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力敗強敵

兩個人掌來掌往,極盡變化之能。

黃衣女叱一聲,掌法疾變,雙掌翻飛,連環攻出。

鐵夢秋一直站在原地不動,雙掌閃電拍出,阻擋那黃衣女的攻勢。

黃衣女一連攻出了十餘掌,始張未能把鐵夢秋逼退一步。

兩人變把極快,不大工夫,已然對拚了四十餘招。

徐督帥一側觀戰,只覺這兩人掌來掌往,搏鬥的十分迅快,只是奇怪兩人的掌勢,何以竟會不接觸在一起。

但關中嶽等行家,卻是看的大爲震駭,只見兩人在一招攻拒之間,常包有數招不同的變化,就拳掌招數而言,好已經是至高成就了。

鐵夢秋武功高強,幾人早已知曉,但那八卦教主,亦有如此高強的武功,倒是大大的出人意料之外。

搏鬥之間,黃衣公突然飛身退開,伸手取下臉上金色面具,微微一笑,道:“你武功果然高強,無怪乎口氣那樣狂妄。”

鐵夢秋轉頭看去,只見那黃衣女,眉如翠帶,目似秋水,嬌麗動人,竟然是一位絕無僅有的俏麗佳人。

此刻,她嘴帶微笑,臉兒生春,豔麗中,更添了幾分動人的嬌媚。

室中人都被那黃衣女的豔麗所動,不覺間,都多瞧了她幾眼。

鐵夢秋輕輕咳了一聲,低沉聲道:“可惜啊,可惜。”

黃衣女道:“可惜什麼?”

鐵夢秋道:“可惜,你姑娘這等才貌人物,竟然會淪爲八卦教中首腦。”

黃衣女淡然一笑,道:“八卦教的首腦,有什麼不好,總比你六扇門裡的鷹爪子,強的多了。”

鐵夢秋臉色一變,道:“姑娘認爲在下是公門中人,那隻好擒你送官治罪了。”

黃衣女笑一笑,道:“你武功誠然很高,是我出道以來,僅遇的高手,不過,要想生擒我麼,只怕還不太容易。”

鐵夢秋道:“咱們已試過拳、掌,姑娘可以亮出兵刃了。”

黃衣女道:“急什麼,咱們談一會,再動手不遲。”

鐵夢秋冷然一笑,道:“在下沒有太多的時間和你鬥口,姑娘還是請亮出兵刃吧!”

黃衣女冷然一笑,道:“這麼說起來,咱們是非要打一場不可了。”

鐵夢秋右手一探,長劍出鞘,道:“姑娘說的話太多了。”

黃衣女臉色一變,妙目中神光暴射,右手一按腰間機簧,冷然說道:“你武功誠然高強,但也不用狂到這等程度,廳內狹窄,要打咱們到廳外去打個明白出來。”

鐵夢秋橫劍攔住了那黃衣女,卻回頭望了徐督帥等一眼,道:“諸位請保護徐大人退出廳外。”

關中嶽等應了一聲,保護着徐督帥,退出了大廳。

黃衣女揚一楊柳眉兒,嬌媚地道:“你怕我傷了他。”

鐵夢秋道:“八卦教詭計多端,在下不得不防着點兒。”

仗劍後退,躍出大廳,接道:“姑娘可以出手了。”

黃衣女回顧兩上青衣女婢,低言數語,追出大廳。

鐵夢秋道:“姑娘出手吧,在下不耐再等,如是姑娘不肯出手,在下只好佔去光機了。”

黃衣女道:“你步步逼我出手,看來咱們除了打上一場外,別無和解之道了。”

右手微一用力,那軟軟垂地的長劍,突然筆直的立了起來。

那軟劍長逾六尺,抖直起來,比起鐵夢秋手中的兵刃,長了一半還多。

關中嶽等一側觀戰之人,瞧的心中震駭不已,暗道:“不見她作勢用力,長劍已然筆直,想不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竟然有此等內力。”

只聽那黃衣女冷哼一聲,道:“小心了。”

長劍一探,靈蛇出穴一般,斜斜點了過來。

這一招來勢甚怪,若點若劈的,使人無法料定她攻的方位。

鐵夢秋長劍一揮,陡然間,光影繞身,人影頓杳。

只聞一陣金鐵交鳴,那黃衣女手中的軟劍,被那泛起的劍光,震盪開去。

沒有人看清楚鐵夢秋用的是什麼身法,只見那一團白光,震盪開黃衣女的劍勢之後,突然向前滾去。

黃衣女嬌叱一聲,道:“好劍法。”

右手一探,那六尺軟劍,有如神龍舞空一般,突然間,折成一個圓周,迎向鐵夢秋攻來的一團白光。

徐督帥搖搖頭,嘆道:“這是什麼劍法,我經歷了不少的戰陣,卻從來未見過這樣的打法,當真是看的人眼花繚亂。”

