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197.這怕不是個妖孽
“他叫陳涯，花名白玉京，是你師叔。”
陳涯笑了：“老楊，什麼花名，那是我的筆名。”
“寫研究性文章還要什麼筆名？那就是花名。”
“你就是羨慕我這個名字受歡迎，你要是想釣小妹妹，伱自己也起一個去。”
“胡說八道，幸好你嫂子沒回來，她在你可別瞎說。”
陳涯眼睛一亮，從茶几下面抽出一個盒子：“普洱？好東西啊……”
楊昌碩撲了過去：“這是沒開封的茶餅，你別動……”
“掰一半不過分吧？”
“上次我那瓶XO你也是這麼說的！說着就給我幹完了！”
“你沒喝？……”
楊昌碩表情忽然嚴肅起來，問道：“陳涯，你的身份，現在還比較敏感吧？”
那可是白玉京。
夏執劍，人和名字一樣殺氣騰騰，年紀輕輕，就在某軍區當二號人物了。
另外，她還敏銳地覺察到，陳涯對楊老的稱呼。
旁邊的跟班附和道：“就是，這女的，看着還挺依依不捨的。”
對楊校長，別人都會尊稱一聲“楊老”，獨獨他這麼特別，直接叫“老楊”。
“大少沒看論壇吧？”
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整個學界恐怕都會驚歎。
她覺得，自己找到了一部分原因。
不知道這個男生什麼來頭，竟然連楊校長和學術明星方柏，都對他很有敬意。
說起白玉京這個名字，整個學術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叫人幹什麼？”
方柏接了個電話，掛斷後，對楊校長說：“夏執劍馬上要來了。”
“白玉京不是你的夢中情人？我聽你天天在夢裡唸叨呢。”
陳涯微笑着站起來，伸出手：“你好。”
更甚者，楊老和他的年齡差距，大到可以當父子，而他對待白玉京的態度，簡直不像是長輩，倒像是平輩論交。
就如同喜馬拉雅山上的堅冰，沒有一絲融化的痕跡。
楊昌碩點了點頭，說：“這種事情，院系主任點點頭，就可以轉了，找我都屬於殺雞用牛刀了。”
楊昌碩更樂了，說：“不懂世故是好事，要是咱們的軍人全是油子，我倒是要開始慌了。”
話音剛落，凝滯久未移動的車流，如同雪融冰消，終於緩慢向前流動起來。
一聽這個名字，夏執劍瞪大了眼睛，甩下方柏就不管了，快步走到陳涯跟前，小聲問：
前方車流一眼望不到頭，到現在都沒有挪動哪怕一公分。
楊昌碩坐到沙發上，抱着茶杯說：
“白玉京有個習慣，只對自己看重的人主動伸手握手，否則，除非是別人主動伸手，他不會跟人握手的。”
這對他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手指顫抖着點進去，他才發現，巫尊不是誇張，他還說保守了。
楊校長雖然性格像個老頑童，很能融入年輕人當中，可也從來沒有年輕人敢這麼稱呼他。
而這些科研成果的署名，統統都是“白玉京”。
夏執劍不愧是軍人，很有軍人作風，說馬上到，就馬上到了。他們還在說話之間，外面的大門就被敲響了。
嗦了把鼻涕，徐大少情緒很快控制下來了，垂下眼，語氣森寒地說：
“今天這事兒，看來不出點血是沒法解決了。”
徐浩宇停止了敲方向盤：“哎，你說的沒錯啊，我怎麼早沒想到呢？”
自打迷上了柳如影，他把兩個女朋友都甩了。在自己的企鵝簽名上寫上：一生只愛柳如影。
他低頭看了看手錶，隨意說道：
“軍區的人話，那就是自己人。不礙事。再說了，現在我早就淡出了，不像以前那樣搞得神經兮兮了。”
“就是，有人拍到，那男的跟柳校花一起散步……來着。”
“大少，要不要給巫尊他們說說，看能不能派輛摩托過來，您也好快點回去？”
直到今天，他纔算是真正破防了。
方柏在一旁連忙說道：“陳先生，您要是沒什麼事，多留一下也無不可，我家那個天天唸叨白玉京你的名字，就恨不曾謀面。”
“老子追了她小半年了，手都沒拉過一次，結果不知道哪來的男人，不到一天，就抱上了！”
“楊老，這個是我戰友的女兒，算是我侄女，叫梅菡，是京大的學生，這次過來，是因爲她想轉專業……”
女生穿着真維斯的運動外套，腳下穿着帶個勾的鞋子，長袖長褲，打扮樸素，但從外套夏鼓鼓囊囊的襯衣能看出來，身材還頗好。
簡簡單單兩句話，方柏越想越驚訝。
