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當沈宴卿幽幽從噩夢中轉醒的時候,也已經是日照當頭。
猛地起身看了眼表,時間早已經過了同薛佳怡約好的9:00,儼然已經快接近中午。
沈宴卿不禁懊惱地咬脣,不禁再次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經過,那種感覺……簡直用昏天暗地都無法形容。
何況……
想到了被顧驀逼得她不得不做出的各種姿勢,沈宴卿直想立刻就衝到顧鼎去殺了顧驀以解心頭之恨!
不過,不論如何,顧驀總算是答應了她去薛氏。而由那男人親口承諾的事情,沈宴卿就再也不需要擔心日後他還會不高興的對薛家動手……就這麼一想,沈宴卿心中的那股子衝動竟然也稍事平息。
頭疼的揉按了兩下自己的眉心,發覺整個人都不是很好的沈宴卿決定先起牀跟薛佳怡說一聲,然後將上任簽到改成明天。只是轉眼一看,就在牀頭櫃的內置座機旁邊,居然擺放着一個小盒子,還有一張字跡剛硬流暢的紙條:【昨天表現不錯,給你的獎勵!——老公驀。】
當沈宴卿看完那張字條之後,當下反應便是——迅速的將紙張蹂躪,然後奮力擲出。可接下來輪到那四方形的絨布盒子時,沈宴卿的手指卻莫名一頓,竟略有些顫抖的拿了起來。
“咔噠”一聲打開來之後,裡面一條嵌着“卿”字的精巧鑽石手環驀然呈現眼前。看標籤落款,居然是法國Jaggar首飾的標識……一時間,沈宴卿竟有些怔愣。
相信S市只要是個女人都會知道法國Jaggar的名字。除了他們每年出產的首飾限量不說,簡直更是千金難求。在全球能每年享受Jaggar限量版首飾訂做的,相信也不過十指之數……沈宴卿完全沒想到顧驀居然能神通廣大至此。
而她不瞭解的是,就在當年法國Jaggar品牌面臨信譽危機的時候,顧家剛好出手相助過。雖說鞭長莫及,卻也有些緣分的程度摻雜其中吧!
巧合無處不在!
就那麼一次的危機,居然也讓顧家結識了Jaggar的創始人。並且之後顧驀能認識Vera並將之引進芮爾曼女人坊,這其中也有Jaggar創始人Marianna的功勞。
沈宴卿興許直到現在還猜不透顧驀之前爲何能說動Vera破了芮爾曼女人坊內的待客規矩,但是很明顯的,顧驀的交友圈子顯然超乎了沈宴卿的想象。
“……”
就這麼坐在牀邊沉默了一會兒,沈宴卿細細的看着眼下那十分精美的首飾,只可惜華而不實。這些都不是沈宴卿想要的……
而原本還存在於心中的憤憤不平,這會兒在看到顧驀的禮物之後,也不知爲何,沈宴卿竟然出奇的安靜下來。
捂着額頭,半晌才悶笑出聲,略有些悽然——她居然差點就忘了,顧驀與她之間怎麼都是不可能的。
沈宴卿睫毛微垂下來,最後又看了一眼那隻手環,然後就這樣將它合了起來,並不打算戴,也完全沒有再讓它見到日光的機會。
——
就這麼昏昏然度過了一下午的時光。自從中午起牀以後,沈宴卿便立馬打了電話給薛佳怡,簡單扼要的說明了一下“原因”之後,兩人再次約了明天的入職時間。
期間,薛明凱曾幾次發信息給沈宴卿慰問,並試探原因,最終卻都被沈宴卿委婉的敷衍過去。
晚上,當顧驀從公司回到家的時候,沈宴卿卻已經安然入睡。
而今天顧驀似乎並不打算再折騰沈宴卿,他只是在回到房間之後,輕輕的看了眼沈宴卿牀邊的位置,見那裡的首飾盒子已經被她收了起來,顧驀這才微笑的進了浴室。
他想過了,“忠犬嬌妻”的養成計劃並不能一朝一夕。而現在沈宴卿既然已經是他老婆,顧驀自然有信心讓她緩慢的因自己改變,並再次學會接納……又或者說,是回到陸禹琛去世之前?
就這麼一邊想着,一邊仰頭,閉着眼睛面對着蓮蓬頭,顧驀任由那一束束冰冷的水花拍打自己,卻怎麼都難以隱下心中的那股悸動與灼熱——那是因昨天晚上沈宴卿突然打嗝兒而引起的異變。
可能連做夢都會笑醒,但是就目前而言,顧驀並不打算就這樣讓沈宴卿得意的知道他究竟有多麼愛她。
——
第二天,經過了一夜好眠之後,沈宴卿精精神神的起了牀。不再像昨天中午起牀之後的萎靡,今天早上的沈宴卿身心意外的舒暢。連帶着早飯時面對顧驀的臉龐也自然和悅了許多——她堅信上班第一天的好心情會爲自己整年的工作帶來好的收成! WWW●т tκa n●C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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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驀還是一如既往一般,在早飯的時候,一邊看報紙一邊喝豆漿。
今天的早餐也有些特別,滿含地道的家常風味兒。與往日豪門闊太太的生活略有些違和感,但是卻十分合沈宴卿心意。
對面顧驀不時擡頭,看沈宴卿吃的津津有味,雖然臉上依舊笑容淺淡,卻總好過了一貫面對他時的冷漠易怒。
對於這種微小的改變,顧驀自是喜聞樂見。當然,也同樣沒有表現在表面上。
而就算兩人之間依舊毫無交流,在一旁伺候的月嫂跟小潔卻都已經看出了端倪。尤其是小潔,她一向都是個藏不住話的,於是當下便突發奇想地看着沈宴卿問:“少奶奶有喜了?”否則怎麼會這麼和顏悅色了……
而沈宴卿咋然聽到小潔口無遮攔的話語,當下便面紅耳赤。先是偷偷看了眼顧驀的方向,見他並未有什麼反應,沈宴卿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的瞪了眼小潔:“沒有!別亂說話!”沈宴卿邊說,邊將手邊豆漿一飲而盡。
低頭看了眼腕錶,見已經快要到820。沈宴卿起來跟月嫂打了聲招呼,便匆匆的出了門。
今天顧驀走得晚,對於沈宴卿的回答他雖然沒有表態,但是眸光卻也莫名深諳幾許。
一直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鐘管家也稍微動了動眼眸,眼神一路隨着沈宴卿離開的方向看去,卻在見顧驀並未吱聲,也未有任何動作之後,將要邁出的腳步又再次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