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功寒賊膽

劉婉蓉微笑道:“形勢逼人,那是沒有法子的事了。”

任督帥突然接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是閣下願放棄私見,爲萬民蒼生,共襄盛舉,本座願出面,化解你們之間的恩怨。”

白衣人冷笑一聲,大步向外行去,劉婉蓉、關中嶽,一前一後保護着任督帥行出雅室。

雅室外是一座不大不小的院落,此刻,已然站滿了人。

數十位武林高手,執着兵刃,數排橫列,攔住了一男一女兩個人。

葛玉郎說的不錯,那男的正是鐵夢秋,女的果然是八卦教主。

不過,此刻的八卦教主,穿着一件談青色的勁服,青絹包頭,未施脂粉,打扮樸素之極。

短短一日之間,她似乎是完全變了一個人般。

她背上插着長劍,靜靜地站在鐵夢秋的身側。

鐵夢秋劍已出鞘,劍刃上,還不停向下滴着鮮血。

白衣人冷哼一聲,道:“你們閃開。”

數十個手執兵刃的大漢,紛紛移向兩側。

白衣人大步而上,直逼到鐵夢秋身前五六尺處,才停了下來,道:“是鐵夢秋?”

鐵夢秋冷冷地哼一聲,道:“不錯。”

白衣人冷冷道:“很好,聽說閣下劍術上造詣極深……”

鐵夢秋接道:“不信,你就試試……”

白衣人道:“果然是很狂,你可知道老夫是何許人嗎?”

鐵夢秋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白衣人心中氣怒至極,高聲說道:“老夫白衣閻王常顯。”

鐵夢秋道:“啊!你是四天王的白衣閻王。”

常顯道:“不錯,你小子也知道?”

鐵夢秋道:“我聽說四天王中,屬你最小,你神氣個什麼勁呢?”

常顯所極,啊了一聲,不怒反笑,道:“閣下好大的口氣啊!”

鐵夢秋一向很少講話,此刻卻似是很有說話的興致。淡淡一笑,道:“聽說四天王各有所長,你是以玄冰氣功見長。”

常顯不再說話,緩緩舉起了右掌。

這時,他原本蒼白的臉上,更見蒼白,白得像一片雪。

一股濃重的寒意,由常顯的身上,散發開來,使得接近他的人,都不覺向後退去。

站在鐵夢秋身側的八卦教主,突然向前兩步,攔在鐵夢秋的身前,低聲道:“鐵兄,小妹先擋他一招。”

鐵夢秋末置可否,肅然而立。

常顯道:“教主數日之前,還和我們杯酒結盟,共爲上君效命,想不到啊,數日不見,你竟自食諾言,變節向敵。”

青衣女淡淡一笑,道:“我不是八卦教主,別這樣叫我,那八卦教主,昨天已經死去。”

常顯道:“你還好好的活着啊!”

青衣女道:“不錯,我還活着,但活的是藍小月,已不是八卦教主,咱們杯酒結盟的事,我已經不復記憶了。”

葛玉郎突然接口說道:“八卦教呢?”

藍小月道:“解散了,從此以後,江湖上再無八卦教這個派。”

葛玉郎道:“你藍小月一口氣出賣了八卦教中所有屬下。”

藍小月道:“你錯了,我沒有出賣任何人,散散八卦教,也不是我藍小月的意思。”

常顯道:“你是一教之主,你不上決心,又有誰能解散八卦教?”

籃小月道:“八卦教中所有的人,我們研商之後,大家都覺着,在江湖上爲非作歹,不但有負一生,且將遺臭萬年。因此,一致同意,解散了八卦教!”

葛玉郎道:“貴教中有在下不少朋友,不知他們現在何處?”

藍小月道:“走的走,散的散。也有很多人,暫離開封……”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要講的話,我已經說完了,希望你們別再問我。”

常顯冷笑一聲,道:“女人的話,當真是不可信任。”

藍小月出奇的冷靜,望望閻羅王常顯,淡淡一笑,道:“人各有志,不能勉強,對嗎?”

葛玉郎望望鐵夢秋,又望望藍小月,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鐵夢秋冷冷接道:“你明白什麼?”

葛玉郎道:“如非你閣下的影響,藍小月決不至於解散了八卦教。”

劉婉蓉突然一揮手,示意關中嶽,保護着任督帥行了過去,和鐵夢秋等合在一處,笑道:“你們已失了一個很大的機會……”

常顯道:“現在也還不遲。”

劉婉蓉道:“你們人羣雖衆,但卻無法和我們抗拒,再說,徐大人如若再過半個時辰還不回去,三千鐵騎,即將追蹤至此了。”

閻羅王瞼上一片白,白得全無表情,叫人無法瞧出他心中所思。

只見他緩緩向前行了一步,目光凝注到劉婉蓉的臉上,道:“你剛纔想和我動手打架,是麼?”

劉婉蓉道:“怎麼樣?”

常顯道:“現在你是否還想和我動手?”

劉婉蓉道:“好吧!你要賭一點什麼纔好。”

常顯冷笑一聲道:“這個由你姑娘出題目吧!”

劉婉蓉道:“你輸了,我要在你身上,下一點禁制,永遠聽我之命。”

常顯道:“好!如是姑娘敗了呢?”

劉婉蓉答道:“你說吧!”

常顯道:“作我侍妾丫頭。”

劉婉蓉道:“可以,但我不會輸。”

這時,常顯的臉色肌膚,完全有如冰雪一般,看上去全無人色。

常顯踏上一步,正待出手,突聞鐵夢秋叫道:“慢着。”

縱身一躍,擋在劉婉蓉的身前,肅然說道:“男子漢,大丈夫,爲什麼要和女人動手,要打,咱們兩個打!”

