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一轉眼,三年已逝。
這三年期間,顧鼎和沈氏飛速發展,儼然已經成爲了整個亞洲最大的上市企業集團。
它主要以地產開發以及醫學方面的生產研究爲主,儼然已經佔領整個行業的大部分市場,就光這三年以來的利潤值估算,就已經遠遠超過了原亞洲第一上市財團的十年數額!
可想而知,這三年來,顧鼎與沈氏在顧驀的帶領之下,究竟經歷了怎樣的跨度與飛躍。
而功臣自然少不得顧驀跟李頎這兩位世人眼中的傳奇人物!
顧驀更是因此,不過才短短三年的時間,就已經成功躋身福布斯富豪榜前五十名。可謂是一時間風頭無兩!
加之一年前就已經有人爆出,其實顧鼎集團的這位年輕總裁早就已經離婚的消息,所以,顧驀現在可謂是炙手可熱的S市第一黃金“單身漢”!衆多世家名媛都爭着搶着想要嫁給這位傳說中的“地產大鱷”以及“慈善名流”!
同時,也不知何時起,顧驀頭頂上的光環,儼然已經不再是什麼“商界鬼才”,還有“設計界之神”這樣的青澀稱謂!
他變得越發神秘、成熟。
那些曾經青澀的,彷彿自然就歸屬於這名青年才俊頭上的稱謂,也儼然像是早就已經淹沒在了時光的長河中,再也無人提起,因爲衆人大概早就已經沒把他歸類於同年齡的實業者中,而是將他實實在在地當成了業界的老前輩來看!
沒人敢忽視這位的威嚴與魄力!
今天,剛剛好也是顧鼎與沈氏協力合作滿三年整的時間,衆家媒體紛紛前來採訪顧驀。
只不過顧驀卻剛好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安排,而讓李頎去坐鎮。
雖然他這樣的行爲實在任性到媒體咬牙切齒,不過見到李頎,衆人倒也不再有過多怨言。
——
直到傍晚下班時分,李頎才終於拖着十分疲累的身子,精神有些恍惚地走進了顧驀的辦公室:“你可真是有夠輕鬆!”侃了一句正站在窗前看外面街道風景的顧驀,李頎忍不住抱怨一句。
這三年來,某人自己變成工作狂也就算了,可憐無端端被拖累的自己……然而,讓李頎更是忍不住氣的是,每次他抱怨,顧驀都只問一句:你想不想去非洲做開發部主管?
“……”搞得李頎當下毫無怨言了!
這會兒,再次聽到李頎的抱怨,顧驀卻並未同往常一樣,面無表情地對李頎說出那句實在過分的話,他只是脣角輕輕勾起,襯托着那張一貫冷沉俊美的面孔,今天居然額外的令人稀奇。
“今天剛剛好是三年整!”顧驀突然對李頎說。
李頎:“……”先是悶了一下,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神色也不禁開始變得一本正經。
“你要去見她?”他遲疑地問。
顧驀脣角再次勾起一抹深邃地笑:“三年了……也夠時間讓她接受自己內心中對它的沉澱!”而他口中所謂的“它”,自然也就是指的三年前的那件事……
李頎心中明鏡,遂也沒再多話。只是近期以來沈氏的發展情況又再次跟顧驀報告了一遍。
這三年來,自從沈明遠一撂挑子走人,把沈氏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了顧驀管理以後,顧驀顯然就是沈氏最大的股東,也同時肩負起了董事長的職位!
不過以免自己分心,他只是親手帶了半年,成功將沈氏擴大以後,就順理成章的將沈氏製藥CEO的職位轉交給了他!
不然他後期也不至累的要死要活!說到底,還不全都是爲了要達到顧驀提出的要求……李頎心中說不出的苦。
不過,現在終於聽到他說要“去”那見某人,李頎心中的擔子終於稍微輕鬆許些:“沒想到,你的腦袋也終於開竅了!”斯文的金絲眼鏡不禁微笑着調侃了句。
顧驀回頭冷冷看他一眼,直到看得李頎不敢發聲,顧驀才又問:“有關於譚家附近那座小公園的地下情況,你跟冷克最近都調查得怎麼養了?”
那裡,便是三年前,顧驀最後一次去見譚淑惠時,她所指出的正確藏匿GeorgeWillson所有犯罪證據的地點。
不過卻因爲那裡的變化實在太大,所以顧驀並沒有很快地找到譚淑惠口中所交代的真正“證據”所在!