關中嶽道:“在下也認不出他們用的什麼劍法,但這一定是最好的劍法,決然是不會錯了。”

徐督帥笑一笑,道:“他們兩個人都很年輕,但卻練就了這樣的一身武功,這大概就是天份,資質異於常人了。”

關中嶽道:“武功如要練到他們這等境界,單是資質一項,已然無法配合,除自身的稟賦之外,還要有師承,始無良師,縱是不世奇才,也無法練得這等本領。”

兩人在談話之間,場中的搏鬥,又有了很大的變化。

只聽那黃衣女大喝一聲,騰身而起,人若長虹疾射,直飛上一株高大的古柏之上。

黃衣女並未在古柏上面停留,略一借力,直向外面飛去。

鐵夢秋也隨着飛身而起,追了下去。

徐督帥低聲說道:“關兄,他們打出勝負了沒有。”

關中嶽苦笑一下,道:“他們搏鬥很激烈,在下也未瞧出,是否已分出勝負,不過,鐵大俠稍佔優勢,大約是不會錯了。”

徐督帥道:“八卦教主不敗而逃,其中必有陰謀了。”

關中嶽道:“是的,照常情而言,不敗而退,必然是別有安排。”

徐督帥實有着過人的膽識,微微一笑,說道:“此地還有八卦教中的兩個女妖,是否要把她們拿下。”

語聲甫落,突然一聲冷笑起自身後,道:“徐斷宗,你已身陷重圍,還敢大言不慚的拿人,當真是不知死活了。”

就這幾句話的工夫,兩側破爛不堪的廂房之中,陡然涌現出二十餘個身着黑色勁裝,胸繡八卦,手執兵刃的大漢。

關中嶽、楊四成、李玉龍、於俊、林大立,小梅姑娘等也同時亮出了兵刃,站了一個圓周,把徐督帥護在覈心。

徐督帥倒是十分沉得住氣,遊目四顧,只見那些人卦教徒,胸前繡的八卦,顏色都不相同,以紅爲主,亦有金色和白色,想來,那是表達出在教中的身份。

一個年約五旬,胸繡金色八卦的老者,突然向前行了數步,冷冷說道:“敝教主算無遺策,料定你會來。”

徐督帥道:“貴教主果然是一位非常的人物,可惜她未走正途……”

淡淡一笑,又道:“你們一人作孽犯罪,抓到了殺頭一死也就罷了,如是要聚衆造反,那是禍連九族,罪誅三代的大逆。”

那黑衣老者冷笑一聲道:“你們作官的,都有一張利口,可惜,老夫不吃這個。”

關中嶽冷冷喝道:“無知匹夫,督帥大人好言相勸,是爲爾等開一條自新之路……”

黑衣老者縱者大笑道:“關中嶽,你那虎威鏢局開的不錯,爲甚麼竟甘爲六扇門中爪牙。”

關中嶽道:“閣下既然認識我關某人,想來定非無名之輩了。”

黑衣老者道:“你不用拿話激我,你關總鏢頭,認不出在下,那隻怪你眼拙,這時間,不是把杯論交。用不着套甚麼交情。”

關中嶽一揚手中金背大環刀,笑道:“朋友,你準備單打獨鬥呢,還是要羣打羣毆。”

黑衣老者道:“八卦教自有教規約束,不受江湖上規戒束縛。”

關中嶽沉聲說道:“四成,你們退到大廳中,保護督帥。”

李玉龍一展雁翎刀,當先向廳中移動。

林大立、於俊、小梅、楊四成,緊護着徐督帥向廳中行去。

關中嶽大刀一擺,直衝向黑衣老者,道:“朋友,可敢和我關某人一決勝敗。”

黑衣老者手中執着一把據齒刀,楊刀一揮,道:“四面搶攻,生擒徐斷宗者,教主有重賞。”

