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悅在是翌日的凌晨醒來的,**邊照顧她的是林嬸。
她一醒來便問起了倪思甜,但是林嬸也不是很清楚,只從王管家那裡聽到少奶奶生了個小少爺,便這樣回答了徐嘉悅。
徐嘉悅只當孩子平安,產婦也一定平安的,所以長鬆了口氣。
她手腕和腳都骨折了,不方便下**,躺在**上吃完了早餐。
徐海城從醫生那裡得知徐庭川可能會昏迷一段時間,他就直接在綜合醫院找了個看護。
他想要先回宜海那邊處理事情,倪思甜的後事不能拖。
與其讓庭川醒來看到她冰冷悽慘的屍體,那不如趁着這幾天先處理火化,這種事要快刀斬亂麻纔不會那麼痛。
當他出醫院的時候,正巧碰上了疾步而來裴揚。
裴揚是從今天早上的晨間新聞看到的,新聞畫面裡有徐庭川的車,他當下就打了電話去交警隊詢問,確知了徐庭川情況危急送到了這家醫院,便趕過來看看。
“徐叔叔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裴揚看徐海城這樣急着要走,心裡覺得不妙,兒子出了這麼嚴重的車禍,還有什麼事比這要緊。
“以後再說,我現在急着回宜海,庭川拜託你了。”徐海城坐進了車子,讓車子開車。
裴揚蹙了蹙眉,收回視線,快步進了醫院。
差不多中午時分,徐海城趕回了友愛醫院。
靳如蘭又在保育室外看着孫子,這個孩子比一般小孩孱弱的多,閉着眼睛,基本是一動不動的,他昨天后半夜發出的哭聲跟小奶貓似的,不仔細聽都聽不着。
倪思甜沒了,無論如何這孩子都要活下去,要不然庭川連個希望都沒有了。
徐海城走過去,同靳如蘭一起站在外面看了會兒孩子,然後粗啞着聲音沉痛說:“庭川可能要過幾天才醒,我們先處理思甜的後事吧。”
靳如蘭明白徐海城的想法,其實她昨天也這樣想過的,他們看一眼倪思甜的屍體都覺得受不了,更何況徐庭川看到,這事確實要儘快處理。
“你去辦吧,我陪着寶寶。”靳如蘭的視線一刻也離不了那孩子。
徐海城面容緊繃着,卻是不忍再看那孩子,緊握着拳頭,轉身找了王管家去殯葬社。
兩日之後,徐嘉悅才從林嬸口中得知倪思甜竟然難產死了,她覺得荒謬不堪,怎麼都不相信。
林嬸也是昨天才聽王管家說的,今天就是少奶奶火化的日子。
“你胡說八道!”徐嘉悅當即砸了碗,也不顧腿上的石膏,直接下**去。
林嬸急忙攙扶住,要將她安置回**上,徐嘉悅哪裡肯,直接將林嬸推開。
兩人拉扯間,徐海城進來了,短短兩天,蒼老了許多,鬢邊的白髮也增加了。
“嘉悅,別鬧了。”徐海城低啞着聲音,沉痛說道:“你嫂子沒了,已經火化完了。”
徐嘉悅只覺得自己後腦被打了一個悶棍,抓住了徐海城的手臂,哽咽着:“怎麼會這樣,不是生了孩子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