長劍一揮,劃出一股劍氣,逼得常顯身不由己地向後退了一步。

劉婉蓉嫣然一笑道:“鐵兄……”

鐵夢秋道:“閻羅王常顯一身玄陰氣功,已到爐火純青之境,這門惡毒武功,掌上的寒氣極重,你恐怕不是他的敵手!”

劉婉蓉道:“但我已和他訂了賭約,出口之言,總不能不算啊!”

劉婉蓉道:“你們還沒有開始賭,自然是不算了。”

劉婉蓉搖搖頭,道:“鐵兄的好意,小妹十分感激,但我不能接受。”

鐵夢秋道:“爲什麼?”

劉婉蓉道:“因爲家師是武林第一奇人,我如是說了不算,豈不是弱了他老人家的名頭。”

鐵夢秋道:“姑娘的口氣,太大一些吧!令師是第一奇人,未免太小覷天下英雄了。”

劉婉蓉道:“現在,咱們不爭論這件事,等小妹先制報了閻羅王,咱們好好的談。”

鐵夢秋道:“一個人要是自取其辱,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

劉婉蓉道:“鐵,可是怕小妹敗陣之後作人家的丫頭嗎?”

鐵夢秋收劍而退,道:“你一定要我苦受,在下只好不管了。”

劉婉蓉微微一笑道:“你有一個法子,可以保我清白。”

鐵夢秋道:“什麼法子?”

劉婉蓉道:“我如是不幸敗在人手,你就一劍把我殺死,那不是保了我的清白!”

鐵夢秋道:“以命作賭。”

劉婉蓉道:“女孩子家,清白重過生命。”

劉婉蓉冷哼一聲,向後退去。

關中嶽目光轉到常顯的身上,道:“你可以出手了。”

常顯道:“你小心了。”忽然一揚右手,劈出一掌。

他的掌力看上去,並無如何強大的威勢,但掌未近身,已有一股寒意,直逼過來。

劉婉蓉嬌軀側轉,避開了掌力正面,突然飛出一指,點向常顯腕穴。

常顯冷哼一聲,連發三掌,一股奇寒掌力,怒浪排山般,直涌過來。

任督帥站在一側,感覺那強大掌力中,餘寒之氣,有如深冬北風,寒侵肌膚,不禁大吃一驚,忖道:這是什麼掌力,竟能眨骨生寒,此等武功,又是如何練成的?

心中念轉,人卻已被逼的連連後退了數步。

關中嶽一面提聚真氣,人卻疾快地向前行了兩步,掃在任督帥的身前。

手橫金背大環刀,全神戒備。

鐵夢秋、藍小月,四道月光,凝注着場中的搏鬥形勢。

只見劉婉蓉身如飄花飛絮一般,在常顯的掌力下盤旋飛舞。

這時,方圓萬餘之內,都是奇寒侵肌的寒氣,但那劉婉蓉竟然是若無其事一般。

轉眼間,兩人已動手搏鬥了四五十個回合。

常顯凌厲的攻勢,突然轉弱了下來,原來改採守勢的劉婉蓉,卻突然反守爲攻,掌提並施,忽拍忽點,攻勢愈來愈見兇猛。

鐵夢秋目睹場中搏鬥的形勢。臉上逐漸泛現出驚愕之色。

突然間,人影交錯,乍合即分。

耳際間響起了一聲悶哼。緊接着,是劉婉蓉嬌笑之聲,道:“承讓了!”

任督帥根本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聽得了劉婉蓉的笑聲,才轉頭望去。

只見劉婉蓉和常顯相對而立,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但聞劉婉蓉嬌聲一笑道:“姓常的,你是否準備守約?”

常顯緩緩舉起右手,按在前胸之上,道:“我受了傷?”

劉婉蓉道:“我知道,那是很重的內傷,如不早些醫治,只怕對你有是不利!”

常顯答非所問地道:“所以對咱們相約之言,無法立刻兌現了。”

劉婉蓉道:“你想賴約了,是嗎?”

常顯道:“在下並無此意,但所受內傷,又必須及時養息。”

劉婉蓉道:“老實說,你被點中的一指,也就是我下的禁制。

如若不作及時療治,七日之後傷勢擴大,你便會吐血而死。”

常顯啊了一聲道:“你下手很重?”

劉婉蓉道:“我怕你事後反悔,所以不得不下手重些。”

常顯瞼上是一片訝異之色,道:“你點中我一指不錯,但如果說受了很重的內傷,在下就難相信了!”

劉婉蓉道:“你自然不會相信,但你如運試一下,就知我所言非虛了。”

常顯緩緩向後退了五步,運氣一試,發覺內腑之中,果有暗傷,不禁臉色一變。

劉婉蓉淡淡一笑,道:“信了嗎?”

常顯道:“在下果然是受了內傷。”

劉婉蓉道:“咱們相約之言,是否還要算,聽憑你自作主張了。”

在衆目睽睽之下,常顯很難作答,沉吟了良久,仍是答不上話。

劉婉蓉嫣然一笑,道:“我知道你想變卦,不過,我要先行警告你一句話,那就是你受的傷害,如若不能夠及時早作治療,只怕是很難有痊癒之望,而且,發今之世,能夠醫好我獨門手法的人,絕無僅有。那就有說,你如打算不守信約,必須要用生死作一次賭注。”

常顯神色肅穆,緩緩說道:“我說過的話,自然要算數了。”

劉婉蓉道:“你自願認帳,那就請過來吧!我要醫好你的傷勢。”

閻羅王常顯,縱橫江湖,叱吒風雲,幾時受過這等屈辱,但形勢逼人,又不得不聽命行事,只好依言行了過來。

他整個身軀,都在微微顫抖,舉步維艱,有加負重千斤一般。

劉婉蓉笑一笑,道:“閉上眼睛。”

常顯道:“爲什麼?”