四周環伺的黑衣人,應聲發動了攻勢,剎那間刀劍並舉,寒芒波涌,分由四面八方涌了過來。

關中嶽大喝一聲,金背大刀捲起一陣凌厲的刀風,攻向那黑衣老者。

楊四成、於俊、李玉龍、林大立、小梅姑娘,也同時揮動兵刃,分擋四面攻勢。

林大立、楊四成久走江湖,經驗豐富,一面揮動兵刃,阻擋敵人攻勢,一面招呼李玉龍、於俊等人縮小圈子,幾人兵刃,布成一道鐵網光圈,把徐督帥圍在圈中間。

關中嶽卻離羣獨戰,金背大刀展開威猛絕倫的攻勢,希望能夠早些制服那黑衣老者。

但那黑衣老者亦非弱者,手中鋸齒刀,刀重力猛,而招術亦十分純熟,精奇,關中嶽一連攻出了十幾刀,都被那黑衣人封避開去。

但那黑衣人哈關中嶽一掄急攻,逼得全無反應之力,心中暗震駭自。

關中嶽一輪猛攻,“未能傷得那黑衣人,立時改用守勢,一面暗中瞧看了圍攻徐督帥的情勢一下。

只見那殺掉激烈,四周圍攻的黑衣人,似乎個個都是高手,攻勢猛烈至極,不禁大急。

就這一失神間,那黑衣老者手中的鋸齒刀,趁隙反攻,一剎時,刀聚銀波,洶涌而至,陣陣刀氣,直逼過來。

關中嶽吃了一驚,趕忙收住心神,全力運刀拒敵。叮噹三聲金鐵大震,兩人硬拼三刀。

三刀三拼之下,關中嶽才把那黑衣老者的攻勢攔住。

不待那黑衣老者有還手緩氣的機會,關中嶽突然舉刀在向劃出一個半圓形的圖案,刀走偏峰,攻出一招。

這一招,正是他在那藏寶圖中悟出的一招,奇幻莫可預測。

那黑衣老者一懷神間,關中嶽手中刀光如波,涌了上來。

來勢有如層波巨浪,給人一處不知如何招架的感覺。

忽然間,劍風急至,兩個黑衣人,突然由兩側攻了過來。

這兩人適時而至,可是,做了黑衣老者的替死之人。

但聞兩聲慘叫,兩個黑衣人後中兵刃被那層起的刀光震開,一個被攔腰斬作兩段,一個被劈去了半個腦袋。

兩具屍體,在刀勢旋動的勁力帶動之下,打了兩個轉身,才倒地死去。

這一招,奇詭如幻,使得那黑衣老者,瞧的一呆。

如非兩個執劍人適時攻至,黑衣人自知也無法躲過這變化莫測的一刀。

關中嶽殺了兩個黑衣人後,哈哈一笑,道:“閣下的運氣好,兩個替死的人,及時而至,救了閣下之命,但運氣一事,素不可求,閣下再接我一刀試試”。

右手單刀平胸,又在身前劃出一個圖案。

這當兒,突聞一聲悶哼,傳了過來。

關中嶽回頭看去,只見林大立右臂上中了一劍,鮮血如注,溼了半條衣袖。

林大立左臂中劍,鬥志仍甚堅強,右手單刀,疾攻兩招,迫退了兩個近身的黑衣大漢。

細看形勢,已對楊四成大大的不利。

十餘個黑衣人聯手合擊的攻勢,已逼使楊四成等陷入了十分危惡之境,雖然,幾人仍能保持着一個環護徐督帥的圈子,但那圈子,已在強敵的壓力下,愈來愈小。

小梅和林大立,都是暗器能手,但在強敵急攻的壓力之下,已使兩個人無法抽出手來,施用暗器。

關中嶽突然掌在胸前劃出一個半圓形的圈子,大叫一聲,連人帶刀直飛過去。

這一刀具有無與倫北的威勢,應聲響起了一聲慘叫,猛攻小海姑娘的兩個黑衣大漢,一個被生劈刀下。

小梅感受的壓力頓減,劍交左手,右手摸出了四枚珠花鏢來,一揚手,四點寒芒,閃電流星般,脫手而出。

她暗器的造詣,本已十分精純,在極近的距離下,更具威勢,只聽兩個黑衣大漢,同時悶哼一聲,四枚花鏢全部射中。

一個黑衣大漢,被射中左肩,另三枚珠花鏢,全中身上。

身中三鏢,兩中要害,那大漢悶哼一聲,向後退去。

但那左肩中縹的大漢,卻更爲激發兇性,不退反進,手中長劍,展開猛銳無比的攻勢,欺身直上,兇悍無比。

本來,關中嶽殺了一人,小梅姑娘的珠花鏢,雙傷了一個,楊四成等感受到壓力,應該大大減少纔對,但這些黑衣人,並非是普通的江湖人物,如若是一對一的放開手打,任何一個人,都可和楊四成等打一個平分秋色,多兩倍以上的人數聯手合擊,這些人,又都學過聯手之法,彼此配合,又都恰當無比,更是威勢倍增。

但關中嶽加入之後,局勢立時掀起了極大的變化。

他刀重力大,大開大闔,金背大環刀,有如神龍出雲一般,一連十幾刀,登時把一羣強敵殺退了數尺。

徐督帥確有着過人的鎮靜,眼看揚四成等不能拒擋強敵時,仍然面帶微笑,神色自若的觀戰。看到關中嶽大刀揮灑,兼顧四面,片刻間,轉弱爲強,不禁大爲讚賞地笑道:“好刀法啊!好刀法!如能爲國效力,必是一代名將。”

就在徐督帥大聲讚美之際,突聞一聲尖厲哨聲,傳了過來。

十幾個合力圍攻的黑衣大漢,聞聲而退,轉身疾躍而去。

林大立揚手一揮,打出了三塊飛蝗石。

兩塊被人用兵刃擊落,另一揚打在一個黑衣大漢的右腿之上。

但那大漢卻暗中咬牙,忍痛逃走。

打出了三顆飛蝗石後,人已支持不住,身不由土地向後退了一步。

楊四成收了雙筆,一伸手,扶住林大立,道:“林兄傷的很重嗎?”

