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若雪點頭接過，拿起它便開始擦拭眼角的淚痕。
才幾下子，她的眼影和眼線都化了。越看，她越像一隻大花貓。
郭長春又忍不住一笑，立馬走到她的面前，說：“還是我來幫你吧，不然你沒法見人了。”奪過她手中的溼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洗臉，一邊還嘀咕着，“什麼時候學化這麼濃的妝了？我記得你不愛化妝的。”
樊妍柔站在那裡，看着他們倆。
“老師，我自……”安若雪羞答答地喚他一聲，心裡突然很亂，很緊張，總感覺周圍有好多雙眼睛在盯着他們，雖然他們並沒有做出格的事。
或許是他們這樣近的距離，使她回憶起了大學時光。
她從來不否認，她愛過他。並且是痛徹心扉的愛過、刻骨銘心的愛過。
如果當初他肯娶她，那麼她的命運就不會像今天這麼悲劇了。
“郭總！”大廳裡，又進來了一夥人。
郭長春和安若雪循聲而望，正是樊羽城的三個助理，即曾虎、張晟加麗麗。
“郭總，你和夫人怎麼在這裡？”曾虎的語氣極爲平常，看眼郭長春後又看眼安若雪。
安若雪心跳加速，生怕曾虎等人誤會似的，慌忙解釋：“我們剛遇到的，我們沒什麼！”
郭長春清楚安若雪的心思，也對曾虎道：“她哭花了妝，我幫她擦擦，以免被媒體拍到。”
曾虎哭笑不得的表情，“夫人、郭總，你們這是何意？幹嘛跟我說這些？”曾虎沒有多想，絕對沒有多想。
麗麗卻擺着一張冷臉，嫉惡如仇般瞪着安若雪，道：“其實摟摟抱抱的也沒多大關係，刻意解釋的話就肯定是在掩飾什麼了。夫人，怪不得你想跟樊董離婚。”
安若雪急得跳腳，“你亂說什麼？你不要污衊我，我跟老師沒有摟摟抱抱！”
郭長春臉色也完全黑了，愣在那裡，短時間內沒有想好要怎樣去應對。
樊妍柔倒是大搖大擺，走到三個助理的中間，甩手就給了麗麗一個耳光，還厲聲教訓說：“真放肆！”
“啪”的一句清脆刺耳的響聲傳來。
“啊……”麗麗一叫，趕緊捂住發燙的臉，凶神惡煞地問樊妍柔，“你是誰？憑什麼打我！”
一旁張晟趕緊扶住情緒激動的她。
樊妍柔看眼張晟，不冷不熱地說，“你告訴她我是誰。”
麗麗立馬望向張晟，等待他的答案。
張晟湊她耳邊小聲道，“她是郭總的母親，樊董的姑姑。”
“什麼？”麗麗身子一晃。
樊妍柔看她的眼神充滿譏誚，道：“小姑娘，這耳光算我給你的一個小小教訓，以後你自己掂量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明白了嗎？”
麗麗低頭不語。
樊妍柔又厲聲道：“我問你明白了嗎？看着我回答！”
麗麗被嚇了一下，擡頭道：“我，明白了。”
樊妍柔這才滿意，昂頭對郭長春道：“走吧兒子，去看我那乖侄兒了！”
“好的，媽！”郭長春應聲跟了上去。
安若雪、張晟和曾虎瞠目結舌，都被樊妍柔的行爲所震。
樊羽城動完手術後，很多人都到醫院探望他。
因爲醫生叮囑他至少躺牀休養一週，所以這一週華令集團的事又全部拜託給了郭長春。
說到郭長春，最近他也在鬱悶着自己的事。遠在法國的唐盈盈實在是耐不住寂寞，強勢而又霸道地說給他兩條路選擇，要麼離婚，要麼回巴黎陪她。
郭長春可謂左右爲難，他的事業在中國，而且他也不太喜歡巴黎。
卓青最近瘋了。
樊羽城命曾虎寄來的錄音、加上安若雪的不予理睬，使得思子心切的他再生邪念，捏緊拳頭想着：“樊羽城，你這麼卑鄙，那就別怪我一報還一報了。你替我養兒子一天，我便替你養兒子一年，讓你們夫妻永不得安寧！”
轉身對前方手下說：“去打聽，樊羽城的那幾個貼身助理或保鏢，誰最有可能被我們所用！”
卓青的人很輕易就打聽到了麗麗這個人。
這日傍晚，卓青屈尊，親自陪同麗麗在大明山水大酒店吃飯。
“甄小姐這麼年輕，就是華令集團的董事長秘書，真是難得，來，卓青敬你。”卓青舉起一杯玫瑰香檳，朝麗麗拋個媚眼後一飲而盡。
卓青也是美男子，斯文儒雅，所以即使麗麗知道他就是華令集團最大競爭對手萬創集團的總裁、亞洲地區最大黑幫虎義幫的幫主，也完全不畏懼他。
麗麗亦安杯，衝他淡淡一笑，“謝謝卓總。”然後也喝完了自己杯中的酒，將杯子放下後，又大樊地與他對視，“對了卓總，你找我有何貴幹？”
卓青依然凝視她的臉，“也沒什麼。就想請甄小姐幫個忙。”
甄麗一字眉一皺，聰明的她立馬想到一定是與樊羽城有關的事，“什麼忙？”
卓青雙眼帶笑，慢慢吞吞地說，“我想要……樊御舟。”
甄麗一顫，“樊御舟？樊羽城的兒子？”
卓青又點了下頭，用ai昧的口吻繼續說，“是。我的兒子卓明遠在樊羽城手中，所以我必須抓樊御舟與他作交換，甄小姐，你幫幫我行嗎？事成之後我會好好感謝你。”
他並不知道甄麗也喜歡樊羽城。
“可以。”甄麗思考一會後爽快地答應了，又對卓青道：“不過你也得幫我一個忙。”
“講！”甄麗竟會主動開條件，卓青沒有想到。
甄麗道：“我想讓樊羽城跟安若雪離婚。”
“哦？”因爲驚訝卓青微微挑眉，而後他又大爲疑惑的問，“莫非你對樊羽城有意思？”
甄麗微昂着頭，好像有點自豪，“是，他是我見過的最有型最癡情的男人。”
卓青嘴邊撇過一絲輕蔑的冷笑，說：“他的心裡只有安若雪。”
甄麗不以爲然，又很快講述：“可是安若雪都向他提出離婚了，她不要樊羽城了，連離婚協議書都擬好並且簽了字。”
驀然，卓青臉色變得陰暗，同時緊張起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他都沒有威脅安若雪了，安若雪卻堅持離婚，難道是爲了與樊羽城撇清關係？這樣他就再也沒法威脅她了？
肯定如此。看來他確實只能將救子的全部希望都寄託在樊御舟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