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元兇授首

雙手深入懷中取出了幾瓶藥物,雙手一揮,投入山洞之中,接道:“現在,諸位應該相信老夫的爲人了。”

鐵夢秋劍眉微聳,道:“老前輩這番表示,用心何在呢?”

宇文敬道:“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禮賢下士時,如是當時身先死,一生真僞有誰知。

兩位不可逼人太甚,留我一步後路走吧!”

劉婉蓉沉吟了一陣,道:“老前輩棄藥明心,或已有所改變,但我們仍然希望對老前輩有一份瞭解。”

宇文敬笑一笑,道:“會的,適當的時機之內,我會對劉姑娘和鐵大俠說明內情……”

目光突然轉到宋長志的身上,道:“狂風起了嗎?”

宋長志道:“快啦。”

宇文敬笑一笑,道:“宋兄,請帶路進入狂風峽中如何?”

宋長志略一沉吟,道:“諸位可是想早些尋得寶藏麼?”

宇文敬道:“那有什麼不好。”

宋長志道:“但此刻夜色幽暗。”

宇文敬道:“咱們有此困難,別人也是一樣,閣下請帶路吧!”

宋長志道:“狂風峽,是一段很危險的行程,請諸位緊隨在下身後。”

宇文敬道:“如何一個危險法?”

宋長志道:“到時間,老時自會招呼諸位。”

舉步向前行去。

羣豪魚貫相隨,緊追身後。

轉過兩個山角,宋長志突然提高了聲音,叫道:“諸位小心了,現在咱們要橫過一個石橋,下面絕壑千丈,那是天然的險境,千百年來,橋上已生滿了青苔,滑溜得很,諸位小心一些。”

果然,話說完不久,羣豪都行在一座石橋上。

說它是座橋,其實是一根石樑,橫過了一道深谷。

夜色幽深,無法瞧到谷底,但覺谷中有着陣陣寒氣,直冒上來。

宋長志說的不錯,那石樑上,生滿了青苔。

鐵夢秋暗中算計,這石橋大約有兩丈多些,雖然人從橋上行過,但仍是無法肯定這石橋是人工所造,或是天然生成。

渡過石橋,又繞過兩個彎,耳際間隱隱傳來了風嘯之聲。

藍小月低聲說道:“姐姐,大概到了。”

宋長志冷冷地說道:“記着,現在開始,咱們進入了毒蛇集居之區,雖是剛剛入春季節,但這地方毒蛇委實太多,我們每走一步,就可能踏着一條蛇的尾巴。”

劉婉蓉聽說,雖未驚叫出來,但卻全身微微在發抖。

藍小月伸出手去,握着劉婉蓉的手,道:“姐姐,咱們走在一起。”

就這一陣的工夫,夜色中,突見幾點綠芒不停閃動。

宇文敬心中一震,道:“宋兄,這地方除了蛇羣之外,還有些什麼?”

宋長志道:“大約會有一些猛虎、獅、豹之類的兇獸。”

宇文敬道:“宋兄瞧到了沒有?”

宋長志道:“瞧到了,那也許是兩頭虎,或者是兩隻豹。”

宇文敬道:“看來來兄很輕鬆。”

宋長志道:“諸位既然一定要夜入狂風峽,咱們只好碰碰運氣了。”

鐵夢秋道:“宋長志,不論前面是刀山,還是油鍋,只要你敢去,咱們都可奉陪。”

宋長志道:“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我宋某人,今天不幸而死,那也只好認命,不過……”

鐵夢秋道:“不過什麼?”

宋長志道:“諸位最好別要我死,狂風峽中,還有許多地方需要我宋某。”

一面說話,一面舉步向前行去。

這時,夜色幽暗。視線不明,山道崎嶇,行之不易,足底毒蛇,旁側猛獸,多好武功的人,行走來,也有些提心吊膽。

忽然間,一聲厲吼,綠芒一閃,一陣腥風,直撲過來。

宋長志走在前面,首當其衝。

但他早有戒備,右手一擡,竹杖擊出。

這一擊力道甚猛,挾起了一股嘯風之聲。

就在他竹杖出擊的同時,寒芒一閃,冷飆掠頸而過。

竹杖快,那寒芒更快,宋長志感覺一股熱血,噴了一頭一瞼。

慘吼聲中,一物砰然摔在地上。

宋長志輕輕咳了一聲,道:“謝啦。”

鐵夢秋冷冷道:“用不着謝,我們還要憑仗宋兄帶路。”

宋長志突然間揮動竹杖,貼地掃出,但聞不停的沙沙怪響,地上的蛇羣,四面分逃而去。

又行約裡許左右,耳際間,突然響起呼呼風嘯之聲。

宋長志停了下來,道:“到啦,再走十丈,就進入狂風峽。”

但幾人停身之處,卻感覺不出有風。

怔了一怔,劉婉蓉不解地問道:“怎麼我們覺不着。”

宋長志道:“造物神奇,這裡偏偏生了一座石山,攔住那股急風。”

劉婉蓉道:“咱們可以進去嗎?”