林大立輕輕咳了一聲,道:“不要緊,兄弟還忍得住。”

李玉龍低聲對於俊說道:“咱們追上去。”

於俊道:“對!好歹也要傷他們兩個。”

兩人年少氣盛,也不知關中嶽打個招呼,聯袂而起,直向前面追去。

但見人影一閃,鐵夢秋陡然出現在兩人面前,攔住了兩人去路,道:“不用追了。”

關中嶽大步迎了上去,道:“鐵兄,那位八卦教主……”

鐵夢秋接道:“那位姑娘,是一位武功奇高的人物,在下出道以來,從未遇到過像那位姑娘一般的武功。”

關中嶽啊了一聲。

鐵夢秋道:“我們又打了一百多個回合,我才刺中她一劍。”

關中嶽道:“她傷勢如何?”

鐵夢秋道:“她傷的不太重,已被她逃離了。”

關中嶽道:“八卦教有這樣的人物,那倒是大出人意料之外了。”

鐵夢秋回頭望了徐督帥一眼,道:“督帥,咱們回去吧!”

徐督帥道:“好!咱們回去吧!”

鐵夢秋不肯多言,迫得羣豪只好不再多問,一行人重又轉回到督帥府中。

徐督帥在花廳中擺下了酒筵,酬謝鐵夢秋等相助之情。

關中嶽端起一杯酒,道:“鐵兄,關某人先敬一杯。”

鐵夢秋舉杯一飲而盡。

徐督帥微微一笑,道:“鐵大俠是忙人,本座不敢妄求鐵大俠留在此地,只望能指示我們一個對付八卦教的辦法。”

鐵夢秋道:“目下只有一途可循,想辦法收伏那位八卦教主。”

徐督帥徵了一怔,道:“收伏八卦教主?”

鐵夢秋道:“不錯,要收伏八卦教主,第一,她不是真正的人卦教中出身,只是半途被人捧作了教主;第二,她武功高強,爲我出道以來,會到的第一高人;第三,她才智過人,如若全心全意的和我們作對,那將是一樁十分麻煩的事。”

關中嶽啊了一聲,道:“鐵兄,在下斗膽請教一事。”

鐵夢秋道:“總鏢頭太過客氣了,有甚麼,但請吩咐,在下洗耳恭聽。”

關中嶽道:“那位八卦教主和鐵少俠武功相較,是否平分秋色?”

鐵夢秋笑一笑,道:“硬要分一個高低出來,我自然勝她一籌。”

關中嶽道:“鐵大俠的武功,在下已數番目睹,關某人一生中,見過的武林高手,不能算少,但想不出還有甚麼人,能和然大俠並駕齊驅,如是一定找一位,大約應該是失蹤二十年的鏢旗主人,可和你媲美……”

鐵夢秋正容說道:“鏢旗主人,武功絕世,鐵夢秋怎能及得”。

關中嶽看他神色鄭重,心中微微一動,口中卻應道:“鐵大俠說的是,想那鏢旗主人出現江湖,武林中的世魔大惡,個個息隱不出,自他老人家失蹤之後,近幾年來,江湖上已然起了變化,息隱山林,晃敢爲惡的大魔巨怪,似乎是已經蠢蠢欲動,幸得有鐵大俠這麼一位人物出現……”

鐵夢秋輕輕嘆息一聲,接造:“關總鏢頭,不要對在下寄望太高,我鐵夢秋只怕無法爲武林效力太多。”

關中嶽道:“但目下江湖上紛爭四起,正需要你鐵大俠這樣的人物。”

鐵夢秋搖搖頭,道:“我有一點私務末了,日後是一個甚麼樣的局面,我還無法預料,因此,目下我縱有心爲江湖正義效力,但卻無能放手去做。”

關中嶽吃了一驚,暗道:“聽他的口氣,似乎是他隨時就可以離開了。”

心中念轉,口裡卻說道:“但,鐵大俠已經插手於八卦教中事務,總要把這件事,辦個水落石出啊!”

鐵夢秋笑一笑,道:“所以,我要向督帥大人和關總鏢頭薦賢以代……”

沈百濤道:“你要薦那位八卦教主?”

鐵夢秋道:“不錯,但不知督帥大人能否饒恕她一身罪孽。”

徐督帥道:“鐵大俠的推薦,本帥豈有不準之理,但那丫頭有如山中之虎,行空天馬,如何能夠使她改邪歸正,爲民效命呢?”

鐵夢秋道:“大人如有恕她無罪之心,在下自當說服於她。”

關中嶽道:“如是說她不服呢?”

