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使者終於色變,兩眼猛地暴起團團精光:“此話當真!?”
“莫非葉兄忘了我有暗招!”王鎮玉仍然以平淡的語氣說道。
“不過區區葛宇毅,想來還難不倒王護法吧?”紫衣使者瞬間又恢復到剛纔陰冷的表情,說道。
“難自然是難不倒,不過卻要多費些周折了。”王鎮玉冷笑道。
湛藍色的天空下,逝去悠悠。
白雲之上,一白袍男子衣袂飄飄,長髮飛揚,左右兩邊立着兩位國色天香,仙女一般的女子,看上去真是逍遙自在,羨煞旁人。
這男子自然便是陳功,而在他身邊的兩位女子,正是他的兩位夫人,徐心潔與胡寧靜,那白雲也不是凡物,而是他新煉製的飛行法寶。
白雲不急不緩地飛入揚州府城之中。陳功如今有兩位夫人左右相伴,心中大爽,指點着腳下的山山水水,頗有坐擁美人,指點江山的味道,所以他特意在府城之中繞了一圈,並沒有直接飛向青龍山脈。
正飛着,遠處出現了一座巍峨起伏,萬里連綿的山脈,山脈雖然隔得遠,卻已經有漫天靈氣撲面而來,深深吸上一口,渾身都感到輕鬆舒爽。
“好雄偉的山脈,好一座仙家靈山,莫非那就是葛家的青龍山脈?”徐心潔美目異彩漣漣,驚訝地道。
“那不是青龍山脈,此地正北,當是王家的玄武山脈。”陳功微笑着解釋道。
“果然不愧爲揚州四大世家之一。”徐心潔感嘆道。
“那有什麼了不起的,等哥統一了南荒一羣,那裡萬山歸一,豈不是比這玄武山脈更加雄偉氣派了。”胡寧靜不服氣地道。
陳功笑了笑,心想,這胡寧靜雖然按年紀來講,已經是人到中年了,可是性格上卻沒有半點改變,倒是跟鄭玉泉二哥家裡的玉綺嫂子有些像。
正想打趣胡寧靜幾句,突然隱隱感覺到遠處有陰冷的氣息飄來,接着便看到二十餘名黑衣人從玄武山脈高高飛起。
初時陳功並沒有怎麼在意,畢竟一個如此大的家族有些人員來往再正常不過了,只是習慣性地把目光朝那邊掃了過去。
“田青遠!”陳功臉色微微一變,那一次生死逃脫,這田青遠隨着紫衣使者緊追不捨,雖然並未對自己出手,可是陳功臨到落入虛無之眼前,可是對此人的印象極深。這人絕對是拜日教中人。
“怎麼了?”徐心潔和胡寧靜幾乎同時察覺到陳功的細微變化。
“沒什麼。”陳功看了一眼消失在天邊的黑點,收斂了身上的殺氣,淡然道。
一路上雖然談笑風生,情話綿綿,指點江山,但是陳功的腦海裡卻總不時閃過田青遠那張冷狠無情的臉,心裡隱隱覺得拜日教的人突然出現在這揚州,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有愛人相陪,時間總得過得極快,不知不覺中,三人已經在揚州府城內轉了一圈,到了青龍山脈的葛家古城外。
陳功按下雲頭,帶着兩位美女老婆飄然落了地,然後收起了法寶。
雖然陳功暗中作爲葛雲恆的師父這個身份,在葛家只有一些重要人物才知道,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輕鬆進入葛家城門,因爲上次他離開葛家之時,葛嘯天親自給了他一塊龍形玉符,這是葛家最高級別的貴賓信物,憑這個他可以在葛家古城甚至是龍嘯宮中通行無阻。
人頭攢動,車水馬龍,徐心潔和胡寧靜還以爲來到了世俗繁華的鬧市,不禁一陣感嘆。
當她們走過繁華的外城,穿過空曠的龍嘯宮城廣場大道,看到全部由紅晶爲底鋪墊而成的龍嘯宮城時,再一次暗自震驚。
陳功卻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今天他的雙目就如身邊的兩位美女一般,不時閃動着精光,因爲過人的敏銳直覺告訴他,今日的龍嘯宮城與往日不一樣。
很快陳功便來到了念雲宮前,一入宮中,陳功便看到了名女子,那女子一襲白衣,氣質非常獨特,蓮步微移,柳腰搖曳,說不出的妖媚,偏生又透着股不染人間煙火的飄逸靈秀之氣。
這兩種決然不同的氣質糅合在她的身上不僅讓人絲毫不覺得怪異錯愕,反倒覺得似乎本該如此。
只可惜此女子乃是元嬰之體,卻無肉身。
這名女子應該就是葛雲恆的母親念雲了,果然不是尋常的妖精,怪不得葛大哥會喜歡上她。陳功心裡暗暗猜測道,不過他的眉毛卻微微皺了一下,因爲他沒有看到葛雲恆,照理說他這個做師父的到了念雲宮,葛雲恆怎麼都該知道,也應該出來迎接一下。
而且陳功看着念雲深邃的眼眸裡藏着濃濃的擔憂之色,而不是重見光明,重逢親人的喜悅。
一絲不安在陳功的心底悄然升起。
“什麼風把老弟給吹來了,快請,快請。”葛宇毅滿臉含笑地道。
接着他目光有些詫異地掃過徐心潔二人,道:“這兩位是?”