而對於顧驀爲何還仍然記得那裡,也委實是因爲……青梅竹馬的記憶還並未沾染過鮮血的印記。
小時候的事,畢竟是天真無邪的!顧驀還仍舊曆歷在目,是那樣純真。
那時候的他們,充其量不過還只是一幫天真浪漫,不懂得什麼叫做勾心鬥角的熊孩子罷了!
在顧驀的記憶之中,那時候的譚淑惠並沒有錯!
李頎聽到顧驀突然問及此事,卻是猶豫了一下,隨後才嘆了口氣:“查是查了!不過卻仍然沒有一絲眉目……”他仍然只希望這一次,並不是譚淑惠隨口說說的謊言。
而顧驀聽到,也只是神情落寞了一下。沉默了幾秒,他也沒再糾結這件事了,只交代了李頎下週一整週的行程計劃,之後,顧驀便拎起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準備出門。
李頎本以爲他這次也同樣什麼都不會再提了,就如同往常一般,依然對那人一貫地選擇漠視。
然而沒想到,就在臨出門前,顧驀卻忽然揹着李頎頓住了腳步:“她最近怎樣?過得還好嗎?”
李頎眼中明顯一怔。之後默默笑了,微垂下眼簾:“還不錯?”他輕聲說:“在那裡面生活,千篇一律!就如同她過去十幾年的生活一樣,沒什麼好不好的!倒是不需要適應。只不過……”李頎說到這裡,驀然頓了下,看向顧驀的身影:“只不過,她最近似乎已經很少提起你了,臉上的神色也已經平靜許多!”交代完這些以後,李頎默默爲自己點上根菸。
顧驀脣角仍舊是保持着微微勾起的狀態,然而原本在提起某人時滿是冷漠的眸子,這會兒,卻不由得柔和幾分。
“能忘了也好!”
“對她來說,或是我而言,那都是一種解脫!”說完,顧驀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而李頎則是孤身一人,獨自望着窗外的火燒雲,臉上明顯露出一抹苦澀,卻也釋然的笑容。
——
同時間,某個市區近郊的海邊小鎮。此時大概正值入冬之前,所以時常能看到穿着一身工作服,來來回回於海邊小鎮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們。
老式卡車“隆隆隆”的煙囪聲不絕於耳。偶爾還會從身邊路過,留下一溜濃濃的黑霧。
不過因爲是背面靠山,正面臨海,所以,很快地,煙霧便被風沙吹散,空氣又再次變得十分純淨。
沈宴卿這會兒正鎖了門,準備從她自己這一年苦心經營起來的中醫館往回走。路上不時就會遇見幾個熟人,大家互相打過招呼之後,沈宴卿又微笑着順着沙灘小路往自家而去。
這裡的人們雖然多數務農,但是也有正兒八經做些小生意的。只不過每到秋收時節或者入冬之前,各家各戶的門口都會停着一輛輛拉運糧食的卡車。
這裡的人,經過了沈宴卿兩年以來的觀察和熟悉,大多都喜歡在秋天入冬以前,往自家的地窖中存放一些糧食蔬菜。
沈宴卿雖然對這樣的做法有些不贊同,覺得還是吃新鮮的好,不過鑑於現在過於旺盛的轉基因產業鏈,倒也覺得,這些不上化肥的東西,即便多存放一些也無妨了!
再加上東邊小樓區域也時常會有人家因爲住樓不方便,就在鎮裡面跟那些自家有地窖的人購買糧食蔬菜,所以,這些人倒也不會因爲存放太多而導致蔬菜瓜果最終爛掉。大多時候在菜市場上也會看到有不上化肥的蔬菜糧食被擺出來販賣,時間長了,沈宴卿自然也就習慣了這裡鎮民的一些風俗。
這會兒,眼看着她已經距離家中三年前購買的那幢二層小樓距離不遠,之前曾經來過診所給沈宴卿看胃病的大嬸卻遠遠地就朝着沈宴卿的方向匆忙跑來。
“卿丫頭啊!大事不好了!菜市場那邊、菜市場那邊有個老太忽然暈倒了!你知道的嘛,就是那個死了兒子,最近纔跟着媳婦從鄉下搬上來的袁老太啦,你曉得的吧?你快跟我去看看吧!”說着,大嬸呵斥氣喘,也沒待沈宴卿問明原因和具體情況,就已經拉着她一路朝那邊跑去。
沈宴卿自然也不疑有他。
全因這小鎮民風淳樸,外表看着還不錯,可是時機上卻委實小了點兒。醫療診所就那麼幾家。就連藥店也只有鎮東的小河溝邊上才設了兩家,藥品也並不是很齊全。鎮里人時常會因爲看病吃藥不方便而感到苦惱!
