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染紅了半邊天,
當青青韓烈江南和小桃灰頭土臉的跑到山下的時候已經事傍晚時分。
這個時候正是晚飯時分,不遠處村子裡家家戶戶的煙囪裡飄出來燒火做飯的炊煙。
這裡離村集並不是很遠,走進去,鐵鍋和鐵勺相互碰撞聲,剛做出來的飯菜香,村頭大嬸兒喊自己家調皮的孩子回來吃飯的聲音相互交織在一起,也是一種別樣的刺激。刺激的心裡暖洋洋的,也刺激的青青的胃咕咕作響起來。
青青的臉紅了一下,她覺得女孩當衆肚子叫,丟人程度僅次於女孩子當衆放個屁。但她馬上恢復了正常。
因爲她忽然意識到,任何一個人三天沒有吃飯,聞到飯菜香以後出現這種正常生理反應都絕不是一件丟人的事。
“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大口吃一鍋燉的爛爛的鐵鍋牛肉,然後好好洗個熱水澡,舒舒服服睡一大覺。”青青認爲在尷尬的時候,自己先說話是最好的方法。
“我知道村裡有一家飯館做的遼東菜特別好吃。而且離這裡很近,一小會就可以走到。”小桃趕緊說道。
“那太好了,我們趕緊走。現在我餓的能吃下一條牛!”
農村的飯館起的名字總是特別簡單,沒有大城鎮那些很有書香氣的名字,但卻很明瞭,讓你一下就知道這裡是幹什麼的。
他們一擡頭就看到了門楣上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老張飯館’,看到這個名字,你立馬就會想到這個館子是個姓張的老人開的,也可能他的年紀不會很大,只不過鄉里鄉親都親切的稱呼他叫老張,如果他姓王呢,就會叫老王飯館,姓李就會叫老李飯館。如此簡單,但很明瞭,比大城鎮那些什麼‘奎元館’‘春風樓’清楚的多,至少你不會餓着肚子的時候誤跑到一家叫‘春風樓’的妓院裡找吃的。因爲這裡的吃的是解決不了肚子餓的問題的。
飯館的老張已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韓烈一行人進來的時候,他正顫抖着爬上凳子,把一掛剛剛穿好的大蒜掛上門口。
“少爺小姐們快請進,小牛子,快來招呼。”他滿臉堆笑着招呼,皺紋一條條擠到了一起,紫銅色的臉上帶着柔和的光。
“來嘞!”一個面帶菜色的小瘦子三步兩步的跑了過來,帶着他們坐下:“幾位客人是從城裡來的吧。”小牛子熟練的抄起大茶壺把每個人面前的水杯倒滿:“你們一看就帶着貴氣,跟我們這兒的人不一樣。您們可真是來對了,我們店雖小,但遼東菜做的絕對地道,好多城裡人都專門過來吃,您們看看這裡邊兒,都是大老爺小少爺,穿的用的都不是這村兒裡的人,往那一坐就顯着貴氣。”小牛子自豪的說。
“你還挺懂看人。”韓烈笑道。
小牛子一聽有人誇,更來勁了:“公子,您別看我歲數小,不是我吹,我幹了這個兩三年了,也看了不少人了,對看人這塊還挺有點心得。”
韓烈笑道:“是嗎?”
