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捧來幾條項鍊,洛鉉一一看過了,沉聲道:“我想見Isabella。”
“Isabella去騎馬了,是想請她着手設計嗎?那得預約一個時間,Isabella手裡有兩個工作正在進行,不知道先生能不能等。”經理微笑着說道。
“哦,我倒無所謂,時間足夠。不過,正好我今天也受到了艾倫伯爵的邀請去騎馬,不知她是不是也在那裡?”洛鉉裝作無意地追問道。
“她是自己去的,在布吉爾,和您不在同一個地方。”經理見他無意這幾條項鍊,又去拿了幾條過來,“這些都是最新款,您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
“挺好,就這兩條吧。”洛鉉指了兩條,爽快地結帳峻。
“泠兮發財了。”知道了Isabella的下落,季沫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打起精神和他開了句玩笑。
“她也就喜歡這些閃閃亮的東西,麻煩送去這裡。”洛鉉把盒子收起來,寫好地址,讓經理送去酒店鯽。
“這麼貴重,送去會不會丟?不然你回酒店,我自己去找Isabella。”
季沫看着幾隻首飾盒,很擔心弄丟了,那她欠得更多了。還不起啊,還不起!
洛鉉笑笑,小聲說:“你說我會離開你嗎?”
季沫揉揉臉,小聲說:“反正欠你欠定了,你就當上輩子欠了我,現在還我吧,走走走。”
她拔腿就走。
洛鉉看着她匆匆忙忙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有些僵。她現在正陪着心愛的女人去爲另一個男人的事奔波,這樣是不是瘋了?那就讓奕景宸訂婚就好了啊,這樣季沫可以傷心回國,被他的溫柔感化,到他身邊來。
布吉爾挺遠的,二人得坐兩個小時的火車,再轉汽車。
季沫很累,一路上都在睡。洛鉉見她努力撐着身子不往他肩上倒,心裡酸酸地痛。手臂環過去,輕輕地把她的腦袋往肩上一摁,小聲說道:“你看,你和我在一起多好。”
季沫沒睡着,她只是心裡發慌,又不知道和洛鉉說什麼纔好,所以一直閉着眼睛裝睡。
他的動作和話讓她更慌了,於是趕緊睜開眼睛,裝作驚醒過來,小聲說:“哎呀,我怎麼靠你身上了,沒往你肩上流口水吧。”
洛鉉有點好笑,搖了搖頭,拍着肩膀說:“你可以把我當成一棵樹。”
季沫咧嘴,盯着他看了會兒,輕聲說:“洛鉉,你早點出現就好了。”
洛鉉心中一動,又聽季沫說:“這樣我就不必遭受愛情之苦。”
洛鉉的表情僵住。
什麼意思?
季沫轉頭,額頭輕輕抵向了車窗。
早點遇上洛鉉,就可以在劉律師的幫助下當一個小小的職員,就不必遇上奕景宸,不會愛上奕景宸,不會撞上愛情,不會陷進奕家這潭渾濁到看不清魚的大水坑裡。
但命運就是這樣,給她愛情,還要給她不平靜。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她念了一半,自己先笑了,小聲說:“我是不是傻啦巴幾的?居然跑去找Isabella。若她一馬蹄子踢死我怎麼辦?”
“那我就把馬一腳踢死。”洛鉉低低地說道。
“殘忍。”季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洛鉉俯過身來,小聲問道:“那你覺得怎麼辦?”
“用魔法把我復活。”季沫豎起兩根手指,認真地說道。
看她還有力氣開玩笑,洛鉉多少放心了一點。
“你別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我很好,我撐得住。大不了就把這位置讓出來給別人,沒事,沒事……我要錢就好,要多多的錢。”季沫又鋪開了離婚書,拿出筆在空格上填數字。
錢在有錢人眼裡就是能操縱世間萬事萬物的神物,能買通上天入地的門,打開他們想打開的任何一個魔法盒子。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季沫在1後面劃了一長串零,數了數,最後加了個無窮的符號,小聲笑,“這樣,他們還敢讓奕景宸簽字嗎?整個奕氏給我,能不能湊齊這個數字。”
洛鉉看着她的側顏,突然有了種無法攻破這堡壘的預感。
季沫的手機響了,奕景宸打來的。
她沉默了幾秒,摁斷了,再發了消息過去:“別吵,我帶初夏看風景。”
“看什麼風景?”奕景宸回了消息過來。
“人間風景,晚點來看你,你乖。”季沫飛快地在屏幕上寫字,還發了個笑臉。
“你沒帶保鏢,回來。”
“我有厲害的保鏢,回見。”
奕景宸的電話又打進來了。
季沫摁斷,關機。她此行的目的就是讓Isabella說服家族投資,但不以聯姻爲條件。
聽上去是不是難於上青天?
