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289.世上還有第二個涯哥嗎
顧雨晴盯着陸清璇問道：“什麼江離芷公司？”
“是啊，什麼江離芷公司？”秦雲初也問。
“沒有聽說過。他什麼時候又開了家公司？”楊昌碩也皺起了眉頭。
這下輪到陸清璇“呃呃”了。
“就是那個，江離芷公司啊，做珠寶的，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陸清璇看向衆人，瞧他們的眼神，就寫着“我完全不知道”。
陸清璇凌亂了。
她本來想把話題引到陳涯的事業上，好問清楚他的更多事情，也問問他的感情生活到底怎麼回事。
結果看這些熟悉陳涯的人，他們竟然不知道陳涯是江離芷的老闆？
本來挺自信了，陸清璇現在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了？
楊昌碩特有的不偏科就是浪費的觀點又來了。曹坤冠在一旁笑了笑，但沒說話。
趙遠海指着陳盛，又說：“哦，對了，這回婚禮的兩邊，一邊是陳總的小姑，另一邊，就是您上次推薦的魏明哲了……”
趙遠海一僵，才意識到自己忘了介紹，連忙低聲說：“北辰三傑沒有聽過嗎？這位是石川棟石總。”
“那段時間的經歷，楊校長可以說是全程參與了，所以，我們來請他講講吧。”顧雨晴笑眯眯地說，“正好我也聽聽。其實我都未必知道全部。”
陸清璇和柳如影似懂非懂地望着他們，心中滿是疑惑，難道，陳涯在16年之前，出過國，也有什麼非同凡響的經歷？
秦雲初愣愣地眨了眨眼：“真這麼靈驗？”
她恨不得把人生點一個快進，讓時間快點流逝，早點吃完早點走，也好過在這裡受壓抑。
“……”
“石總”又連連向陳盛點頭道：“魏明哲真的很不錯，我遠在江城也看了他做的東西，很有想法，也很有行動力，我們就需要這樣的員工，真是感謝你們給我們北辰輸送人才……”
趙遠海點了點頭，陳盛忽然心念一動，小聲問道：“請問，是哪個石總？”
“有一次我稍微觀察了一下他借閱的那些書，雜得很，有時候是電磁力學方面的專著，有時候又是基本物理理論的書籍，但無一例外，都是最前沿的。
“我能冒昧問一下，她到底……是什麼人嗎？”陸清璇問道。
寫書，寫能得諾貝爾獎的書，寫了能得4次諾貝爾獎的書。
還有，陳涯到底做了什麼，纔會吸引到這麼多人的目光。
顧雨晴一聽，更來氣了。
“嗯。”秦雲初點頭。
說完這句話，陸清璇和柳如影兩人半天沒說話。
陸茜子本來慶幸趙遠海拿着手機走遠了，自己可以稍微放鬆一點，沒想到趙遠海沒走出多遠，打完電話又回來坐下了。
陳海一直很拘謹也就罷了，陸茜子這孩子也拘謹起來，肯定是有原因的。
“要是你們問陳涯做過的事情，那可太多了，一時半會兒都講不完。”
“珠寶？他幹嘛要去做珠寶？”一旁的楊昌碩大惑，“這不是浪費嗎？”
陸清璇磕磕巴巴地解釋完，顧雨晴的眼睛眯了起來。
陸清璇答得得體，手指卻掐緊了，表現出心中的緊張。
夏幽則好整以暇地在往自己的杯中添水，卻微微側耳，注意聽着楊昌碩的故事。
秦雲初有些愕然道：“爲什麼這麼草率？珠寶行業，這和雲山集團的主營業務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吧？”
趙遠海已經五十來歲，而那個“石總”看上去才二十來歲不到三十，因此他這麼事無鉅細地介紹，在旁人看來，有點滑稽。
楊昌碩沒有跟她計較，很爽朗地開口說道：“16年底，陳涯帶着他的簡歷，到了京大圖書館，開始在那裡做一個圖書館管理員。
陸茜子和陳海坐在座位上，有點拘謹。
趙遠海繼續殷勤，幫那個“石總”拖開椅子，服侍他坐下，又伸手介紹：
“江離芷公司是做什麼的？”秦雲初問道。
陳涯居然學會了隱藏自己的商業佈局，反了他。是不是玩不起了？
“不是不是，你們誤會了！”陸清璇哭笑不得，連忙解釋，“這是出自《離騷》裡面的，‘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爲佩。’是用來指代裝飾品的。”