宋長志道:“可以,不過,就在下經驗而言,今夜風很大。”

劉婉蓉道:“我們既然來了,不論風勢如何,也該進去看看。”

宋長志道:“那股風不知從何處吹來,強勁的很。”

劉婉蓉道:“天象地理,自有原因,我相信那狂風總有停息之時。”

宋長志不再言語,舉步向前行去。

鐵夢秋看他舉步落足之間,走的十分小心,紮實。心中暗道:大約那股風勢,強勁得很。

十丈距離,轉眼即過,轉過一個山壁,立時感覺,強勁的風力,迎面吹到。

身上的衣服,立刻獵獵作響。

宋長志道:“這只是餘風餘威,咱們還未進風口。”

那股迎面而來的風,吹得人喘不過氣,吹得人大有乘風欲去之感。

沒有人講話,但心底卻有着同一的感受、風力餘威尚且如此,如若正式的強風,不知激烈到什麼程度了。

宋長志仍然走在前面,只不過每一步他都走的十分小心。

盈耳的呼嘯,使人有着置身在另外一個世界的感覺。

每向前行一步,感覺中那風勢就強了一級。

風勢太大,而且間有夾雜着細小的沙粒,吹得人雙目難睜。

對峽谷的景物,只有隱隱分辨。

宋長志側過身子,道:“現在,咱們還沒有正面對着風勢。”

鐵夢秋道:“咱們既來,就算那風勢真把人吹上天去,咱們也該試試了。”

說完,大跨兩步,越跨宋長志,道:“在下帶路。”

側身向前行去。

峽口並不寬,鐵夢秋不得不舉起袖子,擋在臉上。

所有的人,都把氣沉丹田,用力穩住身子,猛烈的風勢,似乎隨時能把人吹上天去。

宇文敬沉聲說道:“走過去,到山壁下面。”

羣豪冒着強烈絕倫的風勢,行到了對面的山壁下面。

山壁的遮擋之下,果然,風勢小了一些。

鐵夢秋道:“如此強風,不停吹襲,如何能查看峽中形勢。”

劉婉蓉道:“我看這風勢一定有停息的時刻,要不然,當年那人怎能把寶藏理於這狂風峽中。”

藍小月接道:“小妹覺着這地方,極適宜和紫天君的決戰,搏殺了紫天君,再找寶藏不遲。”

劉婉蓉道:“宇文老前輩的意思呢?”

宇文敬道:“藍姑娘說的很有道理,目下咱們重要的一件事,不是找到寶藏,而是要先對付紫天君,不解決紫天君,找到寶藏,咱們也是無法到手。”

劉婉蓉舉手理一理鬢邊的散發,緩緩說道:“老前輩預測那紫天君必來,但不知能否測知他見時來。”

宇文敬沉吟了一陣,道:“明天午時不到,天黑時分定然可以趕到這狂風峽外。”

劉婉蓉道:“老前輩準備如何對付他們?”

宇文敬道:“擒賊擒王,如若能一舉擊傷了紫天君和四大天王,樹倒猢猻散,那些人,就不敢再和咱們作對。”

鐵夢秋道:“紫天君和四天王,都不足畏,難纏的是那十大毒人,這狂風峽風勢勁急,似乎不適宜用毒,只要十大毒人能不出手,兄弟和藍姑娘自信能夠搏殺紫天君和四天王。”

宇文敬略一沉吟,道:“鐵兄弟,四天王非你之敵,但是紫天君一身武功,實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鐵夢秋接道:“我知道,所以,我要和藍姑娘聯手,才能除他。”

宇文敬望了望藍小月一眼,道:“兩人的聯手,有這樣大的力量嗎?”

鐵夢秋道:“真刀真槍的搏命,在下如是沒有幾分把握,豈敢隨便誇口。”

宇文敬道:“果真如此,那就簡單了。”

鐵夢秋說道:“兄弟最擔心的,還是那十毒人,峽中狂風,雖從一個方向吹來,但如諸位細心一些,都可感到風被山壁擋後迴流,如是十大毒人的毒物,被風吹得滿峽激盪,誰也難逃性命。”

宇文敬道:“鐵大俠的意思呢?”

鐵夢秋道:“先解決十大毒人。”

宇文敬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藍小月道:“對付這等兇殘的人物,實也不必用光明手段。”

劉婉蓉道:“小妹亦有此意,但在狂風峽周圍設伏,偷襲暗算十大毒人,至少也要把他們剪除大半,然後再在狂風峽中和他們一決勝負。”

藍小月突然斜目望着宋長志,道:“你準備怎麼辦?”

宋長志道:“我說過,兩邊都不幫助,我要坐山看虎鬥,等侯誰勝了,我就幫勝者去找寶藏。”

劉婉蓉道:“你相信紫天君勝了能放過你,你就躲起來吧!”

