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的錯?”祗飄落在kite身邊,“什麼意思?”
Kite吐出一口血沫,抹了抹嘴角,“我呸——如果不是你在千影哥哥旁邊逛來逛去,代替了我的位置,千影哥哥怎麼會不記得我!7年前,他明明答應了,要和我一起度過將來的日子。”
祗挑了挑眉,這事似乎有點映像。“你詳細給吾說說,7年前主人是如何與你約定的?”
kite將頭側向另一邊,閉上眸子,“我和千影哥哥之間的事憑什麼告訴你!”
這充滿獨佔欲的幼稚口氣,祗突然想起了多年前和千影在中東的戰場上,遇到的那個拼盡一切活下去的男孩。當年那個男孩也曾以這種語氣,這種神情對千影說,‘我一定會找到你,我要和你一起度過將來的日子!’
算算時間,差不多是7年前。
祗半蹲在kite身邊,“吾記起來了,原來那個小孩子是你,只是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這麼矮。”
kite猛地抓住手邊的匕首,朝祗刺去,“都是你的錯!”
祗伸手握住kite纖細的手腕,看似輕輕一握,卻讓kite面露痛色,手一鬆,匕首掉落,祗一揮袖,匕首被揮開,咚的一聲掉入白蓮池。
祗冷漠的看着kite越來越痛苦的神情,鬆手,“吾乃真夜家族守護獸,自主人出生起,吾便陪伴左右,守護主人不受任何人傷害。想讓主人記起你,與其與吾爭鬥,還不如多在主人面前晃晃。”
kite想了想,覺得祗說得有道理,與其將過錯怪到別人身上,還不如自己努力一把,“我要怎麼晃?”
“少跟菲歐娜家族幹些壞事,多幫主人幹些事。”
“千影哥哥要幹什麼?”kite雙手撐在背後要起來,剛起身,手腕傳來一陣刺痛,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把手放平。”祗說。
聞言,kite乖乖將手放平在地上,心情漸漸變得平穩,血紅色的眸子也漸漸變淺,成淡淡的水紅色。
祗擡手覆在kite的手腕上,瑩瑩綠光從手心發出,“主人在查10年前殺害即墨希言的真正凶手,而菲歐娜家族和中轉者是頭號嫌疑。”
kite只感覺有一股清涼從手腕流進,漸漸流至全身,“即墨希言又是誰?”
“戴斯家上任第二守護者,主人和主人的哥哥的養父。菲歐娜家族是10年前戰爭的主角,在菲歐娜家族裡肯定有那時的參戰人員的記錄。”治療完畢,祗站起身,“而記錄中肯定會有參戰人員中有誰攜帶了詛咒型的零度反轉,誰帶了誰就可能是真兇。”
kite轉了轉手腕,將有點歪斜的面具戴好,“也就是說讓我當間諜,幫千影哥哥找出真相。”
“聰明。”祗點點頭。
“我知道了,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們,只是我要怎麼通知你們?”kite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
“你的能力是聲音,你知道‘隱音’嗎?”祗說。
“隱音,隱晦的密文,形狀是透明的音符,是上古第一代聲音能力者所創,唯有聲音能力者可以解讀。”kite說。
“吾也能解,你可以用這個。”祗淡淡瞟了眼西邊翻涌的黑色天空,“那邊也完了,那個island也太弱了,居然被聒噪男秒殺。吾問你個問題,前幾日襲擊藍炎藥谷的是菲歐娜的誰?是叫夜嗎?”
