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無妨,姑娘只說要去哪裡。”
“煩請公子帶我們去飛龍殿吧。”
飛龍殿?是見少主的?
想着,流水不動聲色:“姑娘可是要尋找皇上?”
“嗯?你知道啊。”
“嗯,我是皇上身邊的侍衛。”
“這樣啊,那有你帶路我便放心了。”
驀地,綠舞驚叫一聲:“啊,小姐,是老爺。”
綠舞擡眸,看着遠遠走來的慕容祥,立刻走上前去:“爺爺。”
驀地,看着身邊英氣逼人的沈浪,慕容妍兒臉色微紅:“小女參見皇上。”
“不必多禮。”
流水遠遠地看着慕容妍兒的身影,她就是五娘口中所說的想要做皇妃的人?
想着,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失落。
相國公以自家孫女從小在外長大,養野了性子,隨即想讓她來宮中學學規矩爲由,把慕容妍兒放在了沈浪的身邊。
相國公的真實意思,衆人心知肚明,沈浪只淡然應下了,把慕容妍兒安排在了華容殿,專門款待貴賓的宮殿。
沈浪派了流水時刻保護着慕容妍兒的安全,慕容妍兒初來宮中,有曾救過自己的人在身邊自然頗覺安心。
五娘卻不樂意了,每天看着流水陪着慕容妍兒遊玩,卻毫無下手的機會。
“流水,你難道不知道她的真正意圖?”五娘看着多次阻攔自己的流水,眸中不悅。
“她現在只是少主的貴賓。”
“流水,你是不是對她動了感情?”
“五娘,我只是侍衛罷了,少主讓我來,只是爲了護她安全。”
流水說着,深深地看着五娘:“五娘,不要衝動的是你,你殺了她,一定會給少主帶來麻煩。”
五娘眸中閃過冷然:“那你就看好她,不是自己的,連這些想法都不要有!”
說着,五娘已然轉身離開。
流水看着五娘離開的身影,五娘,你又何嘗不是如此?
有些感情,不由心!
五孃的愛偏執到流水根本無法理解的地步,風離爲她喪命,五娘絲毫不爲所動,只因不愛。
而沈浪更是拋棄了五娘,五娘卻依舊愛沈浪到了愛上了愛上所愛之人鍾愛女子的地步,五孃的胸襟,是很多男人都自愧不如的。
所以若是慕容妍兒對沈浪產生了感情,那麼流水確信五娘定然是不會放過慕容妍兒的,她比婉溪偏執與狠絕,所以流水不得不防着。
不僅是因爲流水授命於沈浪,更因爲,流水潛意識裡不想讓那個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女孩子受到任何傷害。
有些人,一眼便是萬年,隱隱的,流水似乎可以體會到這種感覺了。
“流水,你方纔去了哪裡,我四下尋都沒尋到你呢。”
慕容妍兒看着遠處走來的流水立刻迎了上去。
“姑娘,你找我有事?”
“嗯,你嚐嚐我做的芙蓉糕。”
慕容妍兒說着,隨即捏了一塊晶瑩剔透的糕點放到了流水口中。
流水怔了下,心底閃過一抹異樣。
“好吃嗎?”慕容妍兒期待地看着流水。
“嗯,很好吃。”
“那你說皇上會喜歡嗎?”
“應該,會吧。”
“呵呵,”慕容妍兒輕笑着,如環佩叮咚,醉人心懷。
慕容妍兒把一盤糕點都給了流水:“你喜歡吃,都給你,但是呢,你要告訴我皇上喜歡吃什麼。”
慕容妍兒並沒有一般大家閨秀的盛氣凌人,舉止之間更多親和,這倒是流水從未見過的。
慕容妍兒幾乎每天都會待在廚房做各種糕點,流水覺得味道不錯的,她便央綠舞送去給沈浪送去。
流水見狀,只好問道:“姑娘,你不親自送去,皇上怎知你心意?”
“皇上若是想見我,自然會召見我,反之我即便親自去,皇上也未必就會喜歡上我。”
這丫頭倒是看的開,流水看着慕容妍兒臉頰蹭上的麪粉,情不自禁地伸手去爲她拂去。
慕容妍兒蜿蜒了眉眼,輕笑盈盈,似清明的彎月。
“咳咳!”劇烈的咳嗽聲傳來,流水立刻縮回了手,看着冷着臉走進來的綠舞,看了下慕容妍兒,隨即向外走去。
看着流水離開的身影,綠舞又不厭其煩道:“小姐,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你進宮的目的,每天也不見你去見皇上,倒是與這侍衛處的歡暢,小姐你應該避嫌的。”
“好了,辛苦了,快來嚐嚐我做的糕點……”
流水靜靜地聽着屋子裡的歡聲笑語,心底如有清泉劃過。
“這小子莫不是情竇初開,看上那大小姐了?”遠遠的,雲落看着流水呆笑的模樣。
呆頭呆腦的愣小子,哪還有一點身爲四大侍衛的冷凝?