宋長志道:“老朽的看法,諸位人數雖少,但勝算較大。”

劉婉蓉道:“如是你肯幫助我們,我們勝算多些。”

宋長志道:“要我如何幫助。”

劉婉蓉道:“我們要一段一段的設伏,你地形熟悉,只要告訴我們,帶我們去埋伏之地,你就算幫了大忙。”

宋長志沉吟了一陣,點點頭道:“就明瞭狂風峽四周的形勢。

計議好了設伏之法,衆人緊貼着山壁,盤坐調息。

天色黎明時分,耳際間風聲更大,簡直像怒海浪滔,大有拔山而去的氣勢。

幾人雖然躲在風力吹襲不到之處,但聽到這等氣勢,也不禁爲之駿然。

鐵夢秋心中暗道:“這風勢如此勁急,走出峽谷也非易事,如何能夠出谷設伏。”

天色破曉時刻,風力突然轉弱。

劉婉蓉站起身子,道:“風快減弱,咱們該行動了。”

幾人雖然在狂風峽中停了一夜,但對風勢的來處,仍是一無所知。

但劉婉蓉心中明白,此刻,不能找到寶藏,也不能把峽中形勢查的太清楚,宋長志說有了不幫忙,宇文敬居心難測,只有在敵勢壓境,寶藏本現這前,幾人還可以保持個微妙的團結。

所以,劉婉蓉不提尋寶的事,卻當先起身,行入峽谷。

晨曦中,景物清楚可見。

峽谷中處,怪石林立,矮鬆遍生,劉婉蓉臨時又改變了主意,決心集中力量,埋伏峽口,便於相互支援。

五個人,布成了一個三角形的陣勢。

天色過了中午,仍無動靜。

宇文敬取出攜帶的乾糧,分給了來長志一些。

突然間,咱起幾聲尖厲的嘯聲,緊接着對面山峰上,出現了幾條人影。

宋長志低聲說道:“這緊天君果非凡響,竟然找到此地。”

宇文敬隱在石後,監視着敵蹤,仍然不理會宋長志。

但見人影愈來愈多,而且,直向狂風峽行了過來。

宋長志暗中數計一下,不下三十餘人。

來人,在石橋對面停息片刻,魚貫而過。

宋長志道:“如若咱們有幾個弓箭手,守侯石橋,再好的武功,也難越雷池一步。”

宇文敬淡淡一笑,道:“你該退回狂風峽了,再過一陣工夫,只怕很難走了。”

宋長志道:“我要留這裡看熱鬧。”

就在兩人說幾句話的工夫,來人已然逼到了五丈左右。

紫天君背插金刀,越衆而前,打量前面的地理形勢。

宇文敬、劉婉蓉隱身之處,都經過很仔細的選擇,加上了人手的僞裝。

所以,紫天君雖站在一個很高大岩石上,仍然無法瞧得見幾人。

只見紫天君舉手一招,一個身着獵裝的大漢,飛身躍上了大巖,欠身作禮。

紫天君道:“前面就是狂風峽了,對嗎?”

那大漢欠欠身,道:“不錯,屬下已經很仔細地問過了。”

紫天君道:“劉婉蓉他們,可能躲在狂風峽中嗎?”

那大漢道:“這個屬下無法斷言,不過,屬下覺着,天君可以遣派幾位機警高手,進入峽中去瞧瞧。”

紫天君道:“那是自然。”

目光突然轉註到那獵裝大漢身上,道:“如若找到了劉婉蓉等,你是第一大功,如是他們不在此地呢?”

獵裝大漢接道:“屬下明白天君的意思,我一直盯在他們幾人身後,如是他們不在此地,屬下願受罰。”

紫天君點點頭,道:“三位天王何在?”

百劍王冷綸、鬼爪王彭天、白衣閻王常顯,應聲而出。

紫天君目光掃掠了三人一眼,笑道:“三位各帶兩位屬下,到前面搜查一下,如若鐵夢秋等人,確在此地,必然會安設下拒敵的佈置,你們要小心一些。”

三大天王欠身作禮之後,冷綸的目光突然轉註到那身着豬裝的大漢身上,道:“唐兄,你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

獵裝大漢道:“他們很機警,但我一直用信鴿監視着他們,再加上我經常變換衣着,所以未被他們發覺。”

冷綸道:“他們有幾個人?”

獵裝大漢道:“本來四人,但進入太行山後,又加了一個太行駝叟宋長志,目下,有五個人。”

冷綸道:“希望你唐兄沒有看錯。”

獵裝大漢道:“錯不了。”

宋長志道:“那一身獵裝的小子,宇文兄認識嗎?”

宇文敬道:“他是當今江湖上第一位育鳥的名家唐世昌。”

宋長志道:“這小子可慮的很。”

宇文敬話題一轉:“從現在開始,你家兄就算想避入狂風峽,只怕也來不及了。”

談話之間,三天王帶着六個勁裝大漢行了出來。

隱藏另一塊山石後面的鐵夢秋,卻一直注意着葛玉郎僞裝的麻通。

但他失望了,葛玉郎一直未見出現。

鐵夢秋和藍小月分在一處,便予兩人合手用陰陽合壁劍法。

在劉婉蓉的安排中,在狂風峽外憑仗真功實學,搏殺紫天君的精銳屬下,然後,再退入狂風峽中,以對付十大毒人和紫天君。

三天王帶着六位屬下,緩步而進,已然接近了宇文敬和鐵夢秋等停身之處。

居中而行的百劍王冷綸,突然停下了腳步,左右雙手各拔出兩把長劍。

鬼爪王回顧了一眼,只見停身已距紫天君十丈以上,當下低聲說道:“冷兄,咱們應該如何?”

