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臉上閃過一絲驚愕,忐忐忑忑道:“什麼?死、死了人的房子你還敢出售?”
我笑了笑說:“起初我也不知道這房子死了人的,後來才知道的。”
說完我又接着道:“其實,我很好奇那房子死的那個人是怎麼死的,是自殺還是他殺?”
大叔聽到我說到這裡顯得有些驚恐了,看着我說:“房子、房子我不要了,你還是走吧。死了人,再便宜我也不要。”
我如願起身,不過沒走,而是看着大叔身後多出來的黑影。
沒錯,我說出房子死過人就是爲了把怨鬼引出來。誰讓現在不是烈日太陽下,如果是的話大叔就得撐傘,撐傘也就表示那隻怨鬼必然在他後背。
可惜現在是晚上,既然大叔表現正常也就表示怨鬼不知道藏在房子裡的什麼地方,所以我纔不得不引誘他出來。
那麼大的房子讓我找,還不如讓他自己出來呢。
“我就是死去的那個人,我可以告訴你,我是自殺的。”那鬼道。
我哦了一聲,習慣性去抽殺豬刀。
可惜,抽空了。
我早忘記自己的殺豬刀被揉成一團廢鐵,所以如今我沒抽到那適手的殺豬刀。
“自殺的人沒資格投胎的是不?”我問他。
“什麼?什麼投胎?什麼自殺?”大叔以爲我問他,開口了。
現在他看我像看一個神經病,這也是大部分人不瞭解我的原因。
“是的,所以這個大叔是我的了。”鬼笑了,嘴巴突然裂開,露出令人噁心的牙齒和唾液。
“沒得到我允許,你能成嗎?”我不屑道。
“那就試試行不行!”
他吼了一聲,身子跳躍到天花板上面,倒豎着走,繼而像只青蛙一樣黏住天花板,張嘴對我撲了過來。
“你、你沒事吧?”大叔又問我。
我沒空理他,在怨鬼撲向我的時候我身子後退,讓他撲了個空。也就在這一個空檔的時候,在怨鬼準備再次飛到天花板的時候我猛然上前,出手了。
最簡單的招式,最快的速度。
我掐住他的脖子,怨鬼驚恐尖叫起來,掙扎着,雙手雙腳亂踹亂打。
我輕笑,手上用裡,一捏,這怨鬼雙眼翻白,身子也不再掙扎了。
死了,死得不能再死。
在這種場合,這種時候還妄圖能逃脫我的殺戮,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他知道一個連巨蟒都能對付的人對付一條小蛇會是怎麼樣一個場景的話,他就應該預料到自己的下場就是這樣的。
“魏先生,你真的沒事吧?”大叔很擔憂,看着我,提防着我。
我看着自己做出“掐”動作的手,看着已經消失不見的怨鬼才收回那隻手,拍了拍,笑道:“沒事了,我走了。”
我不該打攪大叔正常生活的。
下一個客戶如法炮製,進去後把對怨鬼引誘出來,再殺死,然後離開了。
這些只能算是小鬼級別吧,畢竟只是死了不久,神通之類的不大,頂多是有點嚇人而已。
是的,低級的鬼基本都是靠嚇唬人爲主,因爲神通沒有,實力不強大。但是死亡讓他們保持了死之前的恐怖模樣,這樣他們就可以顯露出來嚇人,最後在對方感到恐懼、驚慌的時候最後被他們殺死。
甚至,很大程度上正常人見鬼,然後死亡,其實真正意義上是他們自己嚇死自己的多,卻不是被鬼害死的。
比喻有人見鬼了,內心恐懼,於是就逃跑,拼命的跑,不看路,最後可能會被衝出來的車輛撞死。
也有人可能看到了模樣恐怖的鬼,於是被嚇得心臟負荷不了等等。
這些並不是真正強大的鬼,也不是鬼殺人。只是人的心理不夠強大,從而引發的死亡事件。
我覺得這樣死掉的人挺可惜的,換句話說,每一個人都會死去,這是歸宿。所以,鬼有什麼好害怕的?
