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林緩緩拿過球，向左斌走過去，經過9號的身邊，他將球交給她，輕聲說道：“高爾夫球，不是這麼玩的，下次注意點。”
“卡伊，零？”左斌驚訝說道，“你們也有心情到這邊玩嗎？”
9號聽見左斌的話，驚訝異常，這個老頭竟然是水瓶座的隊長。雖然她不屬於水瓶座，也沒有工夫關心其他事，但她不可能不知道羅林，他是組織中最矯健的黑馬。
他是組織有史以來最快從一個新人坐到隊長位置的人，鬼魄玉石，歐洲血族，沒有一個不是超高級的任務，雖然後面的一個任務是和卡伊共同完成的，但左斌說過，那次的任務，卡伊只不過是一個擺設而已。但她不明白，爲什麼羅林會變成老頭，傳聞他只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羅林對着地上的屍體皺了下眉頭說道：“我沒有權利干涉你們內部的事，但我還是想說一句，你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了。”
左斌面無表情地說：“我怎麼做事不需要別人來教我，你管好自己的事吧，美杜莎的事，你忘了嗎？”
一個身影浮現在羅林的眼前，他怎麼可能忘記那個女人。雖然蔣捷背叛了自己，但他還是選擇了讓她離開。也許，她現在正在某個地方，過着寧靜的生活吧，失去了力量的她，還有一個做回普通人的機會，真的很不錯。
羅林摸摸自己的額頭，說道：“她是背叛了我對她的信任，但這一切都可以理解。就像你手下的這些人，如果因爲某種原因變成我的手下，但我相信憑你的一句話，她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在背後給我一刀。”
左斌不屑地說道：“是我的話，根本不會給她們機會，婦人之仁！”
“婦人之仁？”羅林的語氣變得有些滄桑，說道，“等你像我一樣，失去了太多珍貴的東西，珍視的人，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卡伊不忍直視羅林，暗自偏過頭去。羅林確實失去的太多了，他不想再失去了，即使用自己的命去彌補，想必他也不會後悔。
“看來我真的錯了，我一直以爲那個穿白衣服的女人是最衝動的，沒想到你比她還要衝動。”羅林一動不動地看着4號，一柄淡青色的細劍緊緊貼在羅林的脖子上，只要輕輕一動，羅林必定會血濺當場。
他卻像什麼事也沒有一樣，繼續說話。
9號握住劍，冷冷說道：“沒有人可以對主人不敬，不管你是什麼人，我一定會殺了你。”
卡伊心中暗自驚訝，她沒有料到這個9號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一瞬間，就用劍架在羅林身上，卻沒有誤傷他。看她的身手，絲毫不亞於剛纔出手的那個女人。
“聽燭嵐說，你是9號，挺特別的代稱。不過，你是想拿我當出氣筒嗎？把自己失敗所受的委屈發泄在別人身上，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看在你還是孩子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你閉嘴！”9號的聲音瞬間加大幾分，也許真的是被羅林說中了，又或許是她這段時間堆積的火氣終於爆發了，而羅林剛好堵住了槍口。
“我們走。”左斌輕聲說道，但語氣中帶着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嚴。9號不甘心地放開羅林，跟着左斌走了。她是想要教訓這個多嘴的老頭，但主人已經說話了，即使有萬般不願，也沒辦法。
卡伊看着左斌離開，眼中閃過一絲惋惜，說道：“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羅林沒有聽清楚，問道：“說什麼呢？”
“沒什麼，走吧，明天過年，我們一起吃火鍋怎麼樣？”卡伊建議說道。
“挺不錯的，等等，我電話響了。”
羅林拿出手機，是芳芳打過來的。兩人一人一句說了一個多小時，剛開始卡伊還在一旁勉強能夠聽下去，但過了半個小時之後，她實在受不了了。
