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體驗,是顏笑笑從來不曾有過的。像在做夢,可是眼前所有的一切卻都是真實存在的。
顏笑笑從楚衡懷裡微微仰起頭,視線正好他線條分明的側臉上。
她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五官長得不錯,卻沒有想到在近看之下,竟然好看得讓人心驚。
黑曜石般的雙眼目光沉斂,雙脣抿緊,此時他似乎心情不是很好,可是卻一點兒也無損整個人的俊美,甚至這樣的高冷麪孔,更有種蠱惑人心的魅力。
“怎麼樣?對你看到的這副臉孔還算滿意嗎?”楚衡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顏笑笑頓時有種偷窺被抓當場的尷尬,她立即轉過視線,隨口回了兩個字:“湊合。”
楚衡點了點頭,回道:“能達到湊合的程度,我已經很滿意了。”
“嘁!說你胖,還真喘了!”顏笑笑冷哼一聲,對他翻了個白眼,“不要臉的見多了,像你這樣臉皮厚得帶拐彎的還真是少見!”
“我只說事實。”楚衡聳聳肩,回了一句。
“嘁!得了吧!”
就這樣,楚衡一路跟她隨便聊着天,兩個人之間人原本尷尬又緊張的氣氛終於有所緩和。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楚衡帶着她停在了一幢別墅門口。別墅坐落在郊區的半山腰上,從這個高度往下看,能夠看到整夜城市錯落有致的夜景。
“這就是……你家?”顏笑笑看着眼前這幢大到令人咂舌的別墅,再聯想到自己住的破舊老樓,忍不住感慨地嘆了一句,“貧富差距之麼大,難怪現在越來越多的勞動人民有仇富心理。”
“進去吧,你的傷口需要處理。”楚衡推開鐵門,領着她穿過花園進了客廳。
顏笑笑一踏進大門,就被裡面奢華得佈置給震住了。
擡眼就能看到客廳的吊頂是一盞水晶燈,燈上鑲嵌着上千顆貨真價實的鑽石,在燈光下閃閃發光,亮瞎人眼。
偌大如足球場的客廳裡鋪着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一塵不染得能照出人的影子來。有一面牆整面都被碩大的液晶屏幕給佔滿了,旁邊牆角放着兩個立式音箱。
估計關了電燈,拉上窗簾,這裡就是個小型的私人影院。
不遠處有個吧檯,其後面的那扇牆邊放着一套木質的酒架子,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紅酒。
“血族也這麼有情調?居然會喝紅酒?”顏笑笑的目光在那裡停了幾秒鐘,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怎麼那麼確定,那酒瓶裡裝的是紅酒?”楚衡順着她的視線,看了一眼紅酒架子,淡淡反問了一句。
“難道里面裝的不是紅酒?”顏笑笑又仔細盯着那些酒看了幾眼,當意識到瓶子裡的液體跟自己身體裡流着的液體顏色相同時,頓時就噁心得打了個顫。
“想知道里面是什麼嗎?”楚衡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的身邊,而他的手裡此時儼然多了個醫藥箱。
“不想,謝謝!”顏笑笑很果斷地搖搖頭,轉過臉不再看向那邊。
“坐到沙發上,我幫你把傷口包紮一下。”楚衡將她拉到真皮沙發前,讓她坐好。自己則打開醫藥箱,從裡面拿出醫用酒精和消毒棉籤。
蘸了一點醫用酒精,楚衡低頭替她清洗左手上的傷口。他刻意放輕了手上的動作,但是酒精浸到血肉的刺痛感還是讓怕疼的顏笑笑倒吸了一口氣。
楚衡立即停住手上的動作,擡頭看向她:“很痛?”
“還好。”顏笑笑搖頭,見他依然沒有動,便將手中一直握着的木劍放在沙發上,對他作出一個‘請’的姿勢,“你繼續。”
楚衡沒有再多說,低下頭繼續清洗她的傷口,只不過這一次他的動作比剛纔更溫柔了。
顏笑笑坐在沙發上,他蹲在沙發旁邊,低着頭的表情專注認真中又夾雜着一絲細膩的柔軟。
他包紮傷口的動作很嫺熟,手法也相當專業。
顏笑笑雙眉微蹙,視線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側臉。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擁有一張能夠讓人爲之着迷爲之瘋狂的容顏,如果他不是血族的話,恐怕她自己都會忍不住心動。
很快,楚衡就幫她把傷口包紮好了,站起身,他又叮囑了她幾句注意事項:“傷口癒合前,不要小佔水,記得每天晚上找我幫你換紗布。”
說完,他拎着醫藥箱,轉身就走。
顏笑笑立刻抓住他的褲管,很用力地抓緊,似乎生怕他會跑掉一般。
楚衡頓住腳步,疑惑地回首看了她一眼:“怎麼,還有什麼問題?”
“小樂呢?”顏笑笑對上他的視線,一字一句地追問。
她已經有好些天沒見到兒子了,想他簡直想得快要發瘋了。
“小樂已經睡着了,你明天早上可以見到他。”楚衡垂眸將視線落在被她抓得一團糟的褲子上,淡淡道,“現在可以放開我的褲子了嗎?”
顏笑笑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鬆開了緊揪住他褲管的手。
“你先坐一會兒,我會帶你去客房。”楚衡將手裡的醫藥箱放回原處,又折了回來。見她依然保持剛纔的姿勢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的手是怎麼受傷的?”
“啊、?”顏笑笑擡頭看了他一眼,隨即眼神閃爍了一下,回道,“如你所見,是在跟血族打鬥的過程中,被刀劃傷的。”
她是故意自己把手劃破的,當然不可能對他說實話。
楚衡在看到她傷口的時候就知道,那個傷口是她自己弄出來的。
他從一開始就看穿了她的目的,只是因爲擔心她留一個人在家不安全,這才順水推舟讓她跟自己回去。
他很清楚,顏笑笑這麼做根本就是爲了引自己過去,可是,他沒有揭穿她。
不過既然她要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那他奉陪到底。他倒想看看,她是想要做什麼。
顏笑笑以爲楚衡會帶自己回來,是自己的苦肉計成功了。其實她並不知道,自己的那點小伎倆,根本就瞞不過他。
“你應該知道你的血很特殊,如果不小心受傷,很可能會給自己帶來致命的危險。”楚衡眉宇皺起,臉上表情看起來有些冷峻。
他此時是在生氣,氣這個女人居然這麼不愛惜自己,做這種以身犯險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