劉婉蓉道:“因爲賭敗了,從此之後,爲我之僕,要你閉上眼睛,你閉上眼睛就是。”

常顯長長嘆息一聲,閉上眼睛。

劉婉蓉突然舉手一掌,拍在常顯的右肩之上,道:“好了。”

常顯睜開雙目,道:“這就是療傷嗎?”

劉婉蓉搖搖頭,道:“不是,我又在你身上加了一種禁制。”

常顯怒聲接道:“狡猾的丫頭。”

劉婉蓉道:“好沒有禮貌的僕人。”

常顯冷哼一聲道:“你說話不算,叫我如何能守信約。”

劉婉蓉道:“咱們說好的,誰敗了,誰認命,你現在已別無選擇,除了聽我之命外,只有死亡一途。”

常顯道:“我雖然聽你之命,但身上的禁制未除,豈不是隨時有死亡之危?”

劉婉蓉道:“我輪流點你身上十二要穴,每三天換一個,你不但不會死,也不會的失去一身立陰功力,但如你三天不見我面,那就只好讓傷勢發作,嚐嚐死亡滋味了。”

臉色突然一寒,接道:“聽我第一道令諭,動手生擒葛玉郎。”

常顯聽得怔了一怔,呆在當地不知如何是好;葛玉郎哈哈一笑,道:“好啊!劉姑娘很照顧我。”

他中口雖然說的十分輕鬆,但內心之中,卻緊張異常,暗中運集功力,準備找脫身的機會。

劉婉蓉搖了搖頭,道:“常顯,我第一次命你做事,你就不肯聽從,看來,你很難履行約言了。”

常顯突然又向後疾退開數尺,道:“不守約的是你姑娘。”

葛玉郎一張手中的鋼骨折扇,一派森嚴的戒備之狀,緩緩向後退去。

鐵夢秋長劍一揮,道:“這些人,大都是江湖兇徒,留他們在世,有害無益,何不借此機會,先搏殺他們一些。”

劉婉蓉一伸手,攔住了鐵夢秋,笑道:“這不過是初步接觸,他們重要的人物,還未趕到,目前還不是動手的時機。”

鐵夢秋還劍入鞘,微微一笑道:“姑娘之意,可是人要他集齊了人手之後,再和他們一決死戰?”

劉婉蓉答道:“不錯,咱們如是下手太狠,可能使他們心生畏懼,改變方法,他們找我們容易,我們找他們卻非易事。”

鐵夢秋道:“姑娘說的是……”

語聲一頓,接道:“在下想和姑娘仔細談談,不知姑娘是否願意?”

劉婉蓉道:“我也要和你談談,咱們回督帥府中去吧!”

一向冷傲的鐵夢秋,突然間變得十分柔順起來,點點頭,道:“咱們一起走吧!”

幾人迅快地退出廣大的宅院,直返督帥府中。

回到帥府,直奔花廳之中。

鐵夢秋低聲說道:“劉姑娘,在下想和姑娘單獨談談。”

劉婉蓉笑一笑,道:“好!”

任督帥、關中嶽,連同藍小月.都藉故離開了兩人。

劉婉蓉道:“鐵兄,有什麼事,現在可吩咐了。”

劉婉蓉道:“適才見姑娘的人動手,手法奇異,實是拳掌中極上乘的武功,在下佩服得很。”

劉婉蓉笑道:“鐵兄之言,十分曲折,何不說明白一些呢?”

鐵夢秋道:“很難啓齒,在下想請教一下姑娘的師承!”

劉婉蓉神情突然間變得十分嚴肅,緩緩說道:“鐵兄,可是瞧出了什麼?”

鐵夢秋肅容道:“姑娘的武功路數,和在下有甚多相似之處,因此,在下不揣冒昧,請教姑娘的師承。”

劉婉蓉輕輕嘆息一聲,道:“鐵兄,識得此物嗎?”

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幅盤龍鏢旗。

鐵夢秋呆了一呆,道:“這是家師之物,怎會落入姑娘手中。”

劉婉蓉道:“賜贈我此旗之人,也是小妹授業恩師。”

鐵夢秋道:“那你是我的師妹了!”

劉婉蓉欠身一禮道:“見過師兄。”

鐵夢秋急急還了一禮,道:“師父他老人家現在何處了?”

劉婉蓉黯然道:“他去追查牧羊圖所示的寶藏,臨去之時,告訴小妹說,不論是否尋得寶藏,一年之內,定然歸來,如是超過了一年期限,那就是身遭了不測之禍……”

鐵夢秋接道:“不會的,恩師武功絕世,已成金剛不壞之身,怎會有不測之禍。”

劉婉蓉道:“小妹也是這樣的想法,但他老人家一去兩年有餘,竟然全無消息。”

鐵夢秋道:“這個!這個……”

劉婉蓉接道:“師兄也不用爲此太焦急,咱們師兄妹見了面,自然要合力想法子找出師父的下落纔是。”

鐵夢秋道:“人海茫茫,歸蹤何處,小兄已走遍了大江南北,卻是一點也探不出師父的消息。”

劉婉蓉道:“唉!師兄全無線索,自然是找不到了。”

鐵夢秋道:“師妹,小兄有一點不解之處,請教師妹。”

劉婉蓉道:“師兄言重了,有什麼事,只管吩咐小妹!”

鐵夢秋道:“那牧羊圖現在任督帥的手中,師父無圖作引,如何一個找法?”

劉婉蓉答道:“師父曾經告訴小妹,那牧羊圖上,不但暗示了一批極爲龐大的寶藏,而且,還隱藏着一些很奇異的武功。師父早已把牧羊圖看得十分熟悉,而且畫了一幅形勢圖,帶在身上。”

鐵夢秋道:“原來如此!”

劉婉蓉道:“如若師父有什麼不測之禍,那地方定可找出一些眉目出來。”

鐵夢秋道:“師妹可知那寶藏現在何處嗎?”

