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要不明天再談這事吧，我真累了，你不累嗎？”陳涯話裡有話，非常無奈。
“我不累啊，我累什麼？”顧雨晴惡狠狠地說，“我不，我就要今天談。”
這回輪到秦雲裳錯愕了，她感覺，這位顧總說話怎麼還帶小脾氣呢？
她性格一直都是這樣嗎？
“真明天吧，”陳涯從肩膀上拉住顧雨晴的手，在她手心狠狠捏了一把，“今天我不想談事兒。你快回去吧，晚上開車不安全。”
秦雲裳也點頭道：“對對，顧總，您下榻的地方在哪？離這邊還挺遠的吧？”
陳涯轉身瞪了她一眼：“你也給我出去，我要休息了。”
兩人一起被轟出了房間，站在門外，顧雨晴笑呵呵轉頭看向秦雲裳，問道：
“伱跟他關係挺好？”
“關係不好能選他當搭檔嗎？”秦雲裳大方地說。
顧雨晴上下打量她一眼，心裡又開始犯嘀咕，眼珠子轉了轉，道：
“你跟他這種關係，要是曝光出去了，恐怕會有損你的形象吧？”
秦雲裳連忙擺了擺手，大聲說：
“顧總，誤會了誤會了，我跟他沒那種關係，純戰友情，都是當哥們兒處的。”
顧雨晴“呵呵”一笑，又說：
“要我說，關係太好也不好。你這種偶像，老往異性房間跑，你看我就誤會了，要是別人也誤會那就麻煩了。”
秦雲裳點頭道：“顧總說的對，確實不應該老往他房間跑。”
顧雨晴剛想點頭，結果小姑娘下一句話就嚇到她了：“下回我讓他去我房間。”
“他敢！”
顧雨晴說完，看到秦雲裳目光詫異地望着自己，清了清嗓子掩飾自己失態，說：
“隨便進女生房間很不紳士，他不能這樣。”
“對對。”秦雲裳連連點頭，“不過誰讓我是他前輩呢？”
“你是他前輩？？”顧雨晴瞪眼看着她，秦雲裳自豪挺起胸膛，雖然有點班門弄斧。
“他比我晚出道，可不就是我後輩嗎？”秦雲裳得意洋洋，“還有，出國之前，我姐都拜託我照顧他了。”
“原來是你姐？！”顧雨晴驚。
“什麼？”秦雲裳不知道她在驚什麼。
“沒什麼，”顧雨晴趕緊說，“你送我去停車場吧，我怕我不認路。”
其實顧雨晴認路，她是怕自己走了，秦雲裳又殺回馬槍，跑到陳涯房間去搞七搞八。
她現在突然發現，連秦雲初都不能放鬆警惕，竟然還有這種派妹妹進攻自己在後面打掩護的。
真的到處都是二五仔，一點都掉以輕心不得。
秦雲裳好不容易送走了顧雨晴，一轉身，就噔噔噔跑回陳涯房間了，一進屋就把燈打開了。
“你幹嘛？”陳涯從睡夢中驚醒，轉頭看到滿臉興奮的秦雲裳，“你怎麼進來的？”
“你忘了？我有房卡。”
“把房卡還我。”
陳涯伸手，被秦雲裳一把扒拉開，爬到陳涯牀上蹲着：
“這不重要！你看不出來嗎？”
“看什麼？要看出來什麼？”陳涯盯着秦雲裳的胸部，剛纔眯着半分鐘被吵醒，人還有點迷糊。
“唉，你真是個木頭啊，”秦雲裳嫌棄道，“你沒看出來，那個顧總想泡你嗎？”
“啊？”陳涯感覺眼前一黑，“說話是要負責任的，你無憑無據的話不要亂說。”
秦雲裳興奮地說：“哪亂說了？我打包票，她絕對想泡你，那眼神簡直想把你吃了，我能看不出來嗎？要不是我剛纔在這裡攔着，她今晚就睡這兒了，女人最懂女人了我跟你講。”
陳涯揉了揉額頭：“然後呢？”
“然後？就，就很刺激啊，你不覺得嗎？”秦雲裳說，“噯，我說，你該不會真想被潛規則吧？”
秦雲裳人小鬼大越來越能異想天開了，陳涯沒好氣地說：
“是啊，潛規則還不好嗎？”
秦雲裳一滯：“啊？你別開玩笑哦！”
“吃軟飯是男人的夢想啊，富婆送上門來還不香嗎？”陳涯說，“不用努力了，多舒服啊。”
秦雲裳頓時痛心疾首，連哄帶騙地嚇唬他道：
“你以爲軟飯那麼好吃嗎？我跟你說，真沒你想的那麼好的，你這麼有才華，要是真被顧總這種女強人拿下了，你的巔峰期不就糟蹋了嗎？等她以後玩膩了，你怎麼辦？”
