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夜回去的時候，整棟房子的燈都已經熄滅了。
此刻已經是凌晨一點多，楊安心等程子夜等了好幾個小時，沒等到，便自行上樓睡覺了。
程子夜擰開門進屋的時候，藉着外面的月光，看見蜷縮在牀上的楊安心。
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坐在牀邊，俯下身，在楊安心的脣上輕輕一吻。
嘴脣剛一離開，就聽見楊安心的聲音有些迷糊地響起來，“你回來了？開燈吧。”她說着話，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準備打開牀頭的燈。
然而，手還沒有碰到燈的開關，便被程子夜輕輕抓了住。
楊安心微微一怔，藉着月光看向他的眼睛。
“楊安心。”
“嗯？”
楊安心微微偏着頭，看向他。
程子夜沉默了好一會兒，將楊安心的手握得更緊了些，然後才輕聲地開口，道:“楊安心，對不起，我回來得太晚，你想吃的東西已經關門了，我明天去幫你買，好嗎？”
聽見程子夜的話，楊安心的心都不由得漏跳了半拍。天啊，這是怎麼了？程子夜在向她道歉？因爲這麼微不足道的小事向她道歉？他是不是也忘記了，她其實只是他買來的傭人、奴隸而已。
她突然覺得很惶恐，趕緊搖頭，“不用了。其實我也不是很想吃，不用再專門買給我了。”
楊安心的聲音小小的，但屋裡太過安靜，便顯得她的聲音也有些大了。
程子夜看她一眼，眉眼間好像流露出一抹不悅的神情，眉心微微蹙起。
他道:“既然答應了給你買自然會給你買的，你不用客氣。”
他不喜歡楊安心拒絕他，不喜歡這種很客氣疏離的感覺。
楊安心聽着他的語氣有點生硬，垂着眼，不敢再說，怕再繼續說，便會惹得他不高興了。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屋子裡突然沉默了下來。最後，還是程子夜打破了這平靜。
他擡起手摸了摸楊安心的腦袋，問她:“你吃東西了嗎？”
楊安心聞言，微微頓了一秒，便立刻點了點頭，“吃了。我等了你一個小時，見你還是沒回來，就自己弄了點東西吃。”
程子夜看着楊安心，輕輕地笑了一下，“還好，不算太笨。我真擔心你傻乎乎地餓着肚子在家裡等我。”
聽見程子夜的話，楊安心垂着眼，輕輕地眨了下。嗯……她可不就是笨嘛……到這會兒，肚子還餓得厲害呢。
“我去洗漱下就來睡覺，等我。”程子夜突然從牀上站起來，朝着浴室走去。
楊安心在程子夜走向浴室的時候，起身，將臥室的大燈打開了。
等程子夜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她盯着他身上的衣服，微微怔了一瞬。
他身上穿的衣服已經不是之出門的時候穿的那件了，想來，那個女的並沒有騙她。
程子夜之前洗了澡，這會兒便不打算再洗，將襯衫脫下來，隨意地往椅子上一扔，人便掀開被子，上了牀。
一上牀，便往楊安心身上壓了過去。
楊安心下意識地往邊上一躲，她垂着眼問，“程子夜，你都不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