像帶娃一樣。
聽完這個解釋，顧雨晴的表情總算緩和了一點，不過還是微微噘着嘴：
“誰知道是不是哪個女生的名字取自《離騷》，他才用這個名字。”
如果有珠寶行業的從業者坐在這裡，聽到顧雨晴剛纔的話，即使她是顧雨晴，也肯定會被反駁。
其原因就是，坐在她旁邊的這位大神，趙遠海。
“就這麼神奇。”
“待會兒我們石總要過來，他肯定想和我坐在一起，這兒的座位夠吧？要不要去跟主事的說一聲？”
只有夏幽無聊地抱起薑茶喝了一口。
柳如影在一旁忍不住道：“江離芷公司可不小哦。”
“嘖嘖嘖……”顧雨晴搖晃着修長如同蔥白的柔嫩的手指頭，衝着秦雲初發出嘖嘖聲音。
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不過是因爲陳涯說的每句話聽不懂的話，都特地回家上網查了，才能記得爛熟。
陳盛連忙殷勤招呼：“不用不用，直接坐就好，剛纔已經找高委員問了，這一桌都位子都預留出來了。”
陸清璇又小聲問道：“我還以爲，你們早就知道江離芷公司的事情了。可是，既然你們不知道陳涯是江離芷公司的老闆，又爲什麼……看重他呢？他還有其他公司嗎？”
“石總，您坐這兒吧。”
“江是大江大河的江，離是離開的離，芷是……白芷，就是一個草頭，下面一個止……”
楊昌碩瞪了她一眼：“這時候知道尊重我了？”
秦雲初低下頭，笑道：“那我也回去跟我爸說，讓他進軍珠寶。”
“那個人做的事情，可不是一家小小的珠寶公司能比的。”顧雨晴一字一句認真地說。
“我其實也不太瞭解陳涯，越接觸，越覺得他身上謎團多，”秦雲初也說道，“要不，雨晴你講講唄。”
陸清璇終於問出了心中所想，不過，她感覺她自己這個問題好像問錯了。
“看來又是一個女生的名字。”秦雲初扶着額頭嘆了口氣。
他很想知道，秦雲初那到底怎麼樣了，到底在聊什麼。
……
而且看她的表情，可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顧雨晴撩了撩頭髮，道：“決定了，等我結束了這邊的事情，一回去，雲山集團就向着珠寶行業進發。”
“呃……其實，江離芷公司已經經營好幾年了。現在佈局的話，恐怕會競爭不過哦。”
但是她是顧雨晴。
“這位是陳總的父親，這位是他的弟弟，這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這次結婚的，是陳總的小姑，也就是這位的妹妹……”
聽到這個傳說中的名字，陳海如夢初醒，這才反應過來，他剛纔到底說了些什麼。
她當時就不怎麼情願，跑到正廳了湊乎了一會兒熱鬧，但是還是被陳盛逮到，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坐下後，她便開始了無比煎熬地等待開席。
“因爲、因爲感覺這個用典還是挺恰當的……”
在聽到介紹說陳盛是陳涯的父親後，他好像還誤會了什麼，伸出雙手，拉住陳盛的雙手，連連上下搖晃：
“真是不好意思哈，我來晚了點，本來我們三個是應該一起過來的，另外兩個他們今天的項目，實在也是走不開，都是涯哥吩咐要盯死的重要項目，所以他們就派我做代表來了……”
“倒說不上感興趣……就是，有點在意。”
秦雲初真是越來越好奇，還有沒有什麼是陳涯不會的。
兩位大佬都在侃侃而談，其他人坐在一旁根本插不上嘴，不過陸清璇還是鼓起勇氣，弱弱說道：
他也覺得挺浪費的。
那眼神又像是在忍笑，又好像是憐憫，就像在看一個孩子。
她和他們說的到底是不是同一個陳涯？
顧雨晴和秦雲初他們不是對陳涯很熟嗎？她們怎麼會完全不知道這事呢？
而且，要是他們不知道陳涯是江離芷的老闆，那這些大佬又是爲了什麼，纔對陳涯如此讚不絕口？！
“你說的江離芷，是哪三個字？”顧雨晴目光冷峻。
衆人都聽得很認真，包括苗傲雪。
秦雲初微微點頭。
