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神秘莫測

青衣人冷然一笑,道:“那很簡單,關總鏢頭如肯交出牧羊圖,我等立刻撤走。”

關中嶽道:“閣下果然是爲那牧羊圖而來。”

青衣人道:“事情既已說明,而且又早已在你關總鏢的預料之中,應該如何?想閣下決定了?”

關中嶽笑一笑,道:“關某想先說明一件事,那牧羊圖在我關某這裡,而且就在我的身上,諸位,如何能取到,那就要一點本領了。”

青衣人冷冷說道:“關總鏢頭,你要小心了。”

突然一擡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向關中嶽的前胸。

關中嶽吃了一驚,暗道:“來的好快。”

形勢迫人,關中嶽已然來不及拔出背上的金刀拒敵,疾快地向後門退了五步。

青衣人雙掌連環,如影隨形,不待關中嶽身子站穩,攻勢又到。

關中嶽連連後退,青衣人掌勢卻招招逼進,一口氣攻出了八掌。這八招一氣呵成,雖是分進施襲,但卻混如天成,八掌連環,有如一掌。

關中嶽避天了八掌,那青衣人似是甚感意外,略一停頓,道:“閣下之名,果不虛傳。”

其實,關中嶽雖然把八掌避開,但已累得滿身是汗,只要那青衣人再能速攻兩招,關中嶽就要傷在對方的掌勢之下。

關中嶽輕輕咳了一聲,道:“朋友這人掌連環攻勢,倒也不雷霆萬鈞之勢。”

青衣人道:“誇獎,誇獎。”

身子一側,又攻了上來。

關中嶽這次有了準備,哪還容他得手,右手一擡,金刀出鞘,一揮手間,劃出一圈刀光。

凌厲的刀勢,帶起了一片冷森的勁風。

青衣人突然收回了向前衝奔之勢,停了下來。

顯然,他亦被關中嶽這凌厲一刀的氣勢震駭,不敢再向前硬闖。

飛輪王宣釗,目睹關中嶽的出刀氣勢,心頭亦不禁爲之一愕,忖道:“這關中嶽的金刀之威,果非小可,出手的刀風氣勢,分明已得刀法大家真傳。”

青衣人不敢再行託大,一探手由懷中抖出一打黑色的長鞭。

關中嶽望了那長鞭一眼,心頭一震,道:“追魂神鞭”……”

青衣人接道:“不錯。”一伸手,拉下了臉上的蒙面黑紗,火光下,露出來一張青滲慘的馬臉。

飛輪王宣釗哈哈一笑,道:“我道是何方神聖,原來是你,咱們二十年不見了吧!”

迫神鞭道:“兄弟也想不到,宣兄竟會淌這次混水,咱們相近三十年了,宣兄此刻退出,還來得及。”

宣釗搖搖頭,道:“話雖不錯,但兄弟與關總鏢頭,已有承諾,大丈夫一言如山,豈能出爾反爾,童兄如若肯念咱們相交三十年的份上,那就請貸給兄弟一個薄面,帶人離開此地。”

追魂神鞭冷笑一聲,道:“關中嶽不過是一個保鏢的,不論何人,只要肯出錢,他都得替人賣命,宣兄在江湖上聲名卓著,似乎是用不着把得來不易的聲譽,孤注一擲。”

宣釗笑道:“兄弟爲人行事,一向是言出必踐,我不知道來的是你童兄,但我已先得答應了關總鏢頭,童兄不肯賞臉,那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追魂神鞭冷冷地說道:“關中嶽給你好多的銀子””

宣釗微微一徵,問道:“童兄此言何意?”

追魂神鞭道:“關中嶽出好多錢,兄弟願加上一倍,如是宣兄是爲錢,誰出的銀子多,你就該幫誰了。”

宣釗搖搖頭,道:“不是在下小看你童兄,關總鏢頭的價碼,你出不起。”

追魂神鞭道:“也許兄弟出不起,但有人出得,宣兄儘管開價過來。”

宣別道:“牧羊圖上一半寶藏,它能值好多銀子,兄弟無法計算,照傳言中估計,說它十萬兩黃金,不算太多吧!”

追魂神鞭呆了一呆,道:“這麼說來,你宣兄是架定了這次樑子。”

宣釗道:“如是童兄這麼想,那也是沒有法乾的事了。”

追魂神鞭突然一振手腕,手中的黑色長鞭,帶起了一股劃空的嘯風之聲,幻起了一片烏雲似鞭影。

飛輪王一鬆腰間扣把,手中已多了一把五尺六寸的緬鐵軟刀。

軟刀一抖,閃起了一片刀花,內家其力由把柄直透刀梢,一把軟刀,在飛輪王的手中,有如鐵棍一般,筆直而立。

追魂神鞭輕輕咳了一聲,道:“宣兄你可知今夜裡主持這次強取牧羊圖的,是誰嗎?”

宣釗哈哈一笑,道:“追魂神鞭童世元,武林中有誰不知,何人不曉?”

童世元道:“你錯了,兄弟有多大道行,我心中明白!我雖不懼關中嶽,恐怕也無法搶得他手中的牧羊圖。”

宣釗說道:“這麼道來,是別有其人了,但不知那人是誰,能使你童世元服服貼貼的聽命行事?”

童世無道:“這話倒是不錯,能使兄弟唯命是從者,你飛輪王大約也得聽他的吩咐?”

