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禾浠愣愣的樣子,傲邪就知道這丫頭根本沒往心下去,害他還白擔心了一場。
傲邪失笑,“我以爲這些年我沒有出手幫你,你在生叔叔的氣呢。”
“怎麼會?”禾浠愕然,隨即笑開,“我只是在想,如今神雲谷終於被攻破,那些弟子肯定是不能留的,但幽冥已經逃跑,他又會逃到哪裡去。”
說起來,幽冥的實力比起傲邪並不差多少,可傲邪乃天地神獸,身懷至陽至剛的金色火焰,和九天神雷一樣,都是一切邪物元神的剋星。而幽冥在先前和任飛還有她的兩場戰鬥中已經受了傷,在傲邪手中自然就討不到便宜。不過同樣的,傲邪想追上同爲渡劫期巔峰的幽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傲邪瞭然,又問,“那你可想到了?”
禾浠點了點頭,“不外乎就是去天賜神陸找雲墨寒,或者回無盡海域。但想來今天幽冥吃了這麼大的虧,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應該會去找雲墨寒,打算重頭再來。”
“原來你都知道了?”傲邪愣了愣。
禾浠疑惑,“知道什麼?”
傲邪道:“剛纔我來神雲谷,發現你門下的弟子正被幾個人攔住,就出手幫了一把,那幾個人正是天賜神陸之人。”頓了頓,又道:“難道你不是知道神雲谷跟天賜神陸有勾結,所以才推測出來的嗎?”
禾浠眨巴了一下眼睛,“我確實知道神雲谷跟天賜神陸有勾結,但我卻不知道剛纔他們是被天賜神陸的人攔住了。那些人什麼時候來到神啓大陸的?我怎麼一點風聲也沒聽到?現在他們人又去哪裡了?”
禾浠一連拋出三個問題,聽得傲邪直搖頭苦笑,沉吟了一下才道:“我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來的,但想來是你們血煞這段時間風頭太勁,吸引了世人的視線,所以纔沒人注意到吧。”
“剛纔我看了一下,那邊總共有三個人,一個是豪族之人,一個史族之人,還有一個是個小部族的,什麼蠍子……”說到這裡,傲邪有些鬱悶的撓了撓腦袋。
禾浠心神一動,問道:“是信奉金皇蠍的金族?”
“啊,沒錯。”傲邪一拍腦門兒,“就是他們,不過聽說你們在天賜神陸不是把金族端了嗎?怎麼又冒出個金族人來?”
禾浠似想到什麼,冷笑,“還不就是那些吃飽了撐着的老祖,他們想要給我們增加點壓力,又怕把我們弄死了,所以就把金族中實力高深之人找藉口調走了。”
那時候她還疑惑,以金族僅次於三大族的身份,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被他們進入了金族飼養場。後來雲景晅一問才得知,原來那些修爲稍高之人早就被三大族的老祖調走了。
現在金族剩餘的人只怕都恨死了三大族吧?不過想到現在泰族的處境,金族又和史族、豪族之人爲伍,只怕當時調走金族的人應是泰戈了。
聞言,傲邪面露苦笑。說實話,他其實挺能理解那些老祖的,活了幾千年,踏過了無數生死難關,就爲了有朝一日能夠飛昇,結果卻察覺到飛昇仙界就會成爲仙人的傀儡。如此一來,爲了對抗仙人,會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也是正常的。
但聽禾浠的語氣,只怕對那些老祖怨念不淺啊!
禾浠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又淡淡開口,“叔叔放心吧,在順利飛昇前,我是不會對他們如何的。”至於順利飛昇以後,那就難說了。
以傲邪的速度,兩人很快就回到了血煞,禾浠向陳訓囑咐要好好對待傲邪,隨後就閉關療傷去了。不過她心中掛念着神雲谷一戰,並沒有閉關多久,只是初初穩定了傷勢就走了出來。
出來時,參加神雲谷大戰的弟子還沒有回來,禾浠就去看了一下任飛。任飛如今纔剛恢復些生機,至於身上的傷勢則是半點沒見好,禾浠又用了不少精血,這才臉色煞白、略帶踉蹌的離開。
在血煞中,即便是仙丹,也趕不上禾浠精血療傷的效果。
這次再走出來,終於遇上了血煞參戰的弟子,禾浠召集了幾位隊長到會議室,準備瞭解這次的結果。
會議室中,看着空着的一個位置,禾浠眼神微微眯起,問道:“妄蒙呢?”
一行人則全部擡頭看向陳訓,他們都在戰場上,血煞中的事務都是陳訓在管。
被這麼多人盯着,陳訓心尖兒顫了顫,苦笑道:“大人……走了。”話沒說完便低下了頭。
“走了?”禾浠聲音不自覺拔高,讓陳訓心肝兒又是一陣顫抖,苦笑更濃,“大人說,煉魔塔他已經留下來了,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出去一趟。”說着雙手一番,把煉魔塔拿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在會議桌上。
能被妄蒙稱爲“非常重要的事情”,那肯定是相當重要了。禾浠心情稍穩,又問道:“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陳訓搖了搖頭,“沒有。”
禾浠看不出情緒的點了點頭,這纔看向桌上的煉魔塔。南天不由問道:“這煉魔塔是幹什麼的?”
“給你們修煉的。”禾浠似笑非笑的道,看得衆人一陣哆嗦。小姐這笑容,怎麼看都有點不懷好意的味道啊,難道這煉魔塔暗藏什麼玄機不成?
禾浠雙手一揮,把煉魔塔掃進了納虛戒中,卻見那煉魔塔紋絲不動。這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
實際上,禾浠現在心情很不好,她的仇血煞所有人都清楚,若是把禾媛抓了回來,衆人不會到現在都一點口風還不露。但自大部隊回來後,衆人皆是一言不發,看起來情緒有些低落,似乎還有些自責的味道在裡面。禾浠不願分辨,但卻知道,中間肯定出了什麼紕漏。
禾浠又揮了揮袖,見煉魔塔依然沒有動靜,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這下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他們的小姐心情很不好。
這麼多年來,禾浠極少有情緒外泄的時候,即便是當初被妄蒙“甩掉”也沒有這麼嚴重過。
只見禾浠指着小塔陰測測開口道:“你到底動是不動?”
不動!雖然小塔沒有任何動靜,但它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