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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晚間並未參加伏擊戰。不過幾百人而已,若是子龍出手,哪裡還有練兵的作用?戰神只是站在高處,手裡拿着弓箭,若是看到有戰鸛族戰士遇險,就用弓箭解圍。來到此處子龍夜間視物如常,一戰下來,竟然未曾折損了一名戰鸛族士兵,只有十餘人受傷,還都是輕傷。
三百銅甲風騎,分別在紅葉,風驥和兇目帶領下分成三隊,紅葉和兇目在內衝殺,風驥則帶着三十多騎。在外圍追殺逃跑者。
天色放亮,三隊人馬紛紛回營,一晚上,殺死一百六十馬賊,俘虜三十多人。倒還是讓二百左右馬賊逃了性命。這馬賊實在是草原上最會逃命的人了,但見風色不對,毫不猶豫轉頭就跑,武力又都不弱。難怪有時,百餘馬賊就幹打幾千人部族的主意。
兩個馬賊頭領也都成功的逃走,三郎折損較大,折損了一百四十多人。又逃散了數十人,身邊只有十幾個人了。驚慌初定之下,不敢和屠夫匯合,直接跑回了自己營地。屠夫見勢較快,也折損了三十多人,好在隊伍沒有跑散,倒是還有幾十人跟隨逃回了營地。
一戰下來,殺死馬賊一百五十人,俘虜五十多人,青羊族見了,無不驚歎。
子龍命人把兩撥馬賊分別看管,凡事屠夫的馬賊都酒肉管夠,並精心治療。待傷好的差不多了,發給兵刃馬匹,直接釋放。而三郎的馬賊則帶上腳鐐,在營外被人看守,大致包紮了傷口,就不聞不問,每日只得半飽而已。
有找人扮成商人,時常到三郎的俘虜營地,指指點點似乎做販賣奴隸的樣子,這在草原上原本是慣例,俘虜若是沒人拿牛羊來贖,大都被變成奴隸,情勢悲慘,就算在強壯的奴隸也難活過五年。
將近十日過去了,馬賊試圖來騷擾了兩次,但都沒有討到便宜。子龍設計的響箭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尖銳的警箭可以讓十里外人人就接到報警,隊伍很快就能集合,並擊退馬賊的進攻。銅甲風騎的作戰日益完善,馬賊雖然武力較高,但面對配合默契的小隊攻擊,只有退走的份了。兇目和紅葉的武力也足以對付數個甚至數十個馬賊。
三郎的俘虜人人都很惶恐,看上去這些俘虜自己的人根本就沒有收取贖金的意思,想要生存唯一的辦法就是逃走。
設計一個逃走的路線並不難,看守雖然嚴格,但時不常有強壯些的俘虜被帶走,在營地裡做工,有時是修理或者建造營地,有時是給牛羊擠奶或者搬運草料糧食,雖然守備森嚴,但隱約有一條路上守備鬆懈了多。
第十天晚上,幾個強壯的俘虜,利用白天做工偷偷藏起的工具,互相幫助下砸開可腳鐐,準備偷偷的逃走了。守備們注意到了情況,但都視而不見,有幾個好稍微鬆了一口氣,再不逃走只怕屠夫的俘虜都要釋放光了。
俘虜們先是嘗試從最近的方向逃走,但守備實在太森嚴了,只好退回去,按照小風驥設計好的路線行進,路上的守衛都小心的保護自己,又扮演着粗心大意的角色。直到他們靠近了屠夫的俘虜營帳,才突然加強了巡邏。
俘虜們只好躲到營帳的陰影了,手裡沒有武器,體力也並不充沛,一旦被發現只有死亡了。營帳裡傳來的聲音終於引起了俘虜們的注意。
真正的屠夫俘虜都被灌下了藥,昏睡過去,一個假扮的俘虜只隔着一層帳篷和另一個守衛用恰到好處的聲音閒聊着。
“抱歉了,傷了你們那麼多兄弟。”守衛的聲音最先傳入逃跑者的耳朵,並極其成功的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沒事,不過是十幾個人而已,那黑暗中,傷亡是難以避免的,這個我們老大知道,不會對你們有什麼意見的。”假扮者通過認真觀察早把屠夫手下的話學的七七八八了。
