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盡頭,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原本靠牆盤坐在地的二娃頓時一個咕嚕站了起來,同時握緊了手中的飛劍,循聲看去,卻見到禾浠被一名熟悉的滿臉堅毅之色的男子橫抱着走了進來。【首發】
“小姐!”二娃驚訝喊道。
禾浠轉過頭,就見到二娃正驚喜的看着自己,眼中淚花閃爍,似是激動所致。
“二娃,你怎麼會在這裡?”禾浠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二娃居然沒死,太好了!
聞言,二娃臉色一變,猛地跪了下來,“小姐,二娃沒有遵照你的囑咐,私自放走了我爹和各位叔伯大嬸,請小姐責罰。”
放走了?禾浠愣了愣,笑了。她剛剛還在愧疚,會不會因爲自己一時的自私而害了他們,想不到他們已經離開了,那就好了。可是,如今大陸正亂,就算出了寒晶礦,又哪裡能尋到一處安身之地?
妄蒙突然開口,“浠兒放心,我把他們跟禾爺爺一起送走的,他們如今都在祖淵山內,只要祖淵山不倒,他們就不會有事。”
雖然他並不知道寒晶礦這個地方,但禾啓遠和寒晶礦的礦奴做了這麼久的鄰居,而且禾浠剛把禾啓遠一行人送來的時候就告訴過禾啓遠,這是屬於她的產業,禾啓遠又怎麼可能不過來看看?
這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一來二往的,兩邊漸漸就熟悉了起來。
當他過來想要接禾啓遠離開的時候,禾啓遠二話不說就過來叫上了寒晶礦的礦奴,寒晶礦丟了沒有關係,但人可都是有感情的,他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礦奴死在這裡?
禾啓遠的話妄蒙自然不會違背,所以乾脆就把所有人都帶上了,唯有二娃,他始終堅定要守在這裡,替禾浠管理好她的產業,怎麼也不肯走。
聽了妄蒙的解釋,禾浠心下閃過一抹複雜,這個男人,總是能輕易明白她心中所想,哪怕她還沒想到的,他也總能提前幫她處理好。她這彆扭鬧的,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禾浠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性格,太扭捏,太造作,跟那些她最討厭的女人有什麼兩樣?
但,愛情中的女人不都是這樣麼?越是在乎,纔會越是因爲一點小事情就發火生氣。
禾浠看向眼前還跪在地上的二娃,柔聲道:“二娃,快起來吧。你做得很好,是我虧欠了你,還好沒出什麼事,否則我一輩子也不會心安。”
“小姐!”二娃擡起頭來,卻見禾浠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溫柔,眼淚猛地掉了下來。
他吸了吸鼻子,站起身道:“小姐,你別這麼說,當初若不是你,我也不會有今天的實力,我爹還有各位叔伯嬸子也活不到今天。”當初若不是禾浠突然到來,解決了寒晶礦的問題,只怕這些人早就凍死了,又怎麼可能還活到今天?
禾浠搖了搖頭,沒有和二娃爭辯,她本身並不是一個冷心冷清的人,當初之所以會下那樣的命令也是迫不得已,但心底的不安卻一直都在。
二娃也瞭解一些禾浠的性子,知道怎麼說她也聽不進去,轉而道:“小姐,這幾年我一直待在寒晶礦道挖寒晶石,雖然不能使用靈力,但有飛劍在手,挖礦的速度依然很快。這幾年,我已經把寒晶礦挖空了,存下的寒晶石都在這裡。”說着遞過來一隻納虛戒。
雖然他沒錢買好的納虛戒,但寒晶石歸他管,他還是有能力支配的,爲了能裝下這麼多寒晶石,他都不知道跑遍了多少個商鋪,才找到這麼大的納虛戒。
禾浠沒有去接,反而道:“你自己可有留?”
二娃一頓,猶豫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道:“有的,我留的已經夠我自己花了。”其實,自買下這隻納虛戒後,這幾年他根本就沒有出過寒晶礦,也沒有花費靈石的地方,所以也沒想過要爲自己留。
一看二娃的樣子,禾浠就明白了,這個傻小子從小就不會撒謊,愣頭愣腦的,到現在也沒變。
禾浠接過納虛戒,心念一動,一大堆寒晶石頓時嘩啦啦的出現在地上。
“這些你收着,以後修煉什麼的總是用得着的。”禾浠對二娃輕聲說道,但不容置疑的口氣卻更像是命令。以二娃的性子,也只有命令他纔會聽了。
二娃爲難的看着禾浠,但最終還是他敗下陣來,收起了地上的寒晶石。
禾浠對二娃揮了揮手,等二娃站到一邊後,禾浠對空中連點數下,只見原本好似被挖到底了的通道石壁陡然一變,露出大小不一塞滿了通道的石塊。
原本站在人羣后方的幻影見到禾浠幾下就打開了幻陣,來不及多想,就咕噥道:“這是誰設的幻陣?怎麼跟築基期的小娃娃設的一樣?”