“准許你四處留情,不許他春意盎然一次?”流雲白了雲落一眼,想到他可以日日歡縱,而自己卻對阿意那個小丫頭無可奈何,心中卻不暢快!
“你這是明顯的嫉妒!”
一語中的,看着那憋屈的眼神更顯得意。
“你仔細現在掏空了身子,以後孩子都生不出來!”
“笑話,區區一個孩子罷了,一個軍隊我都不在話下!”
“那春桃還不生撕了你!”
“我樂意被她撕,反正我衣服多,關鍵是,有些人想撕還沒人撕呢!”
“不要臉的!真不知道春桃怎麼沒毀了你這臉皮!”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就是沒人撓你臉皮!”
天吶,這人實在是無藥可救了!
自知嘴上功夫不是雲落的對手,流雲直接無視看不出臉皮厚度的某人,直接蹭到了流水身邊:“哎,小子,話說你這華容殿秋不壓春啊。”
“別亂說,她可是少主的女人!”
“噗,你丫的不怕少夫人清蒸了你!不過就雲落那樣的,油炸了起不了一個泡!”
“你丫的說誰呢!你臉皮薄,能把阿意那丫頭勾搭到手?就阿意那心思單純的沒看清楚你豺狼之心,換成別人早就把你那酸臭的藍蘿蔔心挖出來了!”
“好歹阿意還是完璧之身,某人自詡君子的連孩子都快有了,不知道是誰不害臊!”
“我靠,我男歡女愛的你嫉妒?”
相國公對於慕容妍兒“不誤正事”,每日只和一個侍衛在一起的事情很是憤怒,這天竟是親自來到宮中。
慕容妍兒心思通透,看着臉色清寒的慕容祥迎上前去:“爺爺,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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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中還有我這個爺爺?”
“妍兒終日擔憂着爺爺身體,爺爺這麼說可就太傷妍兒的心了。”
“那你怎麼能這麼無視我的話?我問你,自從你進宮以來,你可曾去找過皇上?”
慕容妍兒哀怨地看向一邊的綠舞,定然是這碎嘴的丫頭告的狀!
綠舞只低眸,眼觀鼻,鼻觀心,充耳不聞。
“你別看她!你是我孫女,你在宮中的一舉一動我又怎會不知?”慕容祥怒氣未消地坐在一邊,不理會慕容妍兒的說和。
“好啊,爺爺,你竟然怕人監視我!”
佯裝生氣的小臉上撅着的小嘴都能託頭驢了。
慕容祥雖知自家孫女是假氣,卻依舊軟了脾氣。
“你這孩子!就拿這來糟我這老頭子的心。”
“哎呀,爺爺,妍兒好想你,你一來就對妍兒這麼冷,是寒妍兒的心好嗎?”
柔糯的聲音,又有哪人還忍心再生氣?
“你這丫頭,皇上那裡你要多花花心思了,多去體恤一下他。”
“妍兒知道呢,每天都有給皇上送夜宵的。”
“是啊,方纔皇上見我了老朽還說你溫婉端莊呢,但你和皇上接觸的還是太少了。”
“我知道了,爺爺,感情的事情急不得,欲速則不達。”
“你這丫頭自幼熟讀各類書籍,論道理,我字是說不過你,不過書籍和實踐還是有些差別的,你可不要靈活運用纔是。”
“放心,爺爺,你孫女我冰雪聰明,不會老古董的。”
“你這話是在含沙射影我?”
“不敢吶。”
“臭丫頭……”
終於送走了慕容祥,慕容妍兒深深呼了一口氣,看着旁邊安靜異常的綠舞。
“這會子成悶葫蘆了?”
“綠舞有罪,不敢說話。”
“你哪次不是有罪?可曾改過一次?”
“小姐,奴婢也是爲你好嘛。”
“好了,你這張嘴巴!算了,走,去找小侍衛玩。”
“小姐,你,這老爺還沒走遠的呢好吧!”
唉,真是不長記性啊
!