鐵夢秋道:“如是說她不眼,在下自當搏殺於她,以絕後患。”

徐督帥笑一笑,道:“我答允恕她之罪,鐵大俠只管按步進行說服的事,不過有一件事,本座要先說明。”

鐵夢秋道:“督帥只管請說。”

徐督帥道:“要她解散八卦教,凡是受過八卦教傷害的人,都要他們設法救助,並使他們脫離八卦教的控制。”

鐵夢秋道:“這自然,督帥還有甚麼吩咐?”

徐督帥道:“記下她的罪狀,要她將功抵罪,功過相抵之後,才能論功行賞。”

鐵夢秋道:“在下相信,她如有改過向善之心,必可允諾。”

徐督帥道:“好!再沒有甚麼條件了,去告訴她,如若她真有改過之心,過去的事情,我都替她擔待下來。”

鐵夢秋嘆息道:“咳!大人果然是一位仁慈長者。”

徐督帥肅然說道:“目下國勢不振,連年荒旱,盜匪四起,你們這些身負絕技,身在山野的俠土,單憑隻身一劍,行俠四方,鏟一二土豪惡霸,那只是杯水車薪,無補於事了。”

他用詞很含蓄,而且話只說了一半,就未再接下去。

鐵夢秋道:“督帥言中之意,鐵某明白,可惜的是,在下因有要事,不能助大人一臂之力,我力薦八卦教主,也正是和督帥同樣的用心,再說,她手下擁有近百的高手,都是可遣可用的人,對督帥大人的濟助,只有在我鐵某之上,絕不會在我鐵某之下。”

徐督帥哈哈一笑,舉杯一飲而盡。

鐵夢秋輕輕咳了一聲,道:“大人,在下奉陪一杯。”

喝乾酒杯,接道:“我這就告別了”。

站起身子,大步出廳。

關中嶽要待攔擋,卻被徐督帥示意阻止,高聲說道:“鐵大俠幾時回來。”

鐵夢秋道:“快則一兩個時辰,慢則今夜必至,如是鐵某人不能說服那位八卦教主,自當帶她人頭,來見督帥。”

徐督帥笑道:“鐵大俠,見機應變,不可太過固執。”

鐵夢秋道:“多謝督帥大人的關心,在下自有應付之道,倒是督府中那位高人,還望督帥大人用心查訪一下。”

聲暗由外面遙遙傳來,人卻消失廳外小徑上不見。

徐督帥放下酒杯,道:“難得啊!年輕輕的,竟有了這等成就。”

關中嶽道:“是的,鐵夢秋是一位很突出的人才,武林中亦是罕見,他的成就,突破了他年齡限制。”

徐督帥點點頭,道:“鐵夢秋是一位非常人物,本座不知江湖中事,無法料斷他的用心……”

關中嶽聽得徵了一怔,道:“督帥大人的意思是……”

徐督帥接道:“他似乎是有着很重要的事情待辦。”

關中嶽道:“不錯,就在下觀察所得,那位鐵大俠似乎是在尋找甚麼?”

徐督帥道:“他雖然有關人所難及的本領,但他個人的力量,總是有限的很,如若他能說的出來,本帥可以下令,四省府縣中捕快,幫他尋找,豈不是要快多了嗎?”

關中嶽道:“在下亦曾問過他數次,他一直不肯說出來,督帥問他,只怕他也不肯說出來了。”

徐督帥道:“唉!如能把鐵大俠收羅在帥府之中,那當真是天下蒼生有福了。”

楊四成低聲說道:“鐵大俠亦似是性情中人,雖然他表面上瞧去冷漠一些,但內心之中,還是極爲關切,其實,只要是稍具仁心的人,不知內情也還罷了,知曉內情的人,大都不會從團不管,鐵夢秋義俠肝膽,兒女心腸,只要他知道了,不要怕他不管語聲一頓,接道:“他在臨去之際,講了一句話,在下倒覺得那是件十分重要的事。”

徐督帥道:“甚麼事?”

楊四成道:“他要督帥細心查訪一千,帥府中隱居的那位高人,是甚麼樣的人物,在下覺得督帥應該早些行動了。”

徐督帥輕輕嘆息一聲,道:“國家大事,民間沉冤,我縱然無法一語中的,但至少可以有跡可尋,提出一二謀略,但對尋找督府中隱居高人一事,本座實是覺得全然無處下手。”

楊四成道:“督帥不妨想一想,有甚麼可疑的人物,然後,咱們再去找他。”

徐督帥沉吟了一陣,道:“唯一可能的,就是我那位親家,但我已問過他很多次,他一直不肯承認,我相信他不會騙我。”

楊四成道:“那位劉大人在下也仔細瞧過,不像是會武功的人,在下覺得可疑的是劉姑娘。”

徐督帥道:“劉姑娘。”

楊四成道:“是的,督帥仔細問過她嗎?”