“損失幾個弟兄,有機會得到三郎的寶藏,怎麼來說都是值得的,一個小小的青羊能有多少東西?搶了三郎的老窩,至少頂得上三年的收穫。再說以後這一帶就只有我們老大的隊伍了。嘶……這箭真它媽會扎。”假扮者甚至把馬賊們受傷的語氣學的活靈活現。
“呵呵,是你運氣不好,要不然早就能回去了。按照約定,到時候你們不能在騷擾青羊以及戰鸛族的盟族。否則我們能收拾下三郎,也能收拾你們屠夫!”守衛笑了一下,然後提出了警告。
“放心好了,我們知道輕重,不過話說在前頭,我們老大最多把你們盟族當成最後一位的目標,他說話可未必算數。”假扮者特別壓低了聲音,低聲說道。但還是能讓帳外的人聽到。
“哼!”守衛先是做出不滿意的聲音,然後突然壓低了聲音問道:“那麼你的意思是說……。”
“哼哼,兄弟有些話你知道就行了,這個問題可不是我們該討論的。”假扮者故作不滿的說道。
“我說的呢,原來我們戰神還有後招,難怪不怕你們那個出名的沒信義的老大屠夫。”守衛者做恍然大悟狀。
“得了,少說兩句吧你。”假扮者似乎笑了笑:“倒是三郎的人你們打算都買成奴隸?他們也都夠慘的。”
“你同情他們?”守衛驚訝的問道。
“關我什麼事。死光了纔好,省的有剩下了,萬一想明白了,對我們不依不饒的。”假扮者狠聲說道:“依着我們老大意思,他出贖金,然後都埋了就完了,還能長出一片不錯的牧草呢。”
“嘿嘿……”守衛者笑了起來。
“還有酒嗎?傷口真它媽的疼。”假扮者似乎碰到了傷口的樣子。
“這裡怎麼喝,乾脆去守備營帳得了,我叫幾個兄弟一起喝一點,你們這裡有不用守備。”守衛的聲音傳來。
“也好,不過我的兄弟們都吃了藥,起不來了吧?”假扮者問道。
“嗯,就你特別,吃了那藥居然會吐。你看他們傷好的就比你快多了,得,我扶你起來,別亂動,掙開了傷口又是麻煩。”
“有什麼關係,你們這裡好吃好喝的,我還不想走呢。”一陣西西索索的聲音,帳篷的門一響,一個守衛攙扶着一個身影,走向遠處的帳篷。
進帳之前,守衛打了輕哨,附近幾個原本緊密控制着逃走者路線的守衛,紛紛離開自己的崗位,走進了那個營帳,顯然是被叫進去喝酒了。
幾個逃跑者對視了一眼,眼中都充滿了怒火。一個逃跑者用手指指營帳,低聲說道:“進去看看是不是屠夫的人。”
用白天藏起了匕首碎片,隔開了帳篷的布,幾個黑影溜進了帳篷,過了片刻,幾個人憤怒的湊到了一起:“確實是屠夫的人,它媽的,武器盔甲都在身邊,沒鬼才怪。怎麼辦?”
威望較高的一個逃跑者,猶豫了一下,一咬牙,做出了殺人的姿勢:“殺了,換他們的衣服出去。”
換了屠夫衣服的逃跑者,留下了二十具被殺死的屠夫的人的屍體,但沒人注意到,一張牀榻的下面,一個屠夫的人,看到了一切。他在守衛出去之前,被聞了藥,算好時間,清醒的時間剛好是有人潛入的時間,他靜靜了看到聽到了一切——這原本是運氣,若是他被發現殺死,也沒關係,但運氣站在了戰鸛族一邊。這個自以爲喝醉,滾到牀下的俘虜,明天將被釋放。
由趙雲引導,風驥設計的離間之計,第一次在草原上出現了。三個親身經歷的戰鸛族將領中,小風驥受益最大,紅葉也有所領悟,而兇目則只是張大了嘴——“哦,還能這樣打啊?”
此時,報告戰鸛族營地被攻擊的使者距離趙雲營寨只有兩天的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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