宣釗冷冷一哼,說道:“兄弟相信還有幾根硬骨頭……”

只聽一聲冷森的冷笑,傳了過來,道:“好大的膽子,我倒要數數看,你身上,哪幾根是硬骨頭。”

這聲音,似是來自很遠的地方,但話說完,人已到了五尺以內。

火光之下,只見來了個身着黃衫,滿頭白髮的老嫗,手中執着一根龍頭柺杖,竟是名震江湖的龍婆婆。

龍婆婆左右兩側,隨侍着兩個三十三四的中年婦人,青衣長辮,手中各執着一支長劍。

這是有名的左右二婢,兩人十二三歲時,就隨龍婆婆闖蕩江湖,雙劍之下,不知毀去了多少成名武林的高手,兩人一直追隨龍婆婆,未曾嫁人,徐娘歲月,仍保着處子之身,梳着兩條大辮子。

這龍婆婆在江湖上,似乎手段冷酷,震駭一時,行人做事,常以自己好惡爲主,說起來,雖一個介於邪正之間的人物。

十五年前,龍婆婆威名正着時,卻突然隱息江湖,十五年來,武林中未再傳出她的消息,想不到,今夜竟會陡然在開封出現。

關中嶽和飛輪王宣釗,千思萬想,未想到來的竟是龍婆婆,兩人都不禁爲之一呆。

龍婆婆輕輕一頓手中的龍頭柺杖,目注飛輪王宣釗,道:“你過來。”

她的聲音不大,但卻有一種低人的威勢,宣釗不由自主地向前行了兩步,一欠身,道:

“龍婆婆有何吩咐?”

龍婆婆冷笑一聲,道:“你叫飛輪王宣釗。”

宣釗道:“正是在下。”

龍婆婆道:“替我辦事的人,都不是硬骨頭,是麼?”

宣釗道:“在下不知童兄是爲婆婆辦事!”

龍婆婆微微一笑,道:“這些年來,老身修心養性,火氣消了很多,你到說說看,你如知曉了他爲老身辦事,那將如何?”

宣釗在龍婆婆盤法追問之下,心中極爲難過,但想到這龍婆婆在江湖的毒辣手段,只好說道:“在下如曉他爲婆婆辦,不敢出言譏笑。”

龍婆婆突然間一整神色,道:“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準備如何?”

宣釗心中暗暗付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般咄咄逼人,未堍是太過他了。

心中念轉,不覺間激起了鬥志,暗中提氣戒備,道:“婆婆準備如何發落在下呢?”

龍婆婆道:“老身一向不逼人走入絕路,給你人選擇的機會。”

宣製造:“在下洗耳恭聽!”

龍婆婆道:“你放下手中緬刀,帶着你的屬下離開。”

宣釗徵了一怔道:“還有一條呢?”

龍婆婆冷冷道:“幫老身辦事!對付虎威鏢局中人!”

宣別道:“還有第三條路嗎?”

龍婆婆道:“有!接我十把龍頭拐,或是接我左右二婢聯手十招快攻。”

宣釗心中暗自盤算,道:“接她十招龍頭拐,大非易事,接左右二婢聯手十招快攻也許可以對付。

主意暗定,緩緩說道:“如若在下接過了左右二婢聯手十招,婆婆又準備如何呢?”

龍婆婆臉色冷肅,道:“老身率人離開此地,衝着你飛輪王三年之內不找虎威鏢局的麻煩。”

宣釗道:“好!在下就賭它一下。”

龍婆婆回顧了左吉兩個中年婦人一眼,道:“你們出去,這人不知天高地厚,該給他一些苦頭吃了,你們只管施展,槍殺勿論。”

宣釗暗暗籲一口氣,緬刀斜斜擺出門戶。

兩個中年婦人,緩緩行了出來,褪下劍鞘,分左右向宣釗逼了過來。

二女舉步很慢,也始終未開過口,但臉色嚴肅,劍身上似是散發着陣陣殺氣。

關中嶽突然搶前兩步,道:“慢着。”

二女逼進之勢一緩,停下腳步。

關中嶽金刀出鞘,道:“宣兄,這是虎威鏢局的事,不能讓你宣兄打頭一陣,宣兄請退後一步,兄弟先接這一戰。”

二女神情肅然,望了關中嶽一眼,但卻一直沒開口。

關中嶽金刀平胸,道:“在下關中嶽,虎威鏢局的總鏢頭,先領教兩位姑娘的高招。”

龍婆婆冷笑一聲道:“關中嶽,你可是自信強過那飛輪工嗎?”

關中嶽淡淡一笑,道:“左右雙劍,二十年前已名動江湖,十餘年的潛修苦練,想必早已經登峰造極,爐火純青,在下如何是敵手。”

龍婆婆冷冷說道:“你還有自知之明!”

關中嶽金刀根胸,道:“龍婆婆息隱了十幾年,今夜中陡然在開封出現,如若是不能把想得的取到手中,只怕是不肯善罷干休。”

龍婆婆道:“老身十幾年末在江湖上走動,火氣已消退了很多,只要你肯獻上牧羊圈,老身不願多作屠戮。”

關中嶽沉吟了一陣,道:“婆婆之命,在下應該遵從,不過……婆婆既知牧羊圖在我手中,當知此圖非我所有?”

龍婆婆怒哼一聲,怒道:“不管這幅圖是何人所有,現在你身上,最好能拿出來,免得大家翻臉動手!”

關中嶽道:“如在下幸能逃避過左右二婢,還得試試老婆子手中的龍頭柺杖,不然,就得交出牧羊圖,但你如因交出牧羊圖,受到什麼迫害,老身答應你遣人支援。”

那飛輪三宣釗,本來是勢氣萬狀,但自龍婆婆現身之後,突然間變的噤若寒蟬。

關中嶽輕輕咳了一聲,道:“婆婆既不肯爲關某留步餘地,那是逼在下拼命一途。”

龍婆婆一頓龍頭拐,道:“反了,反了,一個小小的總鏢頭,也敢對老身如此頂撞,你們還不出手,在等什麼?”