晚上流水回華容殿的時候,看着樹下靜坐着的慕容妍兒,月光流瀉在她身上,隱隱有清輝相纏,讓人不忍移目。
“姑娘,怎麼還沒就寢?”
“你今日去哪了?”
目光冰寒,聲音有些僵硬。
那邊還未開口,這邊無限委屈的女子哀怨開口:“你可知我尋了你一下午,你是皇上派來保護我的,萬一我遇到什麼事了,你卻不在,我在這宮中無依無靠的,你讓我怎麼辦?”
“額,皇上讓我出宮辦些事情,聽說相國公來了,所以我就沒來告訴你一聲,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再有下次我就讓皇上給你革職查辦!”
“好,遵命。”
委屈的小女子看着流水異常認真的目光,忍不住嬌笑連連:“真是個悶呆子!”
額,爲什麼雲落這麼說他的時候他會直接揮拳頭,而此刻,流水只覺得溫暖呢?
用流雲的話就是,皮癢了!
“小侍衛,我來這麼久了,還不知道皇宮具體是什麼樣子的呢,你帶我去看看好不好?”
慕容妍兒說着,隨即張開了雙臂,示意流水過來抱她。
“你的意思是,飛到空中去?”
含着期待的目光連連頷首:“好不好?”
輕和的目光誰又忍心不同意。
流水走上前去,手放在慕容妍兒的腰間:“那你抓住我。”
話落,已經旱地拔蔥似的躍上了屋頂,隨即借力輕輕在空中掠過:“有些地方不能去,會被當作刺客。冬天的時候這樣俯瞰,下面一片純淨的雪白,那樣才美的,美的特空靈。”
“我不喜歡這麼高的宮牆,感覺鳥兒都飛不進來呢。”
自由慣了的,自然受不了這種束縛了。
“我還是比較喜歡宮外,喜歡邊塞,喜歡樹林,喜歡沙漠。”
流水轉眸看着慕容妍兒純美的不真實的側臉,這樣一個精靈似的姑娘,這皇宮,又怎會困的住她包容一切的心?
“你不喜歡這裡?”
“嗯。”
“那你,喜歡皇上嗎?”
“喜歡啊,我聽說了皇上和皇后的事情,很是欽佩皇上的忠誠,只是,皇上對待皇后如此上心,只是怕眸中再也容不下任何女子了吧。”
有那個一剎那,流水差點脫口而出:“怎麼會?你這麼美好,不會有人不喜歡你。”
可是流水又是有點私心的,他內心深處,竟是希望沈浪不要喜歡上慕容妍兒。
即便流水知道縱然皇上不喜歡她,他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呵呵,我好想去見見呢,是何種奇女子。”
“皇后,的確是個奇女子,這世界的萬物,都不及她萬分之一的美好。”
慕容妍兒抓着流水衣襟的手驟然握緊,心底似打翻了一罈子醋。
在你心底,她真的就這麼美好?
想着,慕容妍兒對於婉溪卻更加好奇了。
於是乎,翌日一大早,慕容妍兒便帶着綠舞去了飛龍殿。
飛龍殿,看着眼前面容嬌俏的女子,深知她爲何進宮的春桃自然對此十分排斥。
“皇上有令,若無皇上旨意,任何人都不得面見皇后。”
春桃擋在了慕容妍兒面前。
“大膽!區區一個奴婢罷了,竟然這麼跟我家小姐說話!”
綠舞爲自家主子抱不平。
“我雖爲宮女,好歹是掌事姑姑,姑姑級別的人物,我們大人說話,你小孩子插什麼嘴!”
小樣,可別忘了你腳下踩的是誰的地盤!
“你!”綠舞何時被別人貶爲小孩子過,立刻漲紅了臉色:“我家小姐可是皇上的貴賓,你敢這麼對待我們,皇上定然不會放過你!”
雖然綠舞過分,但是春桃確實對慕容妍兒不尊重。
只是深知自己身份的慕容妍兒必須拿出他們相國府的氣度來,也不會再被人輕視了去。
慕容妍兒淡笑着看向春桃:“姑娘,我今日前來只是以皇上賓客的身份來看望皇后娘娘,早前聽說皇后娘娘親易近人,想來確實如此,不過定然是在被封皇后之前,現被封后,視線高,看的遠了,見不到我等小人物也是理所當然的,我堂堂相國府,皇上都會敬讓三分,卻不能入了皇后的眼,想來皇后一直未醒來也是天意,因爲在天上,纔會看的更高,更遠。”
巴掌不打笑臉人,但那卻不是春桃!
