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珠頭疼的想着,如今宮裡面皇后和兩位庶妃都有了身孕,她在這方面已經沒多少優勢了,如果孩子沒了,就算能引起皇上的憐惜又有什麼用?等她養好身體可以爭寵的時候不知道還會發生多少事,如今太后和以前不同了,她一點也猜不到太后的想法,皇后能在她懷孕期間把皇上引過去,必定少不了太后的指點,那以後是不是還會有更多的人來同她爭寵?
烏雲珠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四位嬤嬤,終於下定了決心,她要把這個孩子生出來賭一賭,雖然不一定是皇上的孩子,但也未必就不是,只要她堅持自己與博果爾早已有名無實,皇上肯定是相信她的,她何必冒那麼大風險除掉孩子呢?她摸着自己的小腹笑了起來,皇上可是承諾了要立她的兒子爲太子呢,以皇上現在對她的迷戀,說不定真的能成!她一定要多費些心思籠絡皇上。
烏雲珠起身叫來貼身宮女,吩咐她將小廚房燉着的補湯給皇上送去,然後站在書案前擺弄筆墨,皇上最喜歡她不同於其他女子的字畫,她已經好久沒有新作了,不如寫一副皇上喜歡的詞等他來時一起品鑑,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凝神寫起了狂草。
孝莊在她那裡也有傀儡,雖然烏雲珠沒說什麼,但從她不安的舉動和嬤嬤報上來的胎兒月份,孝莊還是猜出了孩子的血脈可能有問題,孝莊低下頭玩味的轉了轉鐲子,怪不得原本的四皇子出生三個月就夭折了呢,只不過烏雲珠到底沒有勢力,樹敵又太多,皇四子夭折之後她想必也屢遭暗算,沒活到下一個孩子出生就病逝了。
孝莊又想到懿靖貴太妃娜木鐘,自從博果爾死後,娜木鐘便傷痛過度,在襄親王府修了一座佛堂不再進宮,可實際上娜木鐘卻一直在籌劃着要爲兒子報仇!她手上還有一股勢力,在宮中也有不少的心腹,要清理還得慢慢來,不如就用這個孩子先把她穩住,再拿烏雲珠給她出出氣,待日後將她的勢力清理乾淨之後,就把她當個普通的太妃養着吧。
孝莊穩坐慈寧宮,將前朝後宮慢慢的梳理着,一步一步的朝她預期的走去,然而,就在她以爲自己穿越過來是爲了修理順治和烏雲珠的時候,卻被荊州叛亂的消息驚了一下!荊州?是她想的那個荊州嗎?
清朝和荊州兩個詞彙聯繫起來,讓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個奇葩無比的新月格格,她忙叫過蘇墨兒問道:“蘇麻啊,這平時進宮的命婦裡,是不是有一個叫雁姬的啊?”
蘇墨兒想了一下,笑道:“是的格格,您怎麼想起她來了?雁姬是他他拉家的夫人,雖然品級不高,不過在京城的貴婦圈裡也算是出名。”
“哦?怎麼說?”
蘇墨兒笑着說了些聽來的消息,“聽說他他拉將軍與她夫妻恩愛,二十年從未納妾,雁姬自己生了一子一女,在將軍府的地位穩固,許多人都羨慕她呢,不過也有傳言說她是個妒婦,不肯給丈夫納妾。”
孝莊搖了搖頭,笑道:“去查查她是哪家的,孃家還有沒有親人。再安排幾個人混進他他拉府監視,將他們的情況報上來。”
蘇墨兒是個最優秀的幫手,從不問她爲什麼,每次都能將她交代的事辦好,根本不用操心。孝莊沉吟了一會兒,下了一道密旨給副將,言明若努達海在荊州平亂的過程中有什麼不妥當的舉動,可□□將其押解回京。
朝中的臣子都是要選邊站的,而站在孝莊這邊的人無疑是最多的,順治心性浮躁,動不動就任性妄爲惹得大臣們頗有微詞,宗室中有勢力的幾位隨着多爾袞去世已經被打擊得差不多了,可以說如今最有權勢的人就是孝莊。
不過她暫時還沒有當女皇的打算,一是女人掌權,暗中還好說,若是到了明面上,很多頑固的人是不可能接受的,到時必是一番腥風血雨,二是就算她當了女皇最後也要傳給順治的兒子,還不如一開始就扶玄燁登基垂簾聽政,各方面都方便。不過這些還要看形勢,如果順治總是給她找麻煩,她也不介意取而代之,讓他和他的真愛去雙宿雙棲。
順治身邊的傀儡回來報信,說吳良輔似乎要行動了。孝莊已經給娜仁服過安胎藥,爲了以防萬一還特地在她身上貼了張護身符,因此也不怕出什麼事,只吩咐蘇墨兒讓儲秀宮的眼線們密切注意着。
吳良輔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不敢假他人之手,也不敢失手。他找機會在路上的隱蔽之處攔住了爲皇后送湯的宮女,趁她不注意時將紅花粉灑進了湯裡,粉磨得極細,瞬間就融化了。
孝莊知曉他動手之後,帶着人去了儲秀宮,“娜仁,哀家在慈寧宮閒着無聊,過來看看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你第一次懷孩子會比較辛苦,有什麼感覺要跟嬤嬤說,知道嗎?”