左右二婢應聲出劍,兩道白光,閃電般刺了過來,關中嶽金急疾出,一式“封侯掛帥”,左右二婢一劍未中,第二劍立時攻出,雙劍吞吐,幻起了朵朵劍花,頓時把關中嶽困入了一片劍光之中。

關中嶽半生之中,不知鬥過多少強敵高手,但卻從未遇到過像二婢這等迅快如風的劍法,關中嶽金刀舞出一片護身的刀幕,但在二女雙劍着着逼進之中,刀法漸呈應接不暇之勢。

左婢長劍突出一招奇學,劍尖顫動起點點很芒,抵隙而入。

關中嶽想待回刀封架時,金刀卻被右婢的劍勢封住。

匆忙之間,急急一吸真氣,向後退開了兩步。

他應變雖快,但仍是慢了一步,長劍劃過左臂,衣裂皮綻,鮮血涌出。

關中嶽吃了一驚,金刀一擺,人隨刀轉翻身避開了五尺。

但右婢的長劍,如影隨形,追蹤而至,划向關中嶽的後背。

關中嶽剛剛足落實地,劍勢已到,匆匆之間,向前一夥身子,右手的金刀“腕底翻雲”,向上撩去。

閃身出刀,同時動作。”

可是右婢長劍,有如雷光石火一般的迅快,擦着背上掠過。

劍尖冷芒,劃破了關中嶽的衣衫,也劃破了關中嶽的肌膚,鮮血淋漓而下。

關中嶽闖蕩江湖二十年,也遇上過幾場勢均力敵的搏殺,但從未有過像今日這等局面,左右二婢雙劍出手,數把之間,使他兩度負傷。

關中嶽一招“起風騰蛟”,泛起一片刀光,封住了左右二婢的劍勢。

這一招勢道十分兇猛,左右二婢,追進之勢,頓爲刀光所阻。

關中嶽一刀阻止了二婢的攻勢,大聲喝道:“小心了。”

突然一揮金刀,迎面劈了過來。

這一刀勢乍看上去,不成章法,但卻渾然天成,拙中藏機。

左右二婢眼看那一刀劈來,勢道古樸,但也未放心上。

正待揮劍而進,忽然覺得那刀勢有如散花蓋頂,方圓數尺都在刀光籠罩之下。

左右二婢同時吃了一驚,長劍護身而退。

一退即上,雙劍“毒龍出洞”,分由兩側疾襲而來。

兩道劍氣,有如急波滾浪,合成一股強烈的劍氣,勢道如箭。

關中嶽大喝一聲,迎面劈出一刀。

這刀和適才一般,看上去拙拙笨笨,但卻有一股凌厲的刀勢。

左右二婢感覺到,連人帶劍,都在那奇厲的刀勢籠罩之下,急急措勢變招,以攻爲退,長劍護身,翻滾而出。

這兩刀古樸渾然的刀招,有如大河高山,給人一種威威武武,大氣磅礴的感覺。

身受那刀勢壓迫者,有此感覺,就是一旁觀戰的龍婆婆和飛輪王,也瞧出這兩刀氣勢之霸。

左右二婢被關中嶽刀勢逼翻滾到一丈開外,挺身站起,相顧愕然。

兩人雙劍合壁,不知鬥過多少高人強敵,從未見過像關中嶽這種刀法的威勢。

二婢呆了一陣,長劍一擺,並肩而上。

龍婆婆突然一頓龍頭拐,道:“住手。”

左右二婢,向前奔衝了身子,陡然停住,轉身一躍,人已退到了龍婆婆的身側。

龍婆婆冷笑一聲,道:“關中嶽,盛名之下無虛士,閣下那兩刀果然是不同凡響。”

關中嶽淡淡一笑,道:“老前輩誇獎了。”

龍婆婆道:“閣下出刀的手法,瞞得別人,瞞不過在下。”

關中嶽微微一怔,道:“老前輩瞧出了什麼破綻?”

龍婆婆道:“閣下出刀的手法,證明你對這套古樸的刀法,並不十分熟悉,如是和老身動手,只怕很少有機會施展出手。”

關中嶽道:“虎威鏢局,和你龍婆婆無怨無仇,在下並無傷人之心,非至性命交關,不願施展出手。”

龍婆婆緩緩揚起龍頭拐,漫步向關中嶽通了過去。

關中嶽早已知曉了龍婆婆武功非同小可,眼看她舉拐通來,哪裡還敢大意,暗自吸了一口氣,橫刀而立,擺出一個拒敵之式。

但見龍婆婆,原本十分冷傲的臉色,突然間變得十分驚愕,向前邁進身子,也突然停了下來。

原來,以龍婆婆的武功,竟然感覺到關中嶽所擺下的刀式,有如一個渾然天成的防守架式,不論從哪一方面,似是都無法攻得過去。

關中嶽擺下那防守刀式之後,神情也突然間變的嚴肅起來。

陣陣殺氣,由刀涌現出來。

兩人相持了一陣,龍婆婆緩步向後退去,退到一丈開外時,突然厲聲喝道:“咱們走!”轉身一躍而去。

原來,在兩人對峙之時,那龍婆婆很仔細看過了關中嶽擺出的刀式,只覺他刀式怪異之極,不論從哪一個角度,都無法攻入他防衛的刀勢之中。

龍婆婆轉身一走,左右二婢,和追魂神鞭,緊隨着轉身奔去。

片刻間,走得一個不剩。

飛輪王似是大感意外,望着龍婆婆的去向,喃喃自語,道:“奇怪啊!奇怪,這龍婆婆,怎麼突然退去。”

關中嶽卻毫無意外的感覺,微微一笑,道:“咱們回到廳中坐吧!”

