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以爲呢?”
孟雲歌淡然嗤笑,“真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父親還認爲她是無辜的嗎?”
孟詢眼眸一凜,暗中提氣,沒有做聲。
都這個時候了,他自然不希望即將成爲太子妃的卿兒再牽扯到此事中來,可……
卿兒的人就在雲歌的房中,所謂證據確鑿,百口莫辯。
孟詢眼眸遊移在男人的臉上,忽然計上心來,“你怎麼敢覬覦主子?”
他一巴掌扇在了男人的臉上。
男人愣住了,捂着火辣辣的臉,眨巴着三角眼,好一會纔回過神來。
“老爺,我沒覬覦主子,我……我是被冤枉的!”
“你還敢說!”
孟詢急了,若這二柱子不承認,勢必會牽扯卿兒,那怎麼行?
“老爺,我真沒有覬覦大小姐,我……我是來找柳兒的,可不知道爲什麼竟被大小姐抓了……”
“當真?”
孟詢眼眸一亮,看向了孟雲歌。
孟雲歌微微勾脣,暗中已然明白了孟詢的意思,他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
“千真萬確,不信您問柳兒!”
二柱子一下子來了精神,忙挺直脊背,信誓旦旦地說道。
“柳兒,你說說看,這是怎麼回事?”
孟詢問道。
柳兒上前,面色清冷,“老爺,這個人他胡說,他分明是奔着大小姐來的,找我也是另有原因……”
“柳兒!”
二柱子慌了,喉嚨瞬時吞嚥了一下,生怕柳兒繼續說下去。
柳兒冷嗤,“他找我不過是打探金鑰匙的下落罷了。”
這話當衆說出來,孟詢可有些掛不住臉面了。
孟雲歌淡淡擡眸,暗中看了他一眼。
這便是她的目的,她就是要通過這件事,反戈一擊,逼迫孟雲卿從幕後走出來。
“難怪他鬼鬼祟祟的……”
孟雲歌冷嗤一聲,看向孟詢,“父親還準備包庇嗎?就算您有心包庇她,太后那邊……您又如何交代呢?”
孟詢眉頭緊皺,暗中思量。
“如今,是要藉此機會,查明金鑰匙的下落……”
孟雲歌幽幽地說道。
孟詢看了她一眼,瞬時明白了她的意思,唯有證據在手,才能迫使卿兒說出真相,並且交出金鑰匙。
想到這裡,他吩咐道:“來人,去把二小姐請過來!”
“父親,出了什麼事?您爲何非要女兒過來呢?”
很快,孟雲卿就被家僕帶來了。
她臉上帶着面紗,極不情願。
“你這是做什麼?”
孟詢挑眉掃了她一眼,問道。
“您還說呢,都是大姐害得卿兒破了相!”
她跺着腳,“卿兒馬上就要嫁人了,這個模樣,可如何是好?”
“父親,您一定要爲女兒做主啊!”
孟雲卿恨恨道。
孟詢倏然挑眉,看了看孟雲歌,“這是怎麼回事?”
孟雲歌淡淡一笑,“您問她啊?問她爲何氣勢洶洶打上門,還自己摔了個狗搶屎……”
“你……”
孟雲卿氣得漲紅了臉,手指着孟雲歌,說不出話來。
“夠了!”
孟詢怒喝一聲,眼眸在兩個女兒的臉上來回遊移,“誰不羨慕我太傅府有兩個出色的女兒,你們不互相扶持也就罷了,私底下居然如此水火不容!”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孟雲卿偷偷瞟着他憤怒的表情,小聲嘀咕着:“是她咄咄逼人嘛……”
孟雲歌冷笑了一聲,心裡暗嗤,你還真會顛倒黑白呢!
這時候,房間裡短暫地安靜了片刻。
就在這個空當,有人急忙掙扎着說道:“二小姐,您可來了!”
二柱子可算是有機會開口了,這滿臉委屈,告狀道:“是小的來找柳兒,結果被大小姐發現了,她想要借題發揮,誣陷您!”
“嗬……”
孟雲歌忍不住樂了,這個男人還真是機靈,居然顛倒黑白。
“我說什麼來着?告訴你不要往這裡瞎溜達,小心被人抓住了小辮子,這下被冤枉了吧?你活該啊!”
孟雲卿轉臉冷嗤道。
“是是,二小姐說的是啊,都是奴才管不住自己,纔會被大小姐抓住了小辮子。”
二柱子說到這裡,滿眼委屈地瞧着孟詢,“老爺,奴才真的是來找柳兒幽會的,卻不想被大小姐撞見了,她以此爲由,逼着奴才誣陷二小姐,奴才死活不答應,她便冤枉奴才。”
“父親,您都聽見了吧?這事跟女兒沒有任何關係,是大姐欺人太甚了。”
孟雲卿目光帶着一絲挑釁,看向了孟雲歌。
孟雲歌不緊不慢地笑了笑,招呼着,“柳兒!”
柳兒聞言,從她身後站出來,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
“老爺,奴婢有話要說……”
二柱子瞬時驚愕,心中忐忑。
這時候,柳兒不緊不慢的便把自己如何被二柱子引誘、如何被二小姐抓了現行、如何被逼無奈給大小姐下了迷情藥害大小姐被劫走的事情,統統都說了出來。
此番話說出來,孟詢都驚呆了。
他瞧着孟雲卿,緊握着拳頭,骨節捏的“咯嘣”作響。
想不到,爲了破壞雲歌和太子的這門親事,卿兒竟暗中運作了這麼久。
虧那盧氏舐犢情深,還替她背了黑鍋!
“你這個賤人,怎麼敢誣陷主子?分明是你主動引誘二柱子被我發現了,你竟然顛倒黑白,誣陷我!”
孟雲卿此刻早就氣紅了眼,她上前一步,便要打人。
然而,她高高揚起的巴掌,還沒等碰到柳兒呢,就被孟雲歌抓住了。
孟雲歌微微一晃,那孟雲卿連着倒退幾步,差點沒摔倒。
“父親,您可別聽這個小賤人的啊!”
孟雲卿跺着腳,滿臉焦灼。
“誣陷你?”
孟雲歌淡然輕笑,“整件事從始至終都是你在幕後操縱的,如今事實清楚,你還喊冤嗎?”
孟詢氣得一聲斷喝,“證據確鑿,你還狡辯什麼?”
孟雲卿立時打了個激靈,僵直了背。
“父親,不是我,是大姐她……”
孟雲卿剛說到這裡,只聽“啪”的一聲,她的臉立時腫起老高。
“你糊塗啊——”
“父親……”
孟雲卿捂着紅腫的臉,委屈地看着孟詢,“您怎麼能打我呢,您可從來沒打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