“都是你弟妹,這位是徐心潔,這位是胡寧靜。”陳功笑着介紹道。
“老弟你好有福氣啊。”葛宇毅笑着跟徐心潔和胡寧靜打過招呼後道。
陳功也不否認,笑了笑道:“這位想必就是大嫂了,真是美如天仙,怪不得葛大哥對你念念不忘啊。”
這些話陳功是講習慣了,但是念雲又何曾被另外一個男子如此當面誇獎過,尤其此人竟然還是兒子的師父,據說是一位實力不亞於自己男人的厲害人物,所以饒是念雲心繫兒子安危,白皙的臉蛋上還是不禁閃過一抹羞澀。
葛宇毅雖然是灑脫不羈之人,但是被陳功這麼一說,老臉也有些掛不住,呵呵乾笑了兩聲,然後攜手陳功往念雲宮內走去。
“雲恆不在念雲宮嗎?”路上,陳功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聽到陳功提起雲恆,正陪着徐心潔和胡寧靜的念雲身軀微微顫抖了一下,美眸之中的擔憂之色更濃了。
念雲的細微變化盡落在陳功的眼中,陳功心中越發地不安起來。
“回宮中再談吧。”葛宇毅臉色微微一變,說道。
陳功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已經隱隱猜到了點什麼。
念雲宮中,只有陳功和葛宇毅兩人。
陳功的手中拿着一封信,是葛雲恆留給陳功的,那是一封相當於遺書般的書信。
“本來想等事情過後,雲恆若是回不來了再取出來給你,不過我知道這件事瞞不過你。”葛宇毅說道,一直表現得很是淡然的他,臉上終於流露出一絲難過擔憂的表情。
渡劫的一些忌諱事情,陳功也大致知道一些,所以葛嘯天渡劫之事,他從來沒有去過問。一來是怕引起葛家人的疑心,以爲他另有所圖;二來葛嘯天畢竟與他非親非故,他不會濫好人到爲他渡劫之事賣命。
但是現在這事情涉及到自己的徒弟,不知道便罷了,如今知道了,要陳功這樣重情重義的人置弟子的生死於不顧,那肯定是做不到的。
況且陳功想到了田青遠,和田青遠一起的多半是拜日教之人,二十多名合體期拜日教修士,這個時候大規模出現在與葛家關係不睦的王家,使得陳功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這些人的目標多半就是葛嘯天。
二十餘位合體期修士,其中大部分都有合體中期以上的實力,合體後期更不是少數,這樣的實力足以圍殺渡劫中期修士了。
陳功的眉毛越鎖越緊,如果真是這樣,葛雲恆的處境就更加糟糕,因爲這還只是一拔人馬,誰能肯定除了拜日教的這些人馬,其他勢力就不會派出人來了?
“這次護衛葛老去的人整體產力如何?”陳功沉吟片刻,終於一臉嚴肅地問道,也不管自己這一問其實已經侵犯到了葛家的核心機密。
“老弟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葛宇毅雖然信得過陳功,卻也並沒有直接回答陳功的問題,而是沉聲問道。
“我在來的時候,帶着兩位夫人在這揚州府城中轉了一圈,路經玄武山脈之時,看到有二十餘名合體期修士從玄武山脈飛出,最少有五名合體後期修士,其中一人我認得,乃是拜日教之人。”陳功說道。
葛宇毅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顯然他也想到了某種可能。
葛宇毅沉吟片刻,道:“四名合體後期,四名合體中期,兩名合體初期,都是願意隨時爲父親獻出生命的死士!”
“葛兄信得過我嗎?”陳功神情嚴肅地問道,目光灼灼地盯着葛宇毅。
“我自然是信得過你的。”葛宇毅毫不猶豫地點頭回答道。
“那麼請葛兄務必告訴我,葛老在哪裡渡劫!”陳功冷靜地說道。
葛宇毅渾身一震,目光震驚地盯着陳功,不管他如何信任陳功,但是此事關係着他父親的安危,而且陳功在他的眼裡乃是渡劫期修士,是根本幫不上渡劫的忙,這一問,叫他如何不起疑心。
但是陳功的雙目清澈見底,目光堅定,葛宇毅實在看不出陳功有心懷鬼胎的蛛絲馬跡。
但告訴陳功葛嘯天已經去渡劫,他身邊跟去人馬的實力,這已經是葛宇毅能告知的極限。
“此事恕我不好告知。”葛宇毅回答道,語氣十分堅決。
“我有能力幫助葛老!”陳功無奈說道。
葛宇毅滿臉不信地看着陳功,這事連他都使不上勁,陳功卻又如何能夠幫上忙。
陳功見狀心裡暗暗苦笑,這個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自己好心要去救他兒子和老子,卻還得請人家批准,還得請人家相信自己有這個能力,偏生自己還是心甘情願的。
“我真正的境界其實只有合體期,不會影響到葛老渡劫的。”陳功只能無奈地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