飛輪王輕輕咳了一聲,道:“關兄,這是怎麼回事?”

關中嶽道:“龍婆婆是一個很機智的人,所以能及時而退。”

飛輪王嗯了一聲,道:“關兄似乎是早料定了那龍婆婆,要退走嗎?”

關中嶽道:“不錯,一切都在關某人的預料之下。”

飛輪王把緬刀還鞘,一抱拳,道:“我們師徒就此別過。”

關中嶽收了金刀,笑道:“宣兄何以來去匆匆?”

宣釗道:“在下慚愧的很,再留此對關兄也沒有甚麼幫助,關兄身負絕技,深藏不露,實叫兄弟佩服的很,看來,一個人的盛名,決非是僥倖可得的。”

關中嶽望望身上的鮮血,笑道:“宣兄,如果兄弟果然是身負絕技,能夠輕易的對付了左右二婢,就算我想深藏不露,也不致於計她們刺傷了……”

語聲一頓,接道:“宣兄請看看兄弟這臂上的傷勢,只要她勢稍向前關進一寸,兄弟這條小臂,非傷在她們劍下不可了。”

宣釗仔細瞧了關中嶽的傷勢一眼,道:“不錯,這劍勢,不似關兄故意做作。”

關中嶽拱了手,道:“宣兄,請入廳中稍坐,關某人還有事情討教。”

宣釗稍一沉吟,道:“好!宣某人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瞼行人廳中,早有趟子手捧過來金形藥,包紮起關中嶽的傷勢。

宣釗輕輕咳了一聲,道:“關兄,有何事指教?”

關中嶽淡淡一笑,道:“兄弟要和宣兄談談那幾招刀法。”

宣釗道:“如果關兄有不便言語之處,不弟並沒追問之意。”

關中嶽道:“我知道,宣兄是君子人物,兄弟正要和宣兄,商討此一事,那兩招刀法,宣兄是否識得?”

宣釗搖搖頭,道:“完全不識,那是大智若愚的刀法,看上去渾然古樸,並無出奇之處,但拙中藏機,真叫人莫測深。”

長長吁一口氣,道:“尤其是最後關兄擺出那一式刀勢架式,當真渾如天成,絲絲入扣,兄弟也更留心瞧過那刀式,似乎任何一個方法,都潛藏着莫可倫比的反擊威力,才使龍婆婆知難而退。”

關中嶽道:“如若她的出手攻來,兄弟實在無法還擊,勢必重傷在她的龍頭柺杖之下不可。”

宣釗奇道:“這是爲何?”

關中嶽道:“因爲,到目前爲止,兄弟還只是會擺出架式,未學到反擊之法。”

宣釗啊了一聲,道:“關兄是剛剛學會那幾把刀法嗎?”

關中嶽微微一笑,道:“正是如此。”

宣釗回顧了一眼,道:“不知那傳授關兄刀法的人,現在何處?”

關中嶽搖搖頭,道:“沒有人傳授我!”

宣釗道:“這麼就來,那是關兄自己悟出來的了。”

關中嶽道:“那刀式能夠掠退龍婆婆,大出了兄弟預料之外,憑兄弟的才智,如何想出這等刀招。”

宣釗微微一笑,道:“那麼關兄這刀招,由何處得來呢?”

關中嶽道:“不瞞宣兄說,那刀式和兩把刀法都由那幅牧羊圖中尋得。”

宣釗臉上掠過一抹訝異之色,但不過一瞬之間,重又恢復了平靜,一皺眉頭,道:“只聽那牧羊圖,關係着一批極大的寶藏,從未聽說過,那牧羊圖和武功有關。”

關中嶽笑道:“兄弟是肺腑之言,希望宣兄能夠相信。”

宣釗道:“兄弟並非不信,只是覺得奇怪,那牧羊圖上記載有這等驚世刀法,竟是無人知曉。”

關中嶽笑了一笑,道:“如是兄弟的推想,的確不錯,那收藏此圖之人,有意的隱去記有武功之事,那極大的寶藏,已經夠誘人發狂了,如若再加上記述着絕世刀法的傳說,豈不是更爲震動人心了麼……”

語聲一頓,接道:“再說,那刀法藏得極爲秘密,不留心的人,很難看得出來。”

關中嶽的過分坦然,反使得宣釗有些茫然無措之感,不知關中嶽的用心何在,沉思了片刻,道:“希望關兄,能夠先把那一套絕世的刀法學全,再尋寶藏不遲。”

關中嶽微微一笑,道:“就兄弟智能所解,那刀法似乎是有三招,兄弟已學得一招皮毛,第二招僅學得擺出一個架式,還未得運用之法。”

宣釗道:“那第三招刀法,關兄瞧過沒有?”

關中嶽道:“瞧過了,只不過它內容深奧,一時之間,兄弟也無法瞧出門徑,感覺之中,它似是一種化繁爲簡的刀法。”

宣釗道:“這樣的一套絕世刀法應該有個名堂纔是?”