小牛子指着窗邊道:“您看窗口坐的那位公子,秀秀氣氣,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大官兒家的公子哥兒,咱們店裡最出名的是遼東菜,他那一鍋亂燉一口沒動,反而一盤炒青菜倒是吃了兩口。估計是吃不慣這麼豪放粗糙的菜色,不吃遼東菜卻來咱們店,八成是少爺脾氣犯了,和家裡賭氣,要體驗吃苦,證明自己不是錦衣玉食也能活下去。真搞不懂他們,有好日子不過,非要瞎證明個什麼勁,骨氣值幾個錢?要是有人給我五百兩銀子,別說五百兩,就是一百兩,讓我跪下給他叫爺爺都成。再說這算哪門子吃苦,這要是吃苦,那讓我天天吃苦吧”
韓烈笑着看着他,他覺得這個小夥子真的很有趣。
“還有,您再看屋東邊那張桌子上的大爺,威風八面的,還挎着那麼柄大刀,一看就是個武林高手,大俠之類的。西邊桌子上那個面黃肌瘦的病癆鬼,弱不禁風的,揹着一簍子書,肯定是個書生,哎,把身體都學垮了,有什麼用。”
韓烈沒有說話,因爲他知道這個小二說的並不完全對,這個弱不禁風的書呆子纔是高手,那個威風凜凜的反而是個紙老虎,因爲書生雖然身體看似羸弱,但眼神精光大盛,沒有十幾年的內功修爲絕對不會有這樣的眼睛。
“說了半天了,趕緊點菜吧。”青青已經抗議了。“鐵鍋牛肉,排骨豆角,三盤大餅,快快快。”
食物很快就端了上來,青青也顧不上形象了,大吃特吃起來。再漂亮的女人吃東西的時候也不會太好看,更何況是青青這種吃法?但對面那個弱不禁風的書生卻總悄悄的瞥眼過來。
過了一會,小二端着一盤熱氣騰騰的火爆腰花走了過來。
“我們沒有點腰花。”青青道。
店小二笑着:“是那位客官請幾位吃的。”
腰花炒的實在不壞,聞到香氣的青青,本來已經半飽的肚子又有點開始咕咕響了。
別人敢送,她爲什麼不敢吃?她可沒有那些謙虛客氣的壞毛病。
只不過,總該謝謝人家。
男人送東西,總是爲了女人。是個正常的男人都絕不會對青青那種饕餮的吃相一見鍾情的。女孩子還是要有點矜持樣的。不是青青,那自然就是小桃了。
想通了這點,青青就知道該怎麼謝謝人家了。
“對面的公子,有沒有興趣一起過來喝一杯?”青青對着書生笑道。
“我?”書生還有點茫然,似乎沒有想到自己真的有機會可以過來說句話。
“當然是你。”青青笑了。韓烈想阻攔也來不及了。更何況,這個吃貨已經在大家都沒反應過來時侯把人家送的菜吃下半盤了。
“公子從哪裡來?”青青問。
“小可王豐,從山西來,準備上京趕考。家中世代清白,尚有一老母在堂。”書生聽見青青發問,一股腦把家底說個底掉,人家問的沒問的全說了,真是個書呆子。一邊說一邊搓着雙手,似乎顯得有些緊張侷促。
青青覺得好笑:“我又沒問你這麼多,你說的這麼全乎,好像是要我給你做媒是的。”
書生的臉更紅了,頭上就要滴下汗來,趕緊解釋:“小可尚未娶親,不,我的意思是我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介紹一下自己。。。”
青青心想,這麼個酸腐書呆子,剛纔送菜時候怎麼又那麼大膽了。只怕是那多事的店小二也看出了他的心思,自作主張給他出的主意,反正看他誰也不會拒絕。她想着就向小二看去,只見小二正偷偷壞笑,一副看熱鬧的樣子。估計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不過,郎有情,小桃又是個孤苦的小丫鬟,真要和這麼個老實人在一起了,未嘗不是件好事?青青越想越覺得自己應該幫他們一把。
可天知道,青青這麼做也是有私心的,一個小姑娘成天黏在他們身邊,少了很多和韓大哥單獨相處的機會。再說,這個小姑娘楚楚可憐的,韓大哥又總是對她特別體貼。她有時真的看着不舒服。 但如果你要是問她,她絕對是不會承認的——一代女俠葉青青怎麼會是這麼個小肚雞腸的人呢?她會說她這麼做完全是爲了小桃的後半生幸福。
女孩子要想做一件事,她會有幾千幾百個理由說服自己。
“公子,那你看我們這位小桃姑娘怎麼樣?”青青笑着把小桃推上前一步。
“姑娘,我。。”小桃囁嚅着,無助的看了看韓烈。
“青青。”韓烈終於開口了:“小桃的事讓她自己決定,你不要隨便給人許諾。”
書生一聽臉更紅了,趕忙說:“這位小桃姑娘一定是很好很好的,但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
“有什麼好害臊的?男未婚女未嫁,沒別的意思剛纔爲什麼又偷偷看我們小桃那麼多次?你一個書生難道不知道非禮勿視嗎?”
