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155.閃耀吧，瘋狂鑽石（欠更643）
……霍金這段話說完，本來還有些自信的閆雲卓，直接尬住。
霍金如此大段地感謝一個人，還真是很少有聽過。
畢竟他說幾句話都很困難。
徐湘瀟幽幽道：“所以，是JX寫了《願你在此》這張專輯，同時也是他撮合了這場音樂會？”
她回過頭，問道：“他是怎麼做到跟這些人認識，還給他們寫歌的啊？”
江心海緩慢搖了搖頭。
沒人回答，也沒人能回答。
在場這些人再有知名度，也只是限於娛樂圈而已。
JX這種行爲，就好像一條順子裡面，藏着八個王炸。
所以在場的人只感到天雷滾滾，半句話都說不出口。
“這首歌就是爲了紀念他。你看，這首歌的名字裡面，含有‘SYD’三個字母，這正是他的名字，席德（syd）。”
“順便一提，國內在榜時間最長的歌是心海的《隱形的翅膀》，在榜74周。”
他想向她委婉表達的是，這個世界上，音樂並不只是一種流量遊戲。
高曉柏還有些欲言又止，崔大佑就好像在看傻子一樣，用一種有些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她說完，直播間有些彈幕馬上就被說服了。
“確實，是截止2015年的銷量數據。”崔大佑說，“不過沒有50年，這首歌是1973年發佈的。”
“所以說，大家也要對自家音樂有點信心。話說回來，大家有人聽過平克·弗洛伊德嗎？”
這個漫畫家叫做荒木飛呂彥，他的漫畫叫做《JOJO的奇妙冒險》。
崔大佑點了點頭，似乎若有所思。
英子皺起了眉頭。
不是崔大佑說的不對。
以前江心海和咫尺，還有刀狼，自己掏錢搞一批專輯，還能在樂壇稱王稱霸，那個時代一去不復返了。
“您重組了披頭士，還重新捏合了平克·弗洛伊德，還和泰勒·斯薇夫特談了一場時間不長的戀愛，現在又成功登上《時代》週刊封面，我好奇的是，您究竟想做什麼呢？”
“這麼多年了英子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對於自己不熟悉的音樂類型是一點都不聽。”
“好嗓子豬腦子，這話放在她身上永不過時了屬於是。”
“他的才能雖然不足，但他用力燃燒自己，因此也誕生了閃耀的瞬間，即使只有很短很短的時間。”
他用自己對音樂的忠誠、熱愛，爲這個樂隊注入了鑽石般的堅強基因。”
江心海、徐湘瀟等人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何靈、汪鋒等人是覺得自己沒資格評價。
音樂飄揚。
看到一片刷“打臉”的，閆雲卓有點坐不住了。
崔大佑又點了點頭，說：“所以總而言之就是說，平克·弗洛伊德不火，銷量不夠是吧。”
閆雲卓勉強笑了一聲，說：
“這種音樂都是粘性很強的，而且不乏一些大佬粉絲，可以理解他們的狂熱。”
而是他說的太對了。
然而這樣的人，隨着別人不再矚目，往往變成速朽之木。
他真是不好再說什麼了。
衆人被音樂的情緒感染，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崔大佑突然說：
“英子，你知道嗎。”
崔大佑不再說什麼了，因爲屏幕畫面又變了。
結果英子忽然不覺自己被當魚釣了，還以爲崔大佑被自己說服了。
直播間有一條長彈幕飄過：
2.5億張。
“JX先生，”那位記者用純正的英語，笑着說道，“您在美國的這段時間，將整個歐美樂壇攪得天翻地覆。
“我知道，現在肯定有很多人說JX厲害，但是他把這些很驕傲地放在這裡，刻意展示出來，又有名人效應，肯定能造成震撼效果。
