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畫看了她一眼,語氣和善地說道,“小月,你也快去把臉洗一洗,我待會兒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小月立刻受寵若驚地盯着她,好幾秒鐘後纔回過神來,“謝謝!謝謝老夫人!”
她突然感謝老夫人是一廂情願地以爲老夫人要帶她去見家主,如果家主也能夠看上她,那麼她從此就能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你這個傻丫頭,好端端的謝我做什麼?”顏如畫自然也知道她是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只不過卻沒有多作解釋。
小月已經調頭飛快地跑出去了,壓根就沒有聽到她後來又說了些什麼,更沒有看到她此刻眼中陰毒的表情。
等收拾停當,已經是接近子時。
這個時間點,府中除了一些守夜和巡邏,所有人都已經入睡了。
小月早就被激動開心衝昏了頭腦,哪裡能想得到自己現在是要去送死,扶着老夫人就出了院子。雖然她心裡也隱約覺得有些奇怪,爲什麼要選在夜更半夜纔去探望家主,但是再想想,只有在這種夜黑風高的時候纔好辦事,頓時也就釋然了。
不過走着走着,她忽然就發現不對勁了。
小月發出她們越走越偏僻,而眼下走的這條路,她自打進賀蘭府就從來沒有走過。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出聲提醒道,“老夫人,這條路不是去家主院的吧?”
“家主院?”顏如畫故作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笑了一下,“我從來沒有說遠我們要去家主院。W”
“不是去家主院,那我們是去哪裡?”不知道爲什麼,小月忽然感覺這裡的夜風格外陰寒,她看了一眼周圍,發現順着這條小路再繼續往前走,好像就是賀蘭家的禁地了。
“哪來那麼多問題?”顏如畫中下腳步未停,淡淡掃過她,見她臉上已然有了慌張的神色,立即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我們當然不能如此光明正大地去家主院,我有個更好的地方。
”
小月聽她這麼說,便放心下來。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顏如畫再次慢悠悠地出聲道,“不過如果小月你不願意,那我們現在回去也沒關係。”
小月連忙擺擺手,解釋道,“老夫人,我剛纔也只是隨口問問而已,您說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開什麼玩笑,自己好不容易梳洗打扮了一番,花了好久的功夫,怎麼能說不去就不去了呢?
“既然如此,那種們就繼續往前走吧。”顏如畫又繼續朝前走,只要想到待會兒自己就能恢復容貌,她就覺得身輕如燕,健步如飛。
“嗯。老夫人,您當心點兒。”小月也死心踏地般地跟在她身側,時不時地還提醒她小心看路。
又過了一會兒,兩個人來到了一幢僻靜又荒蕪的小樓前。
“到了。”
小月看着眼前這座陌生的大樓,疑惑地皺起眉頭,“老夫人,這是哪裡?”
“這裡就是我以前住的地方。”顏如畫緩緩將門打開,帶着小月一起走進去。
院子裡一片荒涼,看起來有些慘淡,而原本養在主屋裡的那些血族,此時也不見了。這個地方,看起來就好像從顏如畫離開後,就再也沒有人來過。
其實,在半個小時前,白紹華就來到這裡,他與顏如畫約好了在這個地方做手術。要知道這幢小樓已經廢棄了三年,而且現在賀蘭洺又把這裡列爲賀蘭家的禁地,通常是沒有人會來這裡的。所以,他們把手術地點設在這裡,就不必擔心有人來打擾。
然而,白紹華推門進去的時候,腳還沒有踏入院子大門,就被一隻手狠狠扼住了喉嚨。
他心中一驚,正想反抗,可是哪裡有他反抗的餘地,擡起的手還沒來得及揮出去,就被一下子抓住。頓時,刺痛感傳來,他臉色當即一白,差點兒沒忍住叫出聲。
“你是什麼人?”一道清冽冰冷的女聲在他耳邊想起,帶着逼問的姿態。
白紹華心下一驚,側目朝她望過去。只見對方是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五官長得很漂亮,只不過臉上沒什麼血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他不知道爲什麼老夫人曾住過的這座無人問津的小樓裡會突然冒出這麼個女人,只是下意識地問道,“那麼你又是誰,爲何會在此處?”
“將死之人,無權過我問題。”此女正是被賀蘭洺暫時安排住在這裡的韓若心,她見這個陌生男子居然在這種時候還敢反問她問題,掐着他喉嚨的手微微一收。
下一秒,白紹華臉上的神色頓時就變了,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抽空了肺部的空氣,根本就沒有辦法再呼吸。
“咳咳!咳咳咳!”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忽然密道的門緩緩移開,是提着煤油燈的賀蘭洺從里門走出來了。
聽到有男人咳嗽的聲音時,他立即敏銳地朝着聲源處望過去。
當看清楚門口發生什麼事情時,賀蘭洺將手中的煤油燈一扔,飛快衝過去一把抓住韓若心的手腕,沉聲喝道,“韓若心,你在做什麼,快放手!”
雖然他三年前被顏笑笑重創過,五臟也做過幾次手術,但是他曾經用奪魄大法吸過不少獵人的功力,其中包括賀蘭靖和老威廉這樣的高手。因此,現在身體逐漸康復的他,功力也極高,是超越了三年前老威廉的特等獵人。
韓若心見他看白紹華的神色不一般,眸光一跳,低頭掃過他抓在自己手腕處的那隻手。
血族的靈敏度一直都比普通人要強許多,所以韓若心從腕處傳來的劇痛就已經知道賀蘭洺用了不少力道。
“怎麼,你認識這個人?”她還是多此一舉地問了一句。
“當然認識!”賀蘭洺立即回覆她,想了想,又補充道,“就是他救了我的命,現在是我的專屬醫師。你敢動他一下試試?”
說到最後,話中分明就帶了威脅與警告的成分。
“哦?原來是自己人,那他進來的時候爲什麼要鬼鬼祟祟?”韓若心瞥過賀蘭洺,見他鬆開了自己的手,她這才一甩胳膊,鬆開了白紹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