娜仁臉上的笑容都透着幸福,她看着孝莊說道:“皇額娘,您放心吧,我很好。”
孝莊點了點頭,看了眼她手上的湯,在她即將入口的瞬間彈指一道疾風決將湯碗擊到了地上,只不過她用力很輕,所以衆人都以爲是娜仁沒拿穩。娜仁看着地上的碎片愣了愣,不明白怎麼回事,突然,她感覺肚子有些痛,立刻皺起眉捂住了肚子。
孝莊控制着靈氣在她肚子裡亂轉了一圈,小心的避開了胎兒,見到娜仁吃痛,她忙站起身喊道:“將太醫院的太醫都叫來!快着點!你們趕快將皇后扶到牀上去休息。”
孝莊皺眉守在娜仁的牀邊,過了一會兒當值的太醫們過來了,孫之柏早得了孝莊的指示,爲娜仁把過脈之後,立刻跪地說道:“回太后娘娘,臣惶恐,皇后娘娘恐怕服食了易滑胎的東西,以致大動胎氣,胎兒不穩。”
他身後幾名太醫不由倒吸了一口氣,也跟着跪了下來,眼角掃到地上打翻的湯碗,心裡打起了鼓。孫之柏的醫術是太醫院最高的,而且涉及到正宮嫡子,沒人懷疑他說假話。膽子小些的已經忍不住冒冷汗了,心裡不停的詛咒着背後謀害皇嗣之人。
孝莊一臉怒容,指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喝道:“給哀家查!看看那湯裡是什麼東西!”
孫太醫向後看了一眼,立刻有兩名太醫跑過去查看。娜仁聽了他們的話很害怕,掙扎着要起來。孝莊握着她的手,盯住她低聲說道:“孩子不要怕,皇額娘不會讓你有事的!”
娜仁看着她的表情,把眼淚逼了回去,點點頭躺回牀上等着事態發展,她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想起她根本就沒喝那碗湯,所以就算湯裡有毒,她也不可能有事,而皇額孃的突然到來也許正是因爲提前知道了什麼,她在心裡安慰着自己,慢慢平復了呼吸,起碼這會兒她已經不覺得疼了,只是有些無力。
兩名太醫誠惶誠恐的跪在孝莊面前,顫聲說湯裡混了大量紅花。其他幾名心存僥倖的太醫此時也忍不住偷偷擦汗,幸虧皇后只喝了一口,若都喝了恐怕就不是滑胎那麼簡單了。
前後已過去近半個時辰,順治卻沒有出現,果然是遇事就喜歡逃避的性子。管事太監帶人搜查送湯的宮女,最終卻在一口枯井裡找到了她,頸上一圈勒痕怵目驚心!
屋子裡所有人都垂着頭噤若寒蟬,孝莊隱晦的和孫之柏對視了一眼,冷聲道:“孫之柏,去看看她還有沒有救,只要有一口氣,就要把她救活!”
“臣遵命!”
孫之柏帶着太醫仔細的爲那名宮女檢查,這宮女也是孝莊事先安排好的,懂些功夫,並沒有真的被勒死。太醫們將鍼灸、蔘湯等等救急的東西都用上了,總算讓宮女緩過了氣。雖然宮女還很虛弱,但她咳了兩聲,在看到孝莊後,還是斷斷續續的說了句,“咳咳,吳良……輔……咳咳,殺我……”
娜仁睜大了眼看着房頂,手指輕輕的顫抖了起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實。吳良輔!皇上的心腹!那個同她也有過濃情蜜意的皇上,原來竟是這麼絕情嗎?也許別人都會猜吳良輔是被妃嬪收買,畢竟皇上不可能害自己的孩子,但是她知道,若是別人,孝莊肯定不會繞這麼大圈子,必定早早就將其處置了!如今會費心思給吳良輔定罪只不過是讓他給皇上背黑鍋罷了!
孝莊感受到娜仁情緒的波動,握緊了她的手轉頭看着她,“這件事哀家會處理,娜仁,好好休息,別多想。不管怎麼樣,這個孩子一定會平安長大的。”
娜仁眼角滑下了一滴淚水,卻馬上又笑了起來,“我知道了,皇額娘。”皇額娘說的是“長大”,而不是“出生”!這代表着皇額娘會親自護着她的孩子,她知足了!反正,她原本也是不愛皇上的。
孝莊最喜歡娜仁的一點就是能看清自己的位置、守好自己的心,從而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活法,不功利,只爲了自保,爲了平安的活下去。
她轉頭眯起眼,換上了嚴厲的表情,“蘇麻,你親自帶着哀家的懿旨去捉拿吳良輔,任何人不得阻攔,若是吳良輔敢反抗……侍衛隊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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