冷綸重重咳了一聲,高聲說道:“鐵夢秋,藏頭藏尾的,豈是英雄好漢行徑,大丈夫應該站出來,堂堂正正的打一架。”

鐵夢秋低聲對藍小月道:“陰陽合壁劍法,最好能留下來對付紫天君,我先出手試試,如是抵不住他們聯手合攻,你再現身,合力對付他們。”

未得藍小月的同意,鐵夢秋已閃身而出。

雙方相距,也主不過是七八尺遠。

鐵夢秋左手抓着到鞘,右手握着劍柄,神情很鎮靜,步履很滯灑,臉上卻是一片肅然之色。

雙方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任何一人微小的錯誤,都可能接入以可乘之機。

百劍王冷綸兩手執着四桶劍,緩緩舉手,平伸胸前。

那是個很怪異的劍式,四柄劍,交錯在胸腹之間。

劍術造詣極深的鐵夢秋,也不禁看的一皺眉頭,想不出這怪異的劍式,作用何在?立刻停下了腳步。

冷綸淡淡地說道:“劉姑娘在嗎?”

鐵夢秋道:“在……不過,諸位要先闖過我這一關。”

冷綸放低了聲音,道:“葛玉郎讓在下致侯兩位。”

雙臂一揮,四道劍光,同時攻出,攻向了鐵夢秋。

鐵夢秋一擡臂,像閃電一般,劃出一道冷冷寒虹。

金鐵交鳴聲中,冷綸手中四柄長劍,一齊彈震開去。

但聞幾聲慘叫,百劍王冷綸身側的兩個勁裝大漢,被迴轉的劍勢,斬作四斷。

明明攻向鐵夢秋的劍勢,迴轉之間,卻殺死了兩個自己人。

但一切變化的太快,十丈外的紫天君,也未來及會意,冷綸的四柄長劍已齊齊脫手飛出,慘叫聲中,另外四個大漢,各中一劍,倒摔在地上。

這一次,紫天君看的清清楚楚。

適才,還可說是鐵夢秋劍勢反彈之力過強,失手傷了兩個自己人。

但投劍出手,殺死了四個屬下,事情已完全明顯,不折不扣的背叛。

事情太意外的變化,使雙方都爲之愕然。

紫天君怒火填胸,想不到竟有人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背叛他。

但他是老謀深算的人物,估計一下自己的距離,已暗中運氣,準備一擊搏殺叛徒,表面上卻靜站不動。

冷綸殺死了六個隨人之後,一直注視着紫天君的舉動,看他站在原地不動,才行過去,收回屍體上的長劍。

鬼爪王彭天低聲說道:“鐵大俠瞧到了嗎?”

鐵夢秋道:“看見了。”

彭天道:“鐵大俠可相信我們是真誠歸順。”

鐵夢秋道:“各位已表現的斬釘截鐵。”

冷綸道:“咱們有人引薦。”

鐵夢秋道:“我知道,兩位請過來吧!”

白衣閻王常顯,呆呆地站在那裡,形如泥塑木刻一般,不知如何應付這突來的意外變化。

冷綸的目光凝注在常顯的臉上,緩緩說道:“常顯,你準備如何?”

葛玉郎策反二天王,常顯並不知曉,一時間瞠目結舌,不知如何回答冷綸的問話。

鬼爪王彭天揚起了雙手,冷冷地說道:“你可知道咱們四天王,爲何少了一人?”

常顯道:“這個兄弟不太清楚!”

彭天道:“現在你明白還不遲,他沒有死於鐵青的劍下,卻死於天君之手。”

忽然間,閃起一道金光,劃空而至。

就在那金光飛至的同時,一道白虹疾射而出。

金芒白虹,在空中交織盤旋,金鐵大震聲中,同時落着實地。

那是紫天君和鐵夢秋。

紫天君身刀合一的一擊,原想致冷綸和彭天於死地,但卻爲鐵夢秋飛身一劍,擋開了這威力無比的一刀。

這是登峰造極的一搏,武林中罕聞罕見的一擊。

全場的人,都爲那刀劍一搏,愣住了當地。

呆呆的望着兩人。

鐵夢秋長劍平胸,俊美的臉上,有些蒼白。

紫天君原本發紫的臉上,此刻卻泛起了一片紫氣。

沒有人能看出兩人在刀劍一擊中,是否已分出高下。

良久之後,冷綸才突然說道:“好劍法。”膽氣頓然一壯。

四桶耀眼的長劍,突然指向了白衣閻王常顯。

彭天雙手也運足鬼爪神功,十個手指,暴長一倍,變成了鐵夢秋的顏色,冷冷地說道:

“常顯,你小子估量估量,我和冷綸合力的一擊,是否能立即取你之命。”

常顯運起官冰氣功,臉如白雪,防備着兩人的突襲,口中卻緩緩說道:“兩位的意思,我還是不太明白,可否再說清楚一些?”

彭天道:“吳勝的下場,我和冷兄是親自所睹,在紫天君的手下,隨時有被殺的可能,脣亡齒寒兔死孤悲,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和我們合手。”

常顯道:“背叛紫天君。”

冷綸道:“不是背叛,而是保命。”

常顯目光轉動,回顧了紫天君一眼,道:“屬下有一事請教天君。”

紫天君冷冷說道:“什麼事?”

常顯道:“吳勝是死於天君之手?”