劉婉蓉道:“師父畫了兩幅形勢圖,一幅在小妹身上。”

鐵夢秋道:“那麼,師妹已經知曉那藏寶之地了。”

劉婉蓉道:“那是山勢形勢圖,但小妹很少在江湖上走動,所以,也無法認出那是什麼地方!”

鐵夢秋啊了一聲道:“那幅圖現在何處?”

劉婉蓉道:“現由小妹存着,此間事務一完,小妹當奉上請師見過目。”

鐵夢秋沉吟了一陣,道:“師妹準備如何幫助任督帥?”

劉婉蓉道;“小妹要全力以赴。”

鐵夢秋道:“日後,咱們如是真的找到了那牧羊圖上顯示的寶藏,師妹準備如何處置?”

劉婉蓉道:“那本是收集民間的財富,自然是應該把它散還民間。”

鐵夢秋道:“但就小兄所知,那批寶藏之中,除了金銀珠寶財物之外,還有很多珍奇難求藥物,以及一些罕世難見的古玩。這些東西,纔是武林人物希望取得之物。”

劉婉蓉道:“不論我們是否取得那些東西,他們都將全力攔阻咱們,所以,無法避開一場惡戰,師兄願否助小妹一臂之力呢?”

鐵夢秋道:“你是我的師妹,也是我唯一的親人,不論公私,我都該好好的照顧你,你既然決定了要助任督帥,小兄自然全力以赴,不過,就小兄得到的消息,似乎是對方也有了很充分的準備,利害相關,結合一起。”

劉婉蓉笑一笑,道:“只要師兄全力助我,小妹信心增強了不少,何況……”

嫣然一笑,住口不言。

鐵夢秋道:“何況什麼?”

劉婉蓉答道:“何況,那位八卦教主藍小月,也成了咱們的幫手。”

鐵夢秋輕輕嘆息一聲,說道:“她也有很多苦楚……”

劉婉蓉接道:“我明白,像她那樣花朵般的人兒,如非有難言之隱,決不會當什麼八卦教主,師兄能使她奔暗投明,實是一樁大大的功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師兄也不用計較她過去的事了。”

鐵夢秋淡淡一笑,道:“師妹,你想到哪裡去了。”

劉婉蓉道:“沒有啊,我想的都很正常啊!”

鐵夢秋道:“你知道我說的什麼?”

劉婉蓉微微一怔,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鐵夢秋道:“不知道,怎麼妄作論斷。”

劉婉蓉正待答話,瞥見任督帥正自緩步行了過來。

當下站起身子,迎了上去,一欠身,道:“見過義父。”

任督帥笑道:“你們坐下,本座是否打擾了你們?”

劉婉蓉道:“沒有,我已和師兄談完了。”

任督帥目光轉到劉婉蓉的身上,笑道:“這幾日來麻煩你鐵大俠很多,本座心中極感不安。”

鐵夢秋道:“大人官聲清正,萬民共飲,我輩中人,自應挺身而出,爲大人效勞,何況我的師妹,又蒙大人收作養女,在下自是更應該全力以赴了。”

任督帥道:“什麼?婉蓉是你的師妹?”

鐵夢秋笑一笑,道:“是的,不過,我這位師妹早已知曉了我是他師兄,我這做師兄的,纔剛剛知曉她是我的師妹。”

任督帥道:“你們師兄妹天南地北的重逢一處,實在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應該好好慶賀一下才是。”

劉婉蓉道:“此時事務正忙,不用慶祝了,義父的盛情,我們心領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不過,另外有一樁事,我們倒應該好好慶祝一下!”

任督帥道:“什麼事?”

劉婉蓉道:“我師兄答允留在開封,全力助義父取得寶藏。”

任督帥見過鐵夢秋的武功,那確是身負絕技的人物,不禁心中大喜,說道:“鐵大俠肯仗義相助,是四省百姓之福,本座這裡領情了。”

說完話,竟然抱拳一禮。

慌得鐵夢秋急急站起身子,深深一揖道:“督帥言重也,在下怎當得起。”

任督帥笑一笑,道:“我說的是實話,那批寶藏,不但和四省的百姓有着很大的關係,就是和整個國家,蒼生,也有着重要關係。”

鐵夢秋道:“這等重要嗎?”

任督帥道:“不錯,這幾年來,本座治下的四省,一連兩年大旱,目下已有十萬饑民,苦度歲月,如是再有上一年大旱必將不可收拾……”

鐵夢秋接道:“天旱成災,不知和那批珠寶何關?”

任督帥道:“如是有了那批龐大的財物,本座可以用來採購大批的食糧,以安民心,亦可設法開辦一些工程,安置一些饑民。”

鐵夢秋道:“督帥大人的用心,果然是仁慈得很。”

劉婉蓉笑一笑,道:“那麼師兄應該決心留在這裡了。”

鐵夢秋道:“我不是已經答應了你嗎?”

劉婉蓉微笑道:“可是,你沒有答應我義父啊!”

鐵夢秋道:“好厲害的小師妹。”

目光轉到任督帥的身上,道:“大人有此仁心,草民願全力以赴。”

劉婉蓉又微笑說道:“還要師兄答允主持此事才成。”

鐵夢秋笑一笑,道:“師妹才慧,勝我甚多,還是由你主事的好。”

關中嶽笑一笑,道:“武功,閱歷,師兄都強過小妹甚多,小妹如何能夠擅越,還是由師兄主持的好。”

鐵夢秋道:“用不着一定由誰出名主持,有事情,咱們商量着辦就是。”

任督帥站起身子,道:“反正,你們師兄妹全力主持這件事情,應該如何,由你們師兄妹研商決定。”

鐵夢秋緩緩說道:“此事不敢再有勞大人,大人儘管放心就是。”

任督帥笑一笑,道:“你們坐吧,本認要去處理一點公務。”徑自進入了花廳之中。

劉婉蓉笑一笑,道:“師兄,我想到一件事,想和師兄仔細談談。”

鐵夢秋道:“談什麼?”

