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我們都吃的很開心,這也是我過得最開心最滿足的一個生日,有這麼多人陪着,我感覺到了一種很難得的幸福。
酒足飯飽之後我們開始切蛋糕,像模像樣的點上蠟燭讓我許願,我許的願望很簡單,就是希望我們這六個人永遠都在一起。
吹滅蠟燭後,正準備切蛋糕,暗槓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他拿起手機便走向一邊接通了電話。
我們幾個人還在一邊嘻嘻哈哈的笑着,可一邊接電話的暗槓突兀的傳來一聲不太對勁的聲音,我們都向暗槓看去,只見他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慌張和焦急。
隨後便聽暗槓說道:“好好好,我馬上就來,馬上!......”
依我對暗槓這麼多年的瞭解,他一定是出事了,而且是大事,因爲他從不會在如此高興的氛圍之下突然變得這麼慌亂不安的。
等他掛掉電話後,我趕忙向他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暗槓臉上的表情痛苦到扭曲,咬着牙說道:“這電話是消防部打來的,說酒吧着火了。”
暗槓說完又趕忙往外面跑,一邊對我說道:“王宇,我先回酒吧看一下,今天的事,對不住了。”
“我靠!什麼對不住啊,我送你回去。”說完我趕緊轉身對白潔說道:“你車鑰匙給我一下。”
白潔抓起手包就往外走,一邊回道:“你們都喝了酒,我來開吧,一起去看看怎麼回事。”
我點了點頭,又對王梓潼和肖然說道:“你們就在家吧。”
說完我也隨白潔和徐冉跑下了閣樓,一上車白潔就發動車子,幾乎用最快的速度趕去暗槓酒吧的地方。
一路上暗槓都坐立不安,我知道酒吧就是他的命,他賭上了一切,如果酒吧在這時候完了的話,那暗槓整個人生估計都會受到影響,所以我很能理解他此刻那焦急不安的心情。
我遞了一支菸給暗槓,試圖讓他冷靜一下,徐冉也在一邊輕輕的安慰着他,但我知道他這個時候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離酒吧越來越近,消防車的警笛聲也越來越明顯,一股濃煙正從暗槓酒吧的位置往天上飄着。
酒吧這條街此刻已經被警戒線封鎖了,我們的車開不進去,只好停在外面,一路跑進去。
當看清楚一切之後,暗槓整個人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熊熊烈火已經將酒吧完全吞沒了,面前停着三輛消防車,消防人員正在全力滅火。
暗槓跪在那污水橫流的地上抱頭痛哭,一邊撕心裂肺的喊叫着:“不!......”
我和徐冉前去將暗槓從地上扶起來,可他整個人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一邊往大火燃燒的地方爬行着,一邊吼叫道:“裡面,還有我的東西,我的琴......不!”
我們根本就控制不住暗槓,一位消防官兵見狀向我們走來,詢問道:“你們是這家店的老闆吧?”
暗槓一直在痛哭,我只好代替他回道:“是的,我可以問一下,裡面的一些東西還可以拿出來嗎?”
消防官兵搖了搖頭說:“不能了,裡面已經完全被燒燬了,請安撫一下你朋友的情緒吧。”
暗槓還在往酒吧裡爬行着,一邊又對消防官兵吼叫道:“你讓我進去吧,求求你了!我的所有東西都在裡面,我不能失去它們......”
消防官兵重重一聲嘆息道:“很抱歉,裡面的東西已經全毀了,你再想想,你人重要還是那些東西重要,冷靜一點吧!”
暗槓依舊撕心裂肺的叫喊道:“那些東西就是我活着的意義,沒了它們,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我的靈魂早他媽死了!......”
消防官兵見我們控制不住暗槓,於是特地派了兩個士兵來幫我們將暗槓束縛住。
我們所有人都眼睜睜的看着大火將整個酒吧吞噬,那無法撲滅的火焰,如一條邪惡的火龍盤旋着,時不時裡面還傳來一些爆炸的聲音,股股濃煙往天上飄着。
暗槓一直在努力掙扎着,我們一直在安慰他,顯然一點用都沒有。最後暗槓不再動彈了,整個人趴在了地上,彷彿就如一具活着的屍體。
徐冉焦急的說:“我先帶他離開這裡,他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怕他到時候想不開。”
我點了點頭說道:“好,這裡就交給我......白潔你去送送她們吧,我這裡沒事的。”
看着她們將暗槓扶着離開後,我才走到剛剛那消防官兵面前,向他問道:“你們知道這火是怎麼引發的嗎?”
消防官兵蹙眉回道:“現在還不確定,要等火勢控制住了才能分析出來。”
周圍圍觀的羣衆越來越多,火勢漸漸弱了許多,但也影響到了周邊一些商鋪,消防員將好幾把水槍對着火源。從我們到現場爲止,這場大火整整燃燒了二十多分鐘。
大火算是控制住了,酒吧但已經完全毀了,周邊兩家商鋪也不同程度收到了大火的影響,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難聞的味道。
最後消防官兵穿着防化服進入酒吧內最後再排查了一下,回來稟告說火勢已經完全控制住了,不過目前仍未能查出什麼原因導致的火災。
消防官兵收隊後陸續離開了現場,而接下來便是警察來善後,詢問了我一些問題後便開始對火災現場進行勘察。最後留了我一個聯繫方式,說等結果通知。
看着眼前這堆廢墟,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覺得人類在災害面前就是那麼的無能爲力,儘管這酒吧是暗槓千辛萬苦接手過來的,可這場大火卻無情的將它夷爲平地。
走出人羣后,我給白潔打了通電話,問到她們現在在什麼地方後,便也打車去了。
一路上司機都在說剛剛那場火災多厲害,還說這得損失多大,損失多大我不知道,但對暗槓的造成多大影響我應該明白。
來到徐冉住的酒店後,我匆匆忙上了樓,白潔來給我打開門後,就見暗槓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語臉上也沒有一點表情。
我走到他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兄弟,我想我能體會你現在的感受,我還記得你時常對我說人生總是這麼不公平,你說你早就看開了。我希望這次你也能看開一點好嗎?”
暗槓還是不言不語,整個人彷彿靈魂出竅一般。
我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的一些寶貝都在裡面,但是我們想開一點,萬一這就是老天的成全呢?從今以後咱們開始嶄新的人生,忘掉過去的一切。”
暗槓忽然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卻又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知道是誰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