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女追男 花花和向晚10 全本 吧
那個人不是張茜又會是誰?
向晚從他的口裡一聽說這個,眼睛頓時如兩把鋒利的刀子,然而臉上的深情依然是憔悴。
他狠抽了幾口煙,煙霧瞬間就把他的臉包圍了。
他說知道在哪裡,然後沉默了就站起來走去門口,要我們一起去。
他的急促是在從位子上到門口,可是那短短的幾米,我不知道向晚該是承受了多少。
八哥和張茜的事情他一直都是不認同的,八哥是他的兄弟,他不想看他的兄弟爲了一個婊子兒這麼傷身,可是現在呢——八哥竟然還未她丟失了性命。
他的仇恨沒少,對張茜的厭惡也是越來越重。
“走啊!”他對我們叫了一聲就快速的奔了下去。
我挾着林藍,蘇翼天也快步跑了出去,說是管我們這個案子負責人放了筆錄,又給自己佩戴了槍也快速的開車按照向晚所說的路線開了去。
一路上向晚除了說要他開得快一些,其餘的一句話也不說。
我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我想就算是安慰了向晚也還是這個樣子。
車子越過了山羣,開向了一個海邊,很快的我們就見到有着痕跡的地方。
車子沒有停下來,海邊的山攤上就停了一輛車子,毫無疑問,那就是張茜的車子。
果然沒有錯,八哥和張茜都在這裡。
向晚知道,這個地方是張茜和八哥充滿回憶的地方,因爲八哥帶他來過這個地方喝酒,八哥對他的感情是可以唯一知道他心裡事情的人。
我從車子下來的時候,蘇翼天把張茜抱了過來,她自殺了。
我一下子受不了就軟了下去,蹲在那裡不敢去看八哥的臉。
他已經被張茜打扮的整整齊齊,我想起第一次見他時候的樣子,那個時候的八哥也是我記憶裡面裡那個風趣又重義氣的八哥了吧。
我一直哭,八哥飄在一個竹子做的小船上上面,我不知道張茜是怎麼準備好的,如果我們來晚一點,就可能再也見不到八哥了。
張茜就是這樣私自的人,儘管我們都知道她還是愛八哥的,所以在離去的時候她也只是自私的想要一個人得到她。
和他一起死在這個充滿美麗回憶的地方,只屬於她們兩個人的地方。
向晚終於情緒爆發,他直接跳進了水裡,把八哥給弄到了岸邊,他的眼淚終於沒有忍住,他終於開始大叫。
第二天的時候我和向晚去醫院找張茜,向晚是好不容易纔可以有這麼大的勇氣去見張茜。
對於八哥愛的人他不是一併愛護,而是他恨的越深。
我拉着向晚,感覺他的手用力的厲害,他是在給自己加力。
林藍就開始從臺階上衝了下來,帶着驚恐,慌亂的喊着醫生,“醫生,快點來啊!”
林藍的慌亂讓我們意識到了什麼,張茜自殺了,八哥離去,她早就想到了死,一次沒有死成,她還是會死,因爲她不可能忍受最難熬的煎熬獨自苟活下去。
我和向晚衝進張茜病房裡面去的時候,白色的牀單都染成了鮮紅色,血開始蜿蜒的從牀沿滴下來,噼噼啪啪的響。
而向晚只是看着,他忽然就那樣笑了——是一種釋放的微笑。
雖然我不理解,他不會那麼殘忍的希望一個人就那麼死去,這個人除非是張茜。
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慘狀,因爲害怕劇烈的顫抖尖叫起來。
向晚摟着我也不能讓我的害怕減少一些,就是抽空了的疼痛。
八哥和張茜這樣的結局是註定了的嗎?
就是有多大的原因她們不能夠在一起呢,到底是有多大的障礙呢!
可是如果當初是因爲怕丟了性命,不肯付出自己的生命去愛,可是現在兩人都已經是死了,這到底是爲了追求什麼呢!
我伏在向晚的肩膀上大哭起來,林藍又是沾染了一雙血紅的手跑進了我們。
她接近瘋狂,我和向晚一起死死的抱住了她。
叫她喊她,可是她卻已經是失了魂一般,“花花,如果已經註定了要死亡,爲什麼一定要弄得這麼可怕,如果是這樣,蘇翼天昨天又何必救她,你知道八哥臨走的時候說的是什麼嗎?他說一輩子愛的就是張茜,他要她好好的活下去的,可是爲什麼——”
林藍在我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向晚狠狠的向牆上踢了一腳,看得出八哥臨死的遺言又觸動了他,他不管是怒火還是恨都在張茜死後也沒有消失。
我瞭解他,死死的拽住了他的手,可是他開始把我甩開,“林藍,你不要管我!”