紫天君道:“不錯,背叛我的,都難逃過死亡的命運。”

突然冷笑一聲,道:“我早知你們木甘雌優我手下,果然我沒有猜錯。”

冷綸道:“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

紫天君哈哈一笑,道:“區區行事,一向搶制先機。”

彭天道:“這一次你例我。”

紫天君淡漠地說道:“告訴你們也不妨事,我已在你們身上下了奇毒,太陽下山的時侯,你們毒發身死。”

冷綸道:“天君可是放他聳人聽聞之言。”

彭天道:“我們這幾年在你威迫巧騙之下,長了不少見識,這話很難令人相信。”

紫天君道:“不信,你們運氣試試,璇璣要穴處是否有異。”

三人運氣一試,登時臉色大變。

常顯厲喝道:“紫天君,就算你瞧出彭天、冷綸存心背叛於你,我常顯在片刻之前,還無背叛你之心,爲什麼也在我身上下毒。”

紫天君道:“因爲我從來不作失策之事……”

語聲一頓,又接道:“現在,你們只有一個活命的機會,那就是聽從本君之命,搏殺了鐵夢秋等之後,我再給你們解藥。”

百劍王冷綸突然間變的出奇的平靜,笑一笑道:“紫天君,殺了鐵夢秋和劉婉蓉的結果,我們很明白……”

彭天怒聲接道:“紫天君,世上如有魔鬼,惡人,你就是魔中之魔,惡中之惡。”

冷綸平靜地道:“彭兄,常兄,別冒火,這是搏命的時刻,咱們還有幾個時辰好活,雖然少了個吳勝,咱們也該成就常兄的心願,咱們受了很多年氣,此刻,也應該發泄一下。”

這些人都是江湖中的梟雄,彭天馬上平靜下來,道:“對!冷兄,咱們該死得熱鬧一些,如其毒發而死,何不試試紫天君的金刀招術。”

常顯微微一笑,道:“不錯,鐵大俠,你請讓開,我們活不多久了,該給我們一個機會。”

紫天君似是未料到弄巧成拙,死亡,也無法對三人構成威脅。

他臉上的紫氣,更加濃烈,顯然有些兒激動。

但他習練的魔功,使人無法瞧出他的心意。

只聽得劉婉蓉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師兄,退回來。”

鐵夢秋緩緩向後退去,三天王卻結成了聯手的陣勢。

劉婉蓉快步走了上來,低聲說道:“師兄,爲了迎此大變,咱們得改變一下計劃。”

鐵夢秋長長吁一口氣,道:“紫天君功力深厚,三天王本必是其敵手。”

劉婉蓉笑一笑,道:“看到師兄的適才一劍,小妹證實一件事。”

鐵夢秋道:“什麼事?”

劉婉蓉道:“你是承繼鏢旗的主人。”

緩緩由懷中取出了盤龍鏢旗,遞入鐵夢秋的手中。

鐵夢秋神情肅然,恭恭敬敬地接過了鏢旗,道:“師妹,師父把鏢旗交給了你,你纔是承繼師父的鏢旗主人。”

劉婉蓉道:“在開封府,我曾誅殺了不少綠林匪徒,展現一次鏢旗,但我是替你保管,鏢旗今日正式出現武林,武林中道長魔消,師兄,你那一劍,還欠缺一些變化,仔細瞧瞧鏢旗。”

鐵夢秋仔細瞧去,目光下只見繡龍盤舞,栩栩如生,忽然心有所悟,久苦腦際的穿雲三劍,頓時瞭然於胸。

敢情,那旗上繡龍,穿雲出爪,正是暗合着穿雲三劍的精微變化。

自然,如若不學鏢旗主人的劍術,或是火侯不到一定的程度,縱有鏢旗在手,一樣的無法瞧出箇中奧妙。

那是天下劍術,至高至絕的奇招。

鐵夢秋沉醉那穿雲三劍變化之中,捧着鏢旗,全神貫注,忘去身外的兇險。

劉婉蓉卻和藍小月低聲交談,決定迎敵大計。

三天王布成的聯手陣勢,三面環圍着紫天君。

但在紫天君多年積威之下,使這三大梟雄,竟不敢輕易出手。

紫天君手中金刀,閃動着耀目的精芒,緩緩揚起。

只見那麼輕舉起的金刀,立時有一股逼人的刀氣,散發出來。

強烈的殺氣,使人有着窒息的感受。

百劍王冷綸和紫天君正面相對,被那強烈的刀氣,逼的心種震動,無法自制,突然大喝一聲,四桶長劍,閃身而起,幻起一片劍影,激射過去。

這是他畢生功力所聚,四柄劍閃起了數十道耀眼的劍光。

像是無數長劍,漫天而至。

這是兇猛的一擊,也是最大的錯誤。

因爲,任何一擊之後,都可能會留給人可乘之機。

紫天君金刀,金芒閃動中,直飛入那耀目的劍光之中。

一陣金鐵交鳴聲後,光影劍去,耳際間同時響起了慘叫之聲。

沒有人看清金刀紫天君用的什麼方法,也沒有人看清刀劍之間有些什麼變化。

看到的只是結果。

百劍王冷綸手中的四把長劍,並未被金刀震飛,就落在冷綸的屍體身側。

紫天君並未乘勝出手攻向彭天、常顯,只見他淡漠地笑一笑,道:“螢火之光,豈能和日月並明。”