看着笑意盈盈的慕容妍兒,春桃直想把她的臉撓成土豆絲!
“你竟然敢詛咒我家娘娘!飛龍殿豈是你相國府可以比擬的!滾出去!”
氣急到失去理智的春桃猛地推了慕容妍兒一把,好在綠舞扶着,她才站穩了身子!
“你只是區區一個宮女罷了,竟然敢推我!”
說着,還未動手,綠舞已經上前與春桃廝打在了一起。
只是那口齒伶俐的小丫頭手上功夫哪裡是火爆脾氣的春桃的對手。
平時暴力雲落習慣了,自然才摸到了竅門。
一腳向綠舞的腰間踹去,春桃捋了袖子,扯着綠舞的頭髮把她向外拽去。
“臭丫頭,竟然敢對娘娘不敬!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躲在暗處的流雲看着看的淡然的雲落:“你再不上前,你家女人非把她打死了不可。”
“受着。”雲落冷然道,只想着這妞兒什麼時候身手見長啊。
流水看着兀自在一旁看着乾着急的慕容妍兒,立刻着地,趕上前去,試圖拉開她們。
“你們放手,這可是在宮裡,被別人看去了像什麼樣子!”
“流水,你來了更好,快幫我打死她!”
“流水,你終於來了,快救救綠舞!”
額,流水呆住了,這要怎麼辦?
看着愣住的流水,慕容妍兒看着已經只有捱打的份的綠舞,隨即拔下了髮簪向春桃刺去。
流水見狀,立刻拉住了慕容妍兒:“姑娘,別衝動!”
“你放開我,你不幫我,我自己還不行嗎?”
“雲落!”流水對着遠處厲喝一聲。
雲落看着已經被吸引來的衆人,隨即立刻上前抱住了春桃:“別打了,再打就被你打死了!”
“你放開我,她詛咒娘娘,我非打死她不可。”
“我的小姑奶奶,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少夫人身邊的人,氣度!氣度!”
春桃終於停了下來,氣呼呼地瞪着已經被打成豬頭的綠舞,心中那個得瑟。
“綠舞,你沒事吧?”慕容妍兒立刻上前一步。
“嗚嗚,小姐,她欺人太甚!”
綠舞哭喊着,說話嘴巴都會疼。
慕容妍兒心疼地給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綠舞擦着嘴角的血跡。
冷冷地掃過衆人,慕容妍兒擲地有聲:“我竟是不知,這便是當今朔月皇上的待客之道!還真是讓人大開眼見!綠舞,我們走。”
衆人看着慕容妍兒冰寒的目光,自動讓出了一條路。
流水看着走過自己身邊時看都不看向自己一眼的慕容妍兒,伸出去的手終是低低落下。
雲落看着衣衫凌亂的春桃,隱隱有一種感覺,今日這場戰,表面上春桃勝了,實際上,是慕容妍兒勝了。
她臨危不亂的氣勢,是一向衝動魯莽的春桃所無法相抗衡的。
慕容祥本是韋皓的部下,是之前的天龍國的人。
現在沈浪剛統一兩國,很多原本天龍的人還不是很信服,今日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慕容妍兒方纔的話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定然會造成不小的轟動。
若是沈浪不妥當處理的話,必然對朝堂穩定不利。
飛龍殿正殿,沈浪看着跪在地上的春桃,含了厲色。
“春桃,你可知罪?”
“皇上,奴婢何罪之有?”
站在一旁的雲落乾着急,不停地暗示着春桃趕緊認罪。
春桃視若未見,並未覺得自己犯了什麼錯。
沈浪掃了一眼邊上的三人,低沉道:“你們三個,身爲宮中侍衛,竟然縱容這種事情發生,你們可知罪?”
三人立刻跪了下去:“屬下知罪!”
“來人,把他們三個人拉下去,每人杖責五十,罰俸祿一年!”
這是兩國歸一後沈浪根據婉溪的建議新定的宮規,就是無論大小罪責,一律增添罰俸祿這條。
因爲現在國家還不穩定,國庫虧空,儘管這懲罰只是杯水車薪,但是畢竟積少成多嘛。
慕容妍兒目光顫了下,看着神色未變的流水,終是不動聲色地縮回了邁出去的步子。
“皇上,這件事情與他們無關,皇上要罰只罰我自己好了。”
春桃急急道。
“朕自然要罰你,你身爲掌事姑姑,當衆毆打皇室貴賓,以下犯上,視宮規爲無物,你可知罪?”