徐督帥道:“我也和她說過,聽她口氣,似是不會武功。”

楊四成道:“在下等一路隨行而來,也曾和那劉姑娘有過數番會晤……”

徐督帥接道:“那,你可有證據,證明那位劉姑娘會武功嗎?”

楊四成搖搖頭,道:“沒有,如若在下能夠證明那位劉姑娘身負武功,還怎敢問督帥大人,不過……”

徐督帥道:“有什麼話,你只管說出來就是,用不着吞吞吐吐。”

楊四成道:“我雖然沒有證據證明劉姑娘身負武功,但心中總有些懷疑。”

徐督帥道:“好!那我派人去請他們父女來此一趟。”

關中嶽突然接口說道:“大人既然要請劉大人父女同來,爲何不把那劉夫人也請來呢?”

徐督帥道:“說的也是,請劉夫人也過來一趟吧!”

沈百濤應了一聲,道:“我自己走一趟吧!”站起身子而去。

徐督帥又端起酒杯,道:“我敬諸位一杯,此番不是諸位捨命保護,此刻本座屍體已寒,來!咱們乾杯。”

羣豪各舉酒杯,一飲而盡。

徐督帥放下酒杯,笑道:“諸位見了他們父女之後,如是有什麼疑問,只管開口,都有本座替諸位擔待。”

關中嶽道:“多謝督帥。”

徐督帥哈哈一笑,道:“不用謝我,你舍死亡生,和人拚搏,全都是爲的是我,應該由我謝謝諸位。”

談話之間,沈百濤已帶着劉氏夫婦及女兒,行入花廳。

劉大人一抱拳,道:“親家無恙了。”

徐督帥起身讓座,哈哈一笑,道:“多虧這些好漢,捨命相救,使我脫險重生”。

劉大人望了四周的羣豪一眼,道:“在下代親家謝謝諸位。”

關中嶽、楊四成等齊齊起身還禮,道:“草民等理當效勞。”

劉夫人道:“這是吉人天相。”

徐督帥笑道:“這番我死裡逃生,使我對人生看法,又有了不少新解。”

劉大人道:“督帥高論,在下洗耳恭聽。”

徐督帥道:“第一件事,我想解除婉蓉和犬子的婚約……”

劉大人怔了一怔,道:“你說什麼?”

徐督帥道:“我說咱們先行解除犬子和令愛的婚約。”

劉大人道:“這是爲了什麼呢?”

徐督帥道:“犬子已經臥病數年,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氣,如何能和令愛相配呢?”

劉大人道:“督帥錯了,當年他們訂婚之日,令郎並無不妥,訂下婚約之後,令郎纔不幸生病,那隻怪小女的命薄,在下雖然比不上督帥大人的顯赫世家,但也算書香門第出身,如何能出爾反爾,解除他們的婚約。”

徐督帥道:“親家,這是我的意思,和你們無關。”

劉大人道:“不行,小女未犯過七出之條,爲什麼要解除婚約呢?”

徐督帥哈哈一笑道:“親家,稍安匆躁,咱們不能爲了上一代的面子,害了下一代的孩子。”

劉大人道:“這個,這個……”他心中明白,那徐公子的病勢,確然已到了沉重難復的境界,女地嫁過去,那無疑害了女兒一輩子。”

只聽得徐督帥接道:“親家不用難過了,這是我的意思,你們照辦就成了。”

目光轉到劉婉蓉的身上,道:“賢侄女,據實回答我幾句話。”

劉婉蓉欠身應道:“只管請問。”

徐督帥道:“賢侄女,你究竟會不會武功?”

劉婉蓉搖搖頭,道:“不會。”

徐督帥道:“孩子,這話當真麼?”他問的神情嚴肅,頓然使全場中人,都爲之留心傾聽。

劉婉蓉目光轉動,緩緩掃掠了四周一眼,道:“我不會武功”。

徐督帥道:“孩子,那是什麼人,暗中幫助了咱們。”

劉婉蓉道:“是我破壞了八卦教一些佈置。”

關中嶽道:“姑娘不會武功,如何會破壞那八卦教的佈置?”

劉婉蓉道:“八卦教中的佈置,並非一定要會武功的人,才能以破壞,那是屬於智力的。”

她的話,驟聽起來,十分平淡,但卻語驚四座,個個凝神靜聽。

楊四成道:“姑娘,楊某人斗膽相問一聲,姑娘乃大家閨秀,如若全無涉及江湖中事,怎會知曉那是八卦教的佈置。”

劉婉蓉道:“我說過,那是屬於心智慧力,不一定要會武功才成,是嗎?”

楊四成道:“那麼姑娘的才慧,不但是與生俱來,而且,能夠博及不見,就輕易的破壞了八卦教的佈置。”

劉婉蓉淡淡一笑,道:“楊鏢頭,世上有很多事,不一定需要武功,才能解決事端,有時智力比武功更有用處。”

楊四成微微一笑,道:“在下對姑娘具有絕世的智慧決不懷疑,只是如何能瞭解江湖中事?”