“我,我。。。”書生已經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了。
“好了,好了。”青青笑道:“只是叫你們聊聊,又沒有說一定就嫁給你。“多認識個朋友不好嗎。”看青青那個灑脫的語氣,活像一個拉皮條的。
“青青,你不要胡鬧。”韓烈有些生氣了。
“韓大哥,難道你不希望小桃有個家嗎?難道一直讓她跟着我們,伺候你,當你丫鬟嗎?”
韓烈不再說話,因爲他對葉氏歪理一時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那就這麼說了。”青青道:“小二,你們這裡有沒有雅間?讓兩位單獨聊聊?”
“當然有,二位跟我來。”小二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心態。
小桃看了看韓烈,欲言又止,終究是低着頭和書生走了過去。
韓烈的臉色已經不太好了,但青青正陶醉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完全沒有注意到。
大半個時辰過去了,書生和小桃從雅間走了出來。羸弱的書生似乎精神都好了很多。
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來是談成了。
書生拿起桌上的酒壺,倒了滿滿三杯酒,一杯遞給韓烈,一杯遞給青青,笑道:“小可今天能得到小桃姑娘的垂青,多虧二位的幫助。”
韓烈拿着酒杯,看了眼小桃姑娘,小桃眼中哪裡有半分喜悅之色?或許是覺得我們認爲她是包袱,不想再添麻煩了,就答應了。韓烈心裡挺不是滋味,覺得很是愧疚。酒杯送到了嘴邊卻喝不下去。
“韓公子,請。”書生先幹了自己的那杯。 韓烈只能喝下去了。酒剛要送入口中,忽然,小桃一把將杯子打翻:“別喝!”
晶瑩的液體流淌再地上,一會功夫化作了泡沫。
酒裡有毒!
青青怔住了。
韓烈閃電般的擒住書生手臂,厲聲喝道:“你到底是誰?”
書生突然間像變了一個人,酸腐之氣盡除,冷笑道:“無色無味,我是誰現在還猜不出來嗎?”
韓烈看了眼地上的泡沫,失聲道:“唐門妙筆書生。”
書生忽然轉頭衝着小桃大喝:“你這賤人,大公主會饒了你嗎?”
韓烈青青俱是一驚。
書生哈哈大笑:“枉你是鼎鼎大名的韓烈,也不過如此。你們以爲她是誰?真的是一個孤苦伶仃的小丫鬟?在紫薇老人家就憑一個小丫鬟能逃的脫唐家的滅門?就算真的沒有發現她,那酒窖裡的毒是誰下的?我們又是怎麼這麼快找到你們的?再說了,紫薇老人的特殊身體。。。怎麼會找丫鬟服侍?你們用用腦袋,好麼?韓烈呀韓烈,原來你比豬還笨。”
“住嘴!”青青一腳踢到書生的下腹。書生武功也不是廢的,雖一隻手被擒,但趁着青青踢她的一下,順勢將青青拉了過來,一隻手鎖住了她的喉嚨:“怎麼樣?一命換一命?”
韓烈又驚又怒,一邊看着青青被擒,一邊又痛心看錯了小桃。他嘶啞着聲音問小桃:“他說的是真的嗎?”
小桃低着頭,臉上痛苦之色表露出來。
不回答有時也是一種回答。
“這還有什麼懷疑的?”書生在小桃臂上輕輕一拂,只見一片衣料飄落下來,露出一段白生生的手臂,赫然一條毒蛇紋在上面。
“這是我們唐門特有的印記,韓大俠不會不知道吧?”
