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的在等我,當我出了村口準備上公路的時候,公路口出現他們三人的身影,還有他們的車輛。
我看了看懷裡用粗布包裹的小花瓶,笑了。
乖乖,他們還以爲這裡面的是他們想要的東西?這只是小花瓶呀小花瓶。
“兄弟,打攪你一會。”我上陡坡後被大爺攔住了。
從這裡看所謂的二爺和三爺對這個大爺還是瞞顧忌的,因爲讓他帶頭和我說話,這就是對他這個大爺的尊敬。
想想,畢竟是做大爺的,沒點本事似乎也說不過去。
我表現出一副警惕的模樣,看着他問他想幹嗎。
“兄弟,是這樣的,我和我那兩個兄弟打賭了。我說我拿出錢買你手上這個東西你一定會買給我。不過他們認爲你不會賣,不論我出多少錢。”
我聽到這裡心道這傢伙還挺聰明的,居然還會用這招。
臉上不動聲色,我依舊裝農村,裝沒見過世面而且對什麼人都充滿警惕的小鄉巴佬。
對付眼前這三人,假裝成這身份最合適不過了。
他們是盜墓的,所以腦袋不笨,膽子也大。再者他們也經商,見過世面有本事。我要是不這樣,他們不會認爲我懷裡抱着的東西就是他們想要的。
樊噲,他們想要的樊噲大爺已經被我拿去鎮壓鬼頭大刀去了!
“這關我什麼事?”我把手裡的小花瓶又抱緊幾分,想從他旁邊走過去,他又攔住我。
“兄弟,別急着走,我們商量個事。”
“沒什麼好商量的,我要去市區呢。”我又把小花瓶抱好,生怕被搶一樣。
“兄弟,你不能看着我輸呀,這樣我多丟人不是?”他又攔下我。
我看時候差不多,也就停了下來,看着他,等待他開價了。
我手裡的不是樊噲,只是小花瓶,用布包住它就是爲了掩飾。不過現在小花瓶要變錢了,這個我喜歡。
“那東西賣給我吧,你開個價。”迴歸正題,他認真看着我。
我說我不賣。
用很堅定、快速的語氣說的,彷彿我視錢財如糞土一樣。
其實,我這些日子窮到一直吃老本。醫院的工作沒了,連上個月的工資也沒拿在手。所以說到底,用的是以前打雜時存下來的錢。
我當然需要錢了。
“什麼價?這、這是我的東西。”我繼續裝,爲了坑他一筆大的,我必須繼續裝。
對方雙眼發亮,估計認爲有戲。
他對我豎起食指,說這個數怎麼樣?
“一根手指?不不不,我不要你的手指,我不要坐牢。”
我說完這話頓時看到他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我,好在這個眼神只是出現了一下,隨後被他掩飾下去了。
“一千,我出一千買你手上那個東西。”他開口了。
我遲鈍了下,搖頭說不好。
“怎麼了?兄弟。我們不是說好的嗎,我出錢,你把東西賣我。”他急了。
我說我還在考慮,沒說一定賣。
這一下他給我做思想工作了,說你手上這個東西是什麼我也不知道,說不定是個花瓶什麼的,我現在出一千元買你的東西肯定虧的。但是我不在乎錢,我只是不想在兄弟面前丟臉而已。
於是他又給我說做兄弟的,雖然平日裡彼此穿一條褲子什麼的,但是他既然是大哥,那麼就不能丟臉。還說人活着就是爲了一張臉,爲了面子和尊嚴。所以他是鐵了心不能輸,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我等那麼久就是爲了這句話。
我還是一副猶豫的樣子:“我、我確實想幫你,但是、但是錢……”
“你儘管說,只要兄弟你不爲難我,都好商量。”
說到這裡我也不說話了,心想今天不坑你個幾萬就王八了。
開的是古玩店,也都是盜死人東西的,所以他們是行家,價格什麼的肯定很懂。所以手上的樊噲值多少錢,他們很清楚。
“一千少了吧?我手上的東西挺不錯的,我懷疑是古玩,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朝代的,值多少錢。”我道。
他一臉驚訝說怎麼可能。不過當我警惕看着他的時候他又說就當那個東西是古玩吧,我今天是豁出去了,你說個價吧。
我猶豫着,期間張東健罵我一句老奸巨猾。
不知道爲什麼我挺喜歡這個詞的,面對不同的人就用不同的手段,嚴格點講,這也不算什麼狡猾之類的,只是生存的本領。
“五千!五千,不能再多了。”他皺眉,一副心肝掉了的樣子。
“五千?我聽城裡人說一個什麼年代的硬幣都能賣好幾萬呢。我手上這個比硬幣大多了,才五千呀?不行,我還是帶到市區去吧。”
我說完真的要走,最後又被他攔住了。
“兄弟!我的大兄弟呀,那硬幣能值好幾萬也要看是什麼來頭的硬幣呀,你現在手上的東西雖然比硬幣大,但不代表能拿到硬幣N倍的錢。這樣吧,我給你一萬,你撒手。”
我搖頭,堅決說不行。
“大哥,怎麼了?”那兩個人開口了,臉上帶着不耐煩,還不時打量公路四周的情況。
看到這裡,我知道他們是起了殺心。
其實他們一開始就應該想着把我殺了,搶了東西就走。可是這裡車輛穿梭來回,殺了我,他們也有不少麻煩。
既然這樣,我心裡知道接下來我要做什麼了。
“十萬!”我打斷這個大爺還要說的話,很堅硬的開口。
“什麼?!!”他詫異看着我,連他那兩個夥計也都看向我,怒目。
“我不管,這東西沒十萬我不賣!”我抱着花瓶就走,這次他沒能攔住我,我躲開了。
我快步走,直到那兩個人並排伸手把我攔了下來。
“你們想幹嗎?搶劫嗎?現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敢!”