沈宴卿搬來這裡三年,自然也瞭解這裡的鎮民。
他們根本不懂得什麼事勾心鬥角,不像以前在S市……
沈宴卿想着,知道自己心裡喜歡,當下也就沒覺得哪裡不妥,直接隨着林家大嬸去了菜市場那邊。
等快到了,沈宴卿才又急忙問了一句:“林嬸兒,你先別急,你跟我說說,那老太究竟是怎麼暈倒的?”事情知道了原因,之後才能快速做出判斷。
沈宴卿畢竟自己也沒有太多的經驗。有得,也不過是三年前曾經在薛氏醫院那段時間的實習。然而還是懂得有限。
就是考下醫師證,也不過才一年時間。對於現在這種緊急情況,說實話,沈宴卿心中還真覺得應該要提前瞭解些比較好。
不過那大嬸兒聽到沈宴卿如此問,見她並未有一絲猶豫,先是心裡暖和了一下,覺得這小丫頭確實不錯,不勢力!可是隨即又想到什麼似的,大嬸兒忽然吞吞吐吐:“哎呀!那個……總之,丫頭啊!你去看了就曉得了嘛!我又不懂醫,你叫我怎個說嘛!”邊說,林大嬸邊侷促地笑了下,只希望沈宴卿並沒有發現她臉上異常。
而沈宴卿居然也就這麼信了,覺得那大嬸兒說的也的確有道理。
兩人就這樣一路奔跑到了她們再熟悉不過的那家菜市場前面。可是,當沈宴卿一路呵斥氣喘地跟隨大嬸來到那家菜市場前面的時候,才發現……這裡居然不知何時竟是大變了樣?!
菜市場門口的所有爛菜葉子都不見了,還不光如此……
沈宴卿不由輕“咦”了一聲,隨即便轉頭問林大嬸:“林嬸兒,這是……”卻哪知,帶她來的林嬸兒早已經一溜煙就跑走了。
沈宴卿:“……”不禁感覺到一陣莫名奇妙。
不是說有病患嗎?
可是那病患現在人在哪呢?
沈宴卿慣性地把頭歪了歪,隨後,本想自己進去找找看,卻沒想到,她纔剛剛一邁動腳步,整個菜市場的外圍卻全都亮了起來。然後便聽到一個聲音默默響起:“說是寂寞的秋的清愁,說是遼遠的海的相思;假如有人問我的煩憂,我不敢說出你的名字……”
念得竟然是戴望舒的《煩憂》,還配上了傷情的音樂!
只不過另沈宴卿愕然地卻並非是此時此刻竟有人唸詩給她聽……而是,念這首詩的人的聲音。
這聲音她幾乎太熟悉,以至於三年來,每每午夜夢迴時,沈宴卿都會在心裡默唸着那個名字,坐在窗前默默流淚。
她並沒有忘了過去。
可是……
顧驀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沈宴卿心頭一陣陣顫抖,而隨後,沒想到菜市場的大門居然就這樣在她的眼前被人打開。
裡面一排排的攤位蔬菜車早已經不見蹤影,不知何時,居然都變成了一排排如同廣告牌一樣的霓虹標識。
上面全部都貼着一張張巨幅照片,足有一米高,半米寬。
沈宴卿就這樣用手掩住了自己的雙脣,着實有些呼吸不暢地朝着菜市場裡面奔跑而去。
一邊跑,沈宴卿一邊左右看着裡面所擺放的霓虹牌,沒想到那上面居然都是她的照片!
有鬱悶的、有苦澀的、有微笑的、發呆的、認真幫着鎮民看病的照片,還有許多她平時與人交談的畫面……總之,她自從來到這個小鎮上的所有生活點點滴滴,幾乎都出現在了這些霓虹牌上。
看到最後,沈宴卿甚至發現,這裡面居然還有她夜晚熟睡時候的照片!
沈宴卿當下捂住雙脣,無聲哭泣。
“顧驀——你出來——我知道是你——”忍不住便呼喊出聲。
沈宴卿幾乎一邊走,一邊回憶着當初跟顧驀在一起的所有往事。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了在她十二歲那年走失時,曾經無意中救了顧驀的事情……
沈宴卿三年前其實早已經輕生,在知道一切後,她幾乎完全找不到自己還能活下去的意義。然而,卻沒想到,手術檯上,所有機器幾乎都要停擺的那個瞬間,沈宴卿的腦海之中,卻忽然間就想起了有關於她十二歲那年的往事……
是她救了當時被人追殺奄奄一息的顧驀,而之後的種種,包括麒麟山相遇,學校圖書館裡當他的書童,甚至之前她人生中幾次莫名遭逢強盜搶劫……大概都是顧驀早背後默默地守護着她,爲了預防某些人想要對她不利才暗中跟蹤她,保護她!