關中嶽道:“那牧羊圖上,都是以羣羊作爲標識,任何事務,都是用羊繪成,羊角,羊耳,都可能是藏機隱秘的所在,兄弟才慧有限,還未能瞧出這套刀法的名堂,但它必然有名字,那是不會錯了。”

宣釗嗯了一聲,道:“關兄已得刀訣,實用克敵,刀法來歷,日後慢慢的再去了解不遲……”

站起身子,接着道:“龍婆婆既被驚退,武林中強過龍婆婆的人物不多,貴鏢局大約不致再有甚麼變故,我們師徒留此無用,先得告退了。”

關中嶽輕輕咬了一聲,道:“宣兄一片坦誠助我的用心而來,何以要匆匆而去?”

宣釗笑道:“兄弟算來算去,覺得留在此地,無能幫助關兄,所以,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關中嶽道:“宣兄有一片相助誠意而來,兄弟是一樣感激。”

回顧了身側的趟子手一眼,道:“吩咐廚下,備上酒菜。”

趟子手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關中嶽輕輕咳了一聲,接着道:“宣兄,既來之,則安之,在下心中還有甚多疑問,要向宣兄請教!”

飛輪宣釗在關中嶽殷殷勸留之下,只好打消去意,坐了下去,道:“關兄盛情可感,兄弟就多留一會兒吧!”

關中嶽輕輕嘆息一會,道:“宣兄,兄弟有一個不情之求,不知宣兄是否答允?”

宣釗道:“什麼事?”

關中嶽道:“宣兄如無得大事情,可否留在開封?”

宣釗道:“留在開封作什麼?”

關中嶽道:“留在開封,助我關某人一臂之力,兄弟不敢說聘用宣兄,虎威鏢局,就算有你宣兄一份……”

宣釗哈哈一笑,道:“關兄言重了,虎威鏢局,是你關兄憑仗手中一把刀,南殺北戰,創出來的基業,宣某人未出過一分氣力,怎能無功受祿,再說,金銀身外之物,也不會放在宣某人的心上,我們師徒,雖非富有,但只要不太揮霍,一點薄產,也足夠今生享用了。”

關中嶽微微頷,道:“牧羊圖,蘊藏着一筆龐大的財富。”

宣釗臉色一變,良久之後,才恢復鎮靜,道:“那也許是驚人的財富。”

關中嶽笑一笑,道:“咱們不能讓那筆舉世無匹的大財富,永遠埋沒,所以,必須要排除萬難,找到那批財富。”

宣釗暗暗凝神,儘量使自己保持平靜,道:“不錯。”

宣釗道:“在下想請宣兄師徒們留此,助我們找尋那筆財富。”

字字如雷轟耳,聽得那宣釗心中震動不已。

良久之後,才靜下心情:“關兄和在下相識不久,只怕是不太方便吧?”

關中嶽道:“有人相處數十年,視如陌路,有人一見如故,在下上誠心相請,宣兄,不用再推辭了。”

宣釗適:“關兄,咱們先小人後君子,關兄請我助手,找到那一批財富,不知準備付給兄弟些什麼?”

關中嶽淡淡一笑,道:“宣兄希望取得些什麼呢?”

宣釗道:“兄弟不敢作非份之求,關兄如何分配,兄弟如何接受。”

關中嶽笑道:“那寶藏之中,有些什麼,周前在下也無法預料,找到那寶藏之後,兄弟答允由宣兄,先行選要一些東西。”

宣釗輕輕咳了一聲,道:“這個,有些不好意思吧?”

關中嶽道:“宣兄本有要事他往,兄弟留你在此,理應共享秘密,共有寶藏。”

宣釗微微一笑,道:“據說那寶藏之中,有無窮財富,關兄一旦找到那寶藏之後,也可把鏢局歇下來,過一點輕鬆口子。”

關中嶽道:“但願如此。”

語聲一頓,接造:“宣兄對龍婆婆知曉多少,可知那龍婆婆,是否還會再來?”

宣釗道:“龍婆婆的爲人,絕不會就此罷休,必會捲土重來,只不過,無法預知何時重來,如何一個來法?”

關中嶽道:“宣兄,是否知曉她回來的大約時間?”

宣釗造:“至少也該在七天以後。”

關中嶽道:“能有六七天,時間也夠了……”

宣釗接道:“這是以常情而論,但也說不定,她會在今晚重來。”

關中嶽微微一笑,道:“如若龍婆婆想思索出一拍武功,破解那兩把刀法,那可有得她好些時間想了。”

宣釗微微一笑,道:“我們師徒,還有一點行囊,留在客棧之中,今宵大概不會再有什麼變化,我們先回客棧一次。取了行囊,明日午時之前,再來聽命。”

關中嶽微微一笑,道:“可要兄弟派個鏢夥計同去搬取。”

宣釗造:“一點點行囊,我們師徒自己動手就成。”

關中嶽道:“在下等候貴師徒共進午餐。”

宣釗一抱拳,道:“我們師徒,自當會依約而至。”

言畢,轉身而去。

關中嶽送到廳外,兩人躍到屋面,眨眼消失不見。

宣釗師徒也不過剛剛辭去,方振遠和楊四成雙雙行入廳中。

方振遠一欠身,道:“大哥,當真要邀請飛輪王師徒留在鏢局裡,助咱們一臂之力嗎?”

關中嶽微微一笑:“咱們此刻處境已不是爲人保鏢了,而是,咱們要發掘,保全一批舉世無匹的寶藏。”

楊四成道:“不錯,那是可以敵國財富……”

關中嶽神情嚴肅地說道:“所以,這已不是我們虎威鏢局的力量所能夠保護,因爲偷覷這一批寶藏的人,都是武林中第一流的高人。”

方振遠道:“我明白了,大哥要廣羅志士英豪,尋找,保護這一批財富。”

關中嶽道:“覓尋寶藏,決非我們幾人能夠應付,除了飛輪王師徒之外,我想還得找幾個合作的人。”

方振遠道:“大哥還準備找什麼人?”