望望冷綸的屍體,彭大和常顯,都不禁有些心生寒意。

彭天重重的哼了一聲,道:“他如是不躁急的出手,決不會這樣死在你的刀下。”

紫天君笑一笑,道:“不錯,任何人出手攻襲之後,都可能留下致命的空隙,其所以能夠倖存於江湖的,那是因爲他沒有遇上真正的高手。”

也許紫天君不急於出手,是一種預謀,因爲,麻通又率領了十餘位高手趕到。

但使人震驚的是,那些趕來的一批高手中,竟有丐幫幫主黃一飛,和天地雙龍包青、方正,以及四位年紀很大的老丐。

除了丐幫之外,還有一個白眉和尚,和四個身着紅色袈裟的和尚。

宋長志叫道:“少林寺的掌門人。”

他本想隱在暗處看熱鬧,但這失聲一叫,卻使他露了身份。

宇文敬淡淡一笑,道:“你不該叫出聲的,看來是在劫難逃了。”緩步行了出來。

紫天君臉上突然泛現出笑意,道:“彭天,常顯,冷綸的死亡,對你們應該有些教訓的作用。”

彭天突然哈哈一笑,道:“天君說的是啊!”

突然欺身而上,右手直抓過去。

五道強大的暗勁,由指尖上透發了出來。

常顯揚手,劈出了一記掌力,波濤排浪般的掌力中,挾着強大的陰寒之氣。

紫天君怒喝一聲,道:“找死。”金刀劃出了一道冷芒。

劈斷了彭天的右臂,金刀餘勢不衰,暴長的金芒,腰斬了常顯兩截。

這確是驚天動地的一擊,以刀法而論,應已是曠古絕今的成就。

就在他金刀擊出收回的當兒,身子突然一震,左腳陡然蹋出,金刀也斜劈而下。

原來,鬼爪王彭天早已盤算過難是紫天君的敵手,拚着斷了一條左臂,以換取可以欺近紫天君的機會,果然,紫天君斬斷彭天右臂之後,彭天向前一交跌倒,雙足卻猛力一蹬,直欺到紫天君身側。

他身子伏臥,無法攻襲紫天君的上三路,左手抓向緊天君的大腿。

紫天君警覺有異,踢出了一腳,同時又劈出一刀。

金刀又斬斷彭天的左臂,但彭天的五指,卻已抓上了紫天君的左腳,手臂齊肘而斷,但王指卻抓緊着緊天君的左腿不放。

紫天君大恨之下,右腳踢出,擊碎了彭天的腦袋。

綠林巨擘三天王,右腳招之間,全死在了紫天君的手下。

三個人,每人中有攻出一招的機會。

這不過片刻工夫,鐵夢秋仍然捧着那盤龍鏢旗,呆呆的出神。

完全忘記身外四周,生死一發的兇殘搏鬥。

劉婉蓉、藍小月,並肩兒站在了鐵夢秋的身前。

宇文敬也緩步行入場中,站到鐵夢秋的旁側。

宋長志心中想走,但這百年難見的陣仗,以一個習武之人而言,實有着更大的吸引力。

紫天君那三把刀勢的奇幻、凌厲,就有着使人暗技試刀的誘惑。

所以,宋長志不覺間,也隨着宇文敬行過來。

麻通帶着丐幫和少林高僧,愈來愈近,十大毒人,也魚貫而至。

紫天君伸手,取下了彭天抓在腳上的手指,竟也未再有行動。

就局勢上看來,紫天君援手趕至,對劉婉蓉等,實有着極大的不利。

藍小月低聲對劉婉蓉說道:“咱們應該和三天王聯手的,但咱們卻失去了那個機會。”

劉婉蓉道:“三天王雖然死了,但卻使咱們看出那紫天君的武功刀路,而且,三天王都習的邪門武功,和咱們無法合手。”

眼看着那數十人的浩大陣勢,逐漸地逼近,藍小月心中急了起來,低聲道:“姐姐,他在瞧什麼?這時間,怎麼會像發了癡一般。”

劉婉蓉道:“讓他看下去,我不知道他已練成了馭劍之術,知道了我會早些把鏢旗給他,現在,咱們先擋擋敵勢,抵不住時再叫他,多給他一寸光陰,他就能多發揮出一分威力。”

藍小月有些明白,但也有些不完全明白,點點頭,不再說話,陡然間一揚手,撤出了千百顆小米一般的東西。

目光下,那些小粒子,發出藍晶晶的光輝,佈滿三四丈的距離。

劉婉蓉低聲道:“那是什麼?”

藍小月道:“八卦教中的精萃,但卻鳳有大用,等一會姐姐就可以瞧出來了。”

劉婉蓉也不再追問,卻回顧宇艾敬、宋長志一眼,道:“兩位最好走近一些,動手時也好有個照應。”

宇文敬易了容,大家都認不出他是誰,連丐幫的黃幫主,也認不出來,他仍赤着雙手,但卻依言行立了劉婉蓉。

宋長志不進反退,向後避開了五步道:“姑娘恕在下歉難從命,這地方看的很清楚。”

劉婉蓉道:“天君飛身一擊,能及五丈以上,你站的還不夠遠。”

宋長志道:“諸位至少比三天王強些,你們擋一陣,我就有足夠脫身機會。”

藍小月怒道:“我見過不少糊塗人,卻從沒有比你糊塗的人,怕死爲什麼不逃遠些,難道我們死了,紫天君會放過你。”

宋長志道:“至少,我要晚死一些,看清楚這千方難見的一戰。”

這時,麻通帶的人手,和十大毒人,都已到紫天君的身後。

麻通輕輕咳了一聲,說道:“師父,還不動手嗎?”

