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花了七天的時間,商隊終於到達霖家所在的天源城。
至於霖央吩咐收集的材料,除了幾樣特別珍稀的靈草,其餘的藥材基本收集齊全。
“吳道友,等回到家族中,那幾樣靈草應該很快就能收齊,還望吳道友耐心等待。”絕老開口說道。
“絕老言重了,吳某豈有着急之心,一切有勞霖央小姐和絕老了。”
“呵呵,吳道友客氣了……”
絕老陪着羅鬆一路閒聊進城,至於霖央則先一步回霖家覆命,並將這一次任務中發生的事稟報給家族。
當然,說是稟報家族,倒不如說是稟報給霖家家主霖天戰,畢竟這一次的任務,說到底是霖天戰指派給霖央,不然這麼好的任務也不可能落到霖央手中。
一處大殿之中,一個身穿玄衣的中年男子,面容剛毅如鐵,神色更是有些陰沉,看着大殿外的雙眼中,更是流露出一股深深地殺機。
“看來三長老這一脈對家主之位志在必得,哼!”玄衣中年男子冷哼道。
“爹爹料事如神,三長老一脈的確有所行動,據女兒這一次去往九耀國探聽的情報,一旦家主之位不是三長老一脈的子弟,他們這一脈恐怕會……”
說到這裡,霖央的玉容上顯現出擔憂之色,像是預感到了什麼,所以她才說話只說了一半。
至於這玄衣中年男子,自然是霖家當代家主霖天戰。
聽着霖央的這番話,霖天戰的臉色儘管很陰沉,但卻突然大笑起來,這讓坐在大殿下方的霖央感到很奇怪。
“爹爹這是……”
霖天戰擺了擺手,神色冷峻,開口道:“此事爲父之前也要有察覺,但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罷了,如今有你和絕老帶回來的東西,只要三長老一脈有任何異動,爲父定讓他們這一脈覆滅。”
說完這些,霖天戰也不管霖央神色如何,話鋒一轉,問道:“對了,這一路上崇兒表現得怎麼樣?”
“崇弟他什麼性子,爹爹難道不知道嗎?”霖央笑說道。
“也對,哈哈~”
兩人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但如果有心人在此的話,定會發現霖央和霖天戰在大笑的時候,兩人的眼中皆閃過一道異芒,除了他們雙方知道外,就算是有人在暗中窺伺也不知道兩人的眼神交流。
“幾天前,爲父接到你和絕老的傳音,說是在路上救了一個能助你之人,此人真的有絕老說的那麼厲害?”霖天戰皺眉問道。
“請恕女兒問爹爹一個問題。”
“在爹爹的見識中,可曾見過一個不滿二十五歲,法體雙修,肉身修爲達到氣虛境之人?”
聞言,霖天戰神色微動,神色也僅僅略顯驚訝,淡淡道:“這樣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不能算得上有多麼強大,在爲父的見識中,他能排得上中等偏上的位置。”
對於霖天戰的態度,霖央自然早有預料,她俏臉上閃過一絲狡黠之色,又說道:“如果此人的煉丹造詣達到準宗師,不知爹爹怎麼看他?”
“他還會煉丹?”霖天戰臉上動容起來。
煉丹師或許算不得什麼,他霖家也有這樣的人,但準宗師級別的煉丹師,霖家也僅僅只有兩位,可這樣的煉丹師,居然是法體雙修,這就從根本上就不一樣了。
看着霖天戰這副模樣,霖央似乎很滿意,覺得是時候再給霖天戰一些驚喜。
“如果女兒說,此人在陣法一道的造詣,絲毫不弱於其煉丹方面,不知爹爹認爲他能排在什麼位置上?”
“什麼!?”
霖天戰猛地一下站起身,神色驟變,死死地盯着霖央,如果這一切是真的話,那這個人的潛力以及價值將無可限量,這樣的全才簡直可以說就是爲修煉而生。
“央兒,此人現在在什麼地方,爲父要見一見他!”霖天戰有些激動道。
能讓一族之主,並且即將閉關常識突破到噬丹境的霖天戰如此,可想而知羅鬆這樣的人,在霖天戰心中有多麼的重要。
“回爹爹,此人名爲吳鬆,至今還身負重傷,女兒先一步回來稟報爹爹,他現在由絕老陪着一起朝霖家這邊趕來,爹爹放心好了。”霖央掩嘴笑說道。
聞言,霖天戰輕鬆了一口氣,但忽然想到了什麼,又連忙問道:“你說他身負重傷,究竟有多嚴重?”