劉婉蓉道:“關於藍小月的事。”

鐵夢秋道:“藍小月怎麼樣?”

劉婉蓉道:“小妹奇怪她怎會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就改邪歸正。”

鐵夢秋道:“這正邪之間,有如一張薄紙一般,只要點破就是,那藍小月乃是十分聰明的人,是非之間,一目瞭然,所以極快地改邪歸正了。”

劉婉蓉道:“但小妹的看法,不是這麼簡單?”

鐵夢秋道:“師妹,你想到哪裡去了?”

劉婉蓉答道:“我覺着藍小月一下子改邪歸正,只怕並非被師兄說服了。”

鐵夢秋道:“師妹之意呢?”

劉婉蓉道:“照小妹之意,那藍小月不是被你師兄說服了,而是她對師兄有了一種特殊的好感。”

鐵夢秋笑道:“師妹之意,可是說她因爲師兄,才改邪歸正。”

劉婉蓉道:“不錯,她極快地解散了八卦教,那是因爲她對你師兄個人敬服得很。”

鐵夢秋笑一笑,道:“不至於,至少,小兄無此感覺。”

劉婉蓉道:“如是小妹的看法不錯,師兄自己心中也應該明白……”沉吟了一陣,接道:“小妹覺着藍小月對我們很重要。”

鐵夢秋皺了皺眉頭道:“師妹,你似乎很重這件事。”

劉婉蓉道:“是的!藍小月能否和我們精誠合作,對我們成敗關係很大!”

鐵夢秋笑了一笑,道:“師妹可否說的詳盡一些?”

劉婉蓉答道:“師兄用不着給我裝糊塗,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等一會,小妹要和她仔細談談,請教一下對付強敵之策。”

鐵夢秋道:“師妹,你們談什麼破敵良策,我不過問,但小兄的事,最好不要多談,更不可代我作任何承諾。”

劉婉蓉看他神情,一片嚴肅,不禁微微一怔,道:“師兄似乎是有着什麼苦衷?”

鐵夢秋道:“什麼苦衷,咱們以後再談,小兄只是勸告你,別胡亂的代小兄自作主意。”

劉婉蓉點了點頭,道:“我明白。”

鐵夢秋微微一笑,道:“明日就好了……”

語聲一頓,接造:“有一件事,師妹猜的不錯,那藍小月,確然是一位知道很多江湖隱秘的人,師妹如能仔細的和她談談,自是獲益匪淺。”

劉婉蓉道:“師父當年,曾以告訴過小妹一句話……”

鐵夢秋急急說道:“什麼話?”

劉婉蓉道:“他告訴小妹,我那師兄自幼兒失去父母之愛,性情有些孤僻。”

鐵夢秋道:“啊!還說些什麼?”

劉婉蓉道:“他老人家還說,要我一旦遇上師兄之時,多多對他照顧一些。”

鐵夢秋道:“師父這麼說的嗎?”

劉婉蓉道:“不錯,師父說,我那師兄雖是男子漢,大丈夫,除了武功上有着過人的成就之外,一不會照顧自己的生活。”

鐵夢秋道:“誰說的,我不是好好的活了這麼大嗎?”

劉婉蓉道:“師父說的,難道你敢批評師父的不對。”

鐵夢秋道:“這個,小兄不敢。”

劉婉蓉道:“那就成了,師父要我照顧你,所以,有很多事,我就要作幾分主意。”

鐵夢秋道:“師妹,我不信師父會對說這些話。”

劉婉蓉道:“你可是感覺我會騙你嗎?”

鐵夢秋道:“那倒不是,但小兄覺着這些如若確然出自師父之口,那就該有些證明。”

劉婉蓉道:“你不信,那就算了,出師父的口,入我的耳,如何會有證明。”

鐵夢秋微微一笑,道:“小師妹,別盡爲着這等小事,浪費口舌,還是早些策劃大局,尋找師父要緊。”

劉婉蓉點一點頭道:“好吧!我先和義父及關總鏢頭,藍小月等。研究出一個辦法,再奉請師兄載奪。”

鐵夢秋道:“也好!小兄這幾日來,奔走勞累,實在有些倦意,如今由師妹主持大局,警戒督帥府中安危,小兄也和以休息一下了。”

劉婉蓉站起身道:“可要我送你回去。”

鐵夢秋急說道:“不用了,小兄記得去路。”

快步行出花廳而去。

劉婉蓉望着鐵夢秋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外後,才遣人請了關中嶽、楊四成,以及藍小月三人。

藍小月換了一身淡綠色的衫裙,打扮的十分素雅。

劉婉蓉站起身子,迎了上去,笑道;“姐姐深具慧眼,能在一日之間,解散了八卦教,棄暗投明,小妹實在是佩服的很。”

藍小月笑一笑,道:“小妹幼入歧途,殺率深重,但願今後能夠以餘年,造福贖罪,那就心滿意足了。”

劉婉蓉道:“教主義旗一舉,不但使我等度過險關,膽氣一壯,就是天下蒼生,也因姑娘這一善因,得福不少。”

藍小月道;“小月罪惡深重,劉姑娘如此說,反叫我慚愧了。”

劉婉蓉道:“好!那麼,咱們就來談談別的事吧!”

藍小月道:“小月洗恭聽。”

這時,關中嶽,楊四成等,也到了廳中。

劉婉蓉讓各人坐下之後,才轉眼望着關中嶽道:“總鏢頭,對那四大天王,知曉好多?”

關中嶽答道:“這個麼,在下倒知曉不多。”

藍小月道:“他們很少有江湖上走動,有一天,小妹被四大天王之一邀約便餐,就在吃飯中,被他解下一方教主的實權。”

劉婉蓉接道:“他用的是甚麼方法?”