關中嶽道:“太行駝叟。”

方振遠道:“這牧羊圖原爲太行駝叟所有,大哥如何能夠和他合作。”

關中嶽輕輕嘆息一聲,道:“這幾日來,我仔細瞧那寶圖,發覺它確是一處極爲龐大的寶藏,那寶藏之處很廣大,奇怪的是太行駝叟,收存此圖很久,怎的竟無行動。”

方振遠道:“寶藏奧秘,內藏玄機,恐非太行駝叟能夠了解的。”

關中嶽道:“這幅牧羊圖,寓意並非極深,太行駝叟,收存此圖,豈有着不出箇中科奧之理,其中定然是別有原因。”

方振遠道:“什麼原因?”

關中嶽道:“什麼原因,極爲難說,也許他早已去找過那批寶藏了?”

方振遠道:“那是說他已找到了寶藏。”

關中嶽道:“這寶藏如被發覺,不管你如何保密,也無法不爲人知,自然是沒有尋到寶藏。”

方振遠訝異說道:“大哥越是說,小弟是越感湖塗了……”

關中嶽笑一笑,接道:“他在尋寶過程之中,遇到了無可抗拒的阻力,寶藏故然可貴,但老命也極重要,有寶無命,豈不是一場空幻。”

方振遠啊了一聲,道:“這麼說來,那太行駝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把那幅牧羊圖藏了起來,不再動尋寶之心。”

關中嶽道:“這推斷大概是不會離譜太遠。”

方振遠道:“那麼,大哥還去找他作甚?”

關中嶽道:“太行駝叟遇上阻力之處,定然距寶藏不會太遠,和他談談,豈不是事半功倍。”

方振遠道:“大哥說的是,不知大哥準備幾時動身。”

關中嶽道:“天已大亮,我去梳洗一下,立時動身。”

方振遠道:“可要小弟隨行聽差。”

關中嶽搖搖頭,笑道:“你在鏢局中照顧,我去去就來。”

關中嶽趕到客店,太行駝叟已整好行囊,坐在室中,似是要按時動身的樣子,目睹關中嶽匆匆而來,笑道:“關總鏢頭究竟還是來了。”

關中嶽抱拳一禮,道:“在下爲要事拖住,晚來了一步……”

太行駝叟接道:“你來的並不晚,咱們約定的時刻還未到。”

關中嶽道:“閣下已整裝待發。”

太行駝叟道:“時刻一到,老朽立時動身,決不多候片刻。”

語聲一頓道:“關總鏢頭,如約而來,想來定有見教!”

關中嶽自行在一張木椅上坐下.笑道:“無事不敢驚擾。”

太行駝叟道:“什麼事,只管吩咐。”

關中嶽道:“兄臺收存那幅牧羊圖很多年?”

太行駝叟道:“不錯,老夫已經告訴過關總鏢頭了。”

關中嶽道:“關某看那圖上的暗示,似乎是並非很難推斷。”

太行駝叟接道:“這麼說來,關總鏢頭已經瞄出一些眉目了。”

關中嶽道:“關某人託天之福,看出來一點內情,特來領教幾件事。”

太行駝叟冷哼一聲,道:“可是想問我牧羊圖的來歷?”

關中嶽道:“此不過來此的用心之一,並非重要。”

太行駝叟道:“那你就先說重要的事。”

關中嶽道:“閣下可曾去尋過寶?”

太行駝叟神然肅然,說道:“不錯,去過。”

關中嶽道:“是否找出一點眉目?”

太行駝叟冷冷說道:“恕難奉告。”

關中嶽淡然一笑,道:“如是在下的推斷不錯,閣下不但去找過寶藏,而且遇上了強大的阻力,所以,知難而退。”

太行駝叟嗯了一聲,道:“這是你聽人說呢?還是臆測之詞。”

關中嶽道:“在下照事推算,大概是不會有錯了。”

太行駝叟沉吟了一陣,道:“關總鏢頭,能夠揚名武林,果非虛傳,老夫自信此事,極爲隱秘,知曉之人不多,但你關總鏢頭卻能想象推斷出來,這份才慧,就非常人能及……”

語聲一頓,接道:“老夫得知,牧羊圖落入你關鏢頭之手,就匆匆趕來此地,希望能勸阻於你。”

關中嶽一抱拳,道:“晚輩洗耳恭聽。”

太行駝叟道:“打消這覓尋寶藏的念頭,燒燬牧羊圈,你如柏留下禍患,無法解釋,不妨把那幅牧羊圖交還老夫,由老夫設法告訴武林同道,帶圖回太行山去,如是有不服氣,自會到太行山去找我。”

關中嶽先是一怔,繼而微微一笑,道:“在下先領一片盛情。”

欠身一禮,接道:“不過,那是一批龐大的財富,如若讓它常年湮沒,豈不是太可惜了!所以,在下來此之前,也滿懷熱望而來。”

太行駝叟道:“滿懷什麼熱望?”

關中嶽道:“約請老前輩入夥,並尋這一批寶藏。”

太行駝叟哈哈一笑,道:“你要請我入夥?”