紫天君臉上一片紫氣,使人無法瞧出他的內心所思,冷淡的說道:“要少林和丐幫人先上。”

麻通略一怔神,道:“要他們一起上呢?還是分批上。”

紫天君道:“一起上,你帶着十大毒人,隨後攻上去。”

麻通望望倒在地上的三具屍體,回頭對黃幫主和那白眉和尚,道:“請兩位率領屬下,攻上去。”

黃一飛略一沉吟,一揮手中六尺九寸的青銅棒,帶着四位老丐和天地雙龍,向前行去。

白眉和尚也帶着四個護法,緊隨而行。

兩幫人都走的很慢。

藍小月高聲說道:“黃幫主,你原來早降了紫天君,丐幫相傳的忠義之名,看來,要毀在你的手中了。”

黃一飛臉色鐵青,一語不發。顯是有難言之隱。

藍小月冷笑一聲,道:“白眉大師,你是少林掌門,一向爲江湖上正義的標幟,難道也要幫助紫天君嗎?”

白眉和尚低宣一聲拂號,卻未回藍小月的問話。

少林掌門出現相助,大出了劉婉蓉預料之外,柳眉顰鎖,但卻是未問。

紫天君卻仰天大笑,道:“少林白眉大師,要救寺中千餘僧侶之命,不得不爲我出力,丐幫黃幫主,悲天憫人,不願早死,也是情非得已,這一點,劉姑娘要原諒他們了。”

劉婉蓉道:“原來如此,你用毒物控制了少林、丐幫。”

紫天君一笑,道:“白眉大師末中毒,但少林千名弟子,卻都中毒待解;黃幫主和他幾位屬下,是難耐毒發之苦,原因我已說明,如是劉姑娘自信能說服他們,不妨費點口舌試試。”

劉婉蓉道:“自下情勢,變化難測,你別太早得意。”

藍小月冷冷說道:“不論你們有什麼理由,多大困難,但你們助紂爲虐,說是不對,再不停下,別怪我對不住了。”

劉婉蓉緩緩道:“沉住氣,妹妹,咱們勝算很大。”

藍小月微微一笑,道:“小妹並不怕。”一揚手,數十枚藍光飛出,着地引火,引燃起滿地藍色小粒。

但聞一陣劈劈啪啪之聲,滿地藍色煙氣,蒸蒸而起,片刻間,瀰漫了數丈方圓。

雙方已被那藍色煙霧隔開,互不相見。

劉婉蓉低聲道:“煙中有毒。”

藍小月搖搖頭,道:“沒有毒,但卻容易燃燒,我本來準備對付十大毒人的,現在,只好對付丐幫和少林和尚了。”

就這兩句話工夫,突覺勁氣排空,那鎖起藍煙,直捲了過來。

藍煙飛散的空隙中,可以見白眉和尚和四個少林老僧不停的發出掌力。

五人掌力併發,威勢無與倫比,竟把那凝聚一處的藍煙,震的四下散去。

藍小月呆了一呆,道:“好厲害的掌力,像是一陣狂風,幸好我沒有放火。”

但聞一聲大喝,黃一飛率領着丐幫四老,和天地雙龍,衝了過來,劉婉蓉長劍一振,迎了上去。

字文敬大喝一聲,雙袖揮出,飛出了兩炳銀錘,直取黃一飛。

原來,他兵刃藏在抽中,是兩炳銀線髮絲合成的索繩繫着的銀錘,索控手中,可長可短,而且變化詭異。困住了黃一飛。

四丐雙龍,合攻劉婉蓉和藍小月。

手中兵刃力道甚輕,顯然並未全力搶攻。

劉婉蓉低聲道:“妹妹別傷他們。”

藍小月也覺着情形的異,劍勢急而不猛,形成纏鬥。溫空藍煙,在少林五的強力劈空掌勢下逐漸消散。五僧向前通進,大有立時出手之意。

這當兒,突聞大喝,起自劉婉蓉等身後,一道寒芒,劃過長空,直撲向十大毒人。

快得像一道閃電,衝入了十大毒人之中。

銀芒電卷如輪,閃了幾閃。

紫天君駭然叫道:“穿雲三劍。”

是的,穿雲三劍,鐵夢秋出手了。

聽不到一聲慘叫,十大毒人,已然變成了十具屍體,倒摔在地上。

每人,都被利劍劃斷了咽喉。

一陣山風,鏢旗飄飄,鐵夢秋左手高舉着鏢旗,右手執着長劍,冷冷地喝道:“住手。”

少林僧侶、丐幫高手全都停手不動,目注着鏢旗。鐵夢秋逼近了紫天君,道:“你出手吧!不出手,你就不會再有機會。”