卡伊嘴上嘟囔幾句，但羅林在打電話，也沒聽清楚她說了什麼，但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沒有什麼好結果。他打完電話後還用了兩個小時去解釋，不是羅林不會哄女人，但用以前的那個好像沒什麼誠意。
***
羅林朝卡伊揮揮手，示意她該上飛機了。新年已經結束，羅林的身體也完全康復了，不再是那副垂垂老矣的面孔，新生的面孔讓他感覺自己比以前更加年輕了
卡伊本來想多逗留幾天的，但她已經有十幾天沒有回去，那裡堆積了太多的爛攤子要去解決，只好搭上早上的航班離開。
羅林轉身的時候，腦中閃過一絲熟悉的感覺，但這個感覺馬上就消失了。他心說難道是自己出現幻覺了，看來自己的身體還是沒有完全恢復。
他的車剛開進別墅，眉頭便微微皺起。他察覺到別墅內有一些淡淡的血腥氣息，他經過臺階的時候，看到地上還有一點暗淡的血跡。血還沒有幹，應該是不久前留下的。
他閃身進入客廳，直接朝馬天奇的房間走去，他的房間，有微弱的動靜。
這個時候，馬天奇正聚精會神地盯着牀上的那個女人，汗珠已經爬滿了他的額角。他用手背擦去額角的汗珠，接連幹吞嚥了幾下。他在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動手，主要是因爲他沒有把握能夠處理好這件事。
“喂，我纔出去多久啊，你就帶了一個女人回來，速度挺快的。”羅林玩味地說道。
馬天奇剛纔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個女人的身上，沒有察覺到羅林就在門口，被羅林突然這麼一說，心中着實被嚇了一跳。
羅林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馬天奇，說道：“看不出來，你的口味這麼重，別人都說帶個白的回來，你竟然帶個紅的回來。”他指着那個女人背上那處接近半米的傷口，調凱馬天奇。
馬天奇的牀單基本上被血染紅了，看樣子這個女人是因爲失血過多才暈過去的，她的傷口沒有再流血了，應該是被止血了，但爲什麼不幫她包紮呢？怕男女授受不親，不應該啊，女人的衣服都脫下了，早就不清楚了。
馬天奇解釋說道：“你別想歪了，我可不是什麼英雄救美才把她救回來的。”他將牀邊的一個滿是血跡的文件袋交給羅林。
他接過文件袋，注意到上面的編碼——147402，這個是組織的文件，她是組織的人？
馬天奇說道：“我在街上看見她被‘曼陀羅’的人追殺，纔出手救她的，這個女人倒下的時候，手裡死命地抓住這個文件，我費了很大的勁纔拿下來的。”
“你怎麼不爲她包紮傷口？”羅林走到牀邊，將文件袋放在一邊。
馬天奇向牀邊的紗布看去，無奈地說：“我包紮過了，但她會死得更快，所以我又把紗布拆開了。”
羅林將女人凌亂的長髮撩開，看到她的臉蛋之後，羅林也是一陣驚訝，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十幾天前用劍對着自己脖子的9號。
世界還真是小啊，這麼快又見面了，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輕輕地爲她包紮傷口。傷口包紮之後，她的體溫迅速下降，臉上出現冰霜的晶體，跟燭嵐當時的情況一樣。
他只有拆開紗布，9號背上的傷口部位以及結冰，還透着絲絲白氣。他的手放在傷口上方，給她輸入真氣。他看着背上的寒冰漸漸融化，輕聲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冰錐的寒氣已經侵蝕了她的的骨髓，稍有不慎，她就會冰凍而死。”
“那怎麼辦，還有救嗎？”馬天奇實在不想看到好好的一個美女就這樣變成冰塊。
羅林注意到馬天奇臉上的表情，問道：“如果她不是美女，你還會救她嗎？”
“會！”
馬天奇回答得很乾脆，沒有任何的猶豫，她救這個女人並不是因爲她是美女，而因爲她是一個女人。無論哪個男人，看到一個女人傷成這個樣子，多少會激發心中那點保護欲，除非這個男人沒什麼良心，那就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