“你是沒見過錢麼?”三爺開口了,語氣不善。
他的強大我知道,我還知道他們暫時都不敢動手。
“什麼錢不錢,有錢是大爺,沒錢是孫子。你們給我,我就把東西給你。”我說完又要走,這次被他們三個人攔下來了。
大爺開口了,說錢給你,東西給我吧。
說完他就讓二爺扭頭去拿東西了,等二爺再回來手上多了個旅行袋,拉開拉鍊,裡面全是嶄新帶着油墨味的錢。
一捆捆,全是大面額。
曾幾何時我看到過那麼多錢?當下我就雙目放光,一把將旅行袋搶拿在手。
“東西呢?”大爺道。
我把花瓶給他了,心中想着只要他們現在掀開看,我立馬就跑。
他們沒有掀開,絲毫沒有懷疑我的樣子,沒有懷疑裡面的東西並不是他們想要的。
“兄弟,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你有點臉熟。”大爺開口了,他說完,二爺也開口了,說是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我忙說這怎麼可能,我平日裡就在村裡沒怎麼出去過你們又怎麼可能認識我呢?可能是大衆臉吧。
後面他們也沒深究這個東西了,說你還要去市區嗎?
聽到這裡我立馬搖頭,心知這三個傢伙是要趁機對我動手了。
其實不用他們動手我也會解決他們三個傢伙,但現在不是時候,還需要等。所以我不打算現在和他們有任何衝突。
“不了,我忘記我家好煲糖水。”我說完轉身,想走。
二爺、三爺擋住了我的去路,他們兩人微笑看着我,一股壓抑的氣息無形籠罩我全身,讓我不得不屈服。
最終和他們扯了幾句後我還是被帶上了車,車輛慢慢的開在公路上,我被夾在後座中間,左邊是二爺,右邊是三爺。
我就知道這個遊戲有點危險,不過也沒到害怕的地步。
我靜靜的隨着車輛顛簸而顛簸,他們不說話,我也不說話。他們繃緊着臉,我也繃緊。
敵不動則我不動,這是準則。
車子開了約十來分鐘,前面開車的大爺說話了。
“兄弟是準備到市區什麼銀行把這筆錢存進去呢?”
我說隨便什麼銀行都行,總比拿在手上的好。
“我有個建議,不知道兄弟聽還是不聽?”他又道。
“什麼?”
他笑了,說錢存放在我這裡吧,我給你比銀行還要高的利息。
我就知道他們也差不多該動手了。
“不要!你們又不是銀行。”我直接拒絕,結果他們三人全部笑了起來。
我微閉雙眼看他們,又見現在車輛行駛的路段幾乎沒什麼人,心道是時候了。
他們還在笑着,我也笑了,當下身子後挪,一腳踹中仰頭笑的二爺身子上,用盡了力氣,一腳直接把二爺踹了出去。
車門被擠掉,他人也哈哈一聲掉下去沒了影子。
“混蛋!”大爺反應過來,急剎車。車輛衝勢瞬間減緩,同時發出吱吱的摩擦聲。
三爺雙手向我熊抱過來,我沒讓他得逞,手肘對着他的胸口撞了過去,身子借勢旋轉過來,也給了他一腳。
車子停了下來,不過他也被我踹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坐在前面的大爺轉身伸手向我脖子捉來試圖把我掐住,我提起旅行袋對着他的手砸了過去,快速跳出車內,站在公路口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