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風的爹，這些讓小風傷心的事，我來做就行了。”東方覓風握起丁碧凡的手，“不要自我苦惱。你只要乖乖讓我保護你，就行了。”
“真是肉麻死了！”周曉嵐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了，“要說情話，請不要在我面前說。我聽不下去。”
周曉嵐起身，“我還是出去走走。你們要幹嘛就幹嘛。”
丁碧凡感激看着周曉嵐，伸手抱住東方覓風。
周曉嵐才走了幾步，就被撞個滿懷。
“誰這麼沒長眼睛？！”
“乾媽！是我！”
東方小風吃疼地揉着自己的額頭。
“小風！”
周曉嵐故意提高音量，好讓屋裡面的兩個人可以聽到。
丁碧凡聽到周曉嵐的聲音，立即從東方覓風身上彈開了。要是被小風看到，他又會跟她鬧彆扭了，更重要的是，他們父子倆又要吵架了。她不想看到這樣的畫面，這樣下去，她和東方覓風修成正果的日子就會越來越遠。
東方覓風的表情顯然不情願了，特別是看到丁碧凡聽到“小風”這兩個字的反應，讓他多少有點受傷了。
這麼看來，小風還是比他重要。
“乾媽，你的身體不是還沒有好嗎？你幹嘛不躺着休息？”
東方小風伸手扶住周曉嵐，“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不用了。”周曉嵐立即拉住東方小風，“小風，乾媽這是要出去走走。要不你陪乾媽去走走？”
“不要。”東方小風拉着周曉嵐，“你的身體根本就不能到處亂跑。你還是乖乖回去躺着，不要讓我擔心了。要是乾媽再出什麼事，我會很傷心的。”
東方小風這番話是甜到周曉嵐的心坎上了，不過回去躺着，實在不適合，特別是不能讓小風看到丁碧凡和東方覓風他們兩個在卿卿我我。
“小風……”
周曉嵐阻止已經太遲了，因爲東方小風已經看到丁碧凡和東方覓風了。
“我明白了。”東方小風鼓着大大的嘴巴，“臭大叔，你爲了你自己的欲。望，竟讓身受重傷的乾媽出去！”
周曉嵐汗森森，什麼叫做“自己的欲。望”？一個小孩子怎麼能說出這麼有含義的話？他不是應該什麼都不懂嗎？
“不是的……”周曉嵐蹲下身子，扯動嘴角，解釋，“我只是剛好想要出去而已……你爹地沒有趕我……真的……”
“乾媽，你不用替他解釋！他本來就是這麼一個色老頭。老是趁我不在，就非禮媽咪。”東方小風指着東方覓風，“我媽咪纔不會讓你再騙一次呢！”
“什麼再騙一次？”丁碧凡連擺手，“你爹地一直都沒有欺騙我。”
“就有！”東方小風跑到東方覓風的面前，大聲質問，“什麼都沒有交代，就消失了八年。害媽咪總是在半夜三更的時候偷偷流淚。會讓媽咪哭的人，不值得擁有媽咪！”
丁碧凡怔愣，她明明很小心，選在半夜的時候緬懷東方覓風。那個時候並不知道東方覓風沒有死，所以一想起來就會忍不住落淚。
難道小風都看到了嗎？小風就是因爲這樣，纔會那麼討厭東方覓風的嗎？
“不是的。”丁碧凡急急開口，“這是有理由的。”
丁碧凡想要解釋，她必須解釋。如果因爲這個理由，讓東方覓風被小風討厭，那東方覓風就太冤了。
“不用說了。”
東方覓風打斷了丁碧凡的話，不讓她說下去。
看向丁碧凡，“讓你哭，這是事實。小風說得沒有錯，他的責怪也沒有錯。”
“可是……”
“他都承認了，媽咪你就不要袒護他了。”東方小風搶了丁碧凡的話頭，“這樣的男人，纔不值得媽咪這麼付出。”
“小鬼，你真的那麼討厭我嗎？”東方覓風低聲問道。
“當然！”
“我也討厭你。”東方覓風直接說道，“你霸佔了丁碧凡，我也不喜歡你。”
“霸佔？”東方小風全身炸毛了，“到底是誰霸佔了誰？要不是因爲你，把媽咪的心全部佔滿了，只留給我一個小小的地方，我纔不用幫媽咪選其他的男人！”
“呵……”
東方覓風突然輕笑一聲，彎起嘴角，低頭，盯視着東方小風。
東方小風被看得全身發毛，“你幹嘛突然這樣看着我？是不是被我說中了，沒話說了。”
東方覓風坐了下來，杵着下巴，依舊笑笑地看着東方小風，那種完全瞭然的樣子，讓東方小風狠狠地咬了咬牙。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東方小風問出的，同樣是丁碧凡和周曉嵐想要問的。
東方覓風和東方小風明明在對罵，怎麼就這樣安靜下來，什麼都不說，只是盯着笑了呢？