劉婉蓉道:“我不明白江湖中事,但我能瞧出那是一種埋伏,然後,就設法破壞它。”

楊四成道:“這麼說來,姑娘的才慧,實是叫人佩服了。”

劉婉蓉道:“楊鏢頭誇獎了。”

楊四成爲之語塞,舉晌答不出一句話來。

徐督帥緩緩放下手中酒杯,道:“賢侄女。”

劉婉蓉欠欠身,道:“徐伯父有何見教。”

徐督帥道:“老夫廢去你和犬子的婚姻一事,賢侄女有何見教?”

劉婉蓉垂首說道:“全憑父母做主,晚輩悉憑安排。”

徐督帥哈哈一笑,道:“那很好,這我作定主意了。”

拱手對劉大人,道:“劉兄,咱們不做親家,那就做成兄弟了。”

劉大人輕輕嘆息一聲,道:“督帥也不用決定的這樣快,再過幾個月看看情形再說,如是令郎能夠恢復,還叫他們成親的好。”

徐督帥哈哈一笑,道:“劉兄,咱們先不談這個,我可要請求劉兄答允一件事,不知兄嫂意下如何?”

劉夫人道:“什麼事,說的這種嚴重,督帥請吩咐吧!”

徐督帥微微一笑,道:“我想請賢侄女幫我的忙,替我掌理機要文案。”

劉夫人大吃一驚,道:“小孩子,懂什麼事,如何能讓她當此重任?”

徐督帥道:“當今聖上,曾經當殿讚我知人善用,我相信我不致於看錯人。怕的是兩位兄嫂肯答允!”

劉夫人望了望劉大人一眼,道:“掌理機要文案,非同小可,婉蓉又是個小孩子,如何能擔當這等大事。”

劉大人沉吟了一陣,道:“督帥既然是提出來了,咱們自是不能拒絕,不過,我覺得應該問問婉兒,看她自己準備如何。”

目光轉到劉婉蓉的身上,道:“孩子,督帥的話,你都聽到了,不知你的意下如何?”

劉婉蓉道:“爹孃之意呢?”

徐督帥道:“你爹孃已經商量過了,他們開口問你,自己已經同意了。”

劉婉蓉道:“只怕我才流學淺,不足以當得機要文案的重任。”

徐督帥哈哈一笑,道:“我是從來未看錯過人,你只管放心就是。”

劉婉蓉欠身說道:“如此說來,長者提攜,晚輩不敢推辭。”

徐督帥道:“那很好,咱們就此一言爲定。明天你就要處理公務。”

劉婉蓉道:“晚輩道命。”

徐督帥道:“掌理機要文案,乃我幾個最親近的人手之一。從此之後,你要參與我公私機密,爲我分憂。”

劉婉蓉道:“督帥如此器重晚輩,晚輩怎敢不全力以赴。”

徐督帥目光轉到劉大人夫婦的臉上,道:“兩位兄嫂,早些請回吧!”

劉大人站起身子,道:“好,那麼我們夫婦先告退了。”

劉婉蓉也站起了身子,道:“晚輩也應該合退了。”

徐督帥道:“你坐一會,咱們還要研商一件大事。”

劉婉蓉只好坐了下來,劉大人和劉夫人卻並肩退出大廳。

徐督帥道:“蓉兒,你幼處深閨,讀的是詩詞經書,怎會知曉江湖中事呢?”

劉婉蓉道:“晚輩隨爹孃輾轉任所,走了不少地方,見識自然也多了一些,但對江湖中事,實無所知。八卦教在府中佈置的埋伏,全部和武功無關,晚輩瞧出它情形不對,就隨手破去。”

徐督帥道:“如何一個破壞之法。”

劉婉蓉道:“他們八卦五行布成的陣勢,我隨手移開了他們幾個佈置,就可以使他們全陣變化受阻。”

徐督帥道:“賢侄女學過五行、八卦?”

劉婉蓉道:“晚輩看過一本書,那是很實有的奇書,上面專門解說五行、八卦的變化,晚輩閨中無事,就很仔細地把那本書看了一遍而且,晚輩讀的十分仔細,閒中無事時,也隨手擺些五行八卦的市置。不過,擺過之後,我就隨手毀去。”

她講的從容、鎮靜,聽起來不見一點破綻。

關中嶽說道:“那本奇書,是否還在姑娘的手中。”

劉婉蓉道:“還在我這裡。”

徐督帥道:“賢侄女可否把那本奇書,拿出來給我瞧瞧。”

劉婉蓉伸手入懷,取出一本封面破落的書冊,遞了過去。

徐督帥接過書冊,凝目望去,只見上面寫道:“五行奇門……”下面字跡破爛,已然無法瞧出寫的是什麼。

遍尋全書,果然不見寫成此書之人的落款。

但書內記述的冊頁,仍然十分完整,字跡潦草,有很多地方,經過改正。

顯然,那是原始的草書,也許世間只有這一本,還未流傳出去。

徐督帥隨手翻了兩頁。只見上面記述的果然十分清楚,是一本極爲實用的書。

證物齊全,徐督帥不能不相信劉婉蓉的話,緩緩把書冊交給關中嶽,道:“總鏢頭見多識廣,瞧瞧這本書,是否知道來歷。”

關中嶽接過書冊瞧了一陣,道:“這是一本很實用的奇書,但在下未聽人說過。”

徐督帥道:“這一本奇書,不知出於何人之手,又怎會落到賢侄女的手中?”

