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縈繞在張璐的腦海,蔓延到全身。
他只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低到塵埃之中的修行者。
他只想活着,這是他的唯一要求。
他茫然四顧,看到的是所有振奮的人。
這些人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處於亢奮之中,一同喝喊着,要將這幾個師兄殺死。
“天啊,我只想活着,不行嗎?我還沒有觸摸過女孩子的手呢,嗚嗚嗚...”
張璐都快要哭了,不斷的祈禱着。
他的腦袋不自覺得揚了起來,他看到有兩個人,摟抱着站在高空上,俯視着他們。
兩個人的眼中爆發出強烈的殺意,強大的氣息從腳下的劍上傳來。
“這不是我們三魔魔宗的人,難道是飲魔川的?飲魔川的人來救人了?”
張璐想要呼喊,可是喉嚨好像是被掐住了,無法發出絲毫聲音來。
“張璐,快看,要動手了。”
他身邊的白師姐突然拍了他一下,他扭頭看去,幾個師兄已經拿着刀走上前去了,還有人拿出來一個黃金打造的盆子。
儀式就要舉行了,盆子是用來接血液的。
這些血液還有別的用途。
“你們三魔宗就等着滅門吧,飲魔川不會放過你們的。”王詡怒吼着。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沒有死在骷髏谷,反而死在了一個不入流的宗門中。
這對於他來說,就是恥辱。
“聖道子大開殺戒,黑魔宗的人,人人得而誅之。你卻跟着呂堯,一同對我們魔宗弟子濫殺無辜。你這種罪孽的人,就應該去死。”
聖子川木大聲嘶吼着,宣告王詡的罪孽。
“呂堯師兄不是聖道子,他沒有殺人。他營救了我們,你們這是在編造藉口。”王詡迴應道。
“他沒有殺人?那麼三色宗門的長老和師兄們是怎麼死的?我們損失了這麼多兄弟,怎麼會和他沒有關係?就算我們今天殺了你,飲魔川也會感激我們,不會責怪我們。”
聖子川木一邊說着,一邊給了王詡兩拳頭。
“你這個卑鄙小人,以爲做了呂堯師兄的孌童,便可以飛黃騰達了嗎?呂堯還不是將你丟棄了?你不過是他的玩物罷了,隨時都可以被丟棄的存在。”
“這麼骯髒的人,就應該被活活燒死,把他祭獻給先祖,都是對先祖的侮辱。”
“我們將他祭獻給先祖當玩物,王詡,你可不要感謝我們啊。”
一羣人大叫着。
“師兄,這一次你可做錯了,呂堯師兄丟下我們了,他不會管我們了。我們還不如回到飲魔川呢。”
身後,僅有的幾個跟班抱怨起來。
他們一致認爲,王詡是喜歡上呂堯了,纔會失去理智,背叛飲魔川,要和呂堯一樣,加入聖宗。
他們都不喜歡聖宗,並且他們的身上都凝聚了所有魔宗的煞氣,聖宗也不會要他們的。
王詡沉默了,他堅信自己的選擇沒錯。
他想要跟着呂堯一同離開無帝疆域,繼續投靠呂堯。
這不僅僅是因爲呂堯救過他的命,也不是因爲他對呂堯有什麼特殊的感情。只是他覺得,無帝疆域要變天,聖道子和聖宗兩位老祖的戰鬥,不是終結,而是開始。
在這場混亂中,將沒有任何一個宗門能夠倖免。
留在無帝疆域會更加危險,他才帶着最親近的幾個人,跟隨在聖宗弟子的後面。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走到半路被三魔魔宗的弟子給算計了,將他們給抓到了這裡來。
他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太不小心了。
至於呂堯,他也沒有什麼想法。
畢竟,他和呂堯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呂堯丟棄他也是正常的。
只是他不甘心就這麼死掉了。
他嘆息一聲,擡頭看一眼蔚藍的天空,最後看一眼美好的世界。
可他萬萬沒想到,他看到呂堯站在半空中,還和一個男人舉止親密。
“呂堯師兄,你來救我了?你果然沒有放棄我。”
王詡感動的熱淚盈眶,呂堯還是在意他的。
雖然呂堯身邊已經有了其他人,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別說他們這種,即便是在聖宗,男女之間只能夠有一個道侶。可很多時候,爲了滿足自己,都會找好幾個玩伴,互相滿足。
“王詡,你瘋了吧?到這個時候,還指望呂堯來救你?你就是個玩物,並且已經被他給丟棄了。你真以爲呂堯救你一次,他便很在乎你,喜歡你嗎?別特麼的做夢了。來人,將他扒光,用水好好清洗一遍,將他骯髒的身體洗乾淨。”川木下令。
他改變主意了,不準備將王詡開膛破肚,他要將王詡活埋,給先祖們享用。
“呂堯師兄已經來了,你們藉故弄死我,還冤枉呂堯師兄,等着被呂堯師兄滅吧。我告訴你們,即便是元嬰長老,在呂堯師兄面前,也算不得什麼。你們三魔魔宗如此行事,是要被滅門的。”王詡大聲說道。
他不再擔憂,任憑這些人撕扯他的衣服。
呂堯來了,就是他最大的信心。
只要呂堯在,他便死不了。
“難道此人便是呂堯師兄,是這位師兄的道侶?在魔宗,這麼重情的人已經很少了。若是我能夠遇到這樣的道侶,他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張璐看着天上的人,眼中的敬佩又多了一些。
這些也都是他的心裡話,如果有人這麼對待他,就算對方是男的,他也願意的。
修行者,看重的是道,是境界,是實力,根本沒什麼人在乎虛無縹緲的愛情。
在魔宗,情感更是一文不值,活着纔是對於普通弟子最大的奢望。
有人願意護着他們,這就是最大的恩賜。
噗通一聲,張璐跪了下來,對着呂堯膜拜:“弟子張璐見過師兄,還請師兄饒恕弟子。我只是普通的弟子,決定不了宗門的事情,更無心加害王詡師兄,還請師兄放過弟子,求您了。”
他的舉動,將身邊的人嚇了一跳。
白師姐更是失聲驚呼:“張璐,你這是在做什麼?”
“白師姐,他不會是被嚇傻了吧?真是廢物一個。”
身邊有人冷哼。
“你起來吧。只要你洗乾淨了,給本師兄暖牀,本師兄便放過你。”有人打趣着。
頓時,引起了一片鬨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