外面板子“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同樣重重地擊打在春桃心上。
春桃心中一急,脫口而出:“奴婢不覺得自己有罪,不管是誰,詛咒娘娘就是該打!宮規,亦是建立在人情之上,皇上若是覺得奴婢有罪,奴婢悉聽尊便!”
在外面把裡面一切聽得清清楚楚的雲落心中憤懣,這丫頭平時也挺機靈的,怎麼這個時候就這麼不知死活的犯犟呢!
沈浪看着春桃堅定的神色,你保護婉溪沒錯,但是,你不該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想着自己亦不能護住婉溪身邊的人,沈浪肅了神色,冷然開口:“好,很好,那朕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宮規!來人,把她拉下去杖責五十,革除掌事姑姑之位!”
春談神色不變地掙開拉着自己的人,兀自向外走去。
沈浪心中苦笑,溪兒,爲何你身邊的人都和你這邊執拗,你讓朕該怎麼辦?
沈浪走向慕容妍兒:“走吧,我們出去看着。”
綠舞拉着慕容妍兒向外走去,眸光一片幸災樂禍。
打死她算了,可憐她的臉啊。
慕容妍兒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早在沈浪說要杖責春桃的時候她就有些後悔了,這樣會鬧出人命的!
只是,看着綠舞慘不忍睹的臉頰,春桃這丫頭脾氣太硬,給她點教訓也好,想着,慕容妍兒隨即淡然向外走去。
胳膊粗的棍棒毫不留情的打下去,春桃緊緊咬着口中的錦帕,死死承受着,便是死了,她今日也不會認罪!
“皇上,求你放了她吧,五十棍棒下去,她一定會沒有的,皇上,屬下願意替她承受!”
雲落嘶喊着,顧不得身上的痛楚掙扎起身卻又立刻被死死按住。
沈浪卻看都不看向雲落一眼:“你自己的杖責都沒受完,好生待着吧。”
“皇上,你放了她吧,她一定會死的。”雲落死死掙扎着,流雲和流水亦苦苦哀求着。
春桃卻咬緊牙關:“我,我沒事,我能受住,啊!”
看着春桃已經被血浸染的衣衫,慕容妍兒終是於心不忍:“皇上,算了,你放了他們吧,我不想鬧出人命。”
沈浪見狀,看向春桃:“春桃,現在慕容小姐爲你求情,你可知罪?”
“奴婢,不知!”
“春桃,你是當真不怕死嗎?好,朕成全你,來人,繼續!”
沈浪看着寧死不屈的春桃,春桃,你當真不知,我是在救你嗎?
“春桃,你個死女人!你認罪會死啊!”雲落兇狠的嚎叫着:“你怎麼就這麼不知好歹!”
春桃轉眸遠遠地看着雲落,雲落,今生能做你的女人,我死而無憾了。
春桃緩緩閉上了眼睛,若是死了,她一定要去找到婉溪的靈魂,強行按到她的身體裡去!
驀地,一個似來自天際的聲音傳來:“住手!”
沈浪的身子顫了下,看着遠處素白的身影,有些不可置信地迎上前去:“溪兒,溪兒……”
“少夫人!”
“娘娘!”
慕容妍兒追隨着衆人的視線看向遠處,美的空靈的女子。
原來,她就是皇后,她就是讓這麼多人願意爲她赴死的女子。
“溪兒……”
婉溪側開身子,避開走過來的沈浪,淡淡向前走去。
那些正在執行的人見狀,不知還要不要繼續打下去。
婉溪見狀,脣角含了笑意,卻比之寒冰更加冷豔。
“皇上,不知他們所犯何罪啊,怎麼我一覺醒來,身邊的人都被皇上視爲眼中釘了,既然如此,那皇上乾脆多準備一具棺材,等他們到了地下去,也不能沒有服侍的人不是?”
婉溪淡然掃了沈浪一樣,沈浪心底一顫,立刻走上前去:“溪兒,說什麼胡話呢,你好不容易醒來了,我不許你再離開我。”
“那他們呢,我准許他們離開我了嗎?”看似平淡無痕的聲音,卻讓沈浪苦叫苦不迭,隨即看向慕容妍兒。
傳聞,果然是真的,這世上,除了眼前美豔到不真實的女子,只怕其他任何萬物都入不了沈浪的眼了吧。
想着,慕容妍兒淺然道:“皇上,這件事情是我小題大做了,還請皇上放了他們。”
沈浪對慕容妍兒投去感激的微笑,隨即立刻揮手示意那些人退下。
看着就要上前把雲落他們幾人擡走的侍衛,婉溪再次開口:“慢着,你們就打算這樣把他們擡進去嗎?他們若是多流了幾滴血,流血過多,導致無藥可救,你們可就是殺人兇手。”
衆人猛然一哆嗦,瑟縮地看着沈浪,向沈浪求救。
沈浪寵溺而又有些無奈地看着婉溪:“那溪兒說該怎麼辦?”