顧雨晴說的話太離譜了，也太狂妄了。
除了這些，現在又聽說，他還開了家珠寶公司……
陳盛也是終於憋不住了，開口問道：“那個，石總，恕我眼生哈，您也是北辰的嗎？”
“喂？”在一陣尷尬的沉默後，趙遠海接通了電話，隨後馬上站了身。
“而且，他總是在用電腦和紙筆寫着什麼。終於有一天，我忍不住去問他，你究竟在寫什麼？
“他告訴我，他在寫論文。”
顧雨晴似笑非笑地說：“你的意思就是說，16年他從國外回來之後，對吧？”
趙遠海回頭一直望着門外，沒有心思回答他的問題，可能是焦慮了，一股腦又站起來，說道：“我還是去門口等吧。”
“哈哈，說得好像我什麼時候不尊重您了一樣。”
寫歌，寫唱紅兩個華語歌手的歌，寫的歌統治外國流行樂壇。
“他整日裡都坐在圖書館內，沒事還會自己借閱一些書籍，每次見到他時，他都埋在一堆厚厚的書堆後面。
整個珠寶行業發展了多少年？就算國內的珠寶行業沒有外國珠寶業影響力大，但幾代人的努力，幾百年的發展，總不至於被區區一個人橫壓！
陸清璇這個回答，讓秦雲初挺有共鳴的。
從遠古時期，就已經誕生珠寶首飾了，從有交易開始，珠寶行業伴隨了整個人類文明的歷史。
但是奈何陳海現在心思完全不在自己身上了，魂不守舍的，心心念念，就是遠方的秦雲初。
“石總，您到了？在樓下？好的，我馬上下來接您……不用嗎？嗯，在85層，電梯的話，您進正門往左……或者您乾脆問門童……”
“我對他剛出山後的頭5年的事情，大概上了解了，最近這一兩年的事情，也有所瞭解，”秦雲初說，“就是不知道，中間這五年，他幹嘛去了？”
她還是低估了趙遠海的壓迫感。之前陳盛就跟她說了，趙遠海坐在他們這一桌，要他們好生伺候。
聽到“我們北辰”四個字，這回連陳海都坐不住了，轉頭看了過來。
所以，他現在根本無心陳盛的暗示，也不知道該怎麼跟趙遠海聊上。
說完，她又掃了陸清璇一眼：“這句詰屈聱牙的詩，倒是虧你記得清楚。”
“整個珠寶行業，比起陳涯做的事業來說，都算小。”
如果不是眼前的人是顧雨晴，陸清璇和柳如影根本就不會信他的話，甚至連動腦子去思考一下的工夫都欠奉，直接打爲吹牛即可，多思考一秒鐘都算輸了。
“是一家珠寶公司，”陸清璇向她回答，“名聲很好，規模也很大，前不久剛拍出天價首飾。”
“他是一個很少說話的人，大多時候只是默默坐在那裡，所以沒有人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也沒人知道他的過去，因爲他長相年輕，很多人都以爲他是京大學生。”
顧雨晴搖了搖頭。
顧雨晴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突然一笑，道：“你對他感興趣？”
陳盛一直在用眼神暗示，讓陳海跟趙遠海搭話，能夠讓趙遠海對他眼熟，也是好的。
“石總”雖然稱號裡帶個“總”，但是沒什麼架子，滿臉謙遜，看着陳盛他們連連點頭。
“嗯，確實，”顧雨晴說，“不知道又是爲了紀念那個女生。”
“雲初，你有所不知。在我和陳涯漫長的鬥爭生涯中，我學會了一件事，那就是，只要是陳涯佈局了的行業，就一定要儘快跟進，一定會有肉吃。”
陳盛聽得雲裡霧裡，完全不知道這位“石總”在說什麼。
因爲她看到顧、秦、楊、曹四人看向她的眼神，都變得奇怪起來。
陳海現在心亂了，非常亂。
他下位走去門口，沒有過一會兒，又回來了，這次，他身後跟着一個穿着衝鋒衣，戴着眼鏡，揹着單肩包，看上去平平無奇，甚至有點像宅男的……宅男。
“哎呀，別叫什麼石總石總了，叫得我怪不好意思，這位是涯哥的父親，我該叫伯伯的，陳伯叫我小石就好了。”
有點小污的陸茜子聽到“陳伯”兩個字憋笑憋得臉通紅。陳海卻完全沒心思想歪，而是瞪大了眼睛，問道：
“您說的涯哥是誰？是陳涯嗎？”
石川棟看向他，啞然了一會兒道：“是啊，還有誰？世上還有第二個涯哥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