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輕微的聲響驚醒了暈過去的廖無言,他睜開迷糊的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半圓柱的水晶玻璃裡面。他的身體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一動也不能動,雖然可以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真氣在運轉,但是卻無法使用,就像不是自己的真氣。
“這下看來真的麻煩了。”廖無言自嘲地說道。
“對,的確是很麻煩。不過,還會更麻煩的事等着你,不用着急,我有的是時間陪你。”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進這個囚室,興奮地說道。
這個男人的眼中,充滿了仇恨的神色,看不到一絲作爲正常人應該有的憐憫和同情。他鼻樑上的那一道刀疤異常的顯眼,將他的表情映襯地更加猙獰了。對於廖無言,他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他現在等的就是一個殺了他的時機,然後就可以了卻心願了。
這個男人,就是當時被廖無言放走的男孩——舒安逸。
廖無言看着玻璃外面這個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的男人,內心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就被理智所代替了,他必須儘快離開這個地方。這些人抓自己過來,一定是別有用心的,應該是在計劃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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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前
S市
廖無言走進一片廢墟之地,看着周圍異常安靜的環境,緩緩說道:“既然引我到這裡來了,爲什麼還要躲起來?”
他身後傳來一陣輕微地響動,身體向左一側,看到一隻手伸向前來。廖無言抓住這隻手,將這個人直接甩出去。
在那個人即將落地的時候,廖無言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他身邊了。他沒有想過廖無言的速度竟然是這樣的變態,自己想要報仇,根本就沒有可能。
廖無言注意到男人臉上的那道疤痕,腦中閃過在飛機上看到的那張帶着一些稚嫩的臉蛋。
“是你!”
廖無言掐着男人的手微微鬆開了一點,他沒有想到自己這輩子竟然還會碰到這個人。
舒安逸抓住廖無言失神的機會,觸動手臂上的暗器。但廖無言的變態完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即使是在開小差的前提下,照樣避開了他射出的暗器。
廖無言順手在舒安逸的胸口打了一掌,讓他在半空中吐出一口美麗的血花。廖無言心存愧疚,便過去扶他。
舒安逸是不可能再對廖無言出手了,但是在廖無言身手的時候,他一把抱住了廖無言,讓他一時之間不好動彈。
接着,一股強勁的真氣便在廖無言的身後襲來,正中他的後腰。在沒有任何的防備的情況下,用身體硬接下這股真氣,即使那個人是廖無言,但還是免不了一陣脫力。
舒安逸的情況也好不到那裡去,殘留的真氣直接射進他的身體。他看着廖無言痛苦的表情,滿意地閉上了眼睛。
廖無言閃身後退,看着剛纔出手的女人,“是你!”
一個冰藍色長髮的女人冷冷地看着廖無言,她身邊還站在一個女人——霍莉。
“沒想到這個沒用的傢伙還是可以發揮一點剩餘價值的,以前就聽說過的廖大隊長的實力有多麼強大,現在看來,真不是吹牛的。身體硬接下銀狐的一擊,竟然還能夠撐這麼長的時間。”霍莉得意地說道,臉上盡是嘲弄的表情。
廖無言在心裡倒吸一口涼氣,他的視野,慢慢變得模糊了,他用力地晃晃頭,看見白琳和霍莉的身影搖晃着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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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安逸看着沒法動彈的廖無言,激動說道:“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整整二十年了,這二十年來,我每天都想着怎麼殺你。老天終於開眼了,讓你落到了我的手裡,這一次,我終於可以爲父母報仇了。”
廖無言已經沒有話說了,反正現在的舒安逸,什麼也聽不下去。
舒安逸走了沒有多久,白琳就進來了。她看廖無言的神色,並沒有多少傲慢,甚至還有些尊敬他。
這個,應該算是高手之間的惺惺相惜了吧。
“廖隊長,就個人而言,我還是非常佩服您的,在您的建設下,‘亡靈軍團’比以前強大了不少,而我們,已經很努力了,還是沒有辦法恢復到以前的那個狀態。”
廖無言並沒有多少得意,淡淡說道:“就個人而言,我同樣很佩服你,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副隊長。至於你說的那個,我想在你手裡實現也不是不可能的,但你永遠不可能達到那個人的高度。”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爲,羅一凡的實力是強大的可怕,但並不是不可超越的,我不相信異瞳比不上他的紫瞳。”白琳不服氣地說道,她不想認輸,也不可能認輸。
“你們就是太依靠所謂的眼瞳了,所有你們的力量纔會受到太多的桎梏。”廖無言回憶說道,“你知道嗎?我和羅一凡的最後一站,他已經將最後的瞳力注入到羅林的身體內了,那個時候,他已經沒有紫瞳了,但是我們卻輸的一敗塗地,可以說是全軍覆沒。”
“你不是活下來了嗎?”白琳震驚說道,她聽有些年長的人說過那次戰鬥,白麪閻羅隻身單挑“亡靈軍團”五大隊長,結果只剩下廖無言一個人,其餘的人和白麪閻羅同歸於盡了。那一站,據說是白麪閻羅最輝煌的戰績了。
廖無言苦笑一聲,說道:“如果他不是想依靠我來牽制你們,估計我也不會活下來了,那一次,我們沒有任何的勝算。”
白琳不想相信這一切,但現在的廖無言沒有必要欺騙自己。她將頭慢慢低下去了,過了很久,她說了一句:“爲什麼我會輸給羅林?”
“無論是你的力量,還是其他方面的資源,你都遠遠地超過羅林,但你不瞭解他,他總是有太多的東西出乎你的意料,讓你措手不及。”
“你瞭解他嗎?”白琳看着廖無言,輕聲說道。
“不瞭解,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他的人可能就只有見證他成長的人了,只可能,他有五年的時間是空白的,我們沒法知道他到底幹了什麼。可能是跟着別人鍛鍊,也可能是走上了那個人的路。”
白琳慢慢的握緊拳頭,一拳砸在牆壁上,臉上盡是不甘心的神色。一直以來,她都堅信自己是最優越的,直到她遇到了羅林,自信心就完全被打擊了。
“其實,你並不是輸給羅林,而是輸給了那個男人。”
“廖隊長,跟你談話真的不錯,希望我們還會有談話的機會。”白琳轉身說道。
“一定會有的!”廖無言自信地說道,眼中夾帶着獨特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