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魁字部隊解散後,最後一批通過考覈人全被放棄了。老熊和廖可可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而隨着春節的臨近老熊決定回老家過年。一是回家看看父母,二是見一見自己的師傅吳才。
可是這次回家老熊卻碰到了難題,因爲老熊的母親迫切的希望老熊能夠早點結婚,當然這種結婚是與活人結婚,因爲老人家想抱孫子了。不過老熊沒有馬上答應,而是推說去找一下師傅吳才問問,自己能不能與活人結婚。
不過這個問題想來也夠鬧心的,你說老熊一個活人難道真的不能與活人結婚嗎?可是吳纔給出的答案,卻讓老熊心裡一陣的無奈。吳纔是這麼說道,“婚可以結,但是不叫結婚而叫納妾,雖然可以明媒正娶,但是進門後就是二房!”
這話聽着可夠彆扭的,二房!現在的女人都要求我是你的唯一,你也要是我的唯一,誰也不肯與別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可老熊現在的問題就是,他有老婆而且還是鬼老婆。那麼現在的問題來了,現實中的自己需要傳宗接代,需要有生活中的伴侶。所以他需要結婚,可是沒人願意嫁給一個娶過鬼老婆的男人。
於是老熊在過年的這段時間裡,相親了部下數十次,最後都已失敗告終。最後居然連老熊的老媽都給氣病了,如果不是年後警局裡的案子多,可能老熊現在還在家裡相親呢。
不過這個問題也不是我能解決的,於是我對老熊說道,“這個弟弟只能表示同情了,還真幫不了你。不過我倒是覺得,你跟可可挺般配的。爲啥不試試呢?”
老熊聞言一愣,隨即臉紅了,笑着說道,“我不知道她怎麼想的,我是挺喜歡她的,可是我這條件配不上啊!”
我不屑的笑了笑,灌了口酒便有些膽子大了起來,叫到,“生米熟飯後,如果她還不願意,咱們也不吃虧不是!”
老熊聞言搖了搖頭,“你還是年輕,生活與你想象中的浪漫,還有情慾不是一個層面的東西,生活中更多的是責任,你明白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責任!責任就是我睡了的女人,我就要養她,責任就是我必須給老爸老媽弄幾個孫子出來。可是誰又想過我的想法呢?”我說着心裡突然竄起一股無名的怒火,“啪”我重重的把酒瓶砸在桌子上,叫到,“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人都是自私的,活了一輩子無非就是爲了個面子!”
“這就是中國!面子的社會,你能怎麼辦。老北京人講話,面兒掉地上了,你就算是扣也得給人扣出來還回去。這就是中國人對面子的重視,好與不好我說不好,但是有人說面子可以讓人上進,有人說面子可以讓人瘋狂,還有人說面子不值錢。我覺得面子都是自己掙得,沒那份本事別要那份面子!”
啪啪……
老熊最後這句話我很贊同,聞言我更是鼓脹起來,叫到,“說的好,面子是自己掙來的,沒那份本事別要那份面子!就是這感覺,這纔是對面子最正確的理解。不過話說回來了,老熊你想結婚就結唄!鬼妻又如何,冥婚又怎麼了,鬼嫂子如果不同意,你把她叫來!弟弟跟她說道說道行不!”
老熊看着我嘿嘿傻笑着說道,“你鬼嫂子本來就在,只是在我這兒!”他說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繼續說道,“結了冥婚的人都是這樣,平時她是不會出來見人的。就算是你也不行,只有在沒有人的時候,我和她才能見上一面。”說道這裡老熊又指了指自己的頭,說道,“那時候是在這兒,泥丸宮又叫識海還有個名字叫做上丹田,明白了嗎!所以說你鬼嫂子不是那麼好見的,或許以後你的意識強大了,能到我識海里看看,現在你還沒那個本事,我師父到是可以。”
聽着老熊說話我灌了一大口的伏特加,辛辣嗆鼻的酒味直衝大腦,但酒精的刺激並沒有讓我的意識模糊,相反卻更加清晰起來。看着醉眼朦朧的老熊,心裡想着自己的過往,隱隱的我似乎能夠感覺到幕後的那雙大手了。這雙大手將我牢牢地抓住讓我喘不過氣,而我就像是提線木偶一般,任憑他們的擺佈。於是就在這種狀態下我說道,“反抗是無力的掙扎,但是擺脫了泥沼纔是反抗的開始。人生就是一場反抗的開始,只有真的逃脫了那個看不見的泥沼,你才能真正的脫離命運的掌控,那時候你將掌控自己的命運。老熊大哥,你說這句話說的對不對!”
