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射手將槍口對準了那條小巷的出口。
他是個頂級的射手,只是剛纔的一瞥便已經算出對方的速度,以及即將出現的時間,即便對方暫時縮在裡面,最終也不可能逃脫他的狙擊。
然而,下一刻,一輛速度快到離譜的自行車就從九樓的窗戶裡直接飛了出來,衝入了隔壁樓層的九樓。
“?”
死亡射手看着那輛飛起來的自行車,但他的瞄準和射擊完全達到了本能的地步。雖然大腦還在反應,但身體卻已經下意識扣動了扳機。
bang!
沉悶的轟鳴在天台響起,他的子彈貫穿半空中那個自行車上的黑袍人,在建築外牆上留下一個黑色的彈孔。
打中了?
打中了。
憑藉一名槍手的直覺,死亡射手能夠肯定自己的那一槍命中了。
但下一秒,那個身影又再次在街道上閃過,速度沒有衰減,行動依舊敏捷,看不出有任何受傷的跡象。
沒打中?
死亡射手原本以爲這個騎着單車的傢伙只是個沒什麼威脅的小角色,解決了他之後就能專心對付喪鐘,但此時,他發現這個計劃似乎並不容易實現。
他微微調整了一下面罩上的電子眼,再次舉起了槍。
bang!bang!
而眼看着單走的馬昭迪誘敵成功,獨行的喪鐘則開始發力奔跑,以一種堪比高速行駛中汽車的速度從死亡射手的視角盲區向他的位置迅速靠近。
“死射的壓迫感真強啊。”
馬昭迪此時的頭上已經不再是鬼面具,而是套上了一個南瓜,死亡射手的射擊能力太過離譜,不管他露頭或者不露頭,幾乎必然會在某個路口迎來一顆命中他要害的子彈,此時,他頭上的南瓜已經碎了兩個。
雖然他儘量挑選着一些能從死亡射手視野裡隱藏自己的路徑,身體儘可能少的出現在他的瞄準鏡中,但死亡射手的射擊方式根本不是人類的射擊方式,他只需要確定馬昭迪的位置,就能打出命中的子彈。
與此同時,馬昭迪反而需要儘量向着死亡射手的方向行進,因此總是會不可避免地暴露位置,即便他的路線選擇非常靈活,速度也極快,但死亡射手還是快把他打成了篩子——他甚至還使用了不同的大威力子彈,嘗試着對馬昭迪造成實質性的殺傷。
“唉,至於麼”
bang!
又是一聲槍聲響起,帶着硝煙味的火焰與巨大的氣浪從槍口綻放,一顆灼熱的金屬子彈旋轉出膛,貫穿空氣和聲音,斜擦着擊中殘破牆體上延伸出的一根鋼筋,然後反射彈跳,打中路邊的廢棄汽車,在汽車上二次反射,最終直接擊中掩體背後的馬昭迪。
“草!”
馬昭迪暗罵了一聲好強的推背感,然後應聲倒地,他的身體抽搐,鮮紅的血液從黑袍裡汩汩流出,溢滿地面。
這就是他不露頭也會中槍的原因,而且不止一次,只要子彈在理論上能打中他,那死亡射手就會用手裡的槍將這種理論變爲現實。
而在死亡射手的視角里,此時則能夠看到目標倒在了地上,而且部分身體也暴露在了掩體之外,他原本想要對準要害補槍,但目標已經完全倒地,又反而沒有了射擊角度。
於是他就往露出掩體的部分隨便補了五六槍。
前三槍的時候,被黑袍包裹的身體還動彈兩下,後幾槍下去,就變得毫無反應了。
死了嗎.
死亡射手終於鬆了口氣,這傢伙中了他好幾槍,子彈每次都能射穿黑袍,但卻每次都看不到任何血跡,他差一點就要懷疑那斗篷下真的是一個幽靈,或者鬼魂。
畢竟,如果子彈被防彈衣擋住,那地面是不可能留下彈孔的。
而實際上,南瓜對於馬昭迪的保護機制是傷害吸收,而非攻擊阻擋,所以子彈並不會被攔下來,這是南瓜對現實世界的一種“機制適應”。
此時此刻,馬昭迪鬱悶地叼着一根pocky,趴在地上嘆了口氣,對他來說,謎語人交代的任務只要意思一下也就行了,不管他給多少工資,自己都不可能爲他玩命的。
但是現在,誘敵計劃反而執行的有點太成功了,死亡射手好像覺得自己在挑釁他的專業技能水平,專門盯着自己打,逼得他不得不直接倒地裝死。
“唉,還是趴着比較輕鬆要是能當一輩子鹹魚就好了。”
當喪鐘接近了死亡射手,兩者開始相互廝殺時,急促的槍聲變得密集了起來,短點射和點射交織,蝙蝠俠全速趕往兩者交戰的現場,而馬昭迪也立刻麻溜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騎上單車一路疾馳。
如果不是爲了給死亡射手掛上“我沒有殺人”技能,他此時就會直接裝死到戰鬥結束,或者馬上開溜,但那兩個僱傭兵似乎已經從街頭打到了中心車站——那地方還有不少人,所以馬昭迪不得不去。
馬昭迪到達車站入口處的時候,死亡射手和喪鐘兩人的交手聲,還有人羣的驚叫聲已經從裡面傳了出來,很明顯,他們兩個在中距離交戰中打了個勢均力敵,此時的戰鬥已經被拉入近距離階段。
而不妙的是,車站到如今還保持着運作,因爲隨着這場戰爭的時間延長,有相當一部分哥譚市的市民開始想要逃到城外去。
車站裡,喪鐘的雙手已經從背後拔出兩把戰刀,他本就是軍方改造人,此時的行進方式更顯得詭譎而迅疾,正常人靠肉眼幾乎根本無法捕捉他的移動軌跡和身體動作,只能看到一道黑黃相間的模糊影子。
而死亡射手雙手舉起,用兩把微型衝鋒槍對着從櫃檯後面翻出來的喪鐘傾瀉着火力,兩條彈鏈牢牢鎖在喪鐘的身上——這種難度的射擊對他來說不過是過家家。
喪鐘緊握長刀,憑藉着強化過的目力和反應能力,子彈的軌跡在他眼中近乎清晰可見。
叮叮叮——
雙刀在他的手中化作兩道流光,斯萊德憑藉恐怖的身體素質和堅硬的合金長刀將迎面而來的大部分子彈劈飛,僅有部分傷害性不大的子彈被他略過,從而擊中他的裝甲,然而其衝擊力也僅僅只能讓他的步伐稍微慢上一絲。
此時,車站裡的人羣們已經恐懼地向着出口狂奔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