“但若不試,怎知不行?溫爾財團實力雄厚,也是此時唯一一個願意出手的,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去見見她。”
“我相信奕景宸的實力,他可以回報溫爾財團。但他很要面子的,若女方以這樣的方式向他施壓,他寧可放棄這次機會。我不怕丟臉,也不怕別人冷嘲熱諷。”
她拿出紙筆,開始在紙上寫等下要陳述的內容,她得抓緊時間做準備,一二三四全列明白。
“等下你不必陪我進去,免得讓你一起丟臉。不過我得拜託你一件事,萬一等下我被氣糊塗了,氣暈了,你帶我回他身邊就行。”季沫疊好離婚書,小聲說道。
洛鉉沉默不語。
若有女人肯爲他這樣奔波,他想他會幸福死了。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在這一刻,洛鉉嫉妒死了奕景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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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灼熱。
樊依下了車,撐開了手裡的小太陽傘,慢步往前走。奕磊就坐在別墅後面露天的咖啡吧裡,端着一杯咖啡,斜過眼睛看她。
“坐吧。”他挑了挑眉,指眼前的座位。
“什麼事。”樊依眉頭緊蹙,有些懼怕地看着他。
“喝什麼?”他拿了塊方糖,往咖啡杯裡一丟,凌厲的視線刺向她。
“不喝。”樊依搖搖頭,硬着頭皮坐下。
“過了這麼久,你的功力是一點也沒有長進。”奕磊冷冷一笑,攪動着咖啡,垂下眼睛說道。
“到底什麼事?”樊依推開侍應生端來的咖啡,緊張地問道。
“多虧你的安眠藥,所以我會好好感謝你。”奕磊抿了口咖啡,繼續說道:“你手裡的股份,給我。”
“不行。”樊依立刻搖頭。
“你還能作主嗎?”奕磊揮了揮手指,立刻有一份股權轉讓書擺到了樊依的面前,“簽字。”
“我不賣。”樊依還是搖頭,不肯抓筆。
“想好,現在可沒人會護着你了,只要我把你以前的事說出去……”奕磊不屑一顧地冷笑,“你是什麼貨色,你自己知道。”
“我是什麼貨色都好,傷害奕景宸的事我不做?”樊依跳起來,衝他大叫道。
“不做?安眠藥是怎麼回事?”奕磊勾了勾手指,冷酷地說:“讓她簽字。”
幾名助理走過來,抓着她的手,把筆往她手裡塞。
“我那是想讓他留在我身邊。”樊依拼命掙扎,不肯握筆。
“行,不籤是嗎?”奕磊打了個響指。
助理鬆開了她,擺上了一臺電腦。
樊依開始發抖。
電腦屏幕上正在播放短片,女主角是樊依,她正在開保險箱,拿出一疊文件,快速拍\照。然後又走到電腦前,用電腦下載資料。
“這是你當初陷害景宏女秘書的時候一幕,你爲了奪得他的心,把當時正和他走得很近的女秘書趕走了。後來,你陷害於娜的時候用的也是這一招,資料都是你偷拿的。車禍也是你買通人做的。你說你裝得冰清玉潔的,怎麼下手就這麼狠呢?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一點進步也沒有。怎麼,遇上季沫就沒辦法了?”
奕磊看看她,又看電腦屏幕,滿臉冷笑。
樊依退了幾步,閉上了眼睛。不管是奕景宏還是奕景宸,她都想一個人獨佔。她一心想把他身邊所有的女人都趕走,最後只有她在他身邊。
她的霸佔心一向這麼強,她不能允許她喜歡的男人多看別人一眼。
她沉默了會兒,睜開眼睛看奕磊,鼓足勇氣說道:“那又怎麼樣,反正我和他撕破臉了。我再說一遍,股份我不賣!你殺了我,股份就是小晨的。他未成
年,監護權在奕景宸手中,也不可能賣給你。”
“那,開個條件。”奕磊挑了挑眉,慢吞吞地說道:“我拿季沫和你換?我把季沫弄過來,讓他離開奕景宸,怎麼樣?”
“不怎麼樣。”樊依心臟猛跳,拳頭緊緊攥住。若不是季沫,奕景宸根本不會發現,她也不會被奕景宸和沐秦兩個人罵。
“而且,你根本不會動季沫。”她冷笑,擡頭看向奕磊。
奕磊鏡片後銳光一閃,反問道:“你這麼肯定?”