我等了半天老熊沒有回話,當我掙扎着從沙發上坐起來後,卻發現老熊抱着那瓶威士忌睡着了。看着熟睡的老熊,從他的臥室裡拿了一條毯子給他蓋上,可是下一刻酒勁衝上了大腦,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臉上熱乎乎的,似乎有人在用熱毛巾給我敷臉。說實話喝酒後熱毛巾敷臉,那可是皇帝般的享受。接下來熱毛巾被抽走了,我能感覺到我躺在什麼人的腿上,一股香味襲來讓我確定了那人是誰,同時心裡一陣莫名的幸福感。睜開眼睛我就看到藝馨正低頭看着我,那雙眼猶如清澈的湖水,纖細的手指帶着溫熱撫摸過我的臉。
“我睡了多久?”我同樣看着她說道,同時雙手環住了她的腰,把臉貼在了她的小肚子上。
之前我經常這麼做,藝馨從來不反抗的,可是今天我這麼做了之後,她居然變的很緊張起來,叫到,“老公,別這樣,別這樣……”
“怕什麼……”我含含糊糊的說着,“你身上的味道這麼好聞,我還想……”
“哈哈……我說大魁兄弟,還真沒看出來啊!”這是老熊的聲音。
聽到這句話的我豁然坐了起來,擡頭看去第一眼就看到了一臉古怪表情的廖可可,然後就是笑眯眯的古亮亮,還有笑呵呵的老熊。以及站在狐月背後,同樣咧嘴傻笑的小霸王。丟人啊!我當時心裡這樣想着,腦子裡飛快的轉着,想着怎麼說纔好。可這個時候藝馨卻突然開口道,“他以前就經常這麼做,這次是喝醉了沒注意場合!”
此話一出我的臉啊!頓時就紅了,而藝馨的臉也紅了,我兩就像是一對猴屁股一樣,尷尬不已的坐在那裡。而其他人則笑的前仰後合,老熊更是樂的咳嗽了好幾次。就在我和藝馨尷尬不已的時候,忽然房間裡起了一陣風,緊跟着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怎麼這麼高興啊!”
聞言所有人都不笑了,尋聲望去卻見一老嫗一身黑衣,頭挽雲鬢手拄龍頭柺杖的站在那裡。而在她的身後還站着一男一女,男的面容俊朗女的清秀脫俗,這感覺就猶如傳說中的金童玉女一般。而來的這三人我們都很熟悉,爲首的老者不用說就是黑媽媽,而她身後的一男一女正是八歧大蛇岐山老八和淼魃后土。
狐月看到黑媽媽之後最先反應過來,蹦蹦跳跳的來到黑媽媽面前,叫到,“小月見過太奶奶!”
“藝馨見過祖奶奶!”可是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藝馨突然向前走出兩步,很是恭敬的施禮說道。
黑媽媽看着兩個女人,很是欣慰的點頭,說道,“都是好孩子!”說着在客廳裡四處掃視了一圈,似乎沒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人,黑媽媽皺眉問道,“小青呢?”
藝馨聞言居然哭了起來,狐月更是有些意外的問道,“太奶奶說的可是那條螭龍!”
聽到狐月這麼說,黑媽媽有些不高興,一頓手裡的龍頭柺杖,罵道,“臭丫頭,那是你小青爺爺,他可是跟你的爺爺們一樣,都是我的弟子!”
狐月詫異的底下了頭,然後很是不解的問道,“小青爺爺被四叔抓去了!”
“老四這小子想幹什麼?”說着黑媽媽轉身向外走去,“老四今天來不來?”
狐月依舊含胸低頭碎步緊跟,小聲的說道,“已經讓小九末七去傳話了,至於來不來就不知道了。”
黑媽媽聞言腳步停下回頭看着狐月,聲音很是嚴厲的說道,“在黑山的地界上誰都可以不來,老四不能不來!”說着擡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午時若還不到,你親自給我去請!”
狐月緊走兩步連聲音是,而我和其他人還要跟上去,卻被狐月回頭制止了。就這麼的我們看着黑媽媽一行人,向着黑山休門黃府的大門走去。而這手我能夠聽到,外面傳來很多奇怪的叫聲,像是有很多野獸聚集在這裡,聲音很是吵雜烏泱烏泱的,可惜我們所在的位置根本看不清楚。
可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藝馨突然拉拉我的袖子說道,“大門左邊有一間不小的門房,是從另一邊進去的。我們可以去那裡透過望門偷看!”聞言我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於是準備帶着所有人一起前往。而就在這個時候狐月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小霸王跟上,傻愣着幹什麼呢?”
小霸王聽到狐月的話全身一激靈,之後苦笑的看着我們幾個縱身之後追上了狐月。
而我、藝馨、老熊、廖可可和古亮亮五人,則是沿着蜿蜒的迴廊,來到了大門旁邊的那個門房。通過那個叫做望門的小洞口,我清楚的看到黑山休門黃府的門外,密密麻麻的站滿了各種小動物。有蟒蛇、黃皮子、狐狸、老鼠、刺蝟等等,而且我還發現東北野仙果然如傳說中一樣,除了常說的狐、黃、白、柳、灰以外,我居然還看到幾隻大山貓,以及非常罕見的猞猁。
而此刻黑媽媽就以人形站在大門口,忽然她擡起龍頭柺杖,叫到,“披毛戴角的幹什麼,能化形的給我現身!”
隨着黑媽媽一聲令下,許多小動物居然在下一刻變成了人形,我透過望仙看去至少有八成以上的動物都能化形。
可就在黑媽媽環視一週之後突然沉聲問道,“老四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