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買完早餐,快步走進病房,將早餐遞給小雨。小雨接過早餐,對顏說了一聲“謝謝”,便狼吞虎嚥起來。也許是女人的直覺,顏知道從小雨告訴自己他不能出院的那天起,他便開始策劃一個陰謀。至於他在策劃什麼陰謀,顏並不清楚,不過,顏可以肯定,小雨的這個陰謀,絕對和他們幾個脫不了干係。不過一想到雲亞在賽車上下的賭注,顏便頭疼起來。如果說小雨在策劃一個陰謀,而且神不知、鬼不覺,那雲亞有可能在車賽上做手腳,小雨不可能不知道。那照這種觀點看,從一開始到現在,所有人都被小雨耍得團團轉,而所有人都矇在鼓裡。
“小雨,我們白天出去玩會吧,你每天都在醫院呆着,不悶嗎?我聽說,南苑開了一個俱樂部,我們去那裡玩吧。只不過是不讓出院,不辦出院證明在,又不能限制人身自由,小雨,走啦。”說着,顏讓應輝和小雨換了換衣服,便拉着小雨離開了醫院。
到了南苑,顏愣是要拉着小雨去射擊場。小雨百般推辭卻仍敵不過顏的堅決。無奈,小雨只好去了射擊場。已經很久沒有摸過槍的他再次拿起槍的時候,心中有一種別樣的感覺提醒着他,這只是遊戲,與情緒無關。很快,小雨便贏了顏,顏看看小雨的成績,每一發子彈都射中靶心,竟沒有一絲偏差!看着顏驚訝的表情,小雨只是尷尬地笑笑。他猜想,顏之所以如此驚訝,無非是因爲他擊中了靶心。而顏則想:倘若這是一把真槍,如果他對準的是自己,那自己將是必死無疑。
“這很簡單,只不過是角度問題。”一句如此輕描淡寫的話,竟讓顏的疑心加重,顏從小便學習射擊,這些年以來,她竟沒有一次超的過小雨。想起很久以前雲亞郵箱裡的那封信,顏更加懷疑小雨的身世,以及他接近雲亞的真正目的。顏第一次意識到,小雨並沒有他所表現出的這樣簡單。小雨手上的繭子,昨晚病房裡出現的男人,以及小雨射擊的成績,不得不讓顏懷疑小雨的身份以及他這些年處心積慮的目的。
說話間,小雨的手機響了起來。小雨拿出手機,見識一個陌生號碼的短信,短信內容如下:“老闆,我是華子,我的電話已經被監控了,以後,我用這個號碼和您聯繫。雲南那邊的人下午到,我們明天交易。”小雨看完短信,皺皺眉,眼睛裡有一抹兇狠的寒冷。這一切,顏都看在眼裡。這些發現,她不想告訴任何人,至少,現在,她不想告訴任何人。她知道,如果小雨做什麼危害大家的事,她絕對不會心慈手軟,一定會第一個告發小雨。
“小雨,我有些渴,我去外面買些喝的,那在這等我。別走開,如果我一會找不到你了,怎麼跟雲亞交代。乖,我一會就回來。”說完,顏便向外走去,而小雨也只能在場地等她回來。小雨做夢也不會想到,在他看來早已隱藏得天衣無縫的
秘密,早已落在顏的眼底。他更不會想到,這位看似養尊處優、頭腦簡單的大小姐已經開始懷疑他,並且她已經下定決心對他調查到底。
人,顏是見的多了,但是像小雨這種年紀輕輕,就可以做到深藏不露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很快,顏便拿着兩瓶脈動來到場地,見小雨坐在觀衆席上發呆,顏便走上前去,放下脈動,拍拍小雨的肩膀。感覺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小雨才緩過神來。轉眼間,他看到顏在他旁邊輕笑,便開口道:
“回來啦?好久沒見過哥了,他最近在做什麼?顏,晚上我們和哥一起吃頓飯吧。”
“好呀,我也很久沒和他一起吃飯了,今天是週四,他今天應該不會加班,我去外面跟他打一個電話,你口渴的話,就先喝飲料吧。”說完,顏向外走去。小雨的事,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訴雲亞,如果現在告訴雲亞的話,她不僅找不到證據,雲亞還會說她大驚小怪。無論是顏,還是雲亞,一味的猜疑總不能說明什麼,如果真想證明小雨是幕後真兇,或是想證明自己的猜想只是一種不可能成立的假設,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強有力的證據來證明小雨究竟是清白的,還是他纔是幕後真兇。