霖央搖了搖頭,說道:“據絕老推斷,此人應該是與仇家大戰,一般氣虛境修士若是受了那樣的上,就算是不是也得半廢,但他這傷如果靜修個一年半載便能恢復。”
“不過,他給我女兒和絕老一塊玉簡,說只要能收集完裡面的材料,他就能煉製出一爐彈丹藥,體內的傷勢也會在短時間內恢復。”
說話之間,霖央從儲物袋中取出玉簡遞給霖天戰,霖天戰的神識直接沒入其中,片刻後他神色凝重地將玉簡還給霖央,並且還拿出一塊黑玉令牌。
“你手持爲父的令牌,去連寶閣將不足的材料都收集完全,將所有材料第一時間給那吳鬆。”
“此人萬不可得罪!”
“是!”
見霖天戰如此慎重,霖央心中震驚的同時,也明白她之前或許低估了吳鬆的存在與價值,能讓他爹霖天戰這樣做的人,除了當今的二皇子,整個麓陽國都沒有人能讓霖天戰這般慎重。
霖央剛要離去,霖天戰像是想到什麼,提醒道:“對了央兒,你可以引導一下,讓三長老那一脈的人跟吳鬆接觸接觸,這樣一來對你有好處。”
聽此一言,霖央哪裡不知道霖天戰話中的意思,美眸中閃過一絲冷芒,轉身就離開了的大殿,留下霖天戰一人站在大殿上沉吟良久。
再說說羅鬆這邊。
在絕老的引路下,羅鬆隨着絕老和其他人來到霖家所在的城北。
還沒走到霖家,羅鬆就感覺到虛空箭充斥的渾厚氣息,以及四周潛藏之人,少說也有三十多人。
不僅如此,遠處還有一隊侍衛朝這邊走來,整體氣勢肅殺嚴謹,一看就是受過嚴格訓練的隊伍。
不一會兒的工夫,前方那一隊人便走了過來,在看到絕老以及身後的一衆人後,領頭的侍衛抱拳道:“參見絕老!”
“原來是林隊長執隊,看來今日不會有任何風險了。”絕老笑說的回了一禮。
兩人客套一番,就見林隊長看了一眼羅鬆,轉眼看向絕老問道:“不知這位道友是......”
聞言,絕老拍了一下額頭,連忙說道:“你看看我見到林隊長高興得把正事忘記了,這位是吳鬆吳道友,是大小姐這一次執行任務招攬的客卿。”
“吳道友,這位是霖家侍衛隊大隊長,負責霖家內外的嚴防,只要是林隊長執隊,從沒有出過任何問題,縱使有宵小之輩對霖家有不軌之心,也會在第一時間被林隊長捉拿!”絕老大加讚賞道。
“原來是林隊長,辛會幸會!”羅鬆抱拳說道。
“哪裡哪裡,都是絕老謬讚,以後林某還需要吳道友,不,是吳客卿多加照顧。”
“林隊長言重了。”
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會兒,相互告別了一聲後,羅鬆就跟着絕老一起朝前方的霖家走去。
至於熱情的林隊長,看着前方離去的一行人,其臉色當即就暗沉下去,眼中更是有寒芒在閃爍。
其身旁的一個侍衛走上前,小聲說道:“隊長,要不要......”
林隊長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離去的隊伍後,就帶着一衆侍衛繼續巡視。
與此同時,絕老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眼中眸光閃爍,這一切羅鬆都看在眼裡,不過他並沒有開口說什麼,畢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絕老和林隊長之間肯定有恩怨,只是明顯上卻又好似很熟好,誰也不想提前撕破這一道臉皮。
當走到霖家宅門之前,他立馬察覺到四周陣法無數,單是稍微的感應一下,四周就有不下百多道禁制,陣法都有十幾套,更何況是那些更加隱晦的陣法與禁制。
並且,他還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威壓,儘管很淡很淡,淡到幾乎不易察覺,但曾經面對過羿元分魂的他,又怎麼可能感受不到那股微弱卻又強大的威壓,赫然就是屬於噬丹境強者的氣息威壓。
噬丹境!
羅鬆心中一驚,陡然之間他忽然明白了過來,這東部地域絕對比西南之地要強盛。
在西南之地,除了化龍門和血煞宗外,根本沒有哪一個勢力有噬丹境強者存在,縱使加上乙虯山脈的那些噬丹境靈獸,恐怕也比不上東部地域的噬丹境存在。
霖家在麓陽國算得上中等偏上的家族,而霖家有噬丹境強者坐鎮,可想而知整個麓陽國的噬丹境存在有多少。
並且,能力壓那麼多強大家族的皇室,其底蘊不是任何一個家族所能比,否則麓陽國早就換天了,皇室家族早就不復存在。
“請!”
絕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羅鬆也回過神來,踏步就走進了霖家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