待想明白了這些事情以後,沈宴卿委實難以接受那段時間以來發生的所有大起大落,也因爲如此,在手術室清醒的那個瞬間,沈宴卿所做的第一個決定就是——離開S市,離開顧驀!
她無法原諒顧驀用卑鄙的手段對付陸禹琛對付陸家,卻也同樣更加無法原諒自己竟然完全毫無所察,就這樣一直都傷害了他。
在顧驀默默於自己身後保護自己的時候,沈宴卿卻只是一再地傷害顧驀……而這一切的起因都只不過是因爲她當年無意中救過他罷了!
沈宴卿就這樣一路看着她自己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一路忍不住淚流成河地來到了最後的大屏幕前端。
眼看着屏幕下方站着的那個男人,他依舊俊美到令人窒息,可沈宴卿卻不敢靠前一步。
時光彷彿並未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一般,讓他依然保持着自己三年前對他的最後印象。
沈宴卿原本想要說的話,這一刻,卻不由得默了。
而顧驀的詩,也早已經唸完。看到沈宴卿就那樣站在距離他五米開外的地方再也沒有前進一步,顧驀深邃的眸光不由得晃動了一下。
打量沈宴卿,見她雖然她瘦了些,可是依舊如往昔般,是他記憶中那個倔強的小女人。
不過卻因爲時光的洗禮,居然了幾分成熟,幾分滄桑……顧驀當下抿直雙脣,心痛到無法呼吸。
他用那雙深邃含笑的眼眸望着沈宴卿:“你看到了嗎——”男人指着大屏幕,忽然對着沈宴卿喊出聲。
沈宴卿這才微微擡起眼眸,注意大屏幕的方向。
當發現那上面居然就是兩人一瘸一拐走在某條小巷子中的畫面時,沈宴卿眼中的淚水,一下便流的更兇了起來。
“你還來這裡找我做什麼,我三年前不是已經……”沈宴卿本想說,三年前她已經拋棄了他,她不想要他了,他還來這裡找她做什麼?
然而顧驀卻是依舊笑着,沒當回事。十分厚顏無恥地朝着沈宴卿走來:“你是想說我們已經離婚了?”說完,男人當下便拿出了一紙離婚協議,當着沈宴卿的面兒,就開始一下下地撕着。
沈宴卿不由得抿緊雙脣,挺直了脊背,眼中明顯流露出詫異來。
直到顧驀走到她面前的時候,沈宴卿才驀然看到,他手中原本的那張完整的紙,居然已經變成了片片碎屑,飄散與微風中……
沈宴卿就那樣淚眼婆娑地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又看了眼那些碎屑:“你……”他怎麼還是那樣地厚顏無恥又霸道?
顧驀卻看着她慍怒的雙眼,笑容依舊:“我怎樣?”外人眼中高冷範兒十足的大總裁,沒想到一站在自己嬌妻的面前,卻瞬間變成了忠犬雅痞:“我來到這裡,就是爲了要將你逮捕歸案!”
“跟我回去吧,宴卿!”
“我承認三年前,我的確有許多的事情都隱瞞你,是我不對,可是……我真的很愛你!請你相信我,看清我的心!”說着,顧驀的神色一瞬間變得十分嚴肅,他緩緩執起沈宴卿的手,將它牢牢地按在自己心尖兒,眼眸一瞬也不瞬地望着沈宴卿的瞳孔,只想要看盡她的心底所有。
不論是她的委屈,還是她的無助與掙扎……顧驀都想要看得一清二楚。
而沈宴卿也着實被他的氣勢險些壓倒。
旁邊還有人突然冒出來起鬨,口中不斷喊着:“看清楚!相信他——”
明明顧驀現在是在求她,可是最終卻在周圍的氣氛中,竟變得比她自己還要這樣理直氣壯!
沈宴卿不由得有些氣。不過,看了看周身,再看眼前的顧驀,沈宴卿此刻的內心中,卻是真的相信——顧驀這輩子的確是愛慘了她吧!否則也不會她都已經甩手離開了三年之久,眼前這個什麼都有的男人卻沒有再娶……
只是雖然心中是有那麼一丟丟感動的,沈宴卿卻還是嘴硬的很,看到顧驀居然如此霸道,用鎮民的熱情來逼她就範,當即內心中難免生出了幾根反骨,用那雙淚眼瞪着他:“我憑什麼相信你,跟你回去?我又不愛你!”說完,本想別開頭去,假裝自己真的不願意,卻沒想到,身體竟比心思更誠實——
“嗝兒!”