韓烈心上被重重一錘。什麼也說不出了。
“‘青絲口,黃蜂針,唐家三娘女兒心’。這位小桃姑娘就是我們唐門最厲害的一味毒藥,也是我們大公主最寵愛的手下。她就是女兒心。代號‘女人’。”
“但是。。。”江南道。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書生打斷他:“你是想說唐門弟子使毒用毒從總外表總會看出一些來,就算像我這樣的老手雖然把戾氣和毒氣隱藏的很好,但也能看出來一些問題。但這位小桃姑娘,卻看着人畜無害,而且弱不禁風,怎麼也不會把她和蜀中唐門聯繫到一起,是不是?”江南默認,書生繼續說道:“所以,她纔是我們唐門最厲害的角色。你們看不出來,是因爲她的確一點武功都不會。最毒婦人心。女人本身就是一劑毒藥,還是最毒的那種。她可以不加一指之力,就能搞得你家破人亡,傾家蕩產,還無藥可解。溫柔鄉,英雄冢。用武器毒藥再厲害的女人只能算下乘,用自身殺人於無形的纔是我們唐門最上等的鴆毒。”
“夠了,別說了!”小桃突然開口說話:“不錯,我是唐門的人,韓大哥,對不起,我騙了你。”她看着韓烈,眼眶紅了,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終究沒有說。事實擺在眼前,再多解釋也是蒼白無力。她慢慢向前走着,什麼也沒說。接着,就像一片落葉一樣倒了下去,嘴角流着鮮血。倒下的時候,眼裡流着淚水。其實,她已經對韓烈動心了,她很想在死之前和他說出來,但是這個時候說就會好像搖尾乞憐。唐門的毒藥真的很厲害,毒害別人於無形,毒自己也是乾淨利落。
韓烈的心有些刺痛,不管如何,他還是覺得小桃並沒有害他。
這個時候,書生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有趣,有趣。韓大俠現在心裡是不是很難受?那我就再說一點,讓你心裡更難受一點吧。小桃是我們唐門的沒錯,但她沒有害過你。剛纔我們在房間裡的時候,她就和我說了,她不會害你了,說你是唯一對她好的人,還說要離開唐門。這小妮子看來是動真心了。韓烈真不愧是韓烈,就連我們把玩弄男人當家常便飯的小桃也被你勾上了。這個傻丫頭,也不想想唐門什麼地方,怎麼可能想走就走,唯一退出的辦法就只有死。別看這小妮子對你們沒什麼厲害的,但那是你沒看到過她真正的手段。說實話,讓我去收拾她,我還真是打怵。多謝韓公子替我們清理門戶。不是你,她怎麼捨得死。”說着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笑。
韓烈的眼睛馬上就要冒出了火,一掌向書生劈去。書生一把將青青擋到面前。鎖喉的手又用了用力,青青的表情更痛苦了,但堅持咬呀不出聲。“姓韓的,還是那句話。一命換一命。”
韓烈一看青青在前面,硬生生的把掌停住。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終於一甩手:“你放開她,你走!”
書生笑道:“你以爲我傻嗎?我放開她,你立刻就把我撕成兩半。”
韓烈道:“那你想怎樣?”
書生道:“給我準備一輛快馬的馬車,我走出100裡後,自然會把這丫頭放了。”
江南急道:“不行,那到時候你不放怎麼辦?”
書生冷笑:“你們還有的選嗎?”
