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凌瞬間眸光鋒利的射向站起身的竹意。
竹意也毫不畏懼的冷冷看去。
雖然身高相差有點懸殊,但有句話說得好,有理不在個高。
兩人冰冷對視,一個冷,一個更冷。
足足瞪了快一盞茶的時間,誰也不想服輸的先眨一下眼。
丹朱王子好奇的看着兩人,丈二和尚的撓撓頭,這兩人難道被人點穴了?
他昨日得知意外救人,莫名心動的女人竟然是南宮凌的醜妃之後,心裡煩躁去找司雪玉喝酒。結果喝的酩酊大醉,一覺到剛剛纔醒來。醒來聞聽手下說,醜妃被南宮凌關進柴房一天一夜不給米水,頓時焦急的不行。明知道南宮凌的女人自己不適合關心,可還是身不由己踏着夜色來看看那女人,就怕她有什麼三長兩短。
可是來了之後,南宮凌居然和那女人在大眼瞪小眼的一動不動。
看見竹意的一瞬間,丹朱王子心裡頓疼。才一天一夜沒看見而已,昨夜裡,湖水裡嬌蠻,性感如尤物的女人如今卻變成這般悽慘模樣。
丹朱王子鐵漢柔情,憐惜之意瞬間升騰,無限放大,伸手欲伸向竹意,想撫順她的頭髮。
南宮凌眸眼一沉,想也沒想本能的擡手就往拓跋丹珠的手上用力揮去。
丹朱王子猝不及防,一個旋轉閃身,堪堪退出一大步才站穩。
竹意趁着兩人過招子的一瞬間,急忙歪頭猛眨眼,我的天,再瞪一會兒,姑奶奶的眼睛都要瞎了。
南宮凌本來就已經積滿的火氣在突然到來的拓跋丹珠這兒找到發泄口,改拳爲掌,錯步就欺身上來。剛剛站穩腳的拓跋丹珠不由得也怒從心邊生,提氣應戰。一個轉瞬間,已經過了十幾招。
兩人都是人中龍鳳,武功不俗,一個翩若驚鴻,一個矯如游龍。不得不說,這樣的打鬥場面很好看。人養眼,夜風帶起的衣袂乎乎聲也特別過癮。
竹意睜大眼睛,索性坐到草垛上看起現場版不用吊威亞的精彩武打片。看到精彩處,還真想拍巴掌助威。
竹意沒想到南宮凌看着不彪悍,武功倒是很變態。總是從意想不到的地方攻擊對方。
而丹朱王子的功夫和他的人一樣。身高臂長,招數粗獷,大開大合。兩人的功夫各有千秋,一時間難分勝負。
竹意看着看着,不由的打了個哈氣。因爲一夜沒睡,這時候居然睏意還不期襲。只是由於哈氣打的太大,還不小心掉下幾滴眼淚。
和南宮凌正斗的酣暢的拓跋丹朱恰巧看見這一幕,心頭一疼,急攻兩招,逼退南宮凌,閃身跳出戰鬥圈,來到竹意的跟前柔聲的說道:“太子妃,你哪兒不舒服和本王說,本王一定會給你做主的!”
竹意一愣,自己哪兒不舒服麼?困倒是真的。伸手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淚,瞥眼看到南宮凌的眸子都要殺人了。
粗獷的極品男人當着自己的面關心他老婆,這是一種什麼行爲?這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南宮凌這個一貫眼高於頂的男人不生氣纔怪。
竹意眼珠一轉,就想讓南宮凌的火氣來得更猛烈些,以報復他關着自己。於是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狠掐了一把,又逼出兩滴眼淚來,可憐兮兮的說道:“丹朱王子,我餓……”
餓。
美人垂淚,淚扯心疼。
拓跋丹珠瞧着這樣可憐的竹意,那個心疼啊,就自不用說了。
南宮凌被這兩人的默默注視弄得特別的惱火,覺得丹朱王子的關心礙眼極了。自己的女人,憑什麼要被別人的男人心疼着。銳利的眼神一寒,再不留情:“丹朱王子深夜不休息,來這兒幹什麼?”
拓跋丹朱好似下了某種決定,屏住眼眸拉起草垛上垂頭哭泣的竹意,藏到自己身後,蹙眉反問:“那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深夜不在寢宮,在柴房又做什麼?”
“丹朱王子操心真多,我們夫妻不喜歡晚上在寢宮,就喜歡在柴房,怎麼了?”南宮凌聲音陰冷嘲諷,對拓跋丹珠下意識的動作弄得更是要氣炸了肺子。
一句故意曖昧不明的話,就這樣從南宮凌菲薄的脣裡說出來,竹意都忍不住想笑了。
太子爺,拜託,‘不喜歡在寢宮喜歡在柴房’這話很容易引起歧義的。尤其是還對着姑奶奶這樣一幅尊榮,別人很可能把你說成是重口味的變態。
不僅竹意笑了,拓跋丹珠也笑了。但他的笑就嘲諷更多。
“本王是操心很多?太子妃雖然和本王只是萍水相逢,但是她的命畢竟是本王救下的。既然本王救了她,就不想她再無辜的被虐害。”
“虐害?”南宮凌也發笑,眸子森冷,絕對的皮笑肉不笑。冷叱的眼神掃過一邊淚沾羽睫裝弱小可憐的女人,心頭更氣。不由得猛的伸手一把將竹意使勁拉到自己懷裡。
竹意一個猝不及防,毛糙的頭瞬間狠狠的撞到南宮凌銅牆鐵壁一樣的胸口。而且撞上的還是額頭腫起大包的部位。竹意疼的一個抽氣,就想掙開。可是南宮凌卻伸手把不安分的頭更緊的按到自己的胸口上。然後故意挑眉看着黑了臉的拓跋丹朱:“丹朱王子哪隻眼睛看見本宮的太子妃被虐害了?明明本宮疼她還來不及!”
“嘔”竹意真想吐出來。
這王八蛋不要臉起來還真真是把臉不要了。剛剛還來奚落自己,把自己當成蒼蠅一樣討厭着,轉眼就能把自己按到懷裡‘疼還來不及’?我靠!
南宮凌的動作和語氣狠狠刺了拓跋丹朱一下。竹意被南宮凌粗暴的動作弄得疼的抽氣,更是刺了拓跋丹朱的心。他伸手又想把竹意拉扯回來,可是南宮凌卻是一側身,禁錮着竹意挪挪開,並故意狠狠崛起竹意的下巴,邪魅的問:“本宮虐害你了?跟丹朱王子說說,本宮有虐待你麼?”
竹意的下巴在南宮凌的手裡,逼迫自己和他對視。尤其是乍寒乍暖的語氣真真想讓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扇過去的。這男人現在這一副嘴臉實在太欠揍了。好像懷裡的她就是他一個寵物似的。