正當他走進病房的時候,門外突然衝進來一圈人,警察,醫生,護士,還有一些在醫院裡面的病人。
向晚被推了出來,病房完全被封鎖了,就那麼一瞬間,張茜全部都被人羣包裹。
她找八哥去了,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是那樣讓八哥傷心絕望,惦記一生。
林藍建議要把張茜和八哥葬在一起,向晚堅決不同意,甚至都把怒意開始轉向林藍。
我知道他是受不了,就像是一個炸彈,不管是誰去觸碰,他都要爆炸。
我保護着林藍不讓情緒失去控制的向晚傷害。
在八哥的小院子裡面,向晚倒是顯得最安靜的一個人。
八哥的爸媽已經非常年老的人,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滋味總是讓人忍不住揪心的。
但是向晚卻像親人一樣的對待着兩位老人,他猶如他們的兒子一般,就像是八哥真正的兄弟一般。
他給來的人一個個的鞠躬,兩位老人受不了看着前面兒子的最後的一張相片。
被攙扶着去了內房,向晚一個人站在那裡,給來的人拿上一朵莊重的菊花。
他很累,可是他卻是最有精神。
我在旁邊都忍不住一度落淚。
八哥的這個院子是遠離市區,不過這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地方。
以前和張茜總是擠在居住的小房子裡面,後來兩人終於闖了出來的時候給他和張茜買了這樣一個清幽的院子。
但是不料——
我捂住自己的嘴巴,林藍從後面抱住我,“花花,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他指着在靈堂上面八哥的那張青澀卻笑的燦爛的照片,“花花,你知道嗎?到了那邊八哥就是那個樣子了,他不會右悲傷了,張茜她會陪着他的,她跟我說過下一輩子絕對不會折磨——”
我點頭,和林藍抱在一起,互相擁着取着一點暖。
向晚最終也妥協了,因爲八哥和張茜相愛這是事實,八哥愛張茜那也是事實。
向晚雖然怨恨,但最後還是同意把張茜和八哥葬在一個墓園裡面,甚至兩人也葬在同一個位置,可以都手寫着手。
向晚在別人前面表現的是這樣堅強,可是我知道他一直是忍着,忍着。
我心痛他遲早都會要憋出病來。
但是他開始每次的反駁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老是掉眼淚的,這樣一點種也沒有。
他每次面對我的關心都是搖頭然後微笑着離開,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一般。
我害怕的去找林藍,不知道怎麼辦?
向晚這個樣子真的讓我害怕。
可是林藍也一度沉浸在哀傷之中,連自己都不能自保。
好不容易八哥的葬禮過去,灰暗肅穆也要轉爲明亮。
但是大家依然是這樣。
向晚還在聯繫期,八哥的事情對他打擊特別大,甚至沒有一點心思可以聚攏放到唱歌練習這件事情上。
芬姐連連打電話,如果事情過了就和向晚早些回公司來。
可是看着向晚這個樣子,他根本沉浸不起來。
蘇翼天提議和林藍一起回去,我和向晚開車去送她們去車站。
一路上向晚都是保持着笑意,但那也是假裝堅強的笑意。
蘇翼天和林藍坐上了車子,向晚又變得沉默。
我知道他不想把悲傷延續傳染的更加厲害,他寧願一個人憋着一點話也不再說了。
上了車子,他還是無言,我幾次這樣看着他,但是他都是裝作沒有看見。
眼眸卻越來越幽深,黑暗。
“向晚,你不要這樣好嗎?”我抓着他的肩膀。
他回過來的還是淺淺的笑,但是卻苦澀,“花花,不用擔心,一點事情也沒有!”
他開車,把車子開得很快,只聽見車輪子和地面的摩擦聲。
回到家,我也不敢作聲,不敢在和向晚說話。
由着他,靜一點,他是大人了都可以想得很清楚的。
我去廚房要給他下點簡單的雞蛋麪,雖然我做得不是很好,但是爲了向晚我一直都在學習。
在廚房裡面我想起以前那個人開心的一起的模樣,我呼喚他:“向晚,我們一起去做好不好!”
可他全身都是疲倦,達拉的身子躺在沙發上。
我不再逼着他,於是開始自己一個人在廚房裡面搗鼓起來。
淚水卻肆意流了下來,我親愛的向晚,爲什麼你不能說出來呢,爲什麼你一定要這樣折磨自己呢,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心痛,你不知道我看着你這樣消沉的樣子心都快要碎了。
我只是說,但是也不敢說。
廳裡面有吉他的彈唱,輕輕的悲傷的,又有向晚低沉的歌聲響起來——
他又開始唱張學友的那些悲傷的情歌,他說過和八哥在一起之後這些歌都是從八哥那裡唱起來的——
他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安靜的唱,有時候還有一些哽咽。
我丟了手裡的東西朝他跑過去,抱住他的頭,搖晃着,親吻着他的頭髮和臉。
只是呼叫着他的名字,“向晚,向晚——”
向晚並沒有因爲我的衝動而停下來,他還是在唱。
但是有淚水滾落下來,熱熱的從臉龐滴在我的手背上。
那樣堅強的向晚,再也承受不了。
他最愛的兄弟,在那一刻消失,他的心也跟着抽離。
我頓時感受到了一種歇斯底里的愛,我開始發狂一般的搖晃向晚的腦袋:“你這個自私的人,你不是還有我嗎?你還有我啊!”
看起來,他愛自己的兄弟。
向晚一邊撥弄着吉他,但是手指無力,聲音更是斷斷續續的。
他給自己抹了眼淚,笑着從我的手裡面露出一張淚眼模糊的臉,“花花,怎麼辦?怎麼辦?”
這是一個男人對一個的愛,就像我和林藍之間的愛一樣,雖然自己的心裡有些酸酸的感覺,但是它是這麼的偉大。
向晚放下了手裡的吉他,把我攬過去,頭深深的埋在了我的胸口。
“當我以爲不會在經歷這樣的事情的時候,離別和死亡卻又再一次靠近了我,以前我是一個孤兒,到處流浪,我只有一把吉他,可是碰到八哥,我覺得我又多了一個我要去珍惜的東西,可是現在他的——”
向晚沒有說下去,躲在我的懷裡流淌着淚水。
這看起來是一個柔軟的男孩子。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想要埋藏都顧忌的一處禁地。
一旦闖入,就會有崩潰的感覺。
我摟着向晚,兩人都是蜷縮在沙發上。
周遭一切寂靜,只有兩人沉重的呼吸聲。
“花花,你想聽八哥和張茜的故事嗎?”
向晚躺了一會,問我。
我知道他會說給我聽,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而且他能提起張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