英子等人則是徹底酸了。
衆人盯着屏幕，此時，屏幕上的畫面，是另一次採訪。
“我身邊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樂隊，歌也都沒聽過，倒是沒人沒聽過英子的歌，不懂剛纔說打臉的有什麼好打臉的。”
……
閆雲卓說：“相對來說比較小衆。無論在哪裡，還是流行音樂更火一些。但是相對來講，做這種小衆音樂口碑肯定要好一些，做流行的話受衆更廣一點。”
“怎麼是唯銷量論呢，”英子說，“只是說，大家都有耳朵，可以自己分辨嘛。”
她對高曉柏皺眉，心想你有話快說。
她接着又說道：“之前他說過，給華語樂壇十年什麼的，然後跑去國外，直接放棄流行的老本行，開始做小衆的搖滾，他有他的過人之處和魄力，但不代表華語樂壇缺了他不轉。”
“嗨，誰沒幾個大佬粉絲啊，英子也有很多大佬捧的，只是不像JX這樣掏出來給自己臉上貼金而已。”
旁邊的高曉柏有點顧忌崔大佑，看到崔大佑一本正經地說這些話，心裡爲英子着急。
“平克·弗洛伊德其實很火的，”秦雲裳突然說，“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他們的粉絲還是挺多的……”
“我支持英子老師的觀點，我是業內從業者，平克不流行不能怪不給渠道，他們在一些小站也試運營了一些時間，事實證明，搖滾確實是小衆，不適合大量推廣。”
英子和閆雲卓微微張大嘴巴。
“是這樣，我今天是第一次聽平克·弗洛伊德，之前都沒聽過。”
她以爲，崔大佑是在暗示，自己能力不足，天賦不夠，所以出道幾年就被江心海打回家了。
說完，崔大佑就深自緘默不語。
否則，只是速朽的快餐而已。
總而言之，野生的音樂家已經很難生存了。
崔大佑等她說完後，才慢慢說：“平克·弗洛伊德在國內沒有傳唱度，有沒有可能，是音樂發行渠道完全被幾個大公司把控，在他們沒有進軍內娛時，國內很難接觸到他們的音樂？”
江心海突然被cue，而且被當了背景板，整個人都“呃呃”了。
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就更令人不好想了。
英子稍微鬆了一口氣，自己在內心算了算。
英子怕她說錯話，搶過話頭說：
“好不好這個要看個人喜好，畢竟審美是很個人的一件事，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不能霍金喜歡就厲害，畢竟大家又不是霍金。”
英子猛然轉頭，有點愕然。
“這就是我這麼吃驚的原因，這樣一張專輯，居然是……居然是一個華國人做的，簡直不可思議……”
一位日本漫畫家深受感動，爲了致敬這個樂隊，在自己的漫畫中，給第四代主角的替身能力起名爲“瘋狂鑽石”。
主流的音樂渠道都在那幾個公司手裡，那些更流行的歐美音樂都沒打進來，他們一個老掉牙的搖滾樂隊，怎麼可能輕易進來呢？
英子思考了一會兒，很快想到了反駁的話，說道：
“崔老師，你說的有點因果倒置了，不是缺乏渠道所以不火，而是他們必須火起來，渠道纔會慢慢給量。
崔大佑問：“那在伱看來，怎樣纔算好音樂呢？”
在音樂下方，再次出現了手寫體的中文字跡：
“羅傑·沃特斯說，成爲明星是有負擔的。我不想萬衆矚目，我只想自己寫寫歌，玩玩音樂。
“哈哈哈哈，我只能說，太牛逼了，之前讓他混內娛真是屈才了。”
吉他絃動，音符簡單，但似乎空氣中都瀰漫着憂傷。
“沒法兒說，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吧，”英子說，“相對來說，肯定是賣得好纔算好。”