關中嶽道:“在下是滿懷誠意。”

太行駝叟道:“有一句俗話說,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關總鏢頭庥聚甚豐,足夠你這一生中花用不盡,似乎是用不着再去尋這寶藏了。”

關中嶽道:“晚輩有吞沒這批財富之意,而覺得應該運用這批寶藏,濟貧救災,作一件有益人間的事。”

太行駝叟沉吟了一陣,道:“壯志可嘉,不過,此事礙難太多,非你之力,所能勝任。”

關中嶽道:“晚輩亦有自知之明,所以廣羅高手入夥,老前輩亦是在下邀請人手之一。”

太行駝叟搖了搖頭,道:“這個,老夫不能從命。”

伸手拿起行囊,大步向外行去。

關中嶽閃身讓開去路,道:“老前輩……”

太行駝叟回過頭來,道:“聽我一言相勸,打消此意的好。”

關中嶽說道:“老前輩對此事,似乎已心灰意冷。”

太行駝叟道:“那是人間從未有過的可怖經過,你們無法如願。”

關中嶽奇道:“老前輩可否簡略說出其中內情。”

哪知太行駝叟竟不再理會關中嶽,快步離開了客棧。

關中嶽望着太行駝是背影消失的去向,心中泛生出重重凝雲。暗道:“他說過之後,轉身就走,連望一眼,也不曾回顧,看來,倒不像在故作驚人之言了。

心中念轉,人卻舉步向前行去。

他忽然想到,應該追上太行駝叟,向他請教一下詳細的經過。

關中嶽追出客棧大門時,早已不見了那太行駝叟的蹤影,站在門口處,出了一陣神,才轉回開封分局。

方振遠迎入廳中,落座,笑道:“大哥,見到了太行駝叟嗎?”

關中嶽道:“見到了,不過,一切舉動,全都出了我意料之外。”

方振遠笑了一笑,道:“大哥,太行駝叟講些什麼?”

關中嶽道:“他並沒有收回這一幅牧羊圖的用心!”

方振遠道:“大哥的志節高潔,必可得到多助,不知是否邀請了那太行駝叟,共襄盛舉。”

關中嶽搖搖頭,道:“咱們推斷不錯,那太行駝叟,早已經依圖索驥找過了那藏室所在……”

方振遠道:“可曾找到寶藏?”

關中嶽道:“聽他的口氣,似乎是沒有,但他卻遇上一場十分恐怖的事,這些事,留給他極深的記憶,至今提起,仍然是心有餘悸,可惜他未說明,就匆匆而去。”

方振遠輕輕咳了一聲,道:“小弟知曉他太行居址,咱們是否跑一次太行山。”

關中嶽道:“太行要去,不過不是目前-…-”

語聲一頓,接道:“我想見見花花公子葛玉郎,不知是否有法子找他?”

方振遠道:“此事不難,我就去叫大立安排一下。”

轉身出廳,片刻後,重回廳中,笑道:“大哥,有一件不解之事,不知是當不當問!”

關中嶽道:“可是關於那葛玉郎麼?”

方振遠道:“不錯,小弟百思不解,大哥何以在找那葛玉郎?”

關中嶽輕輕嘆息一聲,道:“目前雲集開封的高手,雖然不少,但葛玉郎卻網羅了不少人手,對成了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尋找寶藏,也是一樁極爲艱鉅之事,葛玉郎雖然喜愛女色,聲譽不好,但卻是一位極具才能的人物,如是能夠把他說服,協力同心,不但可減去一股強大的阻力,且可增加不少實力。”

方振遠道:“好!大哥就在廳中坐息片刻,小弟廳外等候。”

抱拳退出大廳。

就在方振遠退出大廳的時刻,一個趟子手,帶着一個四旬左右的青瘦中年,行近廳前。

方振遠一橫身攔住去路道:“你是什麼人?”

青瘦中年一口同東鄉音,道:“俺奉命而來,要見門總鏢頭。”

方振遠道:“奉何人之命?”

青瘦中年道:“花花公子葛玉郎。”

方振遠冷哼一聲,揮手對趟子手,道:“你且退下,我帶他進去。”

舉步入廳,欠身道:“葛玉郎遣人而來……”

關中嶽插手阻住方振遠,目往那青瘦中年,道:“閣一報個姓名。”

青瘦中年淡然一笑,道:“我要先見見關總鏢頭。”

關中嶽道:“區區在下就是。”

青瘦中年說道:“葛公子覺得在貴局晤會難以盡興,因此,改變了一下會晤之地。”

關中嶽沉吟了一陣,道:“以葛公子的爲人,想來是約在下會於秦樓,酒館……”

青瘦中年搖搖頭,接造:“總鏢頭想錯了!”

關中嶽啊了一聲道:“那是什麼所在?”

青瘦中年道:“這個,在下不知!”

關中嶽道:“你不知道,那你如何能帶我去見他?”

青瘦中年道:“葛公了指定在下帶總鏢頭到一個會晤地方,屆時另有相接之人!”

方振遠接道:“甚玉郎詭計多端,大哥要小心一些,不要上他們的當!”

青瘦中年道:“葛公子吩咐在下,這番會晤,事關重大,不能以等閒視之,就是你關總鏢頭不遣人來找他去,葛公子變特遣人邀約。”

方振遠冷哼一聲,接口道:“我們能去幾個人?”

青瘦中年道:“葛公子說只限關總鏢頭一個,不過……”

關中嶽道:“不過什麼?”