藍小月道:“自然是酒菜中做了手腳,但他們未料到,小妹亦是用毒能手,故能洞查細微,早已知曉他的用心。”

劉婉蓉笑道:“我看大約天下詭計,能瞞過你藍姑娘的不多。”

藍個月道:“劉姑娘過獎了,那一次小妹雖未中毒,但也隨聲附和地擁出了一位統率江湖高的手首腦。”

劉婉蓉接口問道;“那人可是被稱爲甚麼天君的?”

藍小月道:“不錯,他們當衆推出那位首腦之後,就分頭進行這次謀奪牧羊圈的佈置,所有云集於此的人,都被他們控制了,自然都要聽他們之命,小妹領導的和八卦教,也一直聽從他們之命行事。”

劉婉蓉道:“你不是沒有中毒嗎?”

籃小月道:“不錯,但我不願他們很快地發覺了小妹未曾中毒,引起無謂紛爭。”

劉婉蓉道:“這麼說來,目下雲集在開封的三山五嶽高手,確然已置於一個人統率之下?”

藍小月道:“不錯,那人叫紫天君。”

劉婉蓉道:“那紫天君,比起閻羅王的武功如何?”

籃小月道:“四大天王都聽那紫天君之命行事,至於他的武功如何?小妹沒有見過,但看四大天王對他的敬畏,自然是非同小可了。”

劉婉蓉道:“這麼說來,姐姐你是見過那紫天君了。”

藍小月道:“見過。”

劉婉蓉道:“目下雲集在開封附近的武林人的甚多,咱們自是不能分別應付,而且咱們人手太少,也無法分頭應付,如其讓他們攻來,不如咱們上門……”

藍小月道:“姐姐之意,是準備先行去找紫天君?”

劉婉蓉道:“小妹正是此意,打蛇打頭,如能一舉對付了紫天召,樹倒猢猻散,別的人大約不敢再動妄念了。”

藍小月沉吟了一陣,道:“姐姐話雖說的不錯,不過,小妹覺着,此事有些不妥。”

劉婉蓉道:“哪裡不對了?”

藍小月道:“就小妹所知,那紫天君不但武功深不可測,而且,還是一位具有道術之士。”

劉婉蓉不禁怔了一怔,道:“你是說,他會使邪法?”

劉婉蓉輕嘆道:“我們八卦教,本也是專走武功旁支路子,以用毒和五行奇術見長,但我們八卦教的這些伎倆,在那紫天君的眼中,簡直是雕蟲小技……”

劉婉蓉接道:“藍姐姐說吧……那紫大君究竟有些甚麼能耐?”

藍小月道:“小妹無法具體的說出來,只能舉說一例。”

劉婉蓉道:“那就成了,你說吧!”

藍小月道:“他有一把劍,可以取人首級於百步之內。”

劉婉蓉道:“馭劍術?”

藍小月道:“不是,而是他那手中的那柄劍會飛……”

劉婉蓉吃了一驚,接道:“飛劍!”

藍小月道:“是的,是飛劍,可以在空中轉彎殺人。”

劉婉蓉道:“這倒是未見未聞的事!”

藍小月道:“小妹只舉此一端,其他的事,小妹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聽說,那紫天君具有多方的法術。”

劉婉蓉道:“藍姐姐,你這麼一說,小妹也被你唬住了……”

藍小月道:“小妹說的是實話。”

劉婉蓉道:“但咱們有這一個勁敵,早晚都免不了一場硬拚……”

藍小月道:“小妹之意,是要姑娘多作一些準備工夫,鐵大俠胸羅很雜,何不請他出來,大家商量一下。”

劉婉蓉道:“我師兄連日來走不停,大約十分疲累,現正在坐息之中……”

藍小月接道:“鐵大俠是你師兄?”

劉婉蓉笑了笑道:“不錯,他是我的師兄,不過,我們師兄妹從未見過,剛剛不久,才把事情談清楚。”

藍小月道:“你們是同一門戶的師兄妹?”

劉婉蓉搖搖頭道:“不是,我們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

藍小月道:“同在一個師父下學藝,怎會素不相識?”

劉婉蓉道:“家師先傳給我師兄武功,後來,又收了小妹,所以,我們雖是師兄妹,卻是從來沒有見過面,我那師兄,也不知有我這一個師妹,但小妹卻知曉我有個英俊絕倫的師兄。”

藍小月微微一笑,道;“原來如此,你們師兄妹,此番重逢,乃是一樁大大的喜事,實該好好的慶祝一番纔是。”

劉婉蓉道:“我們師兄妹,重逢於此,實在是一樁值得應視的大事,不過,目下強敵壓境,隨時都可能和強敵展開兇險的惡鬥,此時此刻,實非祝賀的時侯。”

藍小月道:“姐姐說的是。”

劉婉蓉輕輕嘆息一聲,道:“藍姑娘,敵我對比一下,我們的人手太少了,必得你藍姑娘相助才成。”

藍小月正聲道:“小妹已然決心改邪歸正,和你們賢師兄妹共拒強敵,此後,自是禍福共當,生死與共,劉姑娘需要小妹效力之處,但請吩咐一聲就是。”

劉婉蓉道:“貴教組織嚴密,人手衆多,想來必有才智、武功高強之士,希望姑娘能選擇幾個助手出來,助我們一臂之力。”

藍小月道:“小妹已就教中人手,選出了六位武功最強的高手,在開封府外一處隱秘之處待命,另有三十六教徒,聚集在另外一處隱秘之處,姐姐如有需要,只要招呼小妹一聲,小妹立刻可以把他們招呼來聽命。”

劉婉蓉笑了笑道:“姐姐設計周密,小妹飲佩得很。”

藍小月沉吟了一陣,道:“有一件事,小妹有一得之愚,提供姐姐參考。”

劉婉蓉道:“什麼事?”

