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嗆鼻難聞的味道簡直堪比十大酷刑。我連打十個噴嚏,淚水連連地從桌子下面擡起頭。看到邵丘揚正匪夷所思地看着我,卻沒有將這麼奇葩的玩意往自己嘴裡送——
突然之間,他像個白癡一樣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後合風度全無!
“杜七月,你是傻子麼?給你什麼你都吃!”
耍我的?他媽的邵丘揚你幾歲!
我端起檸檬水灌下去,抹了抹眼角的淚花:“邵先生,我們之間還有不到十小時的契約。你可以盡情做你覺得有趣的事……反正,我也是爲了錢。”
我不怒不惱,徑自淡定地吃着早餐,他反而覺得沒趣了,也不再惹我。
只是在臨出門的時候,他對我囑咐:“等下你什麼話也不要多說,抱着文件站在後面等我就是了。”
我謝謝你大爺的!我感冒發燒喉嚨疼,你就是讓我說我也說不出話!
“齊大先生,真不好意思讓您久等。”跟着邵丘揚來到齊略鳴的商務樓,與昨晚那樣大肆排場風格迥異的氣氛讓我不由地想起了當初進藝校的場景。
如果昨晚是海選,那麼今天就算是複試了。別管邵丘揚是用什麼手段入的圍,反正他是成功了一大步。
“哪裡哪裡,邵先生賞臉來我們西陵島,當然要盡一下地主之誼嘛。昨晚宴會實在怠慢了,玩得可還盡興?”齊略鳴今天換了一身素雅的中山裝,倒似平易近人了許多。
“齊大先生客氣了。不如,我們說正事吧?”
“呵呵呵,年輕人就是性子急啊。”齊略鳴撣了撣手裡的菸斗:“不忙,還有個客人沒到呢。”
我站在邵丘揚身後,是以看不到他此時的臉色。但是連我都聽得出這話裡不怎麼對味,他又怎麼可能沒有警惕呢?
明明已經把最大的競爭對手趕出局了,怎麼半路還有程咬金?
想着想着,門一開,一聲爽朗又嬌嗲的笑聲傳進來。
我回頭,一愣。是她?
“齊伯伯,讓您久等了。”陶霏霏穿了一件大紅色的v領時裝,嫵媚的波浪卷剛剛蓋過白皙的肩膀。身後跟着一個顏值很高的小鮮肉,西裝領帶人模狗樣的。
這不就是在遊艇上跟我們在同一賭桌上出言不遜的女人麼?
“大表姐,您怎麼來了?”邵丘揚站起身,出於禮節向她伸出手。
“怎麼?難道曹老闆出局了,就不能又別人入得了齊伯伯的眼?”陶霏霏挑着鮮紅的脣冷哼一聲,並不肯同邵丘揚握手。徑自躋身到齊略鳴身邊的空位上:“齊伯伯,昨天宴會上見您那麼忙,我都不好意思上來招呼了。家父一直惦念着您,這不,託我帶了——”
幽幽打了個響指,女人身後的小鮮肉恭恭敬敬上前提起一個禮品盒。
東西是啥我沒看清,反正價值定然不菲。
“啊呀…..”齊略鳴心滿意足地吸了一口菸斗,笑着望向邵丘揚:“真沒想到啊,邵家二少可打的有準備之戰。先是讓我們阿許過來敲邊鼓,現在連陶家大女兒都上陣了,看來我青樊灣這塊地,你是早晚非要做主啊?”
“齊伯伯您是誤會了吧。”陶霏霏呵呵一聲,點了顆女士煙:“我可不是來幫邵丘揚的。”
“哦?”齊略鳴臉色微頓:“我可一直聽說,陶邵兩家是世交,令家小妹和邵家二公子很早便定了婚。”
“齊伯伯說的沒錯,可是您也看到了,今天二少身邊帶的女人,可是我妹妹?”陶霏霏輕輕噴吐一口菸圈,有意無意地全嗆在我臉上:“雖說逢場作戲不必認真,但我家jenny可未必願意咽這口氣。”
“是麼?”邵丘揚微側着頭,冷笑一聲:“大表姐今天過來,是jenny委託你來拆我的臺?”
“你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就憑你身邊這個不知花幾個錢僱來的小姐,還不至於要我家jenny放這麼大的招?省省吧,這種貨色,她壓根就沒入的下眼。”
陶霏霏翹起雪白的大腿,膝蓋往裡側一轉,翻包掏出一疊文件:“齊伯伯,青樊灣這塊地,是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