“我當然肯定,我還肯定你正在打季沫的主意。你當初追求季沫的媽媽,她都不肯看你一眼。你現在就想把季沫也弄到手……可惜你老了,人家更不會多看你一眼。”樊依越說越激動,把手裡的筆用力往前一丟。
筆正好砸在奕磊的頭頂上,他取下眼睛,揉了揉頭頂,慢慢擡眸看樊依。
“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冷笑。
“我要走了。”樊依轉身就跑。
“今天不簽字,你就走不掉。”奕磊冷笑,用力一揮手。
幾名
助理圍過去,把樊依給架了回來。
“你簽字,我讓你完好無缺地出去。若不簽字,我就讓你痛不欲生。”奕磊掐住她的下巴,用力搖了搖。
“你想怎麼樣。”樊依驚恐地瞪着他,熱汗拼命往外涌,模糊了她的眼睛,
奕磊從果盤裡拿起了水果刀,慢慢吞吞地走回她面前,把刀尖抵在她的額頭上,一點點地往下滑,到了她的嘴上時停下,小聲說:“你看看我這裡,有多少男人?你守寡這麼久,一定很久沒有和男人做過愛了吧?我說過會好好感謝你,今天就讓他們好好陪你。你爽快簽字的話,我還能改變主意。”
“你……”樊依又掙扎了起來,嚇得連聲尖叫。
“籤不籤?”他逼問道,刀尖往下,直接挑開了她的衣釦,露出她白皙的肌膚。
“籤……”樊依連連點頭,哭着說道。
奕磊讓人鬆開她的右手,押着她到了桌邊,看着她在文件上籤了字。
“這樣多好,非要受點罪才肯簽字。”奕磊拿起文件,得意地笑了笑。
“畜牲。”樊依雙手得到了自由,立刻抓起了自己的小太陽傘,往他身上敲去。
奕磊閃身躲開,一臉怒容地瞪着她說:“樊依,你還真不怕死!把她給我拖起來,捆到椅子上。”
幾名助理麻利地把她架起來,用領帶把她的手腕在椅子上捆好。
“你要幹什麼?”樊依驚恐地大叫起來。
“你說呢?”奕磊扯開了扭扣,把襯衣從皮帶裡拖出來,端起了桌上的咖啡,慢步走向她。
“我已經簽字了,你讓我走。”樊依聲音發抖,連聲央求。
“晚了,誰讓你一開始不乖乖配合我。現在我生氣了,要懲罰你。”奕磊把咖啡往她臉上一潑,惡狠狠地說道。
“奕磊……”樊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抽泣着央求,“求求你,我心臟不舒服……”
“放心,絕不讓你死,我得讓你好好記住,不要得罪我。”奕磊抓過她的包,找到了心臟病的藥,掐開她的嘴,把藥往她的嘴裡塞。
“唔……”樊依剛張開嘴,藥就被灌了進去。
“現在好好看着,我老不老。”他抽開了皮帶,扭頭看向那些助理,冷冷地說:“都下去。”
助理們一看這陣勢,趕緊走開了。
偌大的花園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風一吹,咖啡的香在空氣裡瘋狂地散開。
樊依絕望地哭着,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流。
奕磊得意洋洋地用刀劃開了她身上每一片布,再用手機一點點地照,還放給她看。
“三十一歲,保養成你這樣很不容易。如果平常有男人多給你滋潤滋潤,想必會更好。行了,我也不爲難你。以後我叫你,你隨叫隨到,少不了你的好處。”他摁着她的腰,不慌不忙地動着略略發福的腰。
樊依吐他口水,被他一耳光扇得臉都腫了。
“學不乖嗎?還以爲現在有奕景宸護着你?你想明白,現在你只有乖乖聽話,不然只有死路一條。”他把沾了她眼淚鼻涕的手掌往她的身上一抹,繼續他的動作。
樊依腦子裡一片空白。
“接下來,我要尚井惠手中的股票,你給我把她約出來。”奕磊拍拍她的臉,低聲威脅。
“你自己約。”樊依哭着,已經恐懼得縮成了一團。
“還頂嘴。”奕磊揚手又要打。
樊依一聲尖叫,終於緊張得昏死了過去。
“死屍一樣,玩起來真無趣,就這種貨色……”
奕磊擰擰眉,從她身子裡退出來,扯過她被撕爛的衣服,往她的臉上亂抹了一把,穿好了衣服,對站在遠處的兩個保鏢說:“給你們玩玩,讓她長長記心,她的心臟藥在桌子上,別讓她死了。完了把她洗乾淨,帶她來見我。”
兩名保鏢互相看看,過來解開了她手腳上的領帶,擡到後面的花園裡去。
沒一會兒,樊依的尖叫聲又響了起來。
奕磊坐着喝咖啡,一臉不屑的冷笑。
他要一個一個地收拾這些人,最後看奕景宸灰敗的臉色,一定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