徐浩宇越說越委屈，眼睛裡淚汪汪的，看着都快哭了。
直到她看到陳涯露在外面的手腕上的那塊表，她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楊老，打擾！”
楊昌碩摸了摸快要完全光滑的頭，說：
“您就是白玉京？”
楊昌碩去開了門，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出現在門口，身後跟着一位大學生模樣的女生。
他還說，他是她的師叔……
這十二篇論文，涉獵範圍之廣，令人瞠目結舌。
錯過機會了。
因爲個人是不可能在如此多方面全方位開花，同時在各方面都還做出了顯赫成果的。
梅菡點了點頭，微微有點緊張，攥緊了衣角，小聲說：
“我想轉到物理學院。”
老楊保密意識強，考慮到了他身份不能泄露的事情，這是他這一輩人的特點。
衆所周知，楊校長的老師，是大名鼎鼎的錢振敏……
楊昌碩說：“那是他瞎說了。他的手難握，先前在京城圈子裡可是出名的，沒有貢獻、沒有才華，就算是再大的世家子弟，他也不會伸手。古有阮籍青白眼，今有白玉京握手，當時很多顯貴，還以白玉京主動握手爲榮炫耀呢。”
“看什麼論壇？看論壇幹什麼？”
錢振敏是建國後國內最著名的科學家，他幫助一窮二白的華國建立起了完備的科學體系，研發出鎮國利器，理論研究上，更是取得了諾獎級別的突破，退休後，又在大學培養出無數人才……
楊校長笑眯眯地問道。
對面這麼支支吾吾的，倒讓徐浩宇起了疑心，接過電話問：“什麼情況？”
方柏這纔回想起來，剛纔見了陳涯的面，沒有主動伸手去握，頓時有點懊惱。
楊昌碩鼻子都氣歪了：“你走就走，問酒做什麼？問就是沒有，一概沒有！”
現在的學術圈大牛，都是錢老徒孫級別的，這個白玉京居然是錢老的親傳弟子……
方柏在客廳門口，眉頭微擰嫌他丟人：
更搞不懂的是，她本以爲，自己這個夏叔叔，就已經是一等一頂天的人物了，沒想到，夏叔叔對這個人，居然像面對長輩一樣敬重。
說完，他突然轉頭看向陳涯：“你有什麼意見沒有？”
視頻裡，正好放到柳如影跟那男的相擁，兩根豬蹄子還摟上了小腰。
說罷，就打電話去了。
跟着夏執劍進來的女生梅菡，偷偷看向坐在那裡的陳涯，感覺十分好奇。
“……”
他一拍腿：“給鷹巢打個電話，叫人。”
擺過鮮花陣，逢年過節各種禮品，從來就沒短過哪一天；
放學路上跟着同行，每天早上早安，晚上晚安，風雨無阻，跟日常任務似的，也從沒漏一天。
不敢說。
“靠！靠！靠！靠！靠！”
剛接通電話，說了要求，電話那頭支支吾吾半天，終於才說：
可這女人就跟吃了秤砣的王八似的，愣是油鹽不進。
徐浩宇炸了。
關鍵是，這個男生看上去，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啊？就算他是什麼天才，也沒理由讓這些人這麼看得起吧？
……
“請進請進。”
徐浩宇敲着方向盤，眉頭緊皺，也不說話。
徐大少確實挺委屈。
“計算機。”梅菡說。
進入京大至今，他只談過兩個女朋友。
如果楊老的表述沒問題，同時她理解得也沒有錯的話，那這就意味着，白玉京，就是眼前這個過分年輕的男生。
她不敢有意見。
夏執劍皺眉：“我何曾有什麼夢中情人？就算我有夢中情人，那也不應該是個男的。”
徐大少拍着方向盤，拍一下就罵一句，動作好像在給自己的話打感嘆號似的。
陳涯知道他的意思，笑了笑。
這話像是補刀似的，給了徐浩宇更沉重的一擊。
夏執劍聽了，馬上開始脫鞋，闊步走進客廳。
楊校長樂了，說道：“從物院轉計算機的，我倒是聽過有不少，從計算機轉物院的，倒是少之又少，你能說說，爲什麼想轉專業嗎？”
同學趁機提出一個好點子。主要是他跟徐大少共處一個狹小空間裡，很沒有安全感。
陳涯笑着說：“你說錯了，我不知禮數，也懶得跟人講客套。除非是早有耳聞，又比較敬佩的人，纔會想起來主動握手，其他時候很難想得起來。”
梅菡擡頭說道：“計算機是家裡強烈要求報的，說是容易就業，但我更想走學術道路。”
其最爲著名的事蹟，就是發表了“十二篇五冊”。
“還有這事？！”
按說，他的家世，比起柳家，也算是門當戶對，甚至還要隱隱高出一頭。