電話撥通後,顏將自己的計劃告訴雲亞,一聽顏想找自己吃飯,雲亞自是喜上眉梢,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他想,顏請自己吃飯,是不是已經原諒了自己的所作所爲,還是這丫頭又有什麼事請自己幫忙?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雲亞都會第一時間趕去赴約。這段時間,他後悔自己沒有好好對顏,現在,顏和應輝每天出雙入對的,他心裡,自是不舒服,可是他心裡很清楚,這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晚上,顏和小雨在江湖人家的百合清湖雅間等着雲亞,等了大概15‘,雲亞纔到。顏將菜單遞過去,雲亞接過菜單,又點了兩個奇辣無比的菜,大家才聊起來,小雨和雲亞聊的那叫一個HAPPY,而顏只是偶爾說上兩句,男人說他們的,顏忙自己的,他們總是愛說一些在顏看來是最無聊的話題。
很快,大大小小的盤子邊上了滿滿一桌,看着滿滿一桌子菜,顏不禁心疼起自己的錢包。雖說這些菜大部分都是自己點的吧,可是最後還是自己掏錢呀。想起這些,顏便心疼起來。雖說自己的零花錢不算少,可是每次花錢,都是別人掏的腰包,自己哪花過一分錢。
“這些菜,你們一點也不許剩下。我八百年不請你們吃一次飯。所以,無論如何,你們必須的吃完這些菜。雲亞,一會你把小雨送回去,晚上我在你家等你。雲亞,先把你家鑰匙給我,省的一會我等你了。你們都奔三的人了,我也老大不小了。什麼時候我們幾個一起去美國找若華玩?他以前即使有錯,可他也是我哥,他應該在馬里蘭州。今天我們不醉不歸,來,乾杯。”說着,顏拿
起酒杯,雲亞和小雨也只好拿起酒杯,和顏一起將杯中透明的**喝完。
酒足飯飽之後,顏開着她的紅色小跑來到了雲亞家裡,上樓後,一股濃重的酒精味直撲顏的鼻翼,打開燈,顏看到雲亞原本空曠的臥室擺滿大大小小的酒瓶,她怎麼會想到曾經馳騁商界的金氏企業總裁會因爲感情整夜買醉,雲亞不想讓自己沉淪成酒鬼,可是,他不敢面對自己的真心,也不敢面對自己的感情。他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從而逃避自己的真實想法及感受。
顏記得,曾經的一個早晨,老爺子要開一個臨時會議,走到雲亞面前的時候,老爺子聞到雲亞那滿身的酒氣,老爺子的臉色當時就垮了下來,還好當這種同事的面老爺子沒有發作。那時的顏心想雲亞是不是又去夜店和哪個女人勾搭,讓別人把他灌得酩酊大醉,他今天早上還沒有醒酒,就來上班了!現在的顏終於明白雲亞爲什麼每天都無精打采的,像他這樣每天狂喝酒,不提前的脂肪肝已經不錯了,還勾搭夜店小妞呢!
顏趁雲亞還沒有回來,便先將屋子打掃乾淨。看着煥然一新的房間,顏擦擦額上的汗,心情頓時好了很多。只是那一屋子酒瓶,顏真不知道該如何收拾。思來想去,顏把酒瓶沿牆放好,一層一層地摞了上去,摞完之後,顏才發現,其實將啤酒瓶做成藝術品也不錯。不過,這個想法,也只是想想,她還不想將雲亞的臥室弄得滿是玻璃渣。要創造就要有犧牲,這是顏一直以來認同的真理。
聽到開門聲,顏知道雲亞回來了。雲亞看看臥室的燈亮着,便知道顏在臥室。他太瞭解顏了,即使睡覺,顏也要開燈睡覺。從小到大,顏一直怕黑,晚上睡覺的時候,卻開一盞昏黃的小燈,那盞小燈讓人想起了長長的走廊裡的壁燈,顏總是美其名曰:“看我多好,我就是一個省電的孩子。”每次聽到她這樣誇自己,三兄弟都想一巴掌拍死她,睡覺開燈的是她,說自己省電的也是她。從小到大,三兄弟真沒發現她哪裡省電了,更沒發現她是一個省油的燈。
“房間好久都沒有收拾過了,你來了,房間就乾淨多了。不如你以後住在這,每天都幫我收拾屋子吧。丫頭,我不說了,別揪我耳朵,是真疼。”
“雲亞,從你認識小雨到現在,你有沒有見他練過射擊?今天他在射擊場,槍法很準。我懷疑他來我們身邊是不是有什麼目的!他的手不是一個常年開車的人的手,而是一個常年臥槍,常年開槍的人的手,他的手,和老爺子的手很像。每一個結繭的地方,都一模一樣,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從我記事到現在,老爺子都沒開過車,他手掌上的繭,無非是與槍支常年摩擦的結果。”
“這件事不是小事,我會去調查,不要跟別人說起這件事。”說完,雲亞皺皺眉,顏也不再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