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凱淵的關係再次恢復到了最初,不,確切的說,應該是還不及最初,現在兩人何止是相待如賓,根本是完全沒有除工作以外的交流,凱淵變得不願再多和我接觸,甚至連看我的眼神,也不再那麼溫柔,有那麼一絲表露在外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氣。
當然,造成這一切的,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
就因爲他偶爾的默許自己放縱,竟讓我變得有些輕飄飄了起來,完全忘記他對自己的溫柔純粹只是表像,還以爲我對於他而言,多少是有些特別的,因此纔會在想讓他正式我的感情時,太過放肆。
兩人之間難得建立起的友好關係被我摧毀得一塌糊塗,甚至都沒有修補起來的可能。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那天自己對他過分的舉動他都已經忍受,全當我是醉酒的行爲,爲什麼自己還要在第二天清醒的時候,得寸進尺的去逼他呢?
說不後悔那是騙人的。
但就此放棄,那也不是我莫凡的作風,或者說,那麼久以來,喜歡這麼一個人都已經快成爲習慣,我的生活重心全部都是他,差不多就和地球圍繞着太陽轉一樣,哪裡是能隨便放棄的。
好在,並不是毫無瓜葛的兩人,起碼還有工作這個紐帶在作用。
我勤勤懇懇的工作,認真到連高考的時候都沒有過,除了上次那丫的被我罵了一通的客戶這個意外外,沒有再讓閆俊插手過凱淵分配給自己完成的工作。
但,即便如此,凱淵依舊沒有多讓我融入他圈子的意思,儘管我早已是所向披靡團隊的一員。不再讓我陪他去談客戶,也沒有讓我學習銷售本領的想法。
畢竟我要學習,他就必須要教,而他現在是能避免和我單獨相處就會避免,怎麼可能再製造更多和我相處的機會呢?
今天,一家公司的老客戶因爲生意上的突破,請我們整組人去吃飯,因爲已經是下班之後的事了,作爲實習生的我,沒有非去不可的理由,知道凱淵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去,但我還是在兩人關係明顯變淡之後第一次開口讓凱淵同意我去參加。
近乎可憐的請求。
皺了下眉,凱淵看着我認真的目光,“因爲是很重要的客戶,所以不能失態,我怕你會和之前幾次一樣喝太多……”
不怪凱淵有所顧忌,畢竟我是有前科的人,沒準這次突然在酒席桌下,對他伸出狼手,那可怎麼是好。我抽了下嘴角,保證今天不會多喝酒,只是乖乖的呆在他的身邊。
大概是受不了我太過執着的目光,或者只是純粹懶得和我執拗,最終還是同意了我跟着他一起去出席酒會。
做人做到這份上,我已經不敢去想如果那有名的老爸知道的話,會不會直接氣得和我斷絕父子關係。哦,雖然我們連正式的父子關係都沒有,但他也有可能氣得直接把閆俊招回去吧,放這麼一個人纔在我這樣的人身邊,實在是太過浪費,呵呵。
然而,我也沒有辦法,在遇上凱淵之前,我真的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沒有什麼是靠錢解決不了的,後來才知道,錢也不過是個附屬品,不確切的屬於任何一個人,你有錢,別人也能有錢,除了貪慕虛榮、生活成困難的人之外,誰稀罕爲你那些錢做違背自己的事?
是啊,不能接受就是不能接受,任憑我死纏爛打,還是不會有機會。那我怎麼就完全不知道死心呢?被喜歡的人厭惡,滋味又不是甜的,呵呵。
酒桌上,我果然依照約定的沒有酗酒,也沒有多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應酬得如魚得水的凱淵,他似乎天生就是會客套的人,做起來完全不會有做作的感覺,那麼自然,那麼用心,好像每一句讚美的話都是發自肺腑,誰能聽了不開心呢?
看着他的笑,看着他的專注,看着他的每一個動作,我只覺得喜歡的感覺快要爆炸。
人,總有這麼一個剋星,能讓你莫名其妙被克得死死的,還不受控制的想要繼續接近。凱淵的一切一切都太符合自己的喜好了,到最後我都已經不能分辨我是因爲喜歡這樣的人才喜歡凱淵,還是因爲喜歡凱淵,纔會更喜歡這樣的人。
一切都很好,沒有什麼亂子,我也滿足了大肆欣賞凱淵的願望。誰知,在最後酒散的時候,我還是丫的出了狀況。
當然,這個只是小狀況,完全不會影響到凱淵他們的生意。
在酒席結束的時候,我突然胃部一陣絞痛,那種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我不受控制的彎下了腰,當即留下了冷汗。
不知道是最近酗酒過度還是沒有好好飲食,明明今天幾乎沒沾什麼酒,爲什麼還要在最後關頭鬧出這麼一場,虧自己都答應凱淵,今天絕對不會再醉倒。
可是,病倒和醉倒,對他而言,似乎是沒有區別的吧,都只是一個麻煩罷了。
想要趁着人散的時候離開,痛死也不在他的面前,不能讓他發現,但那劇痛程度太大,持續時間太久,我根本連站立都成問題。
看着一桌子的人都走了,就我一個人抱着胃趴在桌子上,不唐突纔有鬼。
果然,在送走了客人之後,凱淵再次回到了我的身邊,用那沒有溫度的語調,居高臨下的說,“莫凡,你這次又鬧哪一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