藍小月道:“關於那位紫天君,實是一位百藝雜集於一身之奇人,如若咱們能夠一舉間把他的制服,餘子均不足畏,如是咱們無能對付紫天看,這些設計,都是泡影。”

劉婉蓉道:“紫天君如此厲害嗎?”

藍小月道:“是的,所以,小妹主張,貴師兄妹,應該研究一個對付他的辦法出來。”

劉婉蓉道:“小妹希望先去見識他一下,才能籌思拒敵之策。”

藍小月道:“先去一下,不覺着太過危險嗎?”

劉婉蓉笑一笑,道:“我只在暗中窺查一下,縱有危險,也不致於困住我吧!”

藍小月道:“姐姐,不是小妹多嘴,這件事,必得要慎重才成,如是姑娘一定要去,小妹建議你最好和令師兄一起去。”

劉婉蓉道:“這樣嚴重嗎?”

藍小月道:“是的,很嚴重,尤其是姑娘一個人去。”

劉婉蓉道:“我那師兄剛剛坐息入定,小妹不想驚擾到他。”

藍小月淡淡一笑道;“這麼吧,小妹陪你去一趟如何?”

劉婉蓉道:“這樣麻煩姑娘,怕有些不妥。”

藍小月道;“不要緊,小妹去準備一下,咱們晚上行動。”

劉婉蓉笑道:“聽說貴門中人,善用奇術,不知是真是假。”

藍小月道:“雕蟲小技,不值識者一哂。”

她似是不願談八卦教中事,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劉婉蓉目睹藍小月背影消失之後,目光轉到關中嶽的臉上,道:“關總鏢頭長年在江湖上行走,對那紫天君的人,想必聽得甚多傳說了。”

關中嶽搖搖頭,道:“在下孤陋寡聞,從未聽說過紫天君其人。”

劉婉蓉微微一怔,道:“未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

關中嶽道:“不錯,未聽人說地這麼一個人物。”

劉婉蓉頻起柳眉兒道:“這就有些奇怪了。”

關中嶽道:“奇怪什麼?”

劉婉蓉道:“那藍小月四中的紫天君,似乎已是天地間第一等高手奇人,總鏢頭怎會未聽說過呢?”

關中嶽道:“四大天王之名,武林人人知曉,紫天君卻從未聽人說過。”

劉婉蓉道:“這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紫天君只木過是他臨時自加一個人名號。”

關中嶽道:“姑娘之意,可是說他本是一位成名已久的人,因故易了名號。”

劉婉蓉道:“如若他真是一位從未出道過的山川高人,怎會能令四大天王,個個聽他之命,視他有如天人。”

關中嶽道:“姑娘之言,倒也有理,但如江湖上確有這麼一位高人,似乎是不大可,默默無聞的……”

語聲一頓,接道;“也許藍姑娘的話,咱們應該小心些。”

劉婉蓉道:“這件事咱們不談了,待晚上我去見識那位紫天君之後,再作道理。”

語鋒一轉,道:“晚輩想拜託總鏢頭一件要務,不知總鏢頭願否擔當?”

關中嶽怔了一怔,道:“什麼事?”

劉婉蓉道:“敵勢雖然龐大,便他們還不敢明火執拉攻進督帥府中來,搶奪牧羊圖,仍然要借重鬼蜮伎倆,暗中行刺罷了,總鏢頭見多識廣,擔任督帥府的防守,最爲適當,不知……”

關中嶽道:“好吧!在下盡力就是。”

站起身子,道:“在下去勘查一下四周的形勢,然後,再作佈置。”

劉婉蓉道:“那就有勞了。”

一日匆匆,又是夜幕低垂的掌燈的時分。

關中嶽頓覺責任加重了很多,虎威鏢局開封分局所有的鏢師,都調進了督帥府,各有職司,連精明的趟子手,也選了十二個進來,幫助巡守各處。

劉婉蓉暗中查看了府中的形勢,防守已夠森嚴,尤其任督帥留宿的花廳附近,更是防守的極爲嚴密。

但聰明的劉姑娘,仍然安排了瞞天過海之計,悄然把任督帥移出花廳,安排在另外一座精舍內。

她心中明白,白晝一戰,折辱了四天王之一,已算正面和對方挑明瞭幹,彼此都不會再多顧慮。

一切安排,已是初更時分,才抽空坐息了一個更歡。

二更時分,藍小月如約而至。

劉婉蓉轉目一顧,只見藍小月一身勁裝,左右兩肋間,各帶着一個大革囊,不禁微微一笑,道:“你帶了不少的東西?”

藍小月笑道:“是八卦教中的小玩藝,障眼法,不登大雅之堂的雕蟲小技,但對付紫天君那等人物,也用不着和他們講什麼光明磊落了。”

劉婉蓉笑道:“小妹聽說八卦教中,有很多奇技,今晚上定然可大開眼界了。”

藍小月輕輕嘆息一聲,道:“有一件事,小妹還想奉勸幾句。”

劉婉蓉道:“什麼事啊?”

藍小月道:“不可小覷紫天君。”

劉婉蓉見她再三提起此事,不禁心神一震,道:“好!我小心一些就是……”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咱們相交雖短,但都是女兒身……”

藍小月眨動一下大眼睛,道:“你要問我什麼話,只管出口,不用多慮。”

劉婉蓉道:“有此一言,小妹放膽胡言……”

笑一笑,接道:“入卦教主,身份至尊,你怎的竟會輕易答應解散八卦教?”

藍小月道:“明暗之間,一目瞭然,所以,你那師兄和我談到棄邪歸時,我就一回答應他。”

劉婉蓉道:“我那師兄有這等強大的說服之力嗎?”

藍小月道:“他數度到下留情,未傷我的性命,自然也使我心存感激。”

劉婉蓉微微一笑道:“藍姑娘,你是否認爲我那師兄很英俊動人?”