紫天君舉起了手中金刀,但握刀的手,卻有些顫動。第一次,看到了紫天君心中生了畏懼。

突然之間,金刀閃布出一片金芒,罩向了鐵夢秋。鐵夢秋長劍探出,還未及變招,卻被緊天君金刀鎖住。

原來,紫天君手中的金刀,竟然是設計精巧的奇形兵刃,金刀刀刃內陷,變成了一把絞剪。

紫天君瞼上泛出笑意,道:“老夫當年敗在穿雲三劍之手,我苦練刀法,希望能找出破解之法,但我刀法雖已到了至高之境,但卻無法找出破解穿雲三劍的方法,所以,構思了這一把奇形兵對,你不該讓老夫先出手的。穿雲三劍,就算殺不了我,至少可能傷我,你小子太託大了,一棄劍,即將傷在我的刀氣之下。”

他口中說話,刀上力道卻不斷的加強。

鐵夢秋一語不發,全力運氣抗拒。

在劍招之上,鐵夢秋本有變化,不會和對方硬拚內力,但長劍被鎖,無法滑動,使他束手無策,空有奇招變化,未能放展。

麻通大聲喝道:“黃幫主,大師,可以合力搶攻了,日落四山之前,必得殺他。”

於是,雙方又動手打在一起。

劉婉蓉、藍小月、宇文敬,雙劍兩錘,合力拒敵,暫時還能穩定戰局。

麻通突然轉身,行了過來,道:“少林,丐幫合力,兩百招內足可收拾劉婉蓉和藍小月等人,師父對付鐵夢秋,要多少時間?”

宇艾敬道:“半個時辰內,讓他力竭死於刀下。”

麻通道:“太久了,咱們沒有這多時間,弟子助師父一臂之力如何。”

紫天君刀上壓力再增,口中說道:“甚好,爲師全力進逼,他已無防敵之能,你只一出刀,輕易可取他之命。”

麻通道:“鐵夢秋內力不弱,師父和要全力施展。”

紫天君道:“他如何能和師父一甲子的功力比擬。”

麻通道:“弟子來了。”

一刀刺出,扎入了紫天君的左肋。

這一刀,力道極猛,紫天看雖已練有護身真氣,但他在全力逼迫劉婉蓉的長劍,反應已然不夠靈敏。這一刀,刺入了七寸多深。

紫天君冷哼一聲,道:“你”

麻通取下了人皮面具,道:“我!葛玉郎,天君很意外吧!”

紫天君陡然一抖金刀,鬆了鐵夢秋的長劍,反手一刀劈了過來。葛玉郎揮刀一架,刀被震飛,金刀餘勢劈下了葛玉郎一條膀子。

鐵夢秋長劍疾至,斬斷了紫天君握刀右腕。迴轉劍鋒,劃開了紫天君的咽喉。

一代魔頭,就這樣魂斷劍下。

鐵夢秋劍術的神奇,使得數十個觀戰的綠林高手,心中驚折,齊齊棄去手中兵刃。

劉婉蓉劍勢急轉,逼開了天地雙龍,道:“紫天君已經死了,你們還要打嗎?”

果然,少林和丐幫,同時停下了手。

鐵夢秋飛落在葛玉郎的身側,伸手點了葛玉即幾個止血穴道。

目睹紫天君的死亡,葛玉郎受了重傷,少林僧侶和丐幫,大爲震動,急急奔了過來,圍集在葛玉郎的身側,道:“你不是麻通……”

葛玉郎忍着傷疼,道:“真正的麻通,早死在鏢旗主人劍下,我是葛玉郎。”

劉婉蓉、藍小月也奔了過來,齊聲叫道:“葛兄,你……”

葛玉郎接道:“我不過是在贖罪,能夠留下命,我已心滿意足了。”

白眉和尚、丐幫幫主,齊聲說道:“葛公子,解藥在哪裡?”

葛玉郎笑一笑,道:“我不會死,你們先聽從鐵大俠和劉姑娘的吩咐,幫他們運出藏寶,我再告訴你們解藥存放之處。”

白眉和尚道:“葛施主,少林寺千餘僧侶的生死,不是玩笑,可否先說出一點……”

葛玉郎接道:“可以,解藥存放在徐督帥處,你們運出藏寶,徐大人自會交出解藥。”

白眉和尚、丐幫幫主,相互望了一眼,臉上泛起一絲羞紅。

劉婉蓉笑一笑,道:“不能怪你們,只怪紫天君手段太辣。”

宇文敬抹去了易容物,大步行過來,笑道:“黃幫主。”

黃一飛嘆息一聲,道:“病諸葛,你……”

宇艾敬笑道:“咱們的約定取消了,我已決定放棄寶藏,也未在劉婉蓉、鐵夢秋等身上下毒。”葛玉郎掙扎而起,道:“走!到狂風峽中尋寶去。”

鐵夢秋一行,尋得了寶藏,像傳言一樣我的藏寶,得到了這批寶藏,使四省中饑荒、亂局,穩定了下來。

劉婉蓉得靈藥相助,合以本身內功,費時半年,治好了徐公子的癱瘓症。

鐵夢秋承繼了鏢旗的衣鉢,常和藍個月並騎江湖。

於是武林中又恢復了平靜。

關中嶽、方振遠,棄去虎威鏢局,就任了督帥府中四省總捕頭。

葛玉郎花花公子的名號消失了,江湖上,卻多了一個受人敬重的獨臂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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