“嗯嗯……”陳涯眯着眼哼哼唧唧。
“你清醒一點啊！我很嚴肅地在跟你說呢！”秦雲裳拍了兩把他的臉，“你千萬別打這種主意，知道不？不然我就、我就、我就要瞧不起你了！”
陳涯睜開眼：“這麼有正義感？”
“淨化娛樂圈空氣從我做起，姐們兒我從來都這麼有正義感。”
“好好好，”陳涯連聲點頭，“我剛纔開玩笑的，我不會被潛規則的，你可以走了。”
“那可不是你想不被潛就能不被潛的，你得好好保護自己啊，”秦雲裳憂心忡忡地說，“顧總手段多着呢。唉，這種事還要我教，真不讓人省心。”
“多仰仗師姐。”
“那是，師姐對你最好了，乖。”
秦雲裳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性格，陳涯發現，不能給她嚐到甜頭。
“好了好了，那請師姐出門，我真的要睡了。”
“喂，你不戴眼鏡真的挺帥的。”
秦雲裳忽然沒頭沒腦說出這麼一句，然後陷入了沉默，盯着陳涯半天不說話。
陳涯也愣住了，沒說話，氣氛頓時就有點曖昧。
秦雲裳表情忽然慌亂起來，然後慢慢閉上了眼。
看着視野裡秦雲裳的臉越來越大，陳涯反手把被子蓋在她頭上，包起來扔牀上，說：
“快走快走，擾人清夢的東西，非要逼我動粗。”
被陳涯趕出門的秦雲裳，怒氣衝衝走出門口，回頭對着們內大聲道：
“哼！”
懂不懂姐姐爲了你差點得罪顧總啊！真的白疼這小子了！
回去躺在牀上，秦雲裳氣得整夜都沒睡着，睡着了在夢裡還在罵罵咧咧地嘴陳涯。
…… 陸茜子一行人的飛機落地成田機場，剛下飛機，蕭情就跑去機場租借wifi的地方。
一路跑還一路嘀嘀咕咕：“媽蛋的，一個飛機坐這麼久，今晚可是金藍的復活賽啊……”
陸茜子回頭問柳如影：“所以，咱們怎麼安排？”
柳如影說：“我得先去酒店幫北辰談判團辦入住，頭幾天可能會特別忙，還不能跟你們一起玩。”
“不急，總會有時間的，”陸茜子說，“偌大個北辰，還不許工作完了到處玩玩呀？哪怕你請個假，玩幾天再回去唄。”
柳如影苦笑：“不是那麼簡單的……”
她想了想，對陸清璇說：“要不，你們倆和雲澈先到處玩一玩，等我這邊忙完了再跟你們匯合，對了，我整理了東京的景點遊覽攻略圖，回頭發給你們。”
陸茜子一聽，感嘆道：“如影簡直人妻屬性爆炸啊，真的靠譜。”
陸清璇聳聳肩，說：“都行，其實我就是想來逛逛，去不去景點也無所謂，可以等你一起去看。”
陸清璇現在很迷茫。自從陸家樹倒猢猻散後，家中格局發生了很大變動，她有點跟不上新生活的節奏。
她到日本來，更多也只是爲了改變一下心情，順帶好好想想接下來該做什麼。
齊雲澈跑過來皺着鼻子道：
“我爸給我訂了酒店，非讓我去跟他住，我嫌麻煩，讓他退了，他非不退。”
陸清璇說：“你爸對你被綁架的事兒都PTSD了，他也是擔心你。”
“我說我跟你們一起住，他才稍微放心，非要我把定位發給他。”齊雲澈問道，“你們的酒店在哪兒啊？”
陸茜子掏出手機：“等一下，我發個定位。”
她們幾個人包括柳如煙，都拉了一個小羣，羣名叫“日本攻略小組”，陸茜子把定位發到了這個羣裡。
蕭情這個時候也帶着租借的wifi回來了，一邊走一邊看手機，說道：“這是你們酒店的定位嗎？”
“是啊。清璇幫忙定的，她們家在這裡有貴賓券。”
“哇！”蕭情忽然叫出了聲，“你們這個酒店，離《偶像研習生》節目組的酒店只隔了一條街誒！”
“是嗎？這麼巧？”
“等等，我問一下……還真是！”蕭情尖叫起來，“那你們隨時可以去他們節目組探班誒，好幸福！”
陸茜子沒看《偶像研習生》，她印象中現在的綜藝都是些流量明星，有些興致缺缺，不過出於捧場，還是問道：
“有哪些明星住在那裡啊？有沒有我認識的？”