kite想了想,搖頭,“不是,襲擊藥谷的是菲歐娜四大幹部之首night。本來襲擊藥谷的任務是我和island的,結果被night搶先了,我們就只能來搶獅子咯~”
“不是啊。”祗摸了摸下巴,說,“那小矮子你快走吧!等伊文離開,再把island拖回去,不要露餡了。”
“誰矮了!我將來一定會比你高。”kite憤憤的說,轉身朝西邊彼岸花谷跑去。
“吾要不要告訴主人kite就是那個孩子呢……算了,等主人自己想起來比較好。”祗揮袖將被破壞的地方恢復原狀,轉身朝河邊的竹屋走去。
彼岸花谷,伊文·修斯走在彼岸花海中,彎身將被踐踏的花朵扶正,身着白衫,面戴白紗,血紅中那一抹淡白,輕輕淡淡的愈行愈遠,消失在花海的盡頭。
花海的山壁上方,渾身籠罩在黑袍裡男子深陷在山壁裡,黑袍上蒙了一層灰,還有一團團暗紅色的血跡,island枯瘦的雙手以一種怪異的形狀拖在地上,似乎斷了。
kite有點嫌棄的看着island,聳了聳鼻子,“真的有點臭!我又不想拖你回去,得另外想個法子。”說着,從揹帶褲的口袋裡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
藍炎之山山腳月瑟學園臨時休憩處,司空玄鉞和季榭護着辛苓和端木瑤傍晚時分到達了山腳。
一到達溫暖的地方,端木瑤就直呼着累,拉着辛苓一起鑽到一個空帳篷裡休息,司空玄鉞抱着遇,帶着罪一起到山腳的溪邊散了會步。
季榭坐在火堆邊,看着火焰反轉升騰,神情淡淡的,看不真切。突然,口袋裡的手機傳來一陣震動,季榭放下鬆火的樹枝,拿出手機。
半刻後,季榭舔了舔脣,將手機放回,“任務又失敗啊~算了,反正也沒指望他成功。”
樹後,奶白色的小貓躲在樹影裡,舔了舔爪子,銀光一閃,小貓沉入樹影裡,不見蹤影。
河邊,司空聽着肩邊小貓的細語,神情淡然。
……
東方漸白,藍炎一族隱居之地失了夜晚的靜謐,開始變得熱鬧。
白色木屋前,披着單薄的襯衫,上半身纏着繃帶的亞麻發少年怒氣衝衝的朝裡叫喚,搖搖晃晃的往裡衝。他的身前,一羣身着白衣、面戴白紗的男女們擡臂攔阻,好生勸誡,一時間吵吵鬧鬧,還有愈演愈烈之勢。
“給我讓開!”凌夜喊道,“伊文·修斯,給我滾出來!藍炎一族的族長只有一個,是我的師父阿爾法·修斯!你算什麼東西!怎麼可以取代他的位置!”
“少主,不能這麼說啊!”
“少主,族長很盡職的,少主這樣說有點過分了!”
“少主,你的傷還未好,請回去好好養傷吧!”
“伊文·修斯!給我出來!”凌夜推開身前的人。
白色的木門慢慢打開,伊文·修斯面戴白紗,只穿着白色古風單衣,赤足走了出來,“囉囉嗦嗦的吵死了,一大早的幹什麼!”
伊文·修斯現在很不爽。昨晚趕走island,他回到住所已經很晚了,想起那些被摧殘的彼岸花,他就睡不着,好不容易在天亮時入睡,結果門外又吵吵鬧鬧讓他不得安生,此時他只想對天大吼一句,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族長,少主他——”洛賦剛一拱手要說話,就被凌夜一把推開。
凌夜站在伊文·修斯面前,抓住他的衣領,“依藍炎族規,族長逝世一年內新任族長不可上任!師父逝世未滿一年,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你,怎麼可以上任爲藍炎的族長!”
伊文·修斯眯起了眸子,居然爲這破事打擾他睡覺!
擡手抓住凌夜的手,隨手一扔,伊文·修斯說,“我只是代理族長,代理!而且我叔叔、你師父還沒死。少在這嚷嚷!”
凌夜從地上爬起的動作一頓,“什麼意思?!我親眼看着師父斷氣的!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還沒死呢?!”
被吵得鬧心,伊文·修斯揉了揉眉心,對洛賦說,“你來給他解釋!我要繼續補眠,任何人不許打擾!”說完,轉身回屋,關門上鎖。
藍炎一族衆人將凌夜扶起,凌夜推開衆人,淺紫色的眸子緊緊盯着洛賦,“怎麼回事?你告訴我。”
洛賦說,“少主,事情是這樣的。我等藍炎一族生命力極強,生命藍炎被抽盡後,並不會死亡,只是呼吸淺薄陷入沉睡。一年前,阿爾法族長遭難陷入沉睡,被族長所救,安置於族長的坎水之境修養至今。”
“坎水之境在哪?”凌夜問。
“天上。”回答的不是洛賦,而是千影。
千旋、千影、祗慢步走來。千旋穿着白衣,精緻的眉目間殘留着睏意,眸子半闔着,更添幾分慵懶邪魅。千影穿着和千旋一樣的白衣,金色長髮披散開來,淡淡笑着。兩人一模一樣的容顏,一模一樣的衣服,卻穿出了不同的風味。
一人邪魅,一人淡然。
祗擡手揉了揉鼻子,淺淺的打了個哈欠。
“天上?”凌夜皺眉。
“伊文哥創造八境,我們現在在離火之境,是第五層。坎水之境在第四層,在離火之境的上方。要去那有兩種辦法,一種是伊文哥開啓境界之門,讓我們進去,但現在伊文哥在補眠,不好打擾。還有一種方法,就是,飛上去。”千影說。
“飛?這又要怎麼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