青瘦中年道:“葛公子交代,要關總鏢頭,帶上兵刃暗器,以防不測。”

關中嶽道:“好!不知咱們幾時動身。”

青瘦中年道:“即刻動身。”

關中嶽一揮手,道:“有勞帶路。”

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青瘦中年,一轉身奔出門外,急步而行。

第二十四回 少林僧侶第十六回 大顯身手第十三回 神秘莫測第十二回 駝叟示警第三十四回 少林尋寶第八回 鈴鏢退賊第二回 不可思議第十三回 神秘莫測第十五回 報恩之人第二十回 妙手奇計第三十四回 少林尋寶第七回 義承重任第二十六回 教生受挫第二十七回 單刀赴會第十一回 羣邪喪膽第四回 堅守待援第三十五回 獨得驪珠第三十一回 教場決鬥第一回 攔路劫鏢第四回 堅守待援第十一回 羣邪喪膽第十三回 神秘莫測第九回 夜宴羣雄第十七回 督帥夜訪第三十三回 風起雲涌第三十五回 獨得驪珠第二回 不可思議第三十二回 陰陽合壁第二十一回 尋隱探秘第三回 風雨欲來第三十三回 風起雲涌第十六回 大顯身手第二十五回 暗濤洶涌第十七回 督帥夜訪第二十一回 尋隱探秘第二十六回 教生受挫第二十七回 單刀赴會第十二回 駝叟示警第三十四回 少林尋寶第二十五回 暗濤洶涌第二十八回 功寒賊膽第十六回 大顯身手第八回 鈴鏢退賊第十六回 大顯身手第二十四回 少林僧侶第七回 義承重任第三十回 高人隱士第二十九回 奮戰天君第二十四回 少林僧侶第二十九回 奮戰天君第三十一回 教場決鬥第十回 盤龍鏢旗第二十回 妙手奇計第二十三回 力敗強敵第三十回 高人隱士第二十八回 功寒賊膽第三十一回 教場決鬥第三十一回 教場決鬥第三十四回 少林尋寶第十一回 羣邪喪膽第三回 風雨欲來第三回 風雨欲來第五回 花花公子第十回 盤龍鏢旗第十一回 羣邪喪膽第三十一回 教場決鬥第十二回 駝叟示警第三十一回 教場決鬥第十三回 神秘莫測第二十回 妙手奇計第一回 攔路劫鏢第二十一回 尋隱探秘第十三回 神秘莫測第十九回 督帥中毒第十一回 羣邪喪膽第十五回 報恩之人第十四回 雪地窺秘第八回 鈴鏢退賊第三十回 高人隱士第三十一回 教場決鬥第一回 攔路劫鏢第二十回 妙手奇計第十回 盤龍鏢旗第三十回 高人隱士第十六回 大顯身手第九回 夜宴羣雄第二十回 妙手奇計第三十一回 教場決鬥第三十三回 風起雲涌第十五回 報恩之人第十七回 督帥夜訪第十回 盤龍鏢旗第二十四回 少林僧侶第十七回 督帥夜訪第三回 風雨欲來第二十四回 少林僧侶第二十四回 少林僧侶第三十三回 風起雲涌第十六回 大顯身手
第二十四回 少林僧侶第十六回 大顯身手第十三回 神秘莫測第十二回 駝叟示警第三十四回 少林尋寶第八回 鈴鏢退賊第二回 不可思議第十三回 神秘莫測第十五回 報恩之人第二十回 妙手奇計第三十四回 少林尋寶第七回 義承重任第二十六回 教生受挫第二十七回 單刀赴會第十一回 羣邪喪膽第四回 堅守待援第三十五回 獨得驪珠第三十一回 教場決鬥第一回 攔路劫鏢第四回 堅守待援第十一回 羣邪喪膽第十三回 神秘莫測第九回 夜宴羣雄第十七回 督帥夜訪第三十三回 風起雲涌第三十五回 獨得驪珠第二回 不可思議第三十二回 陰陽合壁第二十一回 尋隱探秘第三回 風雨欲來第三十三回 風起雲涌第十六回 大顯身手第二十五回 暗濤洶涌第十七回 督帥夜訪第二十一回 尋隱探秘第二十六回 教生受挫第二十七回 單刀赴會第十二回 駝叟示警第三十四回 少林尋寶第二十五回 暗濤洶涌第二十八回 功寒賊膽第十六回 大顯身手第八回 鈴鏢退賊第十六回 大顯身手第二十四回 少林僧侶第七回 義承重任第三十回 高人隱士第二十九回 奮戰天君第二十四回 少林僧侶第二十九回 奮戰天君第三十一回 教場決鬥第十回 盤龍鏢旗第二十回 妙手奇計第二十三回 力敗強敵第三十回 高人隱士第二十八回 功寒賊膽第三十一回 教場決鬥第三十一回 教場決鬥第三十四回 少林尋寶第十一回 羣邪喪膽第三回 風雨欲來第三回 風雨欲來第五回 花花公子第十回 盤龍鏢旗第十一回 羣邪喪膽第三十一回 教場決鬥第十二回 駝叟示警第三十一回 教場決鬥第十三回 神秘莫測第二十回 妙手奇計第一回 攔路劫鏢第二十一回 尋隱探秘第十三回 神秘莫測第十九回 督帥中毒第十一回 羣邪喪膽第十五回 報恩之人第十四回 雪地窺秘第八回 鈴鏢退賊第三十回 高人隱士第三十一回 教場決鬥第一回 攔路劫鏢第二十回 妙手奇計第十回 盤龍鏢旗第三十回 高人隱士第十六回 大顯身手第九回 夜宴羣雄第二十回 妙手奇計第三十一回 教場決鬥第三十三回 風起雲涌第十五回 報恩之人第十七回 督帥夜訪第十回 盤龍鏢旗第二十四回 少林僧侶第十七回 督帥夜訪第三回 風雨欲來第二十四回 少林僧侶第二十四回 少林僧侶第三十三回 風起雲涌第十六回 大顯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