“秦雲裳、郭瀟然、孟醒，他們都在那裡，”蕭情掰着指頭道，“對了，還有云初，她現在也在日本，就住在那裡。”
聽到別人，陸茜子還沒啥興趣，但是聽到秦雲初，她興趣就來了。
她跟陸清璇對視一眼，兩人心裡的想法都一樣。
“那看來得去拜訪一下了。”陸清璇淡淡地說。
“我也想去，”柳如影紅着臉說，“能不能等我一起去啊？”
“還要看小秦總方不方便吧？”陸茜子說，“她畢竟在這邊是因爲工作。”
蕭情打了個響指，道：“我幫你們問問嘛！看她什麼時候不忙，可以跟你們見個面。”
衆女激動起來。
沒想到身在國外，居然還能跟小秦總碰上面，這是怎樣的緣分啊？
不遠處，柳如煙如同一道煙一樣飄了過來，聲音空靈地問道：
“秦雲初也在嗎？”
蕭情說：“啊對。”
“在我們酒店對面？”
“啊不。”蕭情說，“我們的酒店是日本文部省幫忙訂的，在千代田區啊，離東京塔特別近。”
“想跟她們換。”柳如煙指着陸茜子等人說，“我也好久沒見到秦雲初了。”
蕭情揉了揉額頭，道：“你明天還要參加研討會呢！自由活動時間確實有，到時候把你接過去好嗎？”
柳如影好奇地出聲問道：“呃，如煙姐，你認識小秦總嗎？”
柳如煙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堅定地說：“嗯。”
她說話一向言簡意賅，同一個字，根據音量大小的不同，也具有不同的意思。
比如如果不是很熟的人，她只會輕輕一“嗯”，若假如問的是陳涯，她就會“嗯嗯嗯！”
剛纔她說的那個“嗯”，用的是朋友級別的音量。
柳如影有點吃驚，小聲道：“如煙姐，這些年你到底做了什麼啊，怎麼會連小秦總都會認識？”
“……”
柳如煙歪頭，但沉默不語。她不是不想回答，主要是解釋起來太麻煩，所以她直接放棄了。
蕭情插着腰，指揮道：
“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先兵分三路吧！改天等大家都忙完了，再匯合。”
她摟着柳如煙的腰，說：“如煙接下來有個研討會要參加，接下來的安排，考慮到她的自理能力，我覺得不太適合她，乾脆參加完研討會，你們來接她，帶着到處玩一玩，到時候跟我們一起回國。”
柳如影轉頭看向陸茜子，說：“茜子，我明天可能沒時間，你能幫忙去接一下嗎？”
陸茜子連連點頭答應。這都是事先就商量好了的。
何況柳如煙這種漂亮妹子，能多跟她一起待會兒只會讓人心情愉悅，沒什麼好反對的。
齊雲澈要先去跟自己爹匯合報備，接着才能去找陸茜子他們，所以她暫時跟柳如影一起去北辰談判團下榻的地方。
另外的，陸茜子、陸清璇一組，蕭情、柳如煙一組，分別去向兩邊的酒店。
告別衆人後，陸茜子和陸清璇一起搭車去酒店。陸清璇很是沉默，兩人路上沒什麼話。
她們的酒店在新宿中央公園附近，不過現在天黑，兩人也沒什麼逛街的心情，徑直到旁邊的凱悅辦了入住。
兩人前腳進凱悅的大門，過了沒兩秒鐘，街對面，顧雨晴就被秦雲裳送出門，開着她5萬日元一天租來的奧迪敞篷車，一溜煙開走了。
距離此處約800米，賈奕等一行人正走進一家居酒屋，掀開門口簾子，裡面老闆娘熱情地招呼衆人進去。
這回人來聚餐的足有六個，四男二女的配置，跟附近公司宵夜配置很像。
走進屋，賈奕有點愁雲慘淡，臉上表情跟結了冰一樣化不開，點完了酒，旁邊郭瀟然轉頭道：
“賈兄，過去就過去了，何必一直耿耿於懷呢？你的未來又不是隻在這個節目上。”
“不是，我在思考另一件事，”賈奕皺着眉頭道，“你們說，陳亮他……是不是早就認識顧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