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知道……”季子默喘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一些:“你竟然知道這些,那你還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廝混?你……”
“你走吧,容易的消息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竟然都已經這麼待着她了,也沒必要再找她了。”原本心裡有的對他的同情在這頃刻間散了,季子默狠狠的瞪着陸景呈,頗有點兒要用目光將他給凌遲了的意思。
“不,不是這樣的,四嫂,這件事情,我也是剛剛纔知道不久,我原本不知道,我如果是知道,我是不會和她吵架的,我會好好疼着她,疼着我們的孩子,我會和她結婚,四嫂,這件事情,是早上她才告訴我的,四嫂,我知道錯了,四嫂,你告訴我她在哪裡行嗎?讓我見見她,看看她好不好。”
陸景呈這會兒是什麼尊嚴都不要了,只想要看到容易,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那人兒,確認她還沒有消失在他面前,他還能夠找到她,看到她好好的。
“好不好?”季子默想起早上看到容易捂着肚子那樣子,她倒吸一口氣,眼睛有點紅:“能怎麼好!打了孩子,對她身體就是傷害,她能怎麼好,但你放心,至少現在她是死不了的!”
“四嫂!求你。當我求你。”
陸景呈聽得季子默的話,覺得她是鐵了心不會告訴他了,而四哥,有四嫂在,他想要知道什麼訊息,他也是不會告訴他的,尤其容易在他這裡頗是受寵,可他只有這麼一個機會了,不從他們這裡得到訊息,他或許能夠找到她,但時間上面沒有個定數,他是現在迫不及待的就是想要見到她的。
“四嫂,當我求你。”他臉上浮現一抹堅毅之色,然後在顧疏白和季子默的目光裡面,他開始磕頭,頭砸在地板,發出砰砰的響聲。
“老六。”
“陸景呈。”
季子默萬沒有想到陸景呈會忽然下跪磕頭,就連與他相識多年的顧疏白,都是沒有想到他會突然有這樣的舉動,臉上神色變了變。
“四哥,四嫂,求你們,告訴我她在哪裡,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但我有錯,要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求你們,告訴我,她在哪裡?”
“你這樣又是何必,錯誤釀成了,哪裡還有什麼挽回的機會?”何況是這麼一個大的錯誤,說重了,是死了一個“人”。
“老六,有人比你對她好,倘若你不知道珍惜的話,那麼有萬千的人來愛她,有更好的人來愛她。”狠話雖然是那麼說,可到底看到這麼一個大男人在自己的面前落淚磕頭,季子默還是於心不忍,提點了幾句。
“老六,話,你四嫂已經都說了,處理事情,在你,我們旁人無法插手,你走吧。”
“可四哥?”什麼話?剛剛四嫂說了什麼?告訴他,她在哪裡了嗎?明明他沒有接受到什麼有關的訊息,原本自詡聰明也本來的聰明的男人,在今日受了一系列的打擊之後,腦子不甚靈光,想了好久,都沒有參透過來。
“走吧。”
“四哥。”陸景呈皺着眉,繼續在想,回想着季子默剛剛說過的話:“老六,有人比你對她好,倘若你不知道珍惜的話,那麼有萬千的人來愛她,有更好的人來愛她。”
有人比他對她好,有更好的人來愛她!
他臉色一變,終於頓悟,手撐着身子,快速的從地上站起來,朝着外面奔,着急的,甚至連基本的禮儀,對着季子默他們道謝也忘了。
當然,季子默他們也不是計較這事情的人。
看着陸景呈奔出的身影,季子默皺起眉頭,問身邊的男人:“顧教授,我剛剛是不是做錯了,我是不是不應該告訴他……”
“錯不錯,只有以後才知道。”
“恩。”季子默點了下頭,沒有再就這個話題說什麼。
不過兩人之間原本曖昧的氣氛,因爲陸景呈這麼一鬧,散了,當然,顧疏白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兒想的,可看着自家小乖兒那一臉的沉重,到底忍了谷欠望,只擡手一把將她抱起往樓上走,伺候着她洗了澡,摟着她安分的睡覺。
……
“醒了,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吃點什麼東西?”
掛了顧疏白的電話後,嚴雲濃便是一直的守在女人的牀邊,沒有移動身形,怕她醒過來看不到自己的人,心裡不安定。
她約莫是真的身心疲憊,一覺睡的很沉,直到晚上九點多近十點鐘,才醒過來,一見她睜開了眼眸,嚴雲濃緊皺的眉舒展,臉色也好了很多,詢問的聲音更不肖說,是百般溫柔的,就好似是對待着初生的嬰兒,唯恐聲音重了一點兒會嚇到她。
“沒有。”
剛剛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嚴雲濃,看到房間裡面的佈局擺設,容易還沒有緩過神,甚至都有點忘記自己經歷了什麼,直到下身傳來一陣難忍的疼痛,那些不堪的記憶方纔回到腦海,她痛苦的閉上眼睛,忍受着那一波記憶的侵蝕,忍了許久,纔將其忍下去,然後再度睜開眼看向眼前的男人,勉強笑了笑。
“恩,那餓不餓?”
作爲心理醫生,最擅長的是什麼?無非是研究人的神色,表情,動作,任何一點兒細微的都是逃不過眼。
更何況眼前這個女人的動作和神色還不細微,是非常明顯的,明顯到哪怕不是心理醫生,只是個普通的,稍微敏感一點兒的人都是能夠猜出的,只是,她要裝着什麼事情沒有,他又怎麼會拆穿她,他是,她要什麼,要怎麼樣,他都會給的。
“現在什麼時間了?”容易朝外面望了一眼,只見是一片漆黑,看起來像是很晚。
“晚上十點。”
“十點?太晚了,出去街上買東西回來太麻煩了,我不吃什麼了。”她也吃不下什麼。
“不出去買。”
“恩?”
“我給你做。”
“你還會做吃的?”她怎麼從來不知道。
“恩,學了一段時間,會做一些簡單的菜色,當時總想着有一天做給你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