“我只是發現了一個事實，心情變好了。”東方覓風眉眼垂下，目光聽着東方小風的身上，“你之所以這麼討厭我，是在吃我的醋吧？”
“你在說什麼？！”東方小風視線一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一開始也是沒有發現的，不過就在剛纔，我也有閃過這樣的念頭，只是我比你成熟，自然就沒有放在心上了。”東方覓風伸手捏起東方小風的下巴，“說到底，你還只是一個孩子。一直以來都跟你的媽咪一起生活，你害怕我的出現，奪走了你媽咪，媽咪就不會把焦點放在你身上，從此只跟我好，是嗎？”
“怎麼可能？我用得着吃你這種臭大叔的醋嗎？你剛纔說得統統不對！”
東方小風雖然是這麼說，可卻聽得出，他的底氣很不足。
“真是這樣嗎？”丁碧凡走了過去，蹲身，平視着東方小風，“你真的是因爲這個理由才這樣排擠你的爹地嗎？”
“不是……”東方小風低下頭，“我……”
“這樣的想法其實很正常。”周曉嵐也走了過去，柔聲說道，“即使你智商再高，你也是一個小孩子。有這樣的想法，真的沒有什麼的。怕媽咪被人搶走，一般小孩都會這麼想的。”
“是的。”丁碧凡雙手環住東方小風，“可是媽咪要告訴你。這八年來，我的心理一直都有兩個位置的。一個是你，一個就是你爹地。你們兩個人的位置大小，是等同的。你完全沒有必要爲了這個理由，而對你爹地，惡言相向。”
“真的嗎？”東方小風不確定反問，“如果媽咪有了新歡，也不會拋棄小風，是嗎？永遠和小風在一起嗎？”
“當然。”丁碧凡微笑，“等到小風有了自己的人生，自己要離開我，媽咪就會鬆手的。”
東方小風臉上綻放出了迷人的笑容，“我纔不會這樣對媽咪！”
“以後你就會那麼做的！”東方覓風嘆了口氣，“結果竟然是因爲這個，就被討厭了。突然覺得好可悲。”
“何止是這個理由？”東方小風揚起下巴，鄙視地看着東方覓風，“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你這個臭大叔，不行嗎？”
“沒有理由的討厭嗎？”東方覓風低頭看向東方小風，“這樣不就是偏見了嗎？”
“就是偏見！”東方小風朝東方覓風吐吐舌頭，“我就是看你不爽，第一眼就不喜歡你，怎麼了？”
“小風，不能這麼說。”丁碧凡拉着東方小風的手，“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爹地，不能這麼沒大沒小。”
“纔不要。要是媽咪和爹地複合了，我……”
東方小風突然收住嘴，沒有往下說。
東方覓風眼眉一挑，“這話似乎話中有話。”
“你想太多了。”東方小風拉着丁碧凡的手，“乾媽說要出去走走，我們陪她去。”
“其實……”周曉嵐扯扯嘴角，“我不怎麼想要出去走了……”
“你是不是又要給他們製造機會了？”東方小風嘟着嘴，“乾媽，你不能這麼做，那是……”
“好了。好了。”周曉嵐輕拍着東方小風的肩膀，“你來找我們，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說？”
“不要以爲每一次轉移話題都有效。這一次我就暫時不說了。”
東方小風爬上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我就知道媽咪和臭大叔在這裡，纔過來的。”
“那你剛纔還裝得那麼假？”周曉嵐一撞東方小風的肩膀，“我還以爲你真的是擔心我，還那麼好心要陪我出去走。”
“這不是順便嗎？”東方小風咧開嘴，“要是出去，媽咪也會跟着的，還不是一樣？”
“那我呢？”東方覓風指着自己，“你就沒有打算告訴我？”
“跟媽咪說了，還不是就等於跟你說了？”東方小風翻了翻白眼，“媽咪根本就不可能對你保密。”
“你這麼瞭解我，我是不是該高興一點？”丁碧凡低聲反問，“聽起來，挖苦多一點，不覺得嗎？”
“不要在這裡咬文嚼字了。”周曉嵐把椅子一轉，讓東方小風正對着自己，“你要說什麼？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今天早上媽咪師父來找我了。”
東方小風勾起嘴角，一臉得逞的笑容。
“結果如何？”丁碧凡緊張問道，“誰是組織的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