沈宴卿說完這句話的當下,便立馬又在顧驀的面前犯了老毛病!
她擡頭見顧驀當下悶笑出聲,便惱羞成怒,立馬捂住了自己的脣,不想再理他!
然而顧驀卻早已經將她的所有小動作都看在眼中,不由得開懷笑了聲。直到周圍的人聲漸漸止歇,顧驀才說:“跟我回去吧!我已經徵求了岳父岳母的意見!他們早就同意了!”
此刻,還在家中安然看電視的沈家兩老:“阿秋——”莫名便打了個噴嚏。
沈宴卿聽完以後,心中惱怒:怎麼就連她爸媽也——
顧驀看到她凝起眉心的可愛小動作,當下又再次大笑了一聲,然後才貼近她耳邊:“如果你不跟我回去,你爸媽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小外孫?當年,彎彎沒了以後,他們可是傷心了好一陣……”
沈宴卿不禁臉上閃過一抹落寞,隨後纔有些氣得又瞪向顧驀,並與他拉開距離:“誰是‘彎彎’?”
顧驀見她眼眸中的失落,這回也沒再笑她了,只是輕輕颳了下沈宴卿鼻尖兒,見沈宴卿自然躲開,顧驀眸光微微一默:“彎彎……是我們三年前逝去的孩子……”邊說,他一邊看向海邊。
海風一陣陣襲來,應着夜晚的景,居然有那麼一絲絲微涼。
沈宴卿聽到以後,不由得有些詫異。隨後,她也跟着顧驀一起,面向大海:“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顧驀聽到她的話,立馬緊張地回頭:“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沈宴卿卻輕輕搖頭:“不是……”然而心中就是怎麼都掩飾不住那些落寞,總有一絲絲的不自在。
顧驀見她一臉複雜的神色,觀察半天,才終於懂了:“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當年的所有經過?是李頎告訴你的?”自然,顧驀口中的這個“經過”,也包括了他當年爲何要那樣對待陸禹琛。
實因當時的陸禹琛早已經勾結費閣。而顧驀那麼做一是爲了拖延陸家收購沈氏股份的進度,二則是想要擾亂陸銘禾的步調,打破陸家所有計劃,從而步步爲營,一次性解決了沈氏還有顧鼎所有的隱患。
沈宴卿明白以後,當然懂得顧驀這樣做全都是爲了沈家和沈氏……他不想讓沈家一直都被陸家蒙在鼓中,遭人陷害了還不自知。雖然當時的情勢,也不能說顧驀完全沒有爲顧鼎考慮,但是還是從沈氏角度出發比較多……也因此,沈宴卿在知道了前因後果以後,對之前背叛顧驀的事情更加無法釋懷。
“我當年並沒有想要跟費閣私奔,我說這話,你會相信我嗎?我只是……”
沈宴卿急於解釋。
顧驀聽到以後,默默笑了,將她整個攬入懷中:“我知道!你只不過是想要保住彎彎而已!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看清仇恨給所有人帶來的傷害……”說着,顧驀抱着沈宴卿的肩膀微微顫抖,竟完全看不出來,此刻的他,就是往日衆媒體口中的那個系列果決的冷酷總裁……
沈宴卿的心當下便軟糯下來。
原本的猶豫,這一瞬間竟然也隨風吹散。
“顧驀……對不起,我愛你!”沈宴卿默默地說了句,手指緊緊第抓着顧驀,對於自己這三年來的犯蠢,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後悔。
而顧驀聽到沈宴卿的告白,也當下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驀然抱住了沈宴卿的頭,直接便將自己灼熱的雙脣印了上去。
兩人當下在海邊吻到難捨難分。
原本早已離開,實則卻是躲避在沙灘後面的亂石堆後邊偷看的一行人,當下便笑得合不攏嘴。
而沒想到沈父沈母居然也混在其中。
靜靜看着自己女兒重獲幸福,沈父的臉上雖然依舊面無表情,可卻仍然難掩一股心酸與苦盡甘來的欣喜。
沈母不同於沈父的彆扭,當下就對自己的女兒豎起了大拇指。
相信這輩子,再沒有哪個女人能像沈宴卿這樣,將顧驀這個高冷金貴的男人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心!
而時間有時候也並非是什麼毒藥,它會成爲戀人們對感情的沉澱,讓醇酒更加濃厚,讓人心更加靠近,珍惜彼此,直到永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