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當天邢舞一衆和幾位道君再次聚到崖口時,看到的就是猶如兔子的掌門真人,紅着眼睛盯着還在不停上下浮動的黑隕巖,都抽抽嘴角。心裡感慨着:掌門不好當啊!
長青道君左右活動一下,看看那黑隕巖,竟然還有力氣向上衝,也是咋咋嘴。
這個懸浮花陣勢完全依靠修仙涯散出的散亂靈氣,不說別的,就這份兒獨特的想法,天邢舞也已經拋開了同階修士好遠。
不過……
昨夜這個丫頭也悶小氣了些,竟然真的厚臉皮的和他一個化神期的道君收投宿費。當然了,他都是這裡頂尖兒的大修士了,也不能算計那幾塊靈石,自然是痛快的給了。
可沒想到這丫頭連親爹的靈石都收,到是讓長青道君長了見識,明白什麼叫‘明算賬’。
收了亂七八糟的思緒,長青道君指指還在浮動的黑隕巖,道:“丫頭,這個還不成啊!”
天邢舞也不管其他幾人的看法,手裡拿着乙沁蒸的小籠包,死命的往嘴裡填,直到吃的肚子溜圓,才離開餐桌,飛下去觀察了情況。
沒多一會兒,天邢舞飛回來點點頭,道:“差不多了!”然後不由分說的把修仙涯裡的人都轟了出來,收了店直接衝下崖口。
這時候所有能飛的人都知道天邢舞肯定又要折騰事兒了,通通飛身跟上,看看天邢舞到底要做什麼。
現在黑隕巖還上下浮動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懸浮陣太多,在一千米的深度無法保持平衡,所以才忽上忽下的。
天邢舞飛身而下,勉強停在一千三百米的深度。
其實現在黑隕巖雖然還會上下動,但是速度已經慢了許多。
長青道君幾人都跟了下來,立在一旁看着天邢舞勉強的懸在空中,手中快速的放着花藤,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沒等太久,下沉的黑隕巖就慢慢的浮了上來。
天邢舞一個俯衝就踏上了黑隕巖。
然後快速的放出曾經組成修仙涯的花球,乓的一聲放在黑隕巖上面。雖然這個花球的整體質量比較大,但是與黑隕巖比起來,就完全不算什麼了。
天邢舞一放上這個花球,迅速讓她依靠黑隕巖生長起來,然後也不繼續將花球化作修仙涯,衝下黑隕巖,跑到上面再把小屋子搬下來。
一個來回下來,黑隕巖已經由上升改爲了下降。
不過天邢舞並沒有離開下降的黑隕巖,而是快速的釋放着花術、花藤、花絲,將之前被自己停掉的懸浮陣又開啓了十幾個。
因爲黑隕巖的速度有所下降,對剛剛恢復的花陣來說,到是有了一個緩衝的時間。
一千、一千一、一千二……一千六……
天邢舞利用着花藤死死的貼在黑隕巖上,不能在降了,再將天邢舞就是吐血也醒不了了。
好在天邢舞啓動的懸浮陣有了作用,降到一千六,真的又開始上升了。
天邢舞強打着精神,快速的又關閉花陣,減慢黑隕巖上升的速度。
八百、七百、六百……五百……
黑隕巖在天邢舞減陣、減速之後,上升的高度又生生的被壓下了一節。
上升、下降、上升、下降……加陣、減陣、加陣、減陣……天邢舞足足忙活了一個上午,黑隕巖才慢慢的穩定在一千零八十米的深度。
和一坨死肉一樣,天邢舞仰躺在穩定了的黑隕巖上。
實在是太累了。
百花棺就在她的身旁,忙活了半天,終於停住了。
黑隕巖一停穩當,赤第一個跑上來,停在天邢舞身邊,伸手試試天邢舞的鼻息,然後嘿嘿一笑,道:“還活着啊?”
天邢舞沒好氣的瞪了沒正行的二師父一眼,艱難的回嘴道:“託福託福!”
這時其他人也落了下來。
黑隕巖停留的這個位置壓力已經非常大了,完全可以媲美金丹初期修士的威壓。
畢焰驍、黑皇、南秀林三人勉強的跟下來,額頭都微微的有了汗漬。
不過和天邢舞比起來,他們三個已經算好的了,畢竟他們只是頂着威壓,而天邢舞丹田裡的靈力可剩的不到兩成。
赤可真的是一點當師父的自覺性都沒有,見所有人都好奇的去探看這塊懸浮的黑隕巖,又很氣人的道:“看你累的樣子,估計也是活不長了,來來來,告訴師父,你還有啥遺言?”
天邢舞咬牙切齒的看着二師父在自己面前晃盪,心裡暗暗發誓:等我恢復過來,看不拔光你的鬍子!
