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故意受傷的”顏笑笑見他突然冷了語氣,頓時也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好笑,他以爲他是誰啊一下子長大了很了不起嗎居然在她面前倚老賣老
身體是她自己的,哪怕她真的以身犯險,他也沒資格在這裡教訓她
聞言,楚衡真想冷笑。這個女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真是見漲,分明就是有意劃傷自己,還好意思理直氣壯地跟他大喊大叫。
“上樓吧,不早了,去休息。”楚衡很明智地不再與她爭辯,長腿一邁朝着二樓走去。
顏笑笑也意識到自己此時正寄人籬下,乖乖閉上嘴巴,提起那柄白荊木長劍,跟在他身後,一起上了二樓。
楚衡把她帶到客房,“你暫時住這個房間,記住晚上就呆在房間裡,不要到處亂跑。”
“哦。”顏笑笑環顧了一圈這間足足有三四十平米大的客房,忍不住在心裡感嘆,有錢就是好,連客房都可以任性的寬敞。
“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我的房間在隔壁。”楚衡又叮囑了她幾句,就準備離開。
他剛走沒兩步遠,顏笑笑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
“小樂他,最近過得好嗎”
楚衡側目掃了她一眼,淡淡回道:“他在我這裡過得當然很好。他是我親生的,你還怕我虐待他不成”
靠這個混蛋到底會不會聊天啊
好就說好,不好就說不好,說話這麼衝是幾個意思
要不是她來這裡還有很重要的事,以顏笑笑那暴脾氣,早就抽他丫的了
“就算你真的虐待他,我又不知道”忍了又忍,她還是忍不住嗆了他一句。
“這麼擔心他的情況,一個月以來怎麼也沒見你來看他”楚衡隨口反問了一句。
顏笑笑被問得愣了一下,接着嘴硬地狡辯道:“我又不知道你家的地址,怎麼找得到你”
“辦法都是想出來的,只要你想,總能見到我。比如今晚,你不就在我家了”楚衡掃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說着。
顏笑笑頓時心下一沉,以爲她發現自己來他家的目的了。可是暗中觀察他的神情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看起來又像只是隨口舉了個例子。
她暗暗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同時嘲笑自己太做賊心虛。
楚衡在她家寄住的那段時間,遇到過好幾次血族,他肯定知道她體內血液的特殊性。
所以,今晚的情況他應該不會懷疑她是爲了引他出現,故意傷害自己。
其實顏笑笑也是在賭,如果他不出現,她就自己解決那些被鮮血氣味引來的血族,純當作是一次實戰練習。
“那也是你帶我來的,我可沒求你”顏笑笑一仰下巴,仍然是理直氣壯。
她壓根忘記了剛剛是誰死死攥着人家的衣服,不肯撒手。
楚衡也不跟她爭辯,攤攤手一副她贏了的表情。
他沒有再說什麼,轉身準備出去,走到門口,他又開口淡淡提醒了一句,“在這裡,不是什麼地方都能去,萬一遇到什麼可怕的東西,後果自負。”
顏笑笑站在那裡,抓在手裡的木劍緊了緊,沒有接話。
她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找到法老權杖,如果怕就不會來了。
哪怕有再可怕的東西,她也要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楚衡說完這話就離開了,顏笑笑關上房門,洗完澡後,她躺在牀上盯着自己包紮好的左手,發了好久的呆。
窗簾厚重,遮住了外頭庭院裡的路燈,室內黑乎乎一片。
周圍太過安靜,靜得顏笑笑能數清楚自己心跳的節拍。
等了老半天,在確定楚衡應該已經睡着了過後,顏笑笑掀開被子,赤腳下了地。
她抓起放在牀頭櫃上的長木劍,躡手躡腳地踩着地毯走到門口,一點一點將門打開,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可是,顏笑笑低估了血族的能力,其實在她從牀上爬起來的時候,睡她隔壁房間的楚衡就睜開了眼睛。
楚衡聽着她下地開門,等她下了樓,他也從牀上坐了起來。
顏笑笑不愧是專業盜賊,只花了半個小時的功夫就把客廳從牆壁壁燈裡到餐廳桌布下,只要能想到能看到的地方,她通通都找過了,就連沙發底下都沒放過。
可是,她連法老權杖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顏笑笑急得在客廳裡團團轉,突然視線無意瞥到窗簾後頭,那裡似乎還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門。不過光線太暗,她也不是很肯定。
顏笑笑立即大步走過去,當看清楚那的確是一扇門後,她頓時一喜。
看了一眼門上掛着的那把又大又沉的鐵鎖,她不禁嗤之以鼻。
這些鎖對於她來說,完全是形同虛設。
顏笑笑從腰後隨身攜帶的貼身工具包裡拿出一根細長鋼絲,在鐵鎖孔裡晃動了兩下,輕而易舉就把鎖給開了。
她心下一動,擡手就要推門,誰知就在這個時候,門把上冷不丁地多出一隻手,及時阻止了她的動作。
這隻手出現得太突然,完全在顏笑笑的預料之外。她臉色當場就被嚇白了,張開嘴巴就想尖叫。
“是我。”清冽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低沉中帶着醉人的磁性。
是楚衡。
眼珠動了動,顏笑笑慢慢轉臉,將視線落在身側的男人身上,沒好氣道,“你走路都不帶聲音的嗎站在我後面幹嘛不吭聲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好吧”
“這麼晚了,你不睡覺在幹什麼”墨黑的眼眸朝已經被打開的鐵鎖上一掃,楚衡對上她滿是質問的目光,淡淡反問。
“額這個我認牀,睡不着,起來散散步。”顏笑笑一下子被問住了,眼睫毛不停地眨來眨去,開始睜眼編瞎話。
“散步”楚衡眉梢一挑,輕輕勾起一邊的嘴角,“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有在客廳裡散步的習慣”
他明知道她別有目的,卻還是把她帶了回來。
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自找麻煩
顏笑笑避開他咄咄逼人的視線,誇張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啊呀,好睏哪我要回房間睡覺了,再見”
楚衡當然不會輕易放她走,在她轉身的時候,他長臂一伸,抵在了牆上,將她禁錮在牆壁與他的胸膛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