衆人集體無視了他的慕洋犬發言。
最後，高曉柏才喃喃道：“太令人震驚了……”
“但是他自己也燃燒殆盡了。他身患重病，面目全非，最終離開了樂隊。”
但她不知道的是，崔大佑的這番話中的良苦用心，被其他人聽懂了。
面對崔大佑這種級別人物的問題，閆雲卓不敢回答了。
“英子老師！”
“《月之暗面》這張專輯，一經發布，就多得了美國專輯榜冠軍，”崔大佑又說，“然後，它創下了一個前無古人的記錄：連續在榜741周。”
他用手指着屏幕上的專輯封面，左邊的人伸出去握手，而右邊的人渾身着火。
崔大佑沉吟道：“現在的華語樂壇，你認爲發展得不錯？”
“那不就得了，”閆雲卓攤開手說，“聽衆也不要厚此薄彼，看到有霍金站臺就以爲怎麼樣，只是他做的小衆音樂類型比較討喜而已。”
“他們的專輯，《月之暗面》，總計銷量4千5百萬張，音樂史銷量排名第二。”崔大佑慢慢說，“順便一提，排第一的是邁克爾·傑克遜的《顫慄》。”
這首歌，獻給我們的朋友——席德·巴勒特。
JX都明目張膽地在《願你在此》的海報上手寫中文了。
“但是呢，美國專輯榜到了2009年通過計算，發現之前的計分規則不太客觀，所以修改了計算方式，這個時候他們發現，《月之暗面》再次進榜了，它的在榜累計時間已經超過900周了。”
她說完，高曉柏和崔大佑的表情都有點詫異。
其實崔大佑這人挺有意思，看上去一本正經，其實老會釣魚了。
直播間彈幕紛紛劃過：
“這次我站英子，她說的有道理。”
“另外，平克·弗洛伊德樂隊所有專輯的銷量，截止到2015年樂隊解散，一共是2.5億張。”
《閃耀吧，你這瘋狂的鑽石》（Shine On You Crazy Diamond）
“這、這是50年總計的銷量吧？”
而能讓霍金再三感謝，還和他相談甚歡……
哪有人打娛樂圈的牌，打着打着，突然甩出霍金的？
“比流行音樂粉絲還多嗎？”閆雲卓馬上反問。
“《願你在此》這張專輯，是爲了緬懷一個人。”
這樣的一個樂隊，你居然說它不火？
直播間一些憋了這麼久的彈幕終於繃不住了：
“好釣！崔老師好釣！”
崔大佑眨了眨眼，說：“哦？那你認爲，JX的‘小衆音樂’，做得怎麼樣？”
“這JX牛逼啊，之前覺得他太囂張，是我太年輕，內娛這座廟，對他這尊菩薩來說，還是太小了。”
閆雲卓說：“咫尺之前做流行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啊，要看銷量，不能說跑到國外之後就不看銷量了吧？”
英子一口氣沒上來，崔大佑又說：“741周，從1973年上榜到1985年離開，也就是十三年多。”
“剛纔提到的，水爺是平克·弗洛伊德樂隊的二代掌舵人，樂隊的創始人另有其人，他的名字，叫做席德·巴勒特。”
而且，也不需要回答這個問題了。
如果蕭佔也流行50年的話，他的專輯可以賣到……
一張專輯的銷量，就可以抵一百個英子了。
“我嘛……”JX那令江心海和徐湘瀟無比熟悉的嗓音響起，“起初，我只是想建造一個音樂私藏館而已……”
她終於被看得有點心虛了。
一張專輯的在榜時長超過英子出道生涯3倍。
“相當不錯，”英子接過話頭說，“現在做數字專輯，像李興亮、蕭佔、丁振等等一些新生代的音樂人，音樂都賣得很好，有的年銷量甚至能輕鬆突破300萬，這還不算好嗎？”
漫長的音樂飄揚起來。
英子說這話的途中，高曉柏和崔大佑一直看着她。
……
……
英子轉頭看他。
這個替身的能力是“治療一切除了他自己”。
“我笑尿了，剛纔閆雲卓一直在那兒說小衆小衆，我他媽還以爲我生活在平行世界。”
