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慎入,請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之後的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靜,我開始恢復工作,和凱淵再次見面也沒有想象中的驚濤駭浪,拜每天不停的短信交流所賜,兩人似乎已經將那段激慘的事件徹底掩蓋。
那天我回到公司,見到久違的他,依舊是那麼優雅地在微笑着,明明親切卻與人保持着距離,不像其他所向披靡的同事,早就已經在我胸口和背上錘了好幾下,開玩笑的說我這個假再放下去可以相當於產假了,當下激得我大笑回踹了小胖一腳。
他似乎瘦了一點,襯衫變得更寬鬆了,即使透過襯衫,也能看到那形狀清晰的鎖骨。
於是,在晚上睡覺前,我給他短信說,“多吃點吧,瘦得都沒肉了。”
這次回得很快,他說,“你的氣色挺好。”
苦笑了一下,這不都是柳斂給調養出來的……剛想回什麼,卻突然想起,柳斂這個人,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自從那次回國送我到家門口後,就沒有再出現過,無論是電話或者是人,都沒有再突然搞過襲擊,屋子裡少了他的氣息,連最近幾天的飯菜都是閆俊派人送來的,那些被遺忘了的,知名酒店的特色菜。
最近是在忙什麼事嗎?還是突然接了生意?搖了搖頭,我發現對於柳斂,我是真的一概不知。他神秘的出現,神秘的強行介入我的生活,我卻除了他叫柳斂,連他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都不知道。
也許是因爲生活安逸了一些,不再會爲了凱淵而痛徹心扉,我也漸漸遺忘了要去找他,忘記了想要靠他來遺忘凱淵。
門鈴聲響,我皺了下眉頭,穿上拖鞋出去開門,柳斂是有鑰匙的,他不會按門鈴而會直接進來,現在這個點會出現的,只有可能是閆俊派人送來的給我吃的夜宵。
呵呵……
這麼想來還真的很是奇怪,爲什麼在柳斂照顧我的時候,從來沒見閆俊出現過?即使是我左手腕傷口最嚴重的時候,這真不符合閆俊的風格,那傷口只要處理不好,我的命也會嗚呼,他倒是對我夠放心的,連個面都沒有露過一次。
而,當柳斂不在的時候,那些久違的關心又會出現,彷彿不會讓我落到沒有人照顧的地步。
這算什麼?
接過夜宵,我冷冷的看着那個送外賣的人離開。關上門,將小餛飩放在桌上,我拿出手機,撥打了那個只要按撥打鍵就能直接撥出去的,排在通訊錄第一的名字。
電話響了很久才通,但也只是在通了的瞬間,傳來了熟悉的女聲,宣告着你所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皺了下眉,我以爲大概會是關機的,卻聽到了停機,不由讓我再次有了些猜想,比如是不是不知不覺被扣光了錢所以纔會被停機,而不是刻意不讓別人聯繫到他。
沒有理那碗聞起來很香很誘人的餛飩,我踱回臥室,坐在牀上,撥通了閆俊的手機。
“少爺。”閆俊的聲音依舊是那麼硬邦邦卻又忠心的。
“幫我查一個人。”看着牀頭櫃上,柳斂留下的那款有着夜光作用的手錶,不禁想起某天晚上,我一如既往的摸放在枕頭邊上的手機來看時間,他就開始叫囂,怎麼可以把手機放在頭邊,會輻射中毒的好不好,於是第二天,這款手錶就被取代了手機的位子。
“好。”那邊閆俊似乎打開了電腦,手指在鍵盤上敲打着。
“幫我查柳斂的資料,我要很詳細的資料。”
“……好……”我能聽到閆俊的遲疑,幾乎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卻又是意料中的答案,他最終只是答應了下來,並說會盡快收集整理齊送到我手上。
說真的,我不信他沒有調查過柳斂。
掛了電話,我楞楞的看着空蕩蕩的房間,覺得有些好笑,虧自己還曾經以爲他看中的是這套房子呢。
不知道怎麼睡着的,反正等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鬧鐘在叫囂的時候了,我按了鬧鐘,發現自己居然就這麼穿着衣服,連被子都沒蓋就這麼睡着了,渾身痠痛不說,在醒來的瞬間還冷得打了個寒顫。
換了衣服,我難得出了臥室門,沒有在客廳看到早餐,只有那碗冷凝了的餛飩。
閆俊在做什麼?難不成爲了收集柳斂的資料,不眠不休到現在甚至連幫我蓋被子和準備早餐都給忘記了?