天邢舞無力的躺在那裡,而長青道君幾人已經將這裡探查了幾遍。
雖然這塊黑隕巖是停住了,但是並不是在涯口的中央,而是嚴重的偏向西南方向。
對於這個問題,天邢舞只是搖搖頭,道:“無所謂,還要調整的。”
而因爲修仙涯和小屋子都被天邢舞搬了下來,留在崖外的人也只能乾瞪眼。畢竟是一千米的深度,可不是所有煉氣期弟子都能受得了的。
又過了兩日,天邢舞終於恢復了過來,生龍活虎的從崖底衝上來,興奮的在天上飛了幾圈,才落到地上。
長青道君已經回去繼續‘閉關’了,據他自己說:“這裡完全不需要有人坐鎮。”
而赤在黑隕巖穩定的第一天就跑了,說是去給天邢舞找好東西。寶林賢君到是奇怪,說:“壓龜涯改造完畢之後,我必然過來捧場!”然後笑着回了他的海之崖。
畢焰驍三個小的到是沒有勉強留在黑隕巖上,畢竟頂着那種威壓,三人也很難做些什麼,所以便早早回到崖口上。
只有天一道人,一言不發,也不離開,就盤腿坐在黑隕巖上打坐。也不知道他是在看着黑隕巖,還是在看着別的什麼。
修仙涯除了金錢花,就沒有別的植被了,這兩天所有人都過着風餐露宿的日子,見到天邢舞至於恢復過來,都圍過來抱怨。
“你腦子不正常了是不是?把房子都弄到下面去,你讓我們喝西北風啊?”南秀林第一個抱怨道:“我皮膚這兩天都快被風吹乾了。”
在看南燭、南黎、南風也是可憐巴巴的樣子,別說一千零八十了,就是五百零四十的深度讓他們常住都是一種煎熬。
天邢舞想了想,剛要提些難爲人的條件的
,這時一直守在黑隕巖上的天一道人也飛了上來,連看都沒看天邢舞一眼,就直接奔着險鳳峰的方向飛去。
天邢舞回身瞪了飛走的天一道人一眼,心道:這人也太彆扭了。
有了天一道人這段小插曲,天邢舞轉身回來也不好再說什麼,擺擺手道:“知道了,知道了,明天就好……”說完離開修仙涯口,去遠一些的地方蒐羅金錢花。
轉眼半月期限已經只剩兩日,天邢舞不得不加快動作。
雖然補齊下面空白的傳送陣時間上是來不及了,但是勉強讓黑隕巖頂在多處一片傳送陣也還是可能的。
而且離崖壁三裡的範圍都有傳送陣,要是有哪位飄到中間在掉下去,也只能說是人品太差了。
時間有限,天邢舞也顧不得太多,草草的將工作分配下去,自己一人又下到黑隕巖上開始工作。
小屋子、修仙涯自然要恢復成正常的樣子,好在一二三四白也能在黑隕巖上久待,天邢舞直接把許多零碎的事情交給他們。
只有兩天的時間,天邢舞不得不把比試的區域縮小到修仙涯南面東西十里的範圍內。畢竟需要她親自詳細的在崖壁上面鋪設花陣,短時間是絕對覆蓋不了整個修仙涯口的。
縮小了比試用的區域,天邢舞的事情依舊很多。
從崖口到一千米的範圍裡,由下至上,每一百零八米天邢舞就多在建一座二層的小樓,起名修仙涯之分店一號店到九號店,離崖口最近的建築也在地下一百零八米處。
然後以修仙涯這條基準線爲中心,左右每隔一里設一花亭,明則是給人休息,實則是機關重重。
一路安排下來,天邢舞兩日都沒合過眼,纔將比試場地全部規劃完畢。
站在修仙涯口,天邢舞看着下面自己的傑作,已經沒有了多少的興奮。將所有比試的注意事項和南坪交代清楚了,天邢舞便一頭紮下修仙涯去,打算先睡他個三天三夜。
一個門派是否有實力,主要就體現在築基期修士的數量與實力上。
而築基期修士的決定性因素,就是在海量的煉氣期弟子中是否能夠有足夠多成功築基的。
天峰門這些年雖然結嬰、結丹方面不怎麼給力,但畢竟是十幾萬年的大宗門,底層的修士還是很多的。
人們總說昆吾有十萬修士,大部分人都認爲是吹噓。
但零零總總的算起來,昆吾的修士哪裡就只有十萬,是遠遠的超過這個數字的。
八大山門每一派的修士綜合都絕對破萬,天峰門自然也不例外。別看金丹期修士還不足四十位,可築基期的修士卻有五百零三位,而煉氣期的修士更是直接破萬。
天邢舞招集的這次宗門內煉氣期女修的比試,按照名冊記錄,這破萬的煉氣期弟子中,有將近三成的女弟子要參加。對對名冊,覈實天峰門在冊煉氣期女弟子兩千九百六十八人……
除去天邢舞自己、南坪、乙菲林、南黎、南風和乙沁,還剩下兩千九百六十二人。
不得不說這是天峰門歷史上招集人數最多的一次比試。
雖然天邢舞沒有按照內外面弟子去區分參比的修士,但是修士們都自成一體聚衆二分,到是很容易的區分了內外面女弟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