現在各種審批和發行制度越來越規範，像那種野生的音樂人，根本不可能自己火起來。
直播間裡先前開嘲諷的觀衆，在一陣漫長的沉默後，更是一個個裂開了：
“這麼說，咫尺跑到國外去，是把這些盤古們都捏起來了嗎？”
有些人和他不同，有些人，他們更想要萬衆矚目，想要賺錢賺到手抽筋。
“聽不懂啊，剛纔放了一首，前奏放半天，半天不唱歌。”
英子點頭：“有這麼一方面原因。”
“他在樂隊裡掌舵的時間，只有短短3年而已，但是，他將全部生命都獻給了音樂，就像用身體燃燒一般地寫歌，創造出了平克·弗洛伊德的底蘊。”
“但是，其實真正看一張專輯好不好，一首歌好不好，要看傳唱度和專輯銷量，做小衆音樂當然能做到粘性高，因爲人們總是會更偏愛那些小衆的歌曲，他們覺得更有個性。
除非是優秀到一定程度，爆了個熱點，或者參加一些選秀，他們才能在公衆面前嶄露頭角。
高曉柏撇過頭，唉聲嘆氣的。
這簡直是降維打擊！
《願你在此》音樂結束後，房間的中控屏幕又變化了。
這次，屏幕上出現了一行字：
直播間的彈幕，明星們通過實時小屏反饋能看到。
該說的都已經說明白了。
她剛纔說的含糊其辭，好像平克弗洛伊德在國內不火，是因爲他們自己音樂質量的問題，但實際上，確實也有缺乏渠道的問題。
“我不知道，可能、可能沒有吧……”秦雲裳不敢跟她爭，馬上退縮了。
“小衆？”高曉柏有點難以置信地看着她。
“但是這邊看他現場這麼震撼，這麼大的名人都出來了，國內卻一點都不知道。說實話，如果不是今天看這個，我都不知道有這個樂隊。
英子猛然轉頭問道：“怎麼了？難道我哪裡說的不對嗎？”
“國內的渠道都是要賺錢的，有其他更加賺錢的音樂，肯定會優先推那些更有潛力的音樂，不然的話，也很不公平不是？”
終於，崔大佑才用他那渾厚的嗓音，慢慢說：
“其實，如果只論專輯銷量，誰都沒資格在平克·弗洛伊德面前拿銷量說事，因爲他們在音樂史上，是單張專輯銷量排行第二名的樂隊。”
英子暗中記恨上了。
等到最後她終於三番五次說“平克·弗洛伊德銷量不行”，高曉柏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叫道：
……
英子想了一會兒，突然生氣起來。
“音樂好不好，還是要看傳唱度的。”
他在構思這個格外溫柔的替身能力時，就是想到了已經身體殘損的席德·巴勒特，想到了那些擁有療愈所有人力量，卻唯獨燃燒自己的獻身給音樂的人。
“我只想問英子一句，臉被打得痛嗎？”
憑藉對音樂本身的忠誠，才能讓自己不朽。
一個華國人，能如此囂張地把名字和中文大咧咧地寫在扉頁，肯定是對這張專輯做出了女媧造人級別的貢獻。
高曉柏有點自暴自棄地補充道：
“《願你在此》這張專輯，當年獲得了格萊美3項大獎，演唱會後，樂隊再次集體入選英國音樂名人堂，同時，這張專輯的銷量目前也達到了1200多萬張。
“他也用力將自己銘刻在音樂史上。”
鏡頭對着一個人的背影，而在這個男人面前，是一位記者。
看到他點頭認可，英子更加有自信了：
那些忠於音樂的人，卻因爲音樂的永恆性，陰差陽錯的，成爲了永恆閃耀的鑽石。
在這事上，沒人比英子更清楚。因爲現在音樂發行的渠道，不是被別人，就是被她幕後老闆一手掌控大半部分。
崔大佑說：“我是個音樂人，我是從音樂的先鋒性和音樂性上評價的，你說的有點唯銷量論了。”
話音到這裡，就被掐斷了。
整個畫面黑暗下來。
隨後，一行白色的字出現在屏幕正中央：
“音樂私藏館·序章，結束。”
“點擊進入下一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