當然,我想這也是因爲大部分人對鬼不夠了解或者聽鬼故事聽多了,所以產生了恐懼感。
故事裡的鬼會害死人,能把人輕鬆吊起來,然後各種悲劇發生。
其實那都是片面的,好比當所有人聽說某個人做過牢,是囚犯,於是大家對他感到了畏懼。
就因爲對方殺了人,做過牢。
不過,對方也是人,即便對方坐過牢,也沒理由去害怕。也不能在對付逼近你的時候突然放棄抵抗,也許對方不是你的對手,也許對方不過只是空有兇狠的樣子而已。
但事實卻是很少人會還手,他們選擇了害怕,他們認爲自己的反抗是沒用的。
這就是心理,一個人對另一種事情有所瞭解,但又瞭解得不徹底的悲劇。
所以恐懼成了死亡最大的障礙。
現在我走向魏晨居住的地方,我知道他和程瀟瀟在一起後不久就住一起了,在外面租了有房。
而且他因爲他叔的原因,也許還有一點我的原因,他現在也是實習醫生,不再是打雜的了。
按理說他的一切開始步入正規,是好日子來臨的時候。
可是,他要死了,這讓我內心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想幫他,儘量挽救這即將發生的事情。可又覺得這種事情很可笑,因爲我沒這樣的能力。
一個將死的人,我要是能救,不說其中的艱辛,恐怕逆天改命這一點足以讓我面對很多未知因素的事情發生。
現在我就在考慮這一點,我該怎麼做。
“可能嗎?”我問張東健。
不過這傢伙沒立馬回答我,似乎也在思考我現在同樣困惑的事情。
是的,生死有命,天註定。
不過,總有人能逃離這一個遊戲規則的,我相信有,而且一定會有。
可以把這種人比喻成能中頭等獎的人,就像所有人買彩票,總有人能中頭獎的,即便這個機會非常非常的渺小。
“放棄你自己,可以。”終於他開口了,不過張東健話裡反饋出來的另一個意思是,拿我的命去換魏晨的命。
我早就知道一命補一命的法則,現在看來也確實是這樣的。
所以說上天是公平的,確實是公平呀。
思索中也已經來到魏晨和程瀟瀟租房處,我站在外面沒敢進去,站了好一會,看着租房裡亮着的燈,最後到街道對面找了張椅子坐下。
亮着燈,證明魏晨他們還沒睡覺,可是我沒勇氣進去。
殺了周全後我就離開了,甚至連招呼也沒打一個。不是我不想打招呼,是因爲程瀟瀟的存在和之前和程瀟瀟之間發生的一些事情讓我開始害怕和魏晨靠的太近。
也許是怕遇上程瀟瀟,也許是因爲程瀟瀟是魏晨他女朋友,程瀟瀟每天有大把的時間陪着魏晨,可以在他耳邊“吹枕頭風”,說點不利我的話。
反正我和他的兄弟感情開始疏遠了,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變化,感受到兄弟情的變化。
不單單是我,魏晨也是這樣做的,他也在漸漸疏遠我。當然原因是一樣的,因爲程瀟瀟。
這種情況說不好,現在我突然害怕魏晨不把我當兄弟了。即便我內心還是把他當兄弟看,有任何事我都願意伸手幫忙。
他也願意嗎?
“咳咳……”
租房內傳來魏晨咳嗽的聲音,我在租房對面坐着都聽到了,這讓我很擔心。
他是用盡力氣咳嗽的,不考慮陽氣被吸這個事實,他的狀況也不見得好。太虛了,現在頂多剩半天命。
我嘆息,心道恐怕自己這個兄弟真的活不久了。
腦海中和他走來的日子歷歷在目,一切就像昨天發生的一樣。可現在卻要面對他的死亡……
“救還是不救?”我掙扎了,看着租房的窗戶,看到魏晨的身影走過。
駝背,一邊走一邊咳嗽。
現在的他哪裡還是過去那個和自己一樣身強力壯,打起架來老虎都能打死的魏晨?哪裡還是那個猙獰咬牙的魏晨?
“該死的!”我憤怒,與此同時決心要把那個吸魏晨陽氣的鬼東西碎屍萬段!
連我兄弟都敢動,對方是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我如果不是出事不得不逃跑躲避,那東西恐怕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深呼吸,我壓抑自己的憤怒,選擇靜靜等待。
既然能吸魏晨的陽氣,證明那東西就在魏晨身邊。所以我只需要等就是了,那東西還沒過來呢。
剛剛我站在租房外沒感覺裡面有任何異常,而且現在魏晨一個人在裡面,自然都表明鬼東西還沒來。
就在這個時候街道的右手邊有人走來,是個女人,提着什麼東西。
夜色黑,起初我沒看清楚女人的模樣。現在能看清了,是程瀟瀟。
依舊是那麼漂亮,似乎並過去還要漂亮。淡妝,白色好看的皮衣和緊身短褲,再加上一頭黑髮,現在的她是性感女神。有着白皙皮膚的性感女神,很誘人。
這個女人讓我又狠又畏懼,當下我收了收身子好讓自己不被她發現。
我不想和她發生什麼,任何事情都不想發生。
不過,程瀟瀟身上似乎有點什麼不同了。我又扭頭看,看她還是以前的模樣,頓時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擔心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