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顏讓李叔彙報了一下這段時間以來公司的狀況以及財務的狀況。隨後,她讓秘書通知大家下午開一個有關銷售方面的會議。最近,公司總的運轉情況還好,只是住房的銷售方面存在着一些小問題。和市場價格相比,金氏企業銷售的住房價格適中,質量也不錯,只是爲什麼在銷售方面存在諸多問題,顏對這些問題很是費解。
下午在開會期間,顏將自己的疑問推給策劃部。最近這段時間,策劃部也在爲這件事苦惱,一時之間,他們也想不到好的解決方案。看着衆人低頭不語,顏將目光投向子龍。子龍看過一些類似的案例,大致解決方案一致,但是這個case並沒有讓他接手,所以對於一些細節上的問題,他並不瞭解。看子龍面露難色,顏便讓企宣部對這些住宅做了一個詳細的介紹。
聽完同事對這個CASE的相關介紹,子龍指出這個區域的房子緊鄰市中心,居民會擔心自己受到噪音的干擾,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熟悉這裡的人都知道,在離市中心大約200m的地方有一個化工廠,終年對周邊地區造成很大的影響,空氣污染以及水污染都是居民所擔心的。聽過子龍的分析,顏決定在這塊住宅區附近建一個綠化區。無論如何,她都要將這些住宅推銷出去,倘若還在原地踏步走的話,那金氏企業的損失未免太大了。雖然任何投資都存在着風險,只是顏要讓所有的風險都處於最低的狀態。
散會後,雲亞讓顏留下,說是有事要說,而顏則讓他去辦公室面談。現在,除了公事,顏和雲亞似乎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
回到辦公室,顏將文件夾放到桌子上,正準備翻看近期內的投資方案,卻聽到敲門聲,顏沒有回覆對方“請進”,只是安靜地看着投資方案。隨後,雲亞推門進來,看着顏依舊忙碌,雲亞只覺得自己不應該再來打擾顏。猶豫了片刻,雲亞剛想開口,只聽顏說道:“有什麼事就說吧,如果是私事,下班以後再說。”雲亞聽出了顏似乎並不歡迎他,只是,時至今日,他還想做最後的挽留,只聽他說道:
“丫頭,我知道以前是我的錯,是我忽視了你的感受,原諒我,好嗎?我知道你怨我,我現在知道錯了,對不起,丫頭,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再給你一次機會,再讓你爸我傷的傷痕累累,在縱容你去夜店和別的女人鬼混,徹夜不歸?抱歉,我沒有那麼笨,也沒有那麼多耐心任你消耗,而且,我愛上了別的男人,如果你希望我幸福,就祝福我吧。況且,我們根本不合適,算了吧。”
如果說這些話顏都不會痛,那她真冷酷到一定境界了,可是人不能以作踐自己來博得男人的歡心,要顏在受重傷之後還對雲亞搖尾乞憐,她做不到。既然男人可以把自尊心放到第一位,她爲什麼不行?看着顏決絕的眼神,雲亞知道一切早已無可救藥,而他也只能吃下自己親手種下的苦果。在顏看來,如果我是你老婆,你可以流連於夜店,可以和別的女人有點什麼,但是心裡必須裝的是我,你未來的老婆也只能是我一個人,其他人休想。只是,現在的顏多想就這樣單身一輩子,至少不會再等誰,也不會爲誰流淚,更不會在深夜想一個人想到天亮。
是不
是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女人都會變傻?總以爲身邊的這個男子可以給自己一生;總以爲只要有他在身邊,再苦、再難也不怕;總以爲即使全世界的人放棄自己,他也不會放棄;總以爲他會把自己視爲掌心的寶,永遠都不會放棄。可是,造化弄人,誰又想過曾經的相愛變成現在的相互折磨;曾經的山盟海誓變成現在的滄海桑田;曾經的相守變成現在的逃避!也許,這樣太過殘忍了些,只是,倘若是真愛,又怎會放棄自己一絲一毫!莫非是真的累了,還是早已註定了結局,不想再苦等下去?也許都有吧。女人很容易知足,那些名牌和珠寶只是爲了填滿她們苦澀空寂的內心。
看着雲亞轉身離去的背影,顏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你怎麼會知道,我爲什麼要逃避,又爲什麼夜夜苦等你的到來?就像《我和殭屍有個約會》裡的那句臺詞:寂寞不是因爲你是一個人,而是因爲多了一個人。爲什麼多了一個人反而會寂寞呢?也許是因爲等了好久,那個人都不曾來過,不曾知曉你等他吧。都說男人花心、女人多情,也不知道是誰最先負了誰,導致了最後無話可說的結局。
傍晚時分,顏走在喧囂街頭,偶爾會撞到一些路人,她卻渾然不知,不知不覺中,她便走到天使街。這條街是這個城市最亂的一條街,每到下午4:00,一直到午夜時分,這裡都會也鬧非凡。但是除這以外的時間,整條街冷冷清清的,別說是人了,連只燕子你都找不到。看看時間,已經是6:50,將近7:00的光景。顏走進一家開張沒幾天的迪廳,音樂的嘈雜、燈光的凌亂、舞池中男女的忘我將顏帶進一個可以將煩惱暫時拋擲一邊的世界。很快,她便融入到這個世界。跟着節拍,顏晃動着身體。不一會,她便掌握了這裡很多歌曲的節拍。
跳累了,顏剛想離開舞池,便意識到她被幾個長得實在不像好人的男人圍住了。顏這才意識到如果今天想要平安回去似乎不太可能了。隨即,她撥通了子龍的電話,卻不說話。子龍在另一端只聽到:
“想在天使街的‘梨花巷’動我,你們省省吧。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是地方我挑,否則我不舒服,那樣大家玩起來也不開心。”幾個男人聽這話,心想顏也不是什麼好人家的女孩,於是便依了顏。顏坐上出租車便說去魯花街的呼呼酒店。子龍對魯花街的地形太過了解,整條魯花街只有一個呼呼酒店,要找顏,那還不簡單。
服務員將鑰匙給了顏,房間號是2108,顏順便說了一句:“21層還是8號房間,哥幾個,走吧。”說罷,顏急忙像電梯走去,而那幾個不懷好意的渣子則緊緊尾隨在顏身後,生怕將這位小美女跟丟了。
子龍在顏上樓之後,慌忙趕了過來,還帶着六子等若干兄弟。服務員見狀,沒說什麼,而是任由他們直奔21樓。而此時顏卻在房間內將幾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逗得一愣一愣的。子龍趕至2108後,一腳踹開2108的房門,還沒等那幾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大塊頭反應過來,六子等衆兄弟便將他們制服在地。顏見狀,忙走到子龍身後,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隨後,六子關上門,子龍則很隨意地坐在牀上,眯起眼審視這幾個渣子。隨後,他拿出煙,六子忙將煙點燃。抽了一口,子龍吐出一個菸圈,慢條斯理地問道:
“怎麼?聽說哥幾個對我妹妹很感興趣,是吧?看在你們幾個沒鑄成大錯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不過,不給你們幾個吃點苦頭,你們長不了記性。六子,我把他們交給你了,丫頭,我們走。一會的場面會少兒不宜一點,哥帶你玩去。”聽罷這話,顏吐吐小舌頭,挽住子龍的胳膊,便向外走去。只留下一羣人開心地玩耍。
“丫頭,不開心就去迪廳玩
,你本事不小呀。以後出了事,有你後悔的。你不小了,別總是這樣幼稚,行不行?不開心可以發泄,但是不是讓你去這些污七雜八的地方發泄。出了事,誰的責任?你出了事最痛的還是金叔。你該長大了,如果不是爲了你,我又何必這樣興師動衆呢?你這丫頭,什麼時候能讓我省點心?”聽子龍又開始苦口婆心地教育自己,顏只好撇撇嘴默不作聲地裝乖,省得自己一解釋,子龍心情一不好,自己連晚飯都沒得吃。
見顏不說話,子龍以爲顏生氣了,忙開口道:“丫頭,說你不是爲你好嗎?你說說,像你這麼大的女孩,出事的有多少?如果你出事了,金叔不吃了我們纔有鬼。你都多大了?都成年人了,你能不能用成年人的思想去思考問題?說說你還不開心,那你別做讓人操心的事呀。丫頭,你什麼時候才能讓人放心呢?餓了吧,我們吃飯去。”
說着,子龍啓動自己的愛車,向“天暉閣”駛去。天暉閣是一個很富民族特色的飯店,這裡有世界各地的特色小吃,當然,每一款小吃都配有精緻的裝飾,這樣使小吃看起來更有視覺效果。顏翻看了一下食譜,劈哩啪啦地點了一桌子菜。凡是她認爲長相可觀的她都要了一份,在她看來,在這裡,只要好看的就一定好吃。
子龍看着一桌子菜,心想:這丫頭一會吃不完還得我替他解決,我的命好悲催呀。可是,子龍似乎低估了顏的食量,只見美食一上桌,顏便以風捲殘雲的速度將這些美食打掃得一乾二淨,連湯都沒剩。吃完後,顏擡頭看看子龍,心想:誰讓你不吃的,你不吃我吃好了。隨後,她便笑出了聲。看着顏心滿意足的樣子,子龍只好結賬,帶着她走人。這丫頭什麼時候打電話不好,偏偏在他和衆兄弟吃得不亦樂乎的時候打電話,這也就算了,點了一桌子沒事還不讓自己吃,湯都不讓自己喝,這妹妹不能要呀。
將車泊到海邊,顏順勢往子龍腿上一躺,還美其名曰,吃飯吃的她太累,她需要休息。這丫頭只知道吃別人豆腐,子龍心想。吃就吃吧,誰讓自己是哥哥呢。一會還好,可是顏這丫頭片子一躺就是半個小時,子龍腿都麻了。子龍心想這丫頭一定是假寐,於是子龍就開始在顏的腰部撓癢。這一撓可不要緊,顏癢的在子龍腿上又是撓又是掐的,沒把子龍虐待致死已經是奇蹟了。鬧了一陣,顏忽閃忽閃眼睛,開口道:
“其實我也沒有不開心,只不過是把對雲亞說明了,看來我們真的是要一刀兩斷、永不相欠了。現在覺得很輕鬆,至少現在不會像以前那樣累了。既然他得到後不懂得珍惜,那我只能選擇離開,你說,我這樣做對嗎?哥。”
顏看似是在問子龍,實際上它只不過是在找一個傾聽者。子龍知道,顏不會難過太久,她不會那麼脆弱,她只不過是想找一個人說說話,把不開心都說數來。顏很現實,知道愛情不能用來當飯吃,當卡刷;不過,她曾經一度幻想,幻想自己會成爲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可是,再多的幻想也終究要回歸現實,這就是女人,不受傷永遠不會長大。
恢復平靜後,顏下車,想要讓海風撫平她多日來的憂傷。作爲要獨獨擋一面的女人,怎麼可以因爲感情而讓自己沉淪於困頓的生活。也許,連她自己也不瞭解自己吧,更沒想過自己怎麼會如此堅強。苦難和挫折是使人變強的最直接的工具,太過順利的人生經不起風吹雨打,更不會將成功維持太久。
看着重複沖刷沙灘的海面,顏用手指在海灘寫上雲亞的名字,任海水將其衝的越來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見。子龍站在她身後,靜靜地看着她。他知道顏正在一步步長大,只是需要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