就差沒直說跟三歲小孩兒一樣了。
禾浠伸在半空中的手一頓,“我!”
“咳咳!”幻影猛地咳嗽起來,一張臉憋得通紅。
慘了慘了!這下子慘了!怎麼會是禾浠前輩設的?這下肯定把禾浠前輩給得罪了!幻影心底連連哀嚎。
其他人更是嘴角抽搐,想笑又不敢笑,吃貨拍着幻影的肩膀,“兄弟,你就自求多福吧!”
禾浠卻沒有想這麼多,這幻陣本來就是她築基期時佈下的,幻影又沒有說錯,有什麼好介意的。
二娃瞪大了眼睛,他在這通道里面待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發現這裡是一個幻陣呢。不過看禾浠的樣子顯然是打算過去,這裡又全是修爲比他高的前輩,苦力活自然就只能他來做了。
二娃連忙衝上前來,用飛劍挑開這些石塊,同時也把周圍的上品和極品寒晶石順手撿了起來,呃……算是職業病吧,挖了幾年的礦,這毛病暫時還改不了。至於中品和下品的寒晶石,二娃強忍着沒去撿,否則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把通道打開。
其他人見狀也連忙上來幫忙,不多時,通道已經全開,衆人連忙走了進去。
當衆人站在九幽真人坐化的大殿上時,全部呆愣當場。
“好多極品寒晶石啊!”有人讚歎連連。
其他人也同樣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直愣愣的盯着大殿石壁,準確的說,是盯着石壁上鑲嵌着的散發着極其濃郁靈力的寒晶礦,被震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咦?這是……”南天看向大殿中間盤坐着的毫無生氣的男子,正準備查看。
“別動!”禾浠連忙喊道。
禾浠掙扎着從妄蒙懷裡站回地上,有些踉蹌的來到大殿中央的男子面前,在衆人驚愕的眼神中,“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師父,弟子不孝,如今大陸正亂,讓你一個人在這裡,弟子實在放心不下,又沒有實力保護於你,只能把你的遺體暫時放於納虛戒內。師父請放心,等弟子尋到一處安靜之地,一定厚葬師父。”禾浠說完,又朝九幽真人磕了三個頭才重新站起來。
見此,其他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禾浠的天資是毋庸置疑的,神啓大陸只要聽過禾浠名字的,都知道她修煉極其快速,以十八歲的年紀就奪得了四方大比的第一名。雖然這個第一名有點水分,但再不濟那也是第二名。甚至在禾浠被逐出祖淵山時,多方勢力都派出門下弟子尋找禾浠的下落,想要邀請禾浠投入他們的門派。
天賦如此出衆的禾浠,很多人都在猜測,到底是誰纔有資格教導?想不到這個謎卻在今天解開了,而最讓他們不敢置信的是,教導禾浠的,只是一個死人。
如此說來,禾浠除了傳承這人的功法法術,其它根本就是自學成材?
太不可置信了!
其實說起來,禾浠和衆人猜測得也差不多,雖然她還有一位林韜櫟師父,但林韜櫟對禾浠一直是放養式的教導,除了偶爾指點一下禾浠對修煉的疑惑之處,甚少對她的修煉指手畫腳。
而且,禾浠自拜了林韜櫟爲師後,大多數時間都在外歷練,跟林韜櫟見面的時間少之又少,每次見面又都是匆匆忙忙,林韜櫟根本就沒有機會教導禾浠。
禾浠剛站起來,誰知旁邊突然又跪下一道人影,正是妄蒙。
雖然禾浠這段時間一直在抗拒他,但他對禾浠的心意從未變過,而且從心底認定了禾浠就是他的女人,自然就把禾浠的長輩也當做了他的長輩。
禾浠眼神閃了閃,沒有說話,任由妄蒙磕了三個頭後站起來,纔對衆人道:“把這裡的寒晶石全部挖下來,帶走。”整個大殿的石壁上都是極品寒晶石,哪怕比起整個寒晶礦的價值也差不了多少了,自然不能浪費。
衆人神色一喜,連忙迫不及待的挖了起來,看樣子似乎早就想這麼做了。
禾浠沒有參與,她還有傷在身,在這隨時都可能出現敵人的情況下,自然要先養好傷勢。
好半晌過去,當衆人終於把大殿石壁上的寒晶石挖光後,突然“轟隆”一聲,整個大殿都晃了晃。
“糟了!”衆人神色大變,他們這一路下來耽誤的時間太久,豪天請的援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