韓烈良久,恨恨的道:“好!江南去準備馬車。”
“少爺。。。”
“快去!”韓烈紅了眼吼道。
馬車已準備妥當,書生拖着青青上了車。剛要駕離。忽然,書生腹中劇痛,一口鮮血
噴出,嘰裡咕嚕從車上滾了下來。他滿口鮮血,說不出的恐怖:“小桃,你好。。。。”說完,氣絕。
一切都清晰了,小桃雖然是唐門的人,但並沒有害韓烈。而且在死的時候還無聲息的給書生下了毒,救了青青一命。可是,不是小桃,那又是誰泄露的行蹤?書生已死,這個秘密恐怕再也沒有人能告訴他了。
店小二已經躲到了櫃檯後面,他忽然發現這實在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而且可怕的要命,可怕的真的可以要了人的命。能堅持看到最後還不跑出去,並不能說明他還算是個有膽色的人,只是因爲他的兩條腿已經像麪條一樣軟的直不起來了。
店裡一片狼藉,那個秀秀氣氣的公子哥已經消失不見了。但那個威風八面的漢子還在,一雙眼睛直勾勾盯着韓烈。
“小二,結賬,再拿幾個饅頭包上。”江南知道這頓飯是吃不成了,不如帶上點乾糧早點上路。
小二什麼也沒說。老實說,他的喉嚨已經緊張的發不出聲音來了。
一會的功夫,他從廚房包了一包饅頭走了出來。他走路的樣子,實在不算好看,可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這個時候還能站的起來,已經是一件很值得誇耀的事了。
剛出鍋的饅頭還冒着熱氣,就在布包離韓烈的手只有不到一尺的時候。一陣風從韓烈身邊飄過,饅頭被打落在地。一截慘碧色的匕首露了出來。
那個威風八面的大漢一把扭過小牛子的手。匕首掉落下來。
青青驚呆了,小二也是。。。。
“是誰派你來的?”大漢吼着。
小牛子忽然間就像換了一個人,面上全無了半分驚恐之色,只冷笑一聲,嘴角流出鮮血,倒在了地上。似是咬破了口中毒藥。
任務失敗,就是死。
“閣下是。。。”韓烈對着大漢道。
“韓公子可能不記得我了,三年前你在湖北,救了我們全家的命。”
韓烈看着小牛子的屍體:“你知道他是要來害我的?”
大漢道:“一個堂倌,即使再幹淨,手指也不應沒有一點油垢,但他的手卻乾淨的可怕。這難道不奇怪嗎?而且,他的樣子雖然看似十分害怕,但眼睛裡卻毫無懼怕之色。”
韓烈點頭:“不錯。”
大漢道:“三年前,我們路遇劫匪,我支撐不住,差點全家喪命,是你救了我們。這份恩德,永生難忘。請受我一拜。“
說着他真的跪了下去。韓烈忙上前阻攔。
大漢的頭剛觸到地面,忽然,寒光一閃,一柄小箭從大漢背部飛出,眼看就要透胸而入。韓烈就像早已預料到是的,側身一閃,躲了過去。反手點了大漢三處大穴。
韓烈笑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一定很奇怪我是怎麼識破你的吧?你其實很聰明,查過我的確救過一家人,也料定我已經忘了他們的模樣了。其實,就算沒發生過也無所謂,我每年做那麼多事,不記得也不奇怪。”
大漢道:“那我爲什麼要替你殺店小二?”
韓烈道:“你很聰明,你已經看出來我發現他有問題了,殺了他一可以讓我更放鬆對你的戒心,二來免得他被我抓住說了什麼暴漏你的話。你們本來就是一夥的,不是嗎?”
“你。。。”
韓烈笑着打斷:“我只想告訴你,以後要害人還是考慮全面一點好,無緣無故的出現在同一個小飯館,你真的以爲在演摺子戲麼?這麼有緣分,你若是姑娘,是不是就該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了?”
“我。。。”
“你們這些人本來就都是一起的,從妙手書生讓小二送菜到上桌給我們。普普通通的一系列動作,其實已經悄悄完成了消息的傳遞,信息就是讓小桃殺了我們,對不對?”
大漢忽然哈哈大笑:“既然如此,你要怎樣就怎樣吧。”
韓烈看了看他,啪啪兩下把他的穴道點開,說出了兩個誰也沒想到的字:“再見!”
再見的意思通常就是再也不見。
大漢還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放過我?沒有條件?”
“你不願意?”
大漢還有點不知死活:“既然你不打算殺我,剛纔說那些是什麼意思?”
韓烈笑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兩件事,第一:你的謊話並沒有你自認爲的那麼圓滿,第二: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想象中的豬一樣。”
大漢還在擔心:“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派我來的嗎?”
韓烈笑着:“那你會說嗎?”
大漢道:“當然不會。你是想放我走以後,跟着我順騰摸瓜。或者,放我走後再殺我。你總不會無緣無故就放我走的。”
韓烈摸着劍,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敢保證你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前再不走的話,你的脖子上就會多出一個洞。”
大漢哪敢再囉嗦,連滾帶爬的站起來,一溜煙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