而另外那五本小冊子，傾向於社會人文科學層面，其中一些新奇理論令人歎爲觀止，國外一些大學甚至還有專門教席研究他的這些理論。
楊老在一旁看得呵呵樂，跟方柏說：“看來，白玉京對你丈夫印象很不錯啊。”
“閉嘴！”他低聲嘶吼道。
“女娃子想轉什麼專業？”
所謂“十二篇五冊”，指的是十二篇論文，以及五本小冊子。
據自己那個丈夫傳來的小道消息，因爲其研究成果，國家的導彈直接進化了兩個世代，領先全球了。
楊昌碩笑了：“呵呵，進來說進來說。”
縱使這樣，他依然不嫌棄，從來沒有對她的姿態有過不滿。
同學趕緊閉嘴不說話了。
其中包括激波、可控核聚變、腫瘤靶向藥等各方面。
夏執劍對梅菡說：“你就跟校長直說就行，不要不好意思。”
可等他介紹了陳涯身份後，她就沒有意見了。
“不礙事就好，”楊昌碩面色稍和，溫言對方柏說，“那機會難得，讓他多留留，你們多聽聽他講課，也是好事。”
夏執劍重重地握住了他的手，聲如洪鐘：“我想見你很久了！”
方柏有點詫異問道：“這才說了一句話，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走上學術道路除了一腔報國熱情，就是能力完全夠了，還有多餘，我的意見實在沒什麼可取的。”
由於其研究方向偏向於應用，現在對其科研成果的商業化運用進行得如火如荼。
方柏笑了笑，說：“是你的夢中情人！”
跟着徐大少的同學上了車，關上了車門：
“前面好像還沒搞定。”
同學愣了會兒，伸出手指：“夠狠！”
楊昌碩很和藹地請兩人進了屋。女生一直跟在夏執劍身後，很是拘謹靦腆。
早點把他打發走也是極好的。
眼前這人，怕不是個妖孽吧？
……
進了客廳，夏執劍看到陳涯，一愣，又退了出來，小聲問方柏：“裡面那位是……”
方柏在一旁補充道：“這孩子成績很好，是以河東省狀元身份考到我們學校的，她那個分數也完全夠物院。在學校裡表現也不錯，這個學期的期末成績是計院第一。”
楊昌碩點了點頭。
楊昌碩揚起眉毛：“你之前是什麼學院？”
跟班在一旁緊緊貼着車門，瑟瑟發抖。
“讓他們叫幾個人，給那人盯着，”徐大少說，“他去哪裡，就跟着去哪裡，走路就堵他路，騎車就扎他胎，死活要把他給留在京大！”
陳涯樂樂呵呵地說：“楊老，你既然還有客人，那我就不多打擾了，這就走了……對了，你有酒嗎？”
“沒看……更好。”
在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方柏都認爲，“白玉京”是一個團隊，甚至是幾個團隊。
而現在，楊校長居然明確地說，他“就是”白玉京。
是方柏的夫君。
徐大少追柳如影的事情，可是早已滿城風雨、全校皆知；今天過後，京大人都會知道，他徐大少花了半年沒有拿下的柳校花，被人一天拿下了。
他說完招呼衆人坐下。
“進來進來，別站在門口，跟彙報工作似的，這麼大人了，還不懂世故呢。”
他掛了電話，掏出手機，搜出論壇，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置頂熱貼。
因爲怎麼看，眼前這個年輕人，年紀都比自己小。
夏執劍連忙說：“找您也是想聽聽您的意見，畢竟這是影響孩子一生的大事。”
今天方柏來拜訪，本來就是帶着任務來的，只是恰好多了陳涯這個不速之客。
最開始楊校長介紹方柏時說，她是個“很有前途的年輕人”的時候，方柏心裡還有點不高興。
陳涯揮手道：“別捧我了，閒散人員，哪有本事講課。”
陳涯壓根沒想到會問自己，正舒服躺在沙發裡閉目養神，一聽這話，睜開眼睛，笑道：
“我一個初中輟學，從來沒有經歷過高等教育的人，問我這個，是不是有點問道於盲了？”
楊昌碩笑着說道：“得了吧，你雖然不是正兒八經走的常規路線，但你對於將來的局勢，尤其是就業趨勢，肯定比我更懂！”
梅菡有點詫異地望向了陳涯。
怎麼他又會對將來的局勢更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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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