藍小月笑一笑道:“嗯,姐姐的看法呢?”劉婉蓉心中暗道:“好厲害的丫頭,竟是倒打一耙。”

但聞藍小月輕籲一口氣,接道:“姐姐,咱們回來之後再談吧!”

言下之意,似是對今夜之行,充滿着悲觀和不安。

劉婉蓉又加深了一份警惕之心,道:“聽你的口氣,咱們此行的風險很大。”

藍小月道:“不錯,小妹是這樣一個想法,希望姐姐肯相信我的話。”

劉婉蓉在藍小月再三警告之下,也不禁有些震動了,沉吟了一陣,道:“藍姑娘這麼一說,小妹倒要小心一些纔是,如若真的險惡萬分,我一人去便了,用不着兩人涉險。”

藍小月笑一笑,道:“姐姐不要誤會,小妹再三提醒姐姐小心,用心是想要姐姐謹慎一些,不可大意,並無別的用心,再說咱們兩人同行,利大於害,姐姐雖然武功高強,才慧過人,但對江湖上事知曉不多,小妹同行,也可相助一二。”

劉婉蓉突然返回內室,良久之後,才重返廳中,道:“咱們動身吧!”

藍小月點點頭,道:“小妹帶路。”

當先行出跨院。

劉婉蓉道:“咱們由後面小門出去。”

這時,天色已入二更,夜色深濃,星光閃爍,冷風陣陣,侵肌生寒。

藍小月飛身躍上一座屋面道:“小妹帶路。”

施展輕功,竄緊追在藍小月的身後,向前奔去。

劉婉蓉緊追在藍小月的身後,向前奔去。

兩人輕功,都已達上佳這境,一前一後,有如流星趕月一般。

劉婉蓉一個燕子三秒水,追在藍小月的右側,低聲說道:“姐姐,咱們要到哪裡去?”

藍小月道:“紫天君住在城外一座農舍內。”

劉婉蓉啊了一聲,未再多問。

兩人奔行迅快,不大工夫,已奔行了十餘里路,到了一所高大的莊院前面。

藍小月停下腳步,道:“就是這裡了。”

藍小月當先而行,一提氣飛入莊院。

這座莊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前後有三進院子。

但整個莊院中一片黑暗,前後三進院落中不見一點燈光。

劉婉蓉心中暗道:這座莊院中,如若是住有很多高手,何以不見防守之人,不見一點燈光。

她雖是聰慧絕倫的人,但對江湖中的險詐,仍是有了解不多。

但藍小月卻是歷盡滄桑,見識豐富的人物,一看那院落的形勢,立刻一拉劉婉蓉,低聲說:“姐姐小心,他們已經有了戒備。”

劉婉蓉奇道:“有了戒備?一點也不像啊。”

藍小月道:“愈是厲害的防守,愈是不着痕跡,整個三進宅院中,不見一點燈光,難道姐姐還不懷疑嗎?”

劉境蓉略一沉吟,道:“姐姐說的有理,咱們此刻,應該如何?”

藍小月道:“兩種辦法!一種是暗對暗,咱們憑仗着聰慧的耳目進去,暗中下手,對付守衛的人,但這很危險,敵人埋伏在暗影中,我們很可能先被人家發覺!”

劉婉蓉道:“除此之外呢?”

藍小月道:“咱們依照一般的江湖人物手法,投石問路,先來一點小機巧,引誘他們現身,然後,設法再行混入。”

劉婉蓉道:“咱們就暗裡進去吧,反正,來此用心,只在會會那位緊天君,並非要和他們決戰,咱們見機行事。”

話落口,一提真氣,人已躍上門樓屋面。

藍小月緊隨着騰身而上。

劉婉蓉回頭一笑,縱身飄落實地,以得像一片落葉,未發出一點聲息。

藍小月如影隨形,疾落而下。

突聞金風破空,兩點寒芒,疾飛而至,分襲兩人。

劉婉蓉正想伸手去接,籃小月已搶先而至,道:“不可觸接。”

右手一揮,一團黑影,迎着兩道寒芒飛去。

飛來暗器,有如泥牛股海,無聲無息地消失於夜色中。

劉婉蓉道:“好手法……”

藍小月心中暗道:你這樣言笑不忌,簡直是明火執杖而來,哪裡算得暗探。

想到身形已然暴露,也用不着再加隱藏,揚手一笑,道:“小玩藝兒。”

劉婉蓉運足自力望去,只見藍小月手中拿着一黑色小網,合則可握於手中,張開一尺大小,不知是用何物編成,堅韌異常,兩把柳葉飛刀,並放在網中。

藍小月一抖手,倒出兩枚飛刀,笑道:“集聚於此的,大都是江湖兇人,防他們暗器上面有毒。”

就在兩人說幾句話的工夫,突然閃起了幾道火光。

一眨眼間,四周亮起了十幾道火把。

火光耀照之下,方圓十丈內光發白晝。

劉婉蓉凝目望去,只見那手執火把的大漢,都穿着黑色的勁服,左手舉着火把,右手握着一個長約兩尺,粗如兒臂之物。

藍小月低聲說道:“姐姐,你瞧到他手中的黑色鐵簡嗎?”

劉婉蓉道:“瞧到了,那是什麼兵刃?”

藍小月道:“這些紫天君手下的十毒人,人人都善用毒,那黑色鐵筒中,有着力道十分強大的機簧,可以射出毒針,亦可以放出毒水,是一種十分惡毒的暗器。”

劉婉蓉道:“我瞧出了他們站立的方位,隱隱含八卦變化,分明是訓練有素。”

藍小月道:“不要低估他們,他們都有着一身很好的武功,但最可怕的,還是他們手中的暗器,一般武林高手,陷入十毒人合圍之中,生存的機會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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