“去,把牀搬出來,把他們移到牀上,再擡進去。”
衆人立刻照做,擡出來的牀上還放着柔軟的被子。
雲落立刻拖着傷口跑到了春桃的身邊:“春桃,春桃,你怎麼樣?”
“你罵我是死女人,你給我等着!”
春桃乾啞着嗓子,怨瞪地看着雲落。
雲落卻微紅了眼眶:“犟丫頭!”
“好了,不想要腿了嗎?”婉溪看着春桃與雲落道。
怎麼她這一覺醒來,這雲落竟然和她貼身宮女勾搭上了?
經過她同意了嗎?不像話!
“娘娘,謝謝娘娘。”春桃有些哽咽。
“進去吧,阿碧,傳太醫,用上最好的藥。”
看着阿碧離開的身影,婉溪隨即才似看到慕容妍兒般。
走上前去親切地拉了她的手:“想必你就是相國公大人的寶貝孫女吧,果然國色天香。”
“娘娘過獎了。”慕容妍兒謙和道。
眼前的女子進退有度,她的氣場,不是自己可以匹敵的,所以,即便不甘,但是輸給這樣的女子,她不覺得委屈。
“這幫混小子,臭丫頭生性耿直,野性慣了,自然是無法與你這大家閨秀相比的,所以言語之中多了冒犯,你別和他們一般見識才是。你初來宮中,有招呼不周的地方,儘管來飛龍殿尋我便是,我一定替皇上爲你做主。”
簡短的數語,既淡化了這次的矛盾事件,又拉進了與慕容妍兒的關係,更重要的,已經說明了她們的身份,她纔是這宮中的主子,而她待慕容妍兒好,只是待客之道罷了。
她對待下人這般親和與寵溺,哪個下人又會不喜歡她?
若是說之前慕容妍兒還有不甘心的話,那麼現在慕容妍兒已經心悅誠服了。
她,婉溪,不是一般人可以成爲其對手的,也只有她這般的奇女子,才能駕馭沈浪這樣的龍之天子。
沈浪讓人把慕容妍兒送回華容殿,隨即立刻迫不及待地緊緊擁着婉溪:“溪兒,溪兒,我的溪兒……”
“這麼嬌俏的女子在身,皇上竟然還記得臣妾,臣妾的榮幸吶。”
濃郁的酸味卻讓沈浪笑了,這纔是她的溪兒。
方纔在外面,看着婉溪冰冷的神色,沈浪還以爲她是真的生氣了。
“溪兒明鑑,就像你說的,她只是我們皇室的貴賓罷了。”
“今日若是我不醒來,他們可不被你打死了?”
“當然不會,有藥先生在,他們不會死的。”沈浪立刻說道。
婉溪狠狠地敲了沈浪腦門一下:“我的人,你少動!娃兒呢,我的娃兒呢。”
沈浪見婉溪扯開了話題,立刻讓人抱來了古頃。
婉溪看着已經有自己手臂長的古頃,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影無雙想殺了她孩子的時刻。
隨即紅了眼眶:“古頃,孃親的好孩子,讓孃親看看……”
古頃看着熟悉的面容,很是自然地伸手去抓那柔軟:“孃親,奶奶,吃奶。”
額,怎麼莫名地就想到了韋鈺那孩子呢。
婉溪本以爲這孩子出生時候沒自己帶着,會和自己陌生,卻不想竟然第一次見面就這般親切,不禁感慨,到底是孃親啊。
卻不想沈浪隨後就來了句:“這孩子,有奶吃就是娘,所以換了別人都不跟呢。”
額,婉溪暴汗,擡腳給了沈浪一下,沈浪滿臉無辜:“怎麼了?”
“難不成我的奶水還不夠他吃的?”
額,原來是這回事,沈浪又接着說道:“當然了,後來他就一直在吃着你的奶。”
婉溪看着懷中的小肉球:“孩子,你想孃親嗎?”
“想,有奶吃。”
“……”
“孃親對小古頃好不好?”
“好,給奶吃。”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