食物。
每一道,她都吃了。
哪怕剛纔那些司徒然所說的話就像是烙鐵一般的深深的烙在了她的心口裡,每吃一口對於她來說就是折磨,但是她只能忍。
現在對於她來說,這些菜到底是用什麼樣的食材製成的,已經是不重要了。
而從頭到尾,就像是在欣賞着一副畫一般的司徒然,就這樣安靜而微笑的注視着安若。
直到用餐完畢後,他這纔看似漫不盡心的說道:“用餐愉快嗎?”
安若點了點頭。
司徒然的嘴角處露出了更深的弧度,“是嗎?那麼……我現在就帶着小公主去一個地方,希望你會參觀得也很愉快。”
“好的。”
這時,安若的手才放下了刀叉,將手放在了這餐桌底下。
而就在這餐桌底下,她的手在顫抖着,終於是對方看不見的地方,無法剋制的在抖着。
她無法忽視的是,她害怕這個男人。
他就是一個……變,態,一個……徹頭徹底的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