正疑惑着,門被打開了,看着拿着早點進門的閆俊,我對他點了點頭,拿過早飯,越過他走了出去。他也尾隨在後,並幫我鎖上了門。
“調查得怎麼樣了?”
也許是沒想到我如此鍥而不捨,閆俊楞了半秒,說了句,還沒收集好,請少爺稍微再等一下。
眯起眼睛,我坐進他的車,沒有揭穿他的謊言。
呵呵,以你閆俊的辦事效率,怎麼可能一個晚上還沒結果,更不要說,柳斂這個人的底細如何,你會不知道?你不知道又怎麼會放心把他放在我的身邊?
依舊準時上班,依舊和凱淵朝夕相處,他的加班變得多了起來,本來嘛,他身爲主管,又是外資企業,哪裡能準時下班,那段時間,他只是爲了做給我看,或者說是做給他自己看,所以纔會刻意準時下班,爲了可以約會。
現在已經沒有這個問題,他自然不用再堆積下工作準時回家。
讓閆俊去調查柳斂已經過了整整一週,還是沒有半點消息,我也不去催促,倒要看看閆俊準備什麼時候給我一個交代。
柳斂的手機還是不通,永遠停機狀態,我仗着無聊時用網絡查詢了他的手機號,原本想要好心的替他充值,也許真的是忙到連手機被停了都不知道。
誰知查到的這個手機號,竟不是實名制的,在最初購買時登記的姓名爲張三丰。
看着那滑稽的三個字,我輕笑,在凱淵好奇望過來的時候,移動鼠標,關了網頁。
沒有把這當一回事,我還是對凱淵有一種詭異的精神依賴,每天見面不說,晚上還要繼續短信交流,我沒和他提過柳斂消失的事,反正他不過是我一個牀伴,要怎麼樣那是他的自由,我只是比較在意他要走也不和我說一聲這點罷了。
我又不會阻了你的路,你要離開那是你的事,和我說一聲再見也沒多難,反正你從來都是嬉皮笑臉,從來不把什麼當一回事,怎麼這次做得那麼縮手縮腳?
喝了牛奶,我吹乾了洗乾淨的頭髮,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最近有些小小的失眠,凱淵說睡前喝杯牛奶會好的,於是這變成我最新的一個習慣。
關了燈,我在心中數着綿羊,閉起了眼睛。
再次見到柳斂是在距離那次東京遊的三個星期後,那天,部門裡有活動,我和凱淵去了較爲偏僻的地方選擇開會的地點,在經過商場的時候,凱淵突然拽起我的手腕,說那邊有一樣東西他想要很久了,讓我陪他過去看看。
本來就是倉促地話語,再加上他的過激行爲,讓我覺得有些奇怪,更不要提他指着的竟是流行的少女服裝專櫃,我當下就朝反方向望去,不用說,自然看到了柳斂和他身邊的一個女人。
很漂亮的長波浪被染成了褐色,絕美的五官和溫柔的笑,讓人感覺高貴卻不會嬌柔做作,是那種千金大小姐吧,否則不會有那麼好的修養。此時的她正輕笑着,挽着柳斂的手腕,不知柳斂在她的耳邊說了什麼,讓她輕拍了下他的手臂,以示抗議。
柳斂也一改平日見他的痞樣,穿着一身休閒西裝,那過長的被染過青色的髮尾被修剪過了,沒有了一絲混混樣,儼然一副富家子的樣子,溫柔的看着身邊的人,嘴角的笑意淺淺的,讓人感覺帥氣逼人。
所謂郎才女貌,沒有比這更形象的了吧。
沒有理會凱淵想要拽我離開的動作,我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們,直到他們付了錢拿好了那件包裝好的衣服,在轉身時,柳斂微微擡起頭,看到了在不遠處杵着不動的我們。
那雙笑眸在對上我的瞬間,微微驚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