劉婉蓉正待回答,只見一個黑衣大漢,急急的奔了進來,停在花廳門外,高聲說道:

“門房值班,有要事稟告督帥。”

沈百濤行出廳外,道:“什麼事?”

黑衣大漢應追:“有人求見督帥,現有拜貼奉呈。”

沈百濤接過拜貼看今,只見上面寫着:“草民葛玉郎,頓首百皋”,不禁一怔,道:

“葛玉郎,他的膽子不小。”

那黑衣大漢道:“屬下本不願爲他通報,但四個當值的門房,都被他點中穴道,屬下既無能攔阻礙他,那就不如先行通報進來。”

沈百濤回身行入廳中,說道:“葛玉郎求見督帥,”

徐督帥道:“葛玉郎,我見過他!”

關中嶽道:“不錯,督帥見過他,此人亦是爭奪牧羊圖的要人之一,此刻竟然要見督帥大人,不知是何用心?”

徐督帥略一沉吟,道:“不管他是什麼用心,有諸位在場,量他也做不出什麼歹毒的事……”

目光一掠沈百濤,接道:“叫他進來。”

沈百濤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片刻之後,沈百濤引領着葛玉郎,大步行了進來。

葛玉郎步履瀟灑地行入廳中,回顧了一眼,揮手對徐督帥笑道:“山澤草莽,督帥莫怪。”

徐督帥道:“葛公子有什麼話,只管清說。”

右手輕擺,一個青衣童子,手捧香茗,送到葛玉郎的身前。

葛玉郎接過香茗,淡淡一笑,道:“督帥的時間寶貴,目下的時機,亦很急迫,在下想請教一事,奉告一事,然後,由督帥大人裁決。”

徐督帥道:“江湖上的朋友,對我都很擡愛,先說請教的事。”

葛玉郎道:“聽說那牧羊圖,又交回到督帥手中了?”

徐督帥點頭道:“不錯,牧羊圖又被我收回來了。”

葛玉郎道:“在下奉告督帥的一件事,是目下有很多武林高手,都已集於開封,而且,已準備下手搶奪牧羊圖,這一股強大的實力,如不能善爲疏導,必將構成一股強大無比的反擊之力。”

徐督帥略一沉吟,道:“葛公子,在本座還未答覆你問話之前,我要先行請教一件事。”

葛玉郎道:“督帥吩咐,在下洗耳恭聽。”

徐督帥道:“雲集在開封的武林高手,是武林中的俠義人物呢?還是江洋大盜。”

葛玉郎怔了一怔,道:“這要看督帥的看法了,人之善惡與看法都有關係,見解不同,善惡就很難分辨了。”

徐督帥微微一笑,道:“葛公子,你好口才啊!不過,本座口中的善惡,好壞,自然是以公平爲!”

葛玉郎道:“就在下所知,武林中人,大都做過好事,也做過壞事,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水可載舟,既不能因噎廢食,自應要善於疏導了。”

徐督帥略一沉吟,道:“此言倒也有理,葛公子日惹懸河,這等黑白之爭,只怕是難得結論,咱們就事論事,葛公子此番來意,是單獨和本座談論那牧羊圖呢?還是代表了那股強大的實力,對本座有所要求?”

葛玉郎笑一笑,道:“大人的政聲至佳,武林中人談起你徐督帥,無不讚譽,不過,就在下所知,那牧羊圖本爲江湖人物所有之物,督帥大人似是用不着捲入這場漩渦之中。”

徐督帥笑道:“那遺物是一打埋藏的金銀珠寶,龐大財富,是嗎?”

葛玉郎道:“不錯。”

徐督帥道:“所謂雲集開封的一股強大實力,可是想取得那批財富。”

葛玉郎道:“此物既非官家所有,亦不是民間聚集,其以前既爲武林中人物所有,自然應該由武林人物取得,督帥大人如能置身事外,交出牧羊圖,此事即變爲一場江湖紛爭;如是督帥大人捲入這場紛爭之中,江湖高手,多爲山林草莽,只怕會冒犯了督帥。”

徐督帥哈哈一聲朗笑,說道:“我無意霸佔